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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羽嫣    


  「你……你不是扇舞衣?」

  唐思兒望著衛遲央,深吸一口氣,淚浸濕了眼眶。「不是!我不是扇府千金,我不過是……」

  「夠了!我沒興趣知道你的身份,你總算說實話了。」衛遲央嚴聲叱喝,內心覆滿被欺瞞的憤怒,到頭來真正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他。

  「央……」唐思兒怯怯地低喊,眼淚在衛遲央的吼聲中震落了。

  「我還以為我可以相信你,以為我真找到一個可以愛的女人,以為關於你的謠言不過是別人惡意的中傷,我竟傻傻地相信你是無辜的,而花盡心力為你辯駁,原來這一切在別人眼中,全部都成了笑話。」

  衛遲央忿咒著,怒氣騰騰的他一掌推翻了書案。

  剎那間,文房四寶撒的到處都是,墨汁甚至濺到了唐思兒的繡鞋。

  「如果打我、罵我,能讓你好過點,我願意。」

  看到衛遲央大怒的樣子,唐思兒心碎了,原來他在她心中,依然佔不到一個角落。

  「哼,打你?我為什麼要把力氣花在你身上,這筆帳,我會原原本本算在扇府身上?這件事我決不會善罷。」

  「不要!衛王爺,思兒求求你,不要傷害扇府,這純粹是思兒自做主張,跟扇府無關,請你不要傷害扇府。」

  唐思兒跪倒在衛遲央跟前,緊緊抱著他的腿,不讓他離開。

  「不要傷害扇府?哼。」衛遲央冷嘴一聲,一把攫起唐思兒的下顎。

  「既然當初他們選擇用這種方法欺騙我,就要有承擔我怒氣的能力,說,你究竟是誰?」

  「我……我是……唐謙的女兒,我叫唐思兒。」唐思兒戰戰兢兢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

  「求求你,如果殺了我能讓你洩憤,就請你動手,請你不要傷害其他人,我求求你。」

  「滾開!」衛遲央一腳踢開唐思兒。

  「你叫唐思兒是嗎?我會好好查明這件事,相關的人一個也別想逃,你也別急著送死,現在還沒輪到你上場。」

  看著衛遲央決然離去的背影,唐思兒鼓起勇氣朝他大喊:「央,求求你,聽思兒最後一句話。」

  閒言,衛遲央停下腳步,她望著他的背影,久久捨不得收回目光。

  「如果我真是扇舞衣,你會愛我嗎?」

  沉吟了一會兒,衛遲央才開口:「或許,但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那就好了……」真的,她心滿意足了。

  唐思兒雙腿一軟,癱倒在走廊上。

  驀然,走廊的另一端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街老夫人在丫環的簇擁下,來到兩人面前。

  「央兒!發生了什麼事?丫頭們說聽到你和扇舞衣發生了爭吵。」

  衛遲央轉頭睨了唐思兒幾眼,冷冷地開口。「娘,你說對了,她根本不是扇舞衣,她是冒牌的福星。」

  「啊?什麼?果真如此?」衛老夫人瞪大了老眼。

  「是的!她已經承認一切,孩兒會盡力查出這件事的真相,絕不會讓衛王府遭人如此愚弄。」

  衛遲央撇開視線,強迫自己不去看唐思兒凝淚的臉龐,曾幾何時,那是張讓他眷戀不已的臉蛋,但如今,他卻只想花盡心力將腦海裡屬於那張臉的記憶,全部消除乾淨。

  「可惡的扇府,竟然如此糟蹋這樁婚事,來人啊,把這賤女人趕出去。」

  「是!」

  家丁隨即衝上前去,將唐思兒架走。

  「等等——」唐思兒哭喊著。

  「你還有什麼話說?」衛老夫人滿臉寒霜。

  她望著他冷峻的臉龐,咬了咬下唇。「王爺!紫櫻她很喜歡吃桂圓酥,請你吩咐廚房,桂圓不要熬煮太久,不然會失了味,紫櫻最愛玩—只蝴蝶形狀的紙鳶,那只紙鳶就放在床榻上,還有……紫櫻……」

  「夠了!把她給我丟出衛王府,不准她在這兒撒野。」衛老夫人下了命令。

  被架走的唐思兒,還有一堆關於紫櫻的小細節還沒告訴衛遲央。

  「王爺……王爺……請你聽我說……紫櫻……」

  這一次他不會再出聲救她了,她將永遠離開他的生命,永遠失去他……

  聽到唐思兒一遍又一遍哭喊,他轉過身、摀住耳,不願再去聽那令他憤怒的聲音。

  他該是恨她的,她把他耍的團團轉,在她眼中,他成了一樁笑話。

  他真是笨到極點了,才會相信有人可以取代桐心嵐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合該只有桐心嵐一人不是嗎?

  「娘……娘……不要趕走我娘……娘……」

  眾人身後忽然傳來衛紫櫻淒厲的哭聲。

  「快攔住她,別讓她出去。」衛老夫人命令著。

  「紫櫻!別去!」衛遲央一把抱住衛紫櫻,將她擁在懷中。

  「紫櫻!那個女人不是你娘,她是個騙子。」衛老夫人氣急敗壞地解釋。

  「不是!她是我娘,她是我娘……」

  衛紫櫻的哭聲,迴盪在衛王府四周,令衛遲央好生心疼,他這麼做,是不是又再一次傷害了她?

  第十章

  沉寂的夜透著一股寂寥,夜半三更,衛王府一片寂靜。

  衛遲央坐在床榻前,凝望著空無一人的寢房,屋內依稀殘留著,唐思兒馨香的味兒,耳時也還不時傳來她的嚶嚶笑語。

  她美麗圓亮的眸子,秀麗的鼻尖、紅艷柔軟的芳唇,關於她的一切,在他腦海中竟然如此深刻,他還記得她在他身下,是如何羞澀地嬌吟、急促地細喘,指尖遺留著屬於她的獨特觸感……更讓他該死的眷戀。

  「該死——」衛遲央低咒一聲。

  他真的不明白,為何現在的他竟會孤枕難眠,腦海裡儘是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眼淚、她的羞澀、她的笑靨。

  真相已經大白了,他該是憤怒,對於欺騙他的扇氏,給予—個致命的報復,恨不得扇府為這件事付出所有的代價,連姓唐的那個小騙子,他都不會放過才是。

  可是為何他卻覺得如此空虛難耐?彷彿被人刨出心般難受,更像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若說唐思兒的欺騙,真傷害了衛王府什麼,衛遲央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來,自從府裡多了她,紫櫻不再哭鬧,而變得更像一個正常的孩子,雖然娘認為紫櫻的情況變糟了,但他私心以為,紫櫻近乎痊癒了。

  那她究竟傷害了他什麼?除了對他隱瞞的真實身份外,她似乎沒做什麼惡事。

  哈,他是瘋了嗎?竟然在為那個滿嘴謊話的騙子找借口。

  各種古怪的念頭,不斷竄進衛遲央的腦中,衛遲央煩躁地扯著頭髮,沒來由的心煩意亂。

  他現在該是想出一套報復扇府的計策才對,而不是在這兒胡思亂想,他也絕對不會饒恕欺騙他的人。

  他站起身,走出房外,暈黃的月色灑落在他身上,不自覺讓他想起某一夜裡,月光同樣落在她身上,每一寸白皙的肌膚……

  輕而易舉的,衛遲央在衛王府裡的任何一個角落,憶起唐思兒纖細的身影,他循著月光,來到落櫻小築。

  打從昨天唐思兒離開衛王府後,落櫻小築又變回原來的死寂,衛紫櫻又變成原來的模樣。

  衛遲央走近落櫻小築,發現裡頭隱約傳來叫罵聲。

  「怎麼回事?」衛遲央貼近窗格,仔細聆聽裡頭的聲響。

  衛紫櫻獨自一人瑟縮在床角,墨荷則是雙手叉腰,一臉惡相,粗言直接脫口而出。「衛紫櫻,你最好過來把這碗藥吞了,否則我可要揍人了。」

  衛紫櫻仍舊是面對著牆角,對於墨荷的威脅不理不睬。

  「衛紫櫻,你裝聾啊?你真想聾,我倒可以成全你。」

  猛地,衛紫櫻衝向墨荷,小手開始在墨荷身上捶打。「把娘還給我,把娘還給我……」

  「你給我小聲點,是不是要把人都引來,你才滿意?」

  墨荷不停咆哮著,夾雜著衛紫櫻的哭喊聲。

  房內突然沒有任何聲響。「糟了。」衛遲央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衛遲央奮力一撞,砰的一聲將門給撞開。

  「啊!」墨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大跳,連忙走到前廳,赫然發現衛遲央的身影。

  「墨荷!你最好能解釋,你剛剛的所做所為。」

  「王、王、王爺?奴婢……」墨荷說話開始結巴,一顆心緊張到要蹦出嘴外。

  「待會再找你算賬。」

  他繞過墨荷,直奔內室,映入眼簾的,卻是橫躺在地上的衛紫櫻,額頭上還汨汨流著血。

  「紫櫻、紫櫻,我是爹啊。」

  衛遲央撕下袍子為衛紫櫻止血,慶幸僅是個小傷口,但她可能受到了撞擊,暫時暈了過去。

  墨荷也趕緊跪在他面前請罪。

  「王爺!奴婢該死,奴婢沒有好好照顧紫櫻小姐,才會讓小姐摔下床,摔破了頭。」

  墨荷哭得煞有其事,拚命自責的語氣幾乎讓人不忍苛責,但這一句句話聽在衛遲央耳中,卻徹底點燃他心中的怒火。

  「墨荷!這場戲你究竟還要演多久,才肯罷休?」

  冷漠無溫的語調,壓抑著更強大的怒火。若他沒有聽到剛剛墨荷說話的內容,是不是又要被她裝善良的高招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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