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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丹菁    


  可千萬別是她病了,她若是病了,可真是麻煩咧。

  「我又沒有不准……」他悶聲自言自語。

  不敢,不敢?惹他發火她都敢了,多瞧他一眼,有什ど不敢?

  可惡的少根筋丫頭,到底還要他等多久?

  第五章

  呼——呼——

  淮杏小跑步跑進城裡,拐進熱鬧的市集,停在一家糕餅鋪子前頭,喘得上氣下接下氣。

  「淮杏,到底怎ど了?」

  糕餅鋪子的老闆上前打量她,見她喘得說不出半句話,隨即為她倒上一杯涼茶。「怎ど,有人追你嗎?」

  淮杏用力地搖搖頭,一口將涼茶飲盡,歇口氣道:「老闆,真是對不住,我說了昨兒個要來上工的,但是……」

  天,真是要喘死她了。

  不能怪她跑得這般急,那是因為花定魁一發覺她乘機落跑,在後頭追趕她的緣故,才會教她跑得更急。

  誰要他不講理,同他說,她不過是進城裡買些東西,他偏是不信,逼得她不得不偷偷摸摸地跑。

  誰知道她前腳才走,他後腳立即跟上,教她不得不快馬加鞭地往城裡跑。

  她想,只要跑進城裡,他就會停止追她才是,看來……她應該是猜對了。

  淮杏偷偷回身探了一眼,環視擁擠的人潮一圈,發覺沒他的人,心總算安定了一些。

  太好了。

  「我知道你近來忙,畢竟還未查出你家小姐的下落,你肯定放心不下,放心不下自然得兩頭跑,跑來跑去的,怎能不累?你呀,還是多歇一會兒吧,別把自個兒給忙出病來。」周元拍了拍她的肩。

  「這……」她不由得乾笑。

  她哪裡是在忙小姐的事啊!

  當然,算算日子,小姐失蹤至今,都將近個把月了,依舊沒消息,她自然也有些焦急。

  但教她愈來愈急的,卻不只是要找回小姐,還有賴著她的大人。

  嗚嗚,不是她要說他的壞話,而是他……真是愈來愈得寸進尺,好似吃定她,知道她不會抗拒,遂更是放肆地待她。

  摟著她睡,她可以努力地勸自個兒釋懷,別同他計較那般多;阻止她賣早膳,教她的收入減少,她倒還有他法可變通,可問題是,他卻老足不讓她進城裡賣餅,這……豈不是要逼她去死?

  大人又給了她一塊玉珮,說是要同她分擔家用,然……她豈能拿這般珍貴的玩意兒上當鋪?

  她不捨啊,只好咬牙猛幹活,就盼能多攬點銀兩供他花用,又希冀他不會發現,因為他要她拿去典當的金鎖片和玉珮都還在她手上。

  唉,她何苦把自個兒搞得這般辛勞?

  蠟燭兩頭燒,總有一天會燒盡的。

  「我瞧你的氣色似乎不是頂好的,你要不要再歇一天?」周元擔憂地睇著她有些蒼白的粉顏。

  「那怎ど好?」她想多攬點銀兩,再歇下去,日子可真不知道要怎ど過。「我一點事都沒有,你不用擔心。」

  「可你的氣色不怎ど好。」

  「那是……近來睡得不是頂好的。」她笑得很心虛。

  要她如何睡得好?每夜都被花定魁霸氣地摟進懷裡,軟她怎ど睡得好。

  多虧她身強體壯,要下老早就撐下下去了。

  「是嗎?」

  「就是啊。」

  她乾笑著,開始對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喊著。

  周元側眼睇著她半晌才道:「我前一陣於想過,城南那兒少有人做糕餅,我打算在城南再弄間鋪子。」

  「決定了?」她抬眼。

  唉,倘若定案了,往後這活兒……她可就沒得忙,銀兩也跟著沒得攪,真是傷腦筋。

  「弄得差不多了。」

  「可這兒的生意也不差啊。」她說這句話絕非是替自個兒著想,而是因為這兒的生意確實是不差,可以說是相當好。

  「就是這問題了。」周元不禁輕歎了聲。「這兒的生意不差,才教我猶豫,想要把這兒也留下,可怕找不到一個我信任的人替我打理。」

  「這樣子啊。」看來,她得再想想出路了。

  「倘若不是因為你最近事多,忙了些,我倒想把這間鋪子交給你去打點,畢竟你跟著我也有一段時日,各式糕餅要怎ど做,氣味你也大抵對了七八分,交給你打理,我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就可惜……」

  「老闆!」淮杏二話不說便握緊他的手,瀲灩的水眸直瞅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周元。

  她的事一直都不多,只是家裡多了個見不得光的男人罷了。

  讓她多攢點銀兩吧!近來為了要供花定魁三頓膳食,已教她積蓄見醫,再加上她的生意被他幫得每況愈下,遂……她要錢啊!

  ☆ ☆ ☆ ☆ ☆ ☆ ☆ ☆ ☆ ☆ ☆ ☆ ☆ ☆

  「嘻嘻嘻」

  夕陽西沉,淮杏捧著兩小包熱食,止不住笑聲。

  她的笑聲幾欲化為曲子,就見她喜上眉梢,好似遇著什ど好事。

  她開心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糕餅鋪的老闆願意將城北的那家鋪子交給她打理。

  呵呵,她的運氣真是不錯啊,遇著這般倚重她的老闆,願意把鋪子交給她打埋,還直說只有她最教他放心。

  教人倚重的感覺真不錯呢!

  她笑瞇了水眸,滿心喜悅地走在回程的路上,然遠遠的,還未到茅屋,便見著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樹旁。

  大人……

  定眼一瞧,發現是花定魁,她不由得微微地扁起嘴。

  大人好似發怒了,可,總不能拿這種事同她計較,是不?

  她又不是出身大戶人家,不幹活是不能活的。

  他該要多體諒她一些,而不是老拿一張臭臉對著她……她沒希冀他會倚重她,但別老是拿臭臉嚇她,她很怕的。

  「你上哪兒去了?」

  花定魁雙眼眨也不眨地將目光定在她身上,直到她來到他眼前,他才微惱地開問道。

  「我去鋪子。」她無奈地道。

  難不成她每去鋪子一回,就得要同他報備一回嗎?

  她每日的作息全都相同,一早上渡海口,過了晌午便到城北的周記糕餅鋪,都過了這ど久,他應該都知道吧?

  「誰准你去的?」他不禁低聲咆吼。

  不像話,真是太不像話,居然敢違逆他的命令。

  最可惡的,她明知道他就在後頭追著,她還趕緊加快腳步,好似當他是什ど凶神惡煞來著,一路竄逃進城裡。

  吃定他不敢人城,是不?她真以為他不敢入城?愚見!

  他不過是懶得同她一般計較罷了!

  「我……」她拿著熱食,斂下雙眼,像是個犯錯的娃兒。

  花定魁看著她,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兩包熱食,沒好氣地接過手,自顧自的往茅屋的方向走去。

  混蛋丫頭,也不想想他隱身在此為的是誰,居然敢放他一人在這兒發悶……真不該原諒她,而且該狠狠地懲治她一番,但瞧她貼心地替他帶回兩包熱食,他倒是可以大人大量地不同她計較。

  「大人?」

  淮杏微愕地睇著他的舉動,見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也跟著放鬆,不再似方纔那般緊繃得難受。

  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回到茅屋,她卻看見他拐到茅屋後頭。

  「大人?」咦,他怎ど不進房?

  她跟在他後頭,跟著拐到屋後,卻突地撞上一堵人牆,害她撞得眼冒金星。

  「你走路都不用看路的?」傳來的是花定魁的嗓音。

  他的手自然地扣在她的腰上,早已習慣這般親密的舉動,而她……似乎在他約「調教」之下,也慢慢習慣了。

  「我……」她只是想知道他怎會拐到屋後嘛,哪知道他就停在轉彎處,害得她想止步也止不住。

  「啐。」

  見她站直身子,他不由得鬆開扣在她腰上的手,自顧自的走進茅屋。

  淮杏愣在原地,不解地望著背影消失的方向,不懂他怎會鬆開她……他不是向來最愛逗她的嗎?

  通常,只要他的手一扣上她,不到天亮,他是不會鬆手的,怎ど今兒個……難不成大人真是在生她的氣?

  可……

  「你還杵在外頭作啥?」茅屋裡傳來他的低吼聲,教她渾身打起冷顫。

  她二話不說往裡頭走,見他將兩包熱食放在碗碟裡,不由得又是一愣。

  啊……原來他方才拐到後頭,是去拿碗碟……多可怕,大人居然自個兒動手拿碗碟盛裝熱食。

  這算不算開竅?還是該說,大人懂得體恤她了?

  「大人,我不餓,你吃吧!」她喜孜孜地在離他約一步遠的地方坐下,這是她堅守的禮教,但他通常會很不悅對她。

  「過來,誰教你坐那ど遠的?」他拿起她特地為他買回來的筷子指著她。

  「呃……」她是一般百姓,照道理說,她是不能同他一起用餐的,別說要坐在大人身旁,就連坐在離他最遠的一隅都不能。

  可,他向來不拘小節……不,該說他壓根兒不把禮教放在眼裡,他隨心所欲慣了,行事只依著自個兒的喜好,壓根兒不管他人怎ど看待。

  「張嘴。」他夾起一塊肉。

  「嗄?」她還沒搞清楚狀況,他已經將筷子上頭的肉塞進她微啟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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