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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寄秋 她每回頭一次便瞪他一次,每一次瞪人的模樣就像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他一落單便欲除之後快,絕不讓他有多呼吸一秒的機會。 「她在關心你的身體健康,擔心你有世紀黑死病一命嗚呼。」調著音,藍凱斯無暇理會他的妄想症。 這次亞洲小提琴巡迴演奏會,上一站是香港,他停留了大約半個月左右,反應熱烈地要求他加演幾場,可惜為他所拒。 而台灣是母親出生的故鄉,因此他特別安排了北、中、南各開十場,預估待上一個半月時間。 演奏會的場次分別是星期三晚上一場,星期五下午一場,週末和週日則各分晚、午兩場,希望愛好小提琴的人能不會有所遺憾。 今晚這一場是週末秀,等明天下午演奏完最後的小提琴樂曲後,他們將要移師中台灣,所以到達的樂迷人數眾多,生怕明天的告別會擠進更多人潮,造成交通阻塞而延遲入場時間。 為之一愕的麥修驚得雙眼微凸,食指顫抖的指著他。「你……你居然會說幽默話?!」 台灣的水有什麼魔力,能讓他變回正常人。 「別露出蝗蟲來襲的表情,我今天的心情不怎麼愉快。」他眼神很淡,淡得讓人幾乎忽略他眼底沉澱的陰鬱。 反觀令他心情不快的身影正快樂的想著整人的方式。哼唱五音不全的歌曲流露戀愛中小女人的嬌俏,幸福得叫人嫉妒。 「為什麼,你睡眠不足。」麥修略感心虛的垂下眼,以為他曉得自己做了什麼事。 「因為她。」她怎麼能笑得那麼開心,他說喜歡她值得她驚喜的尖叫嗎? 藍凱斯不為做過的事後悔,一聽見她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妻子,他衝動的說出心底不該說的話,就為了先一步得到她的心。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卑劣,而且近乎可恥,但他克制不住親近她的念頭,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不放開。 「她?」天哪!他有讀心術不成,竟然知道茱萊兒會在明天早上到達。 原本是今晚,但訂不到班機只好延後,改搭凌晨起飛的班機。 「你不覺得她太快樂了嗎?整天笑嘻嘻,像是不知煩惱為何物,非常滿足現況。」說出去沒人相信,他竟在害怕,唯恐自己會成為奪走她笑容的兇手。 「喔!小助理。」面色一緩,麥修鬆了一口氣的回復正常呼吸。「滿足現況不好嗎?你要看不順眼大可開除她,何必讓自己心煩。」 金眸一冷,藍凱斯冷不防地踢他足踝。「問題是我不想讓她離開。」 「為什麼不,不過是個小助理……」等等,不會是自己擔心的那件事吧!「藍,你沒有陷下去吧?」 「你說呢?」藍凱斯不否認也不承認,留著疑問令人焦心。 「拜託,別在這個時候吊我胃口,她不適合你,絕對不適合。」天和地相差何止千萬里,拿十座山來墊也墊不到邊。 「我知道。」知道是一回事,但他的心放不下.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句話藏有陷阱。」太過簡單反而不簡單,藍凱斯的表情根本是為愛苦惱的男人。 難怪他的心情受到影響,連自己這個超級王牌經紀人都有一排烏鴉飛過頭頂的感覺,心頭灰暗得不見光明。 「我不要她受傷。」他會心痛。 光是想像她的笑臉轉為傷心欲絕,胸口發悶得就像有只無形的手揪緊他心臟,似要將它拖出再一舉揉散,不讓它再繼續跳動。 臉色一峻的麥修嚴肅地抿唇。「她不受傷就是你受傷,做事要果決,不要拖泥帶水。」 他的意思是別藕斷絲連糾纏不清,該狠心時絕不能手下留情,拖得越久越不利,媒體會將他們的感情寫得非常不堪。 人要自私點別顧慮太多,犧牲別人成全自己是正常的事,用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內疚。 但麥修沒想到他的話適得其反,演變成令他措手不及的形勢。 「我愛她。」 砰!麥修連人帶椅子往後翻,眼白上吊發不出一個音。 「發生什麼事?他是羊癲瘋發作還是中風,要不要打個電話請人送口棺材來。」中式或西式棺呢?他應該先把遺書寫好,人家才不會搞錯。展青梅幸災樂禍地看著麥修因打擊過大而呈現的拙樣。 「不用,他這是間歇性抽搐,等一會兒會自動痊癒。」將小提琴放好,藍凱斯將她拉坐在大腿上,雙臂溫柔的環抱她。 臉微紅的展青梅抑制不住上揚的笑意,頭往後靠地枕在他肩膀。「你會不會太喜歡我了,人家會害羞的。」 「害羞?」他大笑地摟緊她,低頭吻上她的後頸。「你要會害羞,這世上沒有端莊含蓄的人了。」 「喂!取笑自己喜歡的人是會遭天譴的,小心你娶不到老婆。」啊!她這樣是不是詛咒到自己? 說者無心,但聽入耳中的人倏地變了神色,將她摟得更緊,幾乎要折斷她的腰。 「如果我娶了別人,你會怎麼樣?」婚姻曾是他換取自由的籌碼,此時卻成了縛身的繩索。 她不假思索的回道:「不會怎麼樣,頂多哭死而已,然後化身厲鬼破壞你的婚姻,讓你終身不幸福、不快樂,宛如活在沒有生命的地獄。」 哭是必然的,但不致哭到斷氣,她有一群疼惜她的人,愛情絕不是她人生的全部,失敗了她會再嘗試,直到尋獲真愛為止。 「梅……」輕逸一聲歎息,他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我似乎又多愛你一些。」 他的話讓她雙瞳倏地發亮,情意盎然地好不開心。「多愛一些才公平嘛!因為我也愛你。」 「你……你又抓臉了是不是?」是無奈,也是甜蜜,她的愛令他的心頭沉重。 也許真要如她所言,他將永遠地活在地獄裡。只因他的身邊沒有她。 應該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否則他將抱憾終身。 「哎呀!你真是殺風景,在這麼羅曼蒂克的時刻你應該說甜言蜜語討好我,而不是注意我的臉有幾條抓痕。」好沮喪喔!她愛的男人一點也不浪漫。 「咳、咳!更殺風景的人在此,你們趕快給我分開,藍該上台了。」自己還沒完全死透,他們卻已當他不存在的活在兩人世界。 重新活過來的麥修將椅子扶正,他心中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必要時他會狠下心地當起劊子手,將兩人的牽連從中斬斷。 他們不會有結果的,不管曾下了多少感情,該錯過的總是會錯過,長痛不如短痛。 他不會同情他們,因為愛情來得不是時候。 第八章 「若是他有個快娶進門的未婚妻,你還有勇氣繼續愛下去嗎?成為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低忖了一下,展青梅神情十分嚴肅地似在思考,結果說出令人絕倒的話。 「無所謂,我也有一位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我們扯平。」 望著麥修那張受驚嚇的呆臉,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戳他臉皮,把一隻木雞喚醒免得他硬化成石。人生哪有那麼剛好的事,他分明故意尋她開心,好回報咖啡膏之仇。 大不了下次她把三比七的水和咖啡改成五比五,味道不要那麼濃,他的心眼也許就會大些,不再開這麼無聊的玩笑。 距離這兩句對話不過是兩個小時前的事,那時她還當笑話一笑置之,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是眼前恍若由英國庭園畫作走出的典雅美女如此逼真,眼神高雅,氣質翩然,動人的微笑合宜得體,不露齒的保持優雅的氣度。 她真的會讓人自慚形穢,如果是自卑心重的人見了肯定會當場飆淚,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再也不相信愛情,找個沒有人的海邊痛哭失聲。 扯不平了,她有種上當的感覺,心裡非常不舒服地想將價值不菲的小提琴摔成兩半。 既然有這麼美麗的未婚妻為什麼還要招惹她,他不曉得她會認真嗎?死心塌地的付出感情好留下美好回憶,等日後兩人到老年細細回味。 但是他卻在她的幸福上插上一把刀,讓她難過得笑不出來。 如果注定是個不完美結局,那麼一開始她就有權得知真相,而不是傻傻的被蒙騙,越陷越深不可自拔,終至刨心刮骨地遺忘一切。 他真是狠心呀!那個有雙獅眼的男人。 「初次見面,我是茱萊兒.艾梅普,是藍凱斯.霍斯頓未來的妻子。」幾近完美的笑容充滿著驕傲,讓人聽不出她語氣中的輕蔑。 白種人對有色人種歧視由來已久,她的表現並不明顯,但是那份油然而生的優越感在言行舉止間表露無遺,故意用法文來嘲弄她拙劣的語言能力。 但出人意料的,展青梅原本蹩腳的發音居然流利得像法國人,字正腔圓地微帶法國人才有的美麗語音。 「你好,我是藍凱斯的助理,你可以叫我一聲梅。」她故意在念自己的名字時改用中文發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