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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酈潔 古老的東方有一塊大陸,它一分為五,分別由「東日」、「西月」、「南辰」、」北斗」、「帝央」五個國家所統治。 隨著時光飛逝,「帝央」國日益壯大,其它四國唯恐「帝央」起兵作亂,紛紛派刺客行刺「帝央」國君。 功敗,「帝央」國君震怒,一舉滅了四國,統一天下。 第一章 「母后、母后!」小男孩脖子上戴著花環、懷抱著稚弱的小兔,一臉興奮地奔馳在雕飾華美的迴廊上,「是野兔的小孩耶!又是那個小女孩送我的……」 他笑容滿面地推開門,卻驀然發現平日賢淑端莊的母后,此刻正衣衫不整地與數個看來猥瑣的男人飲酒嬉笑,小男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放浪形骸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后! 沉醉在她傲人雙峰間的男人抬起頭,嘴邊有一抹極刺目的淫笑,「這麼飢渴……難道大王沒餵飽你?」 「他?」王后嬌笑,「他哪有你們這麼有本事?」 「王后此意是在埋怨大王?」 「哼!別在本宮面前提起那個沒用的男人,當初若不是我爹被權勢沖昏了頭,執意將本宮許配給他的話,他根本連替本宮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更別妄想要本宮為他產下子嗣!」 「聽王后所言,有關王太子的謠傳莫非是……真的?」 「呃!」王后驚覺說錯了話,話峰一轉,「不說這個了,本宮渴了,拿酒來。」 「是……」身後的男子立刻取來酒杯,以口渡酒給她。 你哺我吮、唇舌交纏,很快便演變成一場火辣激烈的深吻,兩人旁若無人似的熱吻,令觀看的人也忍不住口乾舌燥了起來,紛紛爬上床榻…… 小男孩無法承受地別開臉。如此淫穢不堪的畫面硬生生地扭曲了他幼小的心靈,讓他純真的雙瞳瞬間蒙上了一層灰暗的陰影,他神情漠然地望著沉浸在慾海中的母后,猛然頓悟女人全是一些令人作嘔的賤人! 他轉身離開王后的寢宮。 迴廊間,隱約傳來侍女們的竊竊私語…… 「聽說王后又找了好幾個男寵在寢宮裡胡來了,好淫亂啊!」一名白衣侍女極八卦地說。 「可不是嗎?」綠衣侍女一臉地嫌惡,「若不是大王愛她,王后早就被砍頭了。」 白衣侍女驚呼一聲,「大王也曉得這件事?」 「當然,這在王城裡可是個公開的秘密,除了王太子之外,我想應該沒有人不知道王后這種荒唐的行為。」 「那大王為什麼不廢了王后?當初大王之所以會立她為後,乃是因為她是丞相之女,可以藉此鞏固自己的勢力,如今外患已除,王城內更是一片祥和,大王為什麼還不廢後?為什麼還要忍受王后如此淫亂的行為?」 「我想,大王應該很愛王后,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原來……」白衣侍女頗為同情地說:「可憐的大王,立了這麼一個淫亂的王后,不曉得王太子是不是大王的親生骨肉?」 「噓……噤聲!」綠衣侍女急忙摀住白衣侍女的嘴,眼底有抹明顯地慌張。「這種事不能隨便亂講,你若想死,可也別拖著我一塊下水!」 白衣侍女拉下她的手,「閒聊嘛!反正這裡又沒別人……你不會好奇嗎?」 「好奇歸好奇,大王仍是冊封王后所生的兒子為王太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 突然,一團不明物體平空掉落在她們的腳邊,頓時血肉橫飛,弄髒了她們的衣裙。 「啊!」兩名侍女尖叫連連,發現裙擺上沾染的是腦漿四溢、肚破腸流的小野兔的血跡時,她們差點沒昏死過去。 帝昊一臉陰霾地瞪著她們,「侍衛!」 兩名侍女訝異地順著聲音瞧見了王太子帝昊的身影,他臉上晦暗不明的表情幾乎令她們嚇軟了腿。 「王太子……王太子殿下……」 幾名士兵也聞聲而至,「殿下。」 「我要她們多話的舌頭。」帝昊冷聲命令。 「是。」 「王太子殿下,不要,請您原諒我們……」兩名侍女被帶了下去,求饒聲不斷。 「哼!活該!」帝昊冷笑著。從這一刻起,他再也不相信女人! 他扯下脖子上的花環扔在地上,轉身離去。 身後,竊竊私語聲不斷…… 「好恐怖的孩子,才九歲就要割人舌頭,若是再大一點,豈不是要人命?」 「就是說啊!像這樣的人如果成為「帝央」的國君,那就慘了。」 「大王該不會真的想把王位傳給王太子吧?」 「不會的,他到底是不是王上的種,還有待證實。」 「真希望大王趕緊廢了他們母子,「帝央」不該有如此殘暴不仁的君主……」 「就是啊……」 但是,帝昊仍是在十三歲時即位了。 ☆ ☆ ☆ ☆ ☆ ☆ ☆ ☆ ☆ ☆ ☆ ☆ ☆ ☆ 丞相府雨夜—— 房外陣陣淒厲的哀號聲驚醒了熟睡中的祁懷。 祁懷滿腹疑惑地推開棉被,打算下床一探究竟。 突然,他的房門被人用力撞開,脆弱的門扉撞上牆壁,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他錯愕地看著一向溫柔美麗的母親一臉的驚慌,和晚自己半刻鐘出生、仍睡眼惺忪的孿生妹妹祁憐闖進房裡。 祁懷張口欲言,卻讓急忙關上門的母親給搶先一步,「懷兒,你安靜地聽娘說,你爹因為反對新王大興土木、建造新宮殿的計劃,新王憤怒難平,命令禁衛軍抄、抄了咱們丞相府……快!你快帶著憐兒從密道中逃走,逃得越遠越好,不、不要再回來了!」 祁懷聞之色變。這怎麼可能? 「不!我不相信新王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抄了咱們丞相府。」 「懷兒,新王派來的禁衛軍已經在府裡大開殺戒了,你爹他……」祁夫人悲痛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她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他最後的遺願就是希望你們兄妹倆能夠逃出去,別讓祁氏的血脈斷送在新王手裡。」 「爹他……可惡!」現在不是哀慟的時候,祁懷曉得事態嚴重,絲毫耽擱不得,他強忍著心中的悲憤,神色一斂,迅速整好衣著,從母親手中牽過仍一臉茫然的孿生妹妹。「過來,憐兒。」 祁憐望著他,一雙濕漉晶亮的大眼裡淨是不解世事的純真,「哥哥?」 雖然他們兄妹倆年紀相同,不過,在雙親的呵寵下,年僅十歲的祁憐並不像祁懷那麼成熟懂事,更不明白此刻他們的處境正危在旦夕。 「聽話,等會兒你一定要緊跟著哥哥,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祁憐乖巧地點點頭,「嗯!憐兒知道,可是,憐兒好想睡……」 「乖,只要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隨你想怎麼睡都行。」 祁懷悄悄拉開門,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門外的動靜。 「太好了!娘、憐兒,現在外面沒人,我們趕快走吧!」 祁憐拉著妹妹的手,快步奔往書房的方向,密道就藏在書房內的某一處。 柔弱的祁憐禁不起如此的折騰,她氣喘吁吁地問:「哥、哥哥要帶憐、憐兒上哪兒去?」 「憐兒不是一直想出府玩嗎?哥哥現在就帶你出去。」 「真的?哥哥好棒,哥哥萬歲!」祁憐高興地叫道。 「噓!小聲點……」 祁憐立刻降低音量,「嗯!憐兒會聽話,憐兒想玩……憐兒想找昊哥哥一塊兒玩。」 祁憐口中的昊哥哥是他們六歲那年探訪外婆時遇見的一名小男孩,祁懷並不認識他,只是偶爾聽妹妹提起過幾次,之後便斷了訊息。他很驚訝妹妹居然到現在都還記得他。 「好,我們去找昊哥哥。」 他們一行三人小心謹慎地潛進了書房。 祁懷依循著腦中模糊的記憶,仔細沿著牆壁搜尋。 在一陣摸索後,他終於發現暗藏於「湘靈圖」畫中的密道按鈕,他壓下它,一條約莫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密道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娘,你快帶著憐兒先走,我來斷後。」 祁夫人搖頭,她蹲下來與祁憐平視,白晰的手輕輕撫上她圓嫩的粉頰。 祁夫人一臉疼惜地說:「憐兒,你想不想和娘玩個小遊戲?如果憐兒贏了,娘就把最喜歡的玉簪子送給你好不好?」 「娘?」祁懷不懂母親為何會有此一舉。 祁夫人沒有理他,她正等待著小女兒的回答。「憐兒?」 祁憐開心地點點頭,「嗯!憐兒想要娘的玉簪子,憐兒要和娘玩遊戲。」 「乖憐兒,來,這個拿好……」祁夫人交給祁憐一盞剛點燃的小燭火,她指著能見度不高的狹窄密道對祁憐說:「娘的遊戲很簡單,只要憐兒的膽子夠大,可以從這條黑黑長長的路跑出去等哥哥,娘就把玉簪子給你,不過,不准你停下來,娘要憐兒要一口氣跑到底,好不好?」 祁憐望著眼前這條不知會通往何處的漆黑密道,打從心底害怕起來。她怯怯地說:「不要,憐兒會怕……」她最怕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