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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葉崴 「是!師兄!」那小沙彌如釋重負的三步並兩步的逃開。 杜允峰等他走遠了,才轉頭拉著李瑾的手坐在樹下的大石頭上。 「除了孤兒外,像他這種出生微寒家庭的小孩在出雲寺中大概有十幾二十人,都是老師父慈悲收養來的,他們的父母親並不是不要他們,而是為他們的將來才送他們到出雲寺來。在這兒,他們不僅可以求得溫飽,還可以學一技之長,絕對比在家中可能因三餐不繼,而流落街頭當乞兒,或是誤入歧途當偷兒來得好。」 見李瑾專注乖巧的聽他說話,杜允峰心裡漾起一陣暖流。繼續說著:「妳說要送他回家,剛開始可能可以給他們一些銀兩接濟他,但終究不是治本之計。更何況寺裡有十多位這樣的小孩,難道妳能夠全都接濟他們嗎?或是只幫助一位而不管其它的呢?」 「想家這個問題每個剛來的小孩都會有,但是當他在這兒過個一年半載,與一些師兄弟再熟識些就會解決了,至於廚房師兄不合理的要求,師父會想辦法解決的,多吃點苦,以後才會更有出息的。妳說對不對?」 杜允峰不自覺地用手愛憐的摸摸李瑾的頭,溫柔的對她作這番的解釋。 哇!這是李瑾第一次聽杜允峰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一時之間竟有點兒被他那個低沉磁性的嗓音所迷惑。 而他那原本已起伏的心,被杜允峰的那雙手弄得跳動得更厲害。她沒想到杜允峰那個粗獷的外在,還隱藏著這麼細膩溫柔的心──對她,以及對這些小師父。 她給他的評價又更高了一些。 她一顆顆頭像搗蒜般贊同地直點著。「那我可不可以添點香油錢給寺裡,這樣幫助他們,可能更好些是不是?」 李瑾謹慎的詢問著杜允峰,深怕自己又做錯事。 「其實師父從小就教寺裡的師兄弟們自力更生,插秧種菜自給自足,妳的香油錢可能只是讓他們可多做點佈施用。」 「那也好,可以幫助像那小沙彌的弟妹們啊!」 杜允峰沒想到看似刁鑽嬌氣的李瑾會有一顆這麼善良仁慈的心,看她剛才為真元忘情哭泣的模樣,不像在做假,很讓人不捨,這小丫頭真是與眾不同! 一個作惡多端的盜賊會有如此好心腸嗎? 杜允峰對自己原有的判斷越來越沒信心。 「明早,我帶妳去看日出!」杜允峰衝口就說出這個提議,不僅自己嚇一跳,連李瑾也愣了一下。 「真的?!」李瑾沒想到她計謀都還沒開始想,杜允峰就改變心意了,樂得她有點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既然說出口了,就得當個守信的大丈夫。杜允峰看李瑾那個驚喜勁,不禁微微地露出笑容肯定著。 「嘿!你笑起來很好看耶!」 今天到底刮什麼風啊!這小子不僅口若懸河,還對她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想不到杜允峰一聽李瑾這麼一說,馬上收起笑容又恢復那張國字臉。李瑾看他這個快速改變,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男人真愛面子! ☆ ☆ ☆ ☆ ☆ ☆ ☆ ☆ ☆ ☆ ☆ ☆ ☆ ☆ 隔日一早,當黑幕還籠罩著大地,李瑾就被杜允峰給叫醒。 「我好困喲!」李瑾緊緊的裹著棉被,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起身嘀咕著。雖然才初秋,山中的清晨氣溫可是低得凍人。 「想睡?!那我們就不要去看日出了。妳再多睡會兒,我先走了!」 杜允峰在門外聽到李瑾的低語聲,故作威脅的就要離開。 「等等!」李瑾抓著棉被,鞋也來不及穿,邊跑邊叫著跑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見到杜允峰一臉笑意的看著她,雙手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手肘上還掛了一件毛呢長袍。 杜允峰一見到她那副驚慌失措的蠢模樣,臉上牽出了一絲笑意。一面將水盆放在架子上,一面將衣服遞給她說:「快梳洗一下吧!我們得趕緊出發,否則等我們上到觀日亭,可能太陽都已經爬得老高了。」 李瑾一聽,也不再追究他剛戲弄她的「罪行」。一把抓過長袍示意他出去,自己連忙換裝梳洗了起來。 她兩天前穿的那件夜行服,杜允峰已經要人洗好放在椅子上,李瑾退下那身小和尚的衣服,換上自己合身的衣裳,總算看起來較有女人樣。 她不敢再多耽擱,抓起那件長袍急急的奪門而出,險些撞上倚在門坎兒邊的杜允峰。 「別急!先披上外袍再說。」說著,他體貼的接過那件衣服幫她穿了起來,又將過長的袖子折起來。看這長度,這件衣服應該是歸他所有,因為李瑾注意過寺裡師父們,沒有一個有像他這樣高頭大馬的身材。 李瑾就這樣大氣不吭的呆站著任他擺佈,一顆心撲通撲通迅速跳著,心想衣服穿好應該可以解除警報了。想不到杜允峰竟然動作迅速的抓起她的秀髮,又幫她編了一條長長的辮子。 想昨天他這個大男人還為了委身幫她這個女人梳發而暴跳如雷,想不到今天就變得這麼「自動自發」,讓佳人心坎裡好生感動。 「好了!走吧!」那「體貼」的男人一副沒事兒一樣的說走就走,也不理會這個已經有點失魂的女人,一直到走了幾步才發現李瑾一動也沒動的杵在那兒。 他才又發聲叫她:「還不走,妳打算回房睡回籠覺啊!」 被他這一喊,李瑾才大夢初醒的回過神來,滿臉通紅的跟了上去。 糟糕!怎麼那股暈眩發熱、沒法呼吸的毛病又來了,難道清晨陰氣太重? 第七章 爬了約莫半個時辰,李瑾就發現昨兒個杜允峰反對她來登山的主意是對的,這個又陡又峭的山路真的很不好走,常會有一些大石頭及橫倒下來的大樹幹阻在路中央,雖然杜允峰細心地攙著她躍過石頭,但次數多了,她真的有點吃不消。 剛開始上山的時候,她還能邊啃著廚房為他們準備的饅頭,邊享受著大地未甦醒前的寧靜,吱吱喳喳興奮的說著不停,但這時候,她不僅有一點氣喘如牛兩腿發軟,連她左胸的傷處也因為躍上跳下頻頻用力開始抽痛了起來。 不想讓杜允峰抓到把柄嘲笑她自找罪受,李瑾咬緊著牙就是不喊疼,豆大的汗珠沿著秀麗的臉龐,成串的滴了下來。 真是倔強的女孩!杜允峰對著李瑾的背搖著頭想著。 他哪裡看不出來李瑾忍痛吃力的模樣,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好勝,連氣也不吭一聲。 「累了吧!我們休息一下喝口水。」杜允峰沒法子只好先幫她開口,順便拿出掛在腰間的牛皮水壺遞給李瑾。 李瑾看到這及時雨,趕緊放下手上用來照路的小火把,一手抓過水壺,狠狠地灌它一大口,一陣沁涼的水瞬間滑過喉際,總算稍稍解除那虛脫軀殼的痛楚。 待滿足甘露潤喉後,李瑾大方的將水壺轉給杜允峰,卻見杜允峰拿過那水壺,壺口擦也不擦就仰起頭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李瑾對他這種略為親密的舉動有些瞠目結舌。這樣一來,他不就喝了她的口水嗎? 他這樣一喝,那她等會兒又渴了可怎麼辦? 看李瑾快要掉出眼珠子的模樣,杜允峰似乎馬上瞭解她在想什麼,用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說:「登山裝備要越簡單越好,爬起山來才會輕鬆自在,為要背一些乾糧上山中午吃,又要留些體力照顧妳,所以我只能帶一個水壺,還有我不會介意喝妳的口水。」 這個無情將軍在一、兩天內竟然由一個惜話如金的木頭人,轉變為會開玩笑說戲謔話的玩伴,看來咱們李瑾姑娘還真有魅力! 「可是我介意啊!」李瑾紅著臉叫著,「等會兒我還要喝,那怎麼辦?」 杜允峰看著李瑾像蘋果般的紅頰,不忍心再戲弄她。 「妳放心,到了山上有一山泉,清澈甘甜。到時候我會將水壺重新洗過,再注滿讓妳下山喝,行嗎?走吧!大概再兩、三個坡就到了。」 「啊!還要兩、三個坡喲!」李瑾一陣驚叫,差點沒讓自己裝昏了過去。她開始後悔昨天為什麼堅持要來了。 「很快的,我會拉妳的。」杜允峰好心的提議著,說完也不管李瑾的反應,又開始往上爬。 裝得一臉「神勇」的李瑾也只得跟著上去。 這杜允峰口中所謂的兩、三個坡,準確一點的說法應該是兩個大坡加三個小坡。 李瑾想一鼓作氣的決心在爬過第三個坡時完全瓦解了。 杜允峰不知道他那一拉一帶看似幫李瑾上山的動作,其實可折騰死李瑾了,拉她右手還好,一不小心拉到左手,那脫臼的舊傷加上左胸的內傷,痛得李瑾真想死在這兒算了。 她本來想忍耐個兩、三次沒問題,想不到行動開始遲緩,臉色也一陣白一陣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