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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花琪 她咬了咬唇,感覺心情複雜而錯亂。最後,她悠悠一歎。「你這是殘忍的體貼。」 他不否認。當彼此的年紀都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才能回頭來檢視那段跌撞摸索的過往。 他接著說:「我的運氣很好,遇到朱伯伯,他是我爸以前的朋友。」 「你是說朱恆典總經理嗎?」她愕然地問。 「嗯。」他點頭。「我大學時候就半工半讀地跟在朱伯伯身邊學做生意。後來,我才知道妳在『聲揚』工作,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時候重逢。現在的我已經成為一個男人了,我想我可以重新追求妳了。」 他勾起一抹笑。「妳願意接受我的重新追求嗎?」 她看了看他,想了很久,都不說話了。 他緊張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跳鼕鼕冬地,像是回到年少時代。 她一笑,手指不自覺地絞弄在一起。「對於過去,我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對於未來,我還是沒把握。你的人生是整理好了,但是你突然回來,卻打亂了我,我需要時間。我們先從朋友做起,好嗎?」 他的眼眸失落地黯了一瞬,不過他還是綻開笑容。「妳很放心我喔,都不怕我被別的女人追走,我現在可是黃金單身漢耶!」 「好黃金喔!」她故意撐開十指,捂在眼睛前。「金光閃閃地刺到眼睛了。」 「妳喔。」他一笑,大手親暱地揉著她的頭皮。 她吐了個舌頭,指縫後面藏著她笑得彎彎亮亮的黑眸。 第三章 第二天,辦公室裡不時有人交頭接耳,窸窸窣窣地。 余乃文坐在計算機前面,假裝專心地工作。 紀天律昨天沒去歡迎會,弄得今天辦公室的女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因為紀天律曾經來找余乃文,又送了雙鞋子給她,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Vivian。」Nancy叫她。「上次我請妳幫我找的資料找到了嗎?我要弄記者會的東西,需要那份資料。」 「有,妳等我一下。」余乃文起身,去檔案櫃裡拿資料。 Nancy跟了上來。「對了,聽說妳昨天沒去歡迎會。」 「聽說?」余乃文轉身,綻開甜蜜的笑容。「妳沒去歡迎會嗎?」 「我有去呀。」Nancy一時不明白她這問是什麼意思。 「那妳有看到我嗎?」余乃文還是擺著笑臉。 「呃,沒有。」Nancy有點尷尬地說道。 余乃文偏頭一笑,故作天真無辜地說道:「那就表示我沒去了呀!」 呵,她當然知道Nancy想打聽什麼,紀天律沒去歡迎會,而她也沒去歡迎會,當然會引發Nancy的緊張。 她不介意Nancy會問,只是她不喜歡這種迂迴的態度,所以才故意繞著圈子回答。 「怎麼沒去呢?」Nancy雖然不滿,也只能呵呵地乾笑。 「昨天我人不舒服,大家都知道啊!」因為生理期到了,她昨天一臉慘白,這是事實。 「喔。」Nancy虛假地笑了笑。「要注意身體呢。不過我看妳今天臉色不錯,昨晚應該有休息到。」她還是想套出余乃文昨晚的行程。 「嗯。」余乃文很有精神地回了她一聲,但也就只這一聲,看起來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的意思。 Nancy求救地看了看其它人,其它人聳了聳肩,一副拿余乃文無可奈何的樣子。 余乃文取出檔案交給正在張望的Nancy。「給妳。」 她這一叫,Nancy才回神。「喔。」她趕緊扯了個笑容接了過來。 余乃文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調皮的神色。呵,她從小就會裝傻,可還沒遇過幾個人比她更會裝傻了。 「余小姐。」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嚇了余乃文一跳。 她唰地轉過頭。呃……來了個比地更會裝傻的人了--紀天律。 她準備好之後,扯開笑。「紀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要來跟余小姐調資料。」他裝得像是只來辦公的樣子。 才不相信他哩!余乃文狐疑地看著他。「什麼樣的資料呢?」 「九八年和『達義』的合作案。」紀天律一笑。 余乃文眉頭一皺。「那個放在檔案室,等我找到了,再拿給你。」 「沒關係。」紀天律笑笑地說。「我跟妳去檔案室拿。」 余乃文皺深了眉頭。「檔案室很小,兩個人會太擠。」 「沒關係。」紀天律還是那一臉的笑。「我順便看看還有什麼資料可以一併調出來。」 余乃文橫看了他一眼,他從頭到尾就是笑。 這男人一定是嫌她死得不夠早,才這樣害她。看都不用看,余乃文就可以猜到現在四周所有的目光,一定都集中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麻煩妳了。」紀天律很有技巧地催促著她。 是麻煩了。余乃文暗瞪著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然後轉過身,走到檔案室,紀天律跟了上去。 余乃文開了門,紀天律把門關上,將旁人好奇的目光阻絕在外。 余乃文回頭,沉下臉來。「拜託,以後如果你有什麼業務的需要,去找別人,不要找我。」 紀天律眉頭一皺。「那不是便宜了別的女人嗎?」 余乃文忍不住哧地笑出。 紀天律開了旁邊的燈,黝黑的眼眸,蓄著溫柔的笑意,深看著她。 余乃文心跳一亂,臉輕輕泛紅。 他的目光讓她覺得裡面的溫度升高了。她不自在地斂了笑,正經地說:「你這樣會給我製造困擾。」 他逼近了她。「如果妳不心虛的話,就沒有困擾。」 她的心跳又冬地快了,他那迷魅人的笑容在她的視線裡擴大,她抿了抿唇,裝出強硬的樣子。「你是強詞奪理。」 他勾深了笑,也不否認,只是又更逼近她一點。 她的眼睛睜睜地張大,閃身逃出。她緊張得都沁出汗了。「喂,你要做什麼?」她試圖凶他。 「沒有呀!」他無辜地笑了笑。 「我鄭重警告你。」該死,她暗罵,看著他讓她的心跳一直很紊亂。「如果你在公司敢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我一定和你翻臉,永遠不理你。到時候,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好可怕。」他用毫不害怕的口氣說這話。 她氣得直瞪他。 他一笑。「為什麼妳連生氣的樣子都還這好看?」 她一語不發,腳就這踩了下去。 他看著她的動作,遲疑了一下下,但還是沒躲。被踩到後,他痛得直呼:「God!」 其實她並沒有想到真的會踩到他,看到他痛得糾結的臉,她突然懂了,他是故意讓她踩的。 看他痛成這樣,她閃過一點點的罪惡感。 她心虛地轉過身。「哼,給你一點教訓。」他自找的嘛,她幹麼覺得罪惡哩! 她不看他,往櫃子走去。 他跟在她身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怪了,妳威脅我,我說害怕;妳瞪我,我還稱讚妳,到底我做錯了什麼事呢?」 那種故作哀怨,那種像是討好一樣的話,讓她的心口莫名有種甜甜暖暖的感覺。唉,她喜歡這種感覺。 他讓她,他哄她,他讓她覺得被愛著、被疼著。可是,她一定不能表現喜歡,要不然這人就要得寸進尺了。 她故意繃著臉說:「你一開始就錯了,錯在公私不分。」 「我哪有公私不分?」他喊冤。 她看都不看他,打開某個櫃子。「我才不相信你是真的要找資料。」 「不相信的話,妳為什麼要幫我找?」他笑了。 「若不把資料拿出去,我怎麼面對我們那些八卦的同事。」她抽出資料夾,翻了翻,以作確認。 「妳實在是誤會我了。」他低歎一聲。 「是嗎?」她看都不看他,再抽出另一本資料。 她沒說,他卻體貼地接過她手中原有的檔案,減輕她手上的重量,小小的動作,卻讓她覺得暖暖的。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逸出一抹淺淺的笑。 「我要合作案的資料,當然是有道理的。」他說道:「『聲揚』的體質雖然不錯,但是高齡四十歲,畢竟太過老舊,面對新時代的挑戰,我們必須更積極才行。我們的技術和日本仍然相差一到三年的差距,價格又不能和大陸相比,如何守台灣、攻世界、走向國際,是『聲揚』現階段最重要的課題。」 他說這話的語氣堅定而沉穩,和之前嘻笑的態度判若兩人。從他的語氣中,她真的覺察到他這些年的經歷改變。 他繼續說道:「目前『聲揚』的營收還有百分之八十五來自內銷,那表示我們外銷努力的空間還很大。我們應該要以我們的優勢,與海外大廠進行策略結盟,爭取OEM、ODM的客戶,另一軸線則是繼續以自有品牌經營內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