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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慕芹 與其力氣用盡而被淹死,倒不如趁還有氣力的時候,跳水拚一拚。 聽常笑月不再要她放開他,蘇映星才回答: 「識得一點。」 「太好了!我完全不識。等一下我們若掉下去,你可要救我啊!被水淹死的人,通常會浮腫,很醜的,我不要這種死法啊!」 「你別胡說!」這當頭,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不是胡說,與其等你手上的樹幹斷掉,不如我們自己跳下去,那還比較可能得救。」 「可是你不會泅水啊!」下面的水流又很急。 常笑月笑道: 「生死有命,你別太放在心上,老天爺要讓我活,我就不會死,如果要讓我死,那我也沒辦法。」 「我就是要放在心上!」蘇映星難得任性道。 在下面的常笑月忽然感到臉上被滴了幾滴水,本以為是雨,卻見晴空萬里,這才恍然大悟:「啊!你哭了!是為我而哭嗎?真希望我可以近一點看。」 星星的眼淚,很稀奇的喔! 「你可以答應我不死嗎?」蘇映星紅著眼道,她不希望他死。 呃?這實在有點強人所難,如果可以,他當然也不想死,而既然會死,就表示那不是他能控制的,要他怎麼承諾呢? 「好吧!我盡量,可是我可不敢保證。」好無奈。 「你答應了就要做到。」 「那,好吧!」只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已。 「數到三,我就放開手。」 「我知道了。」他已經作好被淹死的心理準備了。 「 一、二、三」 ◎ ◎ ◎ 「怎麼辦?」花舞兒望著懸崖,心急如焚: 「他們還有救嗎?」 「有個辦法或許可行。」玄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 「什麼辦法?」花舞兒早忘了先前的對立,忙問。 「進埋葬歷代谷主遺體的『谷主之墓』去。」 藍浩連忙插嘴:「玄澧別鬧了,現在是要救笑月,逼舞兒當谷主的事,以後再說吧!」 玄澧瞪了他一眼,道:「我又不像某人,為了逼舞兒當谷主,還設計了這場爛戲碼。」 花舞兒聽了一頭霧水,為什麼進谷主之墓會變成她要當谷主了?那又跟救笑月哥有什麼關係? 她才想問,卻被顏艷搶先發話:「你們兩個別再耍嘴皮子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我贊成藍浩的提議,我也聽說過,谷主之墓有路通向崖下,與其現在才開始結繩索,倒不如直接到崖下看一看究竟。」 白霜道:「可是谷主之墓只有谷主帶領才能進去。」 藍浩也懂了:「所以就請舞兒快出任谷主吧!」 咦?花舞兒聽得都傻了。 玄澧道:「我記得那谷主令牌是在無言身上。」 「那就快去找他要啊!」顏艷道。 玄澧二話不說便去找人。 花舞兒急忙插嘴:「等一下!你們的意思是說,無言沒事?你們其實是要我當谷主?」 「你不當谷主,誰要當啊!」顏艷白了她一眼,她以為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訓練她,是為了什麼啊! 「可,不是玄澧想當谷主嗎?」花舞兒當真糊塗了。 「他哪有可能那麼笨,沒事找事做!」藍浩笑著解釋道:「谷主臨終前就問我們誰要當谷主,結果我們沒人想當,且又一致推舉你出任,所以為了讓你乖乖回來當谷主,就演了這麼一齣戲,劇情是我編的,怎麼樣?還挺刺激的吧!」 「所以無言中毒也是假的?」花舞兒不可思議道。 白霜搖頭道:「無言跟笑月中的毒都是真的,因為他們人在外面,根本不知道谷主去世的事情,他們是被帶回谷裡以後才參加行動的。」 藍浩笑道:「不過你也太差勁了,中那醉花粉的症狀明明你就從小看到大,怎麼會一點兒都沒察覺?我本來還期望你會聰明一點,這樣後績發展就會好玩多了。」 「你說好玩?」花舞兒瞪著他道,她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玩。 「令牌。」沒多久玄澧就帶著無言出現,無言拿著令牌,默默地遞給舞兒。 花舞兒沒接過令牌,反而怔怔地看著無言好一會兒,就在藍浩以為她睜著眼睡著而想要喚醒她時,她突然撲向無言喃道: 「你沒事!沒事!真是太好了!」 花無言靜靜地讓她抱了好一會兒,直聽到旁邊有人咳聲提醒才輕輕推開舞兒,道: 「我沒事。」 「救人要緊。」玄澧道: 「這令牌就是開啟墓門的鑰匙。」 接著他帶著其他人走到小屋後面的崖壁面前,向那壁上一指: 「這裡便是鑰匙孔。」 眾人見到那壁上果然有個凹槽,只是年深月久被泥塵蓋住了,若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玄澧等人退在一旁,讓舞兒將令牌放在凹槽內,那座看來毫無縫細的石壁竟然慢慢轉開,露出一個可容一人行走的通道。 「谷主請。」玄澧對舞兒道。 雖然說這裡埋葬的都是她的祖先,可花舞兒一想到要率先進入全是埋葬死人的墓裡,心裡還是有些毛毛的,然而一看眾人嚴肅恭謙地站在墓門等著她,她無法說不,只好心一橫,帶頭走進去。 花無言跟隨在花舞兒的身後保護,跟著眾人才魚貫進洞。 花舞兒憑著無言手上的火把,只能隱約看見那通道似是人工鑿成,她一直繼續往下走,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整個通道慢慢向外開展,空間愈來愈大,走到後來,眼前出現一個大洞穴,還看見了意料之外的景象…… ◎ ◎ ◎ 「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這樣都還死不了,運氣真是太好了。」 常笑月運氣行走了一周天,感覺身體沒有大礙,一恢復活力,馬上又開始笑嘻嘻的,彷彿剛才那被水嗆得奄奄一息的是別人。 蘇映星對此已不覺得驚訝,這就是常笑月呀! 常笑月環視四周光滑的壁面,是人工的痕跡,奇道:「這山洞真奇怪,竟然是鑿在這崖底,有什麼人會在這種地方生活啊?」 「不管是什麼人,都托了他的福,我們才能不被激流淹沒,他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蘇映星感恩道。 常笑月實在是很好奇那是什麼樣的人,便指著山洞裡的幽暗通道說:「那我們這就去找這個救命恩人吧!」 「我們既沒火把,又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地方,會不會太魯莽了?」蘇映星冷靜地提醒他。 常笑月的玩興才不會這麼輕易被打消,他試著說服蘇映星跟他一起玩:「哎呀!凡事總要有點危險性才好玩呀!這個通道那麼奇怪又充滿未知的變數,你一點都不好奇它通往哪裡嗎?」 「不好奇。」蘇映星答得很乾脆。 「要不然換個角度想,我們在這裡沒吃沒喝的,如果不找出路,總會餓死,我們這就去找出路吧!」常笑月說著對蘇映星伸出手,料定她沒辦法反駁。 蘇映星果然只能同意他的說法,乖乖地將手交給他,跟他一起往前走。 「對了!星兒,我老想不通,你無緣無故的,怎麼也會掉下來?該不會是為了救我吧!」常笑月走著走著,想起方纔的領悟,忍不住想確定一下蘇映星的心意,希望,不是他自作多情才好。 「是為了救你。」蘇映星沒有絲毫猶疑就老實回答。 聞言,常笑月竊喜不已,又問道:「星兒,方才在水裡有一大塊樹幹衝撞過來,你為什麼不顧自己,卻來護我?」如果答案是因為愛上他,那就太好了! 蘇映星聞言一怔,想了一下才道: 「我也不知道,一急之下,沒想過這問題。那你呢?你自己亦是兩次三番的捨身護我,卻又是為了什麼?」這個問題早在他為了護她而中毒時,便存在她心裡,直到此刻才有機會問出來。 常笑月聞言想也不想,便道:「一個男人,若是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怎麼還算是個男人!」 「保護心愛的女人?」蘇映星細細咀嚼他的話,想了一會兒才道:「那麼,換句話說,一個女人,若是不能保護心愛的男人,是不是也不能算是個女人了呢?」 常笑月聞言先是呆了呆,隨後一臉不敢置信,慢慢問道:「星兒,你說的那個心愛的男人,可是指我?」 蘇映星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時常患得患失的心態,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但是自己也不太確定她到底愛不愛他,畢竟她對於愛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都還搞不太清楚,便老實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心愛的男人,可是我想保護你。」 雖然讓女人保護是挺丟臉的事,但是常笑月一聽見蘇映星的話,忍不住歡呼了一聲,一連翻了三個觔斗,翻到第三個時,因為氣力沒完全恢復,手軟了一下,差點跌倒,他忙穩住身子,不敢再翻,可是心中脹得滿滿的感覺,一時卻不知道要怎麼發洩,忽然抬頭看見蘇映星站在一旁笑看他孩子氣的舉動,他興奮得忘情抱住她,開心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