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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六月    


  「我不去。」她見情況不妙,奪門而出。

  但他怎可能容得了她逃出手掌心,連忙捉住她的手腕,直奔書房。

  「阿東,別傻楞楞的,你沒見到要出人命了嗎?」沈拓擔心好友過分衝動會對她不利,拖著阿東也跟了上去。

  佟靖傑粗魯的將她往沙發上一摔。「妳一定知道佟鏡的下落,否則豈敢信誓旦旦的對奶奶保證。」

  她被他不經意的用力推倒,腳踝扭了一下,痛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靖傑,有話好說,別惡聲惡氣的。」沈拓試圖緩和氣氛,暗地裡用手肘撞撞阿東,示意要他開口。

  謹言慎行的阿東,懂得察言觀色,不想惹火燒身。

  「阿拓你想待在這裡,就給我閉嘴,不准多事。」佟靖傑冷言警告。

  「閉嘴就閉嘴,裝啞巴嘛!誰不會。」他咕噥回應。

  無視於他的不滿,佟靖傑向段蓉蓉喝道:「回答我的話。」

  「我沒有重聽,請你將音量放小聲些。」段蓉蓉腳上傳來陣陣刺痛,又被他吼得眼冒金星,她仍強做鎮定。「我是見過,嚴格說起來應該是瞥過一眼。」

  「在哪見過?誰的手上?」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慧珊的安全沒有受到保障之前,她不會透露任何口風。

  「妳還敢和我談條件?」佟靖傑有點佩服她的膽大包天。

  可她倔強的神情看來絕不妥協。

  「妳問吧!」他不得不稍做退讓。

  「之前,也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過只要取回佟鏡,其它的事你一概不追究可是當真?還是隨口說說而已?」她假裝不經心的問。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他莫測高深的注視著她。

  「不說就算了。」她愈表現得不在乎,愈顯示出心裡的緊張。

  「我說話算話,只要東西歸還,其它的一律不予追究。」他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為什麼?她偷了你的東西,你為什麼肯饒恕她?」

  她很懷疑,在這種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現代,還有這種以德報怨的善心人士,尤其是發生在他這「惡霸」的身上。

  「她不能算真的小偷。」佟靖傑進一步解釋道:「她若有心,可以取走更多珍貴物品。」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她偏著頭,想了又想。

  「現在換妳回答我,既然妳口口聲聲的為自己辯護,為何又如此關心竊賊的下場?」

  他平靜的臉孔底下,心情十分矛盾。她若真是那名女賊,他希望她能對他坦白承認,可是內心深處又衷心期盼,她不是那位樑上君子。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著實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沒有能耐偷佟鏡,不過我有能力將它找回。」

  略做考慮後,為了回報佟奶奶的愛護之情,段蓉蓉決定說出實情。或許他仍是不相信,不過沒關係,彼此坦誠才是解決問題之道。

  「這麼說來,妳認識那名女賊嘍!」他心弦為之一鬆,暗呼道:還好,還好不是她!他沒有理由的全然相信,不存一絲疑慮。

  「是……我妹妹,羅慧珊。不過她目前不在國內,請你給我一點時間,等她回來之後,我一定要她把東西還給你們。事實上,她拿這面鏡子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本領,純粹是孩子氣的做法,並不是真的為了錢。」她盡量替妹妹脫罪。

  「好,我相信妳,我也願意等,等妳實踐諾言,希望妳不會令我失望。」坦白從寬,難得她如此合作,他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既然你相信,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她天真的以為把事情說明後,也就沒事了。

  「我雖然願意相信妳的話,不過在羅慧珊回國並且交還佟鏡之前,妳還是得繼續留下當人質。」他不打算擔負風險。

  「唉!」段蓉蓉哀歎一聲。

  「事情明朗,我也快餓扁了,這下總算可以吃飯去了吧!」沈拓沒想到要白吃一頓,竟是如此困難重重,歷經波折。

  「你飯桶啊!就只知道吃。」雨過天青、風平浪靜後,阿東才說了進門以來的第一句話。

  「民以食為天,你懂不懂?」他反唇相稽。

  「妳還是堅持不吃嗎?」佟靖傑不以為經過這番折騰,她還會不感到飢餓。

  「你這裡的書挺多的,我想找幾本看看,你們不用理我。」她的腳痛得不能動彈,又不想讓他誤會她故意博取同情,咬著牙硬忍下,臉上還得裝出微笑。

  佟靖傑覺得她神色不對,加以觀察後,給他看出個名堂。

  「妳的腳怎麼了?」他邊說話邊行動,一個箭步向前,將她藏於右腳後的左腳拉了出來。

  「好痛。」她憤然的用力捶了他一下,「腳不是長在你身上,你就任意虐待,痛死人了。」

  「妳白癡啊!腳都腫得比饅頭還大了,為什麼不早說?」他沒來由的怒氣席捲而來。

  「你凶什麼凶啊!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弄成這副德行。」她憤慨不平道:「真是倒霉,自從碰上你以後,災難接踵而至,你簡直就是我的瘟神。」

  「要怪也只能怪妳自己太掃把,與我無關。」他不假思索的還以顏色。

  「你還敢說,你連累我不能參加大學指考,逼得我為了逃避你那不可理喻的提親,悶了整晚的大棉被,讓自己生病,又辛苦的躺了四、五天才得以恢復。原以為至此以後天下太平,結果又給你拉來當成人質,現在呢?又讓你害得我腳受傷,你不是我的瘟神是什麼?」她氣昏了頭,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沈拓和阿東對望一眼,彼此眼裡有著濃濃的笑意。

  向來是靖傑不想結婚而被女人追著跑,沒想到段蓉蓉會為了不嫁給他,千方百計的讓自己生病。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個世間果真有輪迴。

  「妳生病是故意弄出來的?」佟靖傑不可思議的瞪視著她。

  她怨聲載道:「否則還有更好的法子嗎?」還不都是他惹出來的!

  「妳簡直是個超級大白癡。」他咆哮兼怒罵。

  「你又罵我白癡,請問我哪一點白癡來著?」她手扠細腰,柳眉橫豎。

  「妳連自己哪裡白癡都不知道,簡直比白癡還白癡。」他口裡雖然怒罵著,並沒有忘記替她檢查腳傷。

  段蓉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是她生平僅見說話最惡毒的小人!

  「妳的腳筋扭傷,必須給國術師推拿。」佟靖傑對她的傷做了個結論。

  「沒這個必要。」小傷而已,休養幾天自動就好,她才不要活受罪。

  「那也由不得妳。」

  「我不要去,你少擅做主張。」

  「妳給我閉嘴,誰叫妳這麼不小心。」他的耐性向來很好,只不過遇上了她,三兩下就全被磨光。

  「佟靖傑,你沒心沒肺沒心肝,老是欺負我。」她對他又捶又打,又哭又鬧。

  他受不了她那雨點似的拳頭,一把將她抱起,先出了門再說。

  「阿東,吩咐司機備車。」

  「是。」他連忙按內線,交代下去。

  沈拓一臉玩味,「阿東,你覺不覺得靖傑對段蓉蓉,有點關心過度?」

  阿東並沒有答話,但是段蓉蓉在佟家的地位,他心中有了不同的定見。

  第五章

  段蓉蓉自從腳受傷以來,不是吃,就是睡,稍微想動一下就有一堆人阻攔著。

  她不禁開始煩惱,照這樣下去,只怕再過一陣子,當十二生肖敬陪末座的那只也不是太困難的事。

  仔細想想,最不應該的人就是佟靖傑,若非他小題大做,她也不會變成眾矢之的,舉手投足都有人「照料」著。

  唉!她長吁短歎。再不想想辦法,就算不會變成佟靖傑口中的「白癡」,也會給悶出病來。

  好吧!不能頹廢,振作精神,趁眼前四下無人,不如偷偷的溜出去逛逛,就當做是認識環境。

  大概在屋子裡關得太久了,竟然連最討厭的走路,如今也別有一番滋味。

  夏日的黃昏,夕陽紅艷如火,霞雲滿天,雖置身於都市叢林中,沒有青山,沒有綠水,卻有著一份鬧中取靜的沉思。

  沒有目的地,她隨性的走著走著,佟家那棟大房子,漸漸被拋得愈來愈遠,心靈則是輕鬆自在。

  「叭,叭。」

  突如其來的喇叭聲響,將她由自我沉醉的世界中喚醒。

  「妳想去哪裡?如果不是太遠,我可以送妳一程。」沈拓將頭探出車窗外。

  「隨便走走而已,你呢?」她面帶微笑和他打招呼。

  「我的秘書請產假,白天瑣事太多,只好利用下班時間來向靖傑借計算機,整理這些煩人的玩意。」他指向後座堆滿箱的數據。

  「公司不是也有計算機,留在公司加班不好嗎?何必這麼辛苦,抱著這一堆小山高的卷宗,到處亂跑。」她暗自咋舌,上班似乎是挺辛苦的差事。

  「我中文輸入的速度,慢得可以媲美蝸牛走路。既然必須花費大半夜的時間和計算機對抗,當然得找個舒適,又有專人伺候的工作環境。」他真懂得苦中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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