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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夏彤 莫渡寒卻沒聞出來,一逕開心地挽著他的手臂,邊走邊說:「可惜只賺到一錠銀兩,不過,應該還夠咱們去飽餐一頓!」 西門飛雪停下來,表情像個賭氣的小孩,怒視著莫渡寒,那眼神像著了火似的。 「那個溫心大佬為什麼要給你錢?他是不是摸了你什麼地方了?快說!」 莫渡寒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發現西門飛雪的大秘密-- 「嘻,原來 你也會吃醋!」她開心得像只麗日裡的小鳥兒那般雀躍。 「你被人給摸了,還笑得出來?」這女人怎麼變得如此寡廉鮮恥,真是氣壞他純潔無瑕的愛心了。 早說過,不能讓她進去裡面客串青樓女子的,那些下流骯髒的手,摸在她的身,可是痛在他心啊! ☆ ☆ ☆ 兩人找了一家麵館,叫了一桌好酒好菜上桌,拚命扒面、吞菜、吃肉、喝酒,餓鬼投胎似地三兩下就把一桌酒菜清得一乾二淨了,連骨頭也沒剩。 呃!兩個人同時打了個飽嗝,還真有默契,不禁相視而笑。 莫渡寒一臉滿足地撫著快撐破的肚皮。「哇,好久沒這麼飽過了。」 那句話聽進西門飛雪的耳裡,令他有點感傷。她本是個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如今卻跟著他在外頭有一頓沒一餐地過日子,真是太委屈她了。 不禁歎息起來。「別逞強了,回去當你的千金小姐吧!」 莫渡寒不知自己哪兒說錯話了。「為什麼要回去?」 西門飛雪又皺眉了,怨歎自己無法供給她基本的溫飽。「難道你不覺得辛苦嗎?」 一點也不!至少比在家裡當個無聊的大小姐有趣多了,而且,她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他想趕她走,休想! 瞧他一臉嚴肅的。「你是不是又在心疼我了?」吃飽了,又有力氣挑逗他作樂了。 西門飛雪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濃眉大眼。「我會心疼你?」被她看出來了嗎? 莫渡寒故意坐到他的大腿上去,狀似親密地ㄋㄞ著他說:「剛剛那個老鴇罵我的時候,你好生氣哦,我都沒你那麼氣!」 咳咳!「有嗎?我有很生氣嗎?」 莫渡寒忍不住偷笑,嘻嘻,還在裝,明明就很在乎她,幹麼不敢承認,一點也不像個大俠,大俠不是都敢做敢當的嗎? 「嗯,你好--生氣哦∼∼」她的手撫著西門飛雪飽滿的額頭。「氣到這裡都青筋暴突,好可怕呢!」 是嗎?他真的表現得那麼情不自禁? 「你、你弄錯了,那、那是因為我額頭的皮薄,所以青筋特別明顯--」她在他的懷裡鑽來鑽去的,搞得他心神不寧的,還是趕緊再把定心經念個一百遍吧。 他還在ㄍㄧㄥ上,這個傻里傻氣的男人,真是傻得可愛。 「對了,你當時還很威猛地講了一句話--『我不准你罵她』,那個『她』是誰呀?」瞧他慌張得不知所措的樣子,真是好玩! 當她得意地大笑不止時,西門飛雪又板起臉孔來,變臉了。 「你那麼喜歡被罵是吧,那以後我就不客氣了,每天照三餐開罵,如果你認為不夠多的話,還可以再加一頓消夜,看你還會不會欠罵,笨瓜!」 莫渡寒「蹬」地一下,從西門飛雪的懷抱裡跳下來,雙手插著腰,杏眼一瞪。「你才欠罵呢!」 「這樣就生氣啦,女人就是女人,省點力氣留著趕路吧!」 莫渡寒朝他扮起鬼臉,他才懶得跟她一般計較,回頭看向櫃檯,大聲吆喝著:「掌櫃的,算帳!」 他忽然愣住了,因為櫃檯上方貼了一張懸賞的人像畫,那畫裡的人和莫渡寒」模」樣。 天啊,他也太粗心大意了,居然都沒注意到入了險境,一定是那個四角臉設下的,哇,可真是大手筆啊,賞金百兩,一定很多人覬覦。 掌櫃朝他捫走過來了,為了保護莫渡寒,他只好--抱住莫渡寒的臉又吻又親,不能讓人見到她的長相。 莫渡寒突然蒙受龍恩,又喜又驚又生氣,因為現場觀眾實在太多了,不宜做如此親熱的演出,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而且這個西門飛雪也太粗魯了,亂吻一通,姿勢變幻太快了,不太像在親嘴,倒像在把玩她的臉呢。 「喂--你--在干--什--麼--」她邊掙脫邊抱怨,差點沒說「你的吻技實在有待加強」! 掌櫃的年紀有一把了,來到桌邊,看到兩人熱吻成一團,一時血脈賁張,差點沒厥過去,他撐著一絲力氣說:「你……們……忙……我……待……會……兒……再……來……算……帳……」 西門飛雪的嘴百忙之中,抽空說了一聲:「不!別走。」他的手也從百忙之中伸進莫渡寒的衣袖內。 哎呀!他的手居然摸到她的衣服裡面去--「你到底想幹什麼?」莫渡寒被他的大膽舉動所驚,臉紅心跳地欲加以阻止。 西門飛雪「不屈不撓」地,硬把她那一錠從江山樓賺來的銀兩掏出來,大大方方地遞給站在一旁,看兩人表演熱吻看得快噴鼻血的掌櫃。 「不用找了!」 然後一把將莫渡寒的身體抱起來,邊吻邊走出那間飯館,當兩人走出去之後,裡面傳來一陣陣叫好的鼓掌聲。「好呀!」 進到一座竹林之後,他才放莫渡寒下來,氣喘如牛。她雖然不是很重,但是抱著一個人跑,也是挺累的。 莫渡寒的情緒是又氣又喜,不知該害羞還是該責備他,彆扭了半天才羞答答地說:「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是也不能當著那麼多人面前對我又吻又抱的--」 「哎呀,書冊忘了擔出來了!」西門飛雪「咻」地又奔回去那間麵館,根本沒聽見她說了些什麼。 「啊?」 莫渡寒杵在原地,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跑去又跑了回來,身上多了一擔書,他就是這麼有責任感,好窩心啊! 心想,他那樣忙進忙出的,一定沒聽見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於是她又複述了一遍,同樣的嬌羞、同樣的害臊。「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是也不能當著那麼多人面前對我又吻又抱的--」 西門飛雪蹙著眉,雙手抱胸,一副想否認的樣子。「我有說過喜歡你嗎?」 他這麼一講,不得了,惹火了母老虎。 「你不喜歡我?!那幹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對我又抱又親的?我莫渡寒再怎麼說也是個黃花大閨女耶--」 「是啊,可真夠大的,價值黃金百兩呢!」 莫渡寒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黃金百兩?」 西門飛雪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研究過她的腦袋瓜一遍,百思不得其解。「你真的考得取功名嗎?」 「什麼意思?」莫渡寒更迷糊了,黃金百兩和考功名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呀! 西門飛雪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唉,像她這樣只知道肚子餓了,要吃飯,先洗澡,才睡覺,連入了險地都不自覺的人,能活到今天,就算是上天的恩寵了,還想再苛求什麼功名?別鬧了! 「剛才那家麵館的櫃檯上方貼了一張懸賞的畫像,懂了吧?」 莫渡寒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不懂。懸賞畫像和我有什麼關係?」 西門飛雪摀住胸口,壓抑怒氣上升。 「因為懸賞畫像裡的人正是你莫大小姐,懂了沒?」 她張口大叫:「啊?!真的?!一定是四角臉搞的花招!」忽然又皺著眉頭問道:「那你又說黃金百兩是什麼意思?」 西門飛雪一副昏倒狀,噢,天啊,難道美麗和智能真的是魚與熊掌嗎? 「因為你懸賞黃金百兩,懂了吧?」 「哦,我懂了,咦?不對呀,那又和考功名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終於明白莫老頭不讓你進京趕考的真正原因了。」 「為什麼?」她還一臉純真。 「因為家醜不可外揚,像你這麼笨怎麼考得上功名呢?不如把你嫁給那個四角臉,還值幾個錢,不會賠太多。」 突然,莫渡寒大喊一聲:「對呀!」 「你現在才知道對呀,會不會太晚了,京城已經快到了。」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她對什麼對,難道她真想嫁給那個四角臉?! 莫渡寒邊搖頭邊詭笑著。「不晚,一點也不晚,起碼我還價值黃金百兩呢!嘻嘻--哈哈--嘻哈哈--哈嘻嘻--」 這丫頭看來不是累瘋就是餓瘋--不對呀,他們剛剛才飽餐一頓啊,那她是怎麼回事?這下子換成西門飛雪搞不懂她在胡言亂語什麼,瞧她笑得很不尋常,那是變白癡的症狀之一嗎? 入夜後的悅來客棧,依舊人聲鼎沸,而且越夜越熱鬧。 自從貼出懸賞畫像的公告之後,四角臉每天都忙著在悅來客棧裡接見來自各路英雄好漢所帶來領賞的「莫渡寒」,雖然她們的長相都近似他的渡寒姑娘,然而他每天看得眼睛都快脫窗了,真正的莫渡寒卻還沒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