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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樵菱 「這有留跟沒留差不多,你這麼被動的人怎麼可能主動打電話給他?」 「我……」還是從小和她一塊長大的妹妹瞭解她。「但是他約了我下個周未看那幅古畫。」 「他約了你看畫?」白桑祺原本失望的表情立刻轉為驚喜。「看來這傢伙還滿聰明的。」 「你不是說他是個超級蠢蛋?」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他約了你看畫啊。」 「你轉得還真快。」 「沒什麼啦,誰教媽媽把我生得這麼機靈。姊,那你答應他了嗎?」白桑祺站了起來,對於這件事情極感興趣。 「嗯,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像。」這是她答應管御風的最主要原因。 「姊,我也要去。」她立刻纏著白桑萱撒嬌。 「這……這不太禮貌吧,我沒說要多帶一個人去。」 「姊,你怎麼這麼老實啊,我只要在你附近兜圈子就行啦,反正你不說,他又不會知道我是你妹妹,更何況,他要是對你怎樣的話,你才不會求救無門啊。」 「別把人家想得那麼壞。」 「人心隔肚皮喔,你怎麼知道他不壞?」她促狹地笑著,「第一眼就對他印象那麼好啊?」 「我……」被白桑祺這麼一取笑,她的臉更紅了。「那你就和我一塊去好了。」 「這才對嘛,讓我去幫你鑒定鑒定,要是你被他拐走了,我才好報警指認。」 「桑祺。」她正色的喊道。 「開玩笑的啦!」 第二章 「嗨!」一見到白桑萱,管御風立刻快步迎上前。 「你很早就到了嗎?」她微微一笑。 「提早了二十分鐘而已,我已經替你留了一個座位。」他比了比不遠處的露天咖啡座。 「謝謝。」 「我們先過去那邊坐好了,順便把畫拿給你看。」他立刻帶著她走向露天咖啡座。 兩個人一坐定,咖啡廳的服務生立刻走上前招呼他們。 「只有兩位嗎?」 「對。」管御風點點頭,然後翻閱服務生遞給他們的菜單。「請給我一杯藍山,謝謝。」 「好的。這位小姐呢?」 「請給我一杯蜜桔茶。」 「好,待會就送上來,兩位請稍坐一會。」 服務生離去後,管御風隨即打開他帶來的木盒將畫取出,他拉開纏繞畫軸的絲線。 看著畫軸慢慢地拉開,白桑萱立刻聚精會神,當畫完全展開在她面前時,她不禁深吸了口氣,那份震撼遠遠地超出她的想像。 「怎麼會……」她的視線完全被畫上的人吸引,她邊搖頭邊歎息道:「怎麼會這麼像……」 「這幅畫好像就是為你畫的。」 管御風的回答讓她立刻抬起眼,當目光再度與他交會時,白桑萱的心再一次被撼動。 她真的在哪裡見過他。 「我好像……」她呢喃著,視線移回畫上。對他、對這幅畫,在陌生中她有著強烈的熟悉感。 「你怎麼了?」 「我好像看過這幅畫。」 「你看過這幅畫?你到過蘇州?」他詫異的眼神裡透出一抹興奮。 「不。」她連忙對他搖頭。「我從來沒去過蘇州。」 「那你怎麼會……」 「我只是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幅畫。」 「也許你真的見過這幅畫,只是你忘了。」 「不,如果我真的見過這幅畫,我一定會記得的。」 「可是你從來沒到過蘇州。」 「是啊。」她伸出織指輕輕地觸摸著畫像。為什麼她對畫中的人兒感覺那樣的熟悉親切? 「這幅畫很美吧?」 「嗯,你怎麼會想把這幅畫買下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見這幅畫時,我就認為自己應該將它買下來。」 「很特別的理由。」 「這幅畫我收藏了三年,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個看見這幅畫的人。」 白桑萱的表情顯得有些錯愕與吃驚。她竟是第一個看見那幅畫的人! 「那……真是謝謝你願意將你的珍藏與我分享。」 「這是因為我們有緣。」他小心翼翼地將畫軸捲起,再以絲線纏住。「能夠遇見和這幅畫相似的人並不容易。」 她淺笑不語,不否認他說的話。 服務生將飲料送上後又退了下去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認識你。」管御風率先舉起自己的杯子敬白桑萱。 「我也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兩個人相視而笑後,開始喝著自己手中的飲料。 「你沒上班吧?」管御風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 「你怎麼知道?」她有些訝異。 「因為你看起來涉世未深。」他淡淡一笑。 「這是褒還是貶?」 「應該是褒多於貶吧。在你的身上我只感到一股優雅與從容和難得一見的氣質。」 「謝謝。」她微低下頭,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就像我初次看到那幅畫的感覺是一樣的。」 「你對那幅畫的感受很強烈?」 「嗯,好像遇見了自己的親人一樣。」 「你的情感很細膩。」 「大概是遇見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才會感受那麼強烈。」 「我以後還有機會再看這幅畫嗎?」 「當然。」他的眼神閃過一抹喜悅,他正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夠與她接觸。「你也喜歡這幅畫?」 「嗯,這幅畫一定有許多美麗的故事。」 「可惜我知道的不多,不然我一定告訴你。」 「其實今天能夠一睹這幅畫,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看著她愉悅的神情,管御風也是滿臉的笑意,正如同白桑萱的心情一樣,能夠遇見她,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浪漫的愛情總是緣起於美麗的邂逅。」白桑祺從床上一躍而起,一臉欣羨地看著正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長髮的白桑萱。「姊,你運氣真好,遇到了一個這麼帥的男人。」 「看了一次就對他印象這麼好?」 「當然,好不好第一眼最準確了。」 「你的第六感這麼靈驗?」她笑看著鏡子裡的妹妹。 「從無失誤。跟你打包票,他一定是個癡情種。」 「從哪裡看出來?」她轉過身。第一次聽見妹妹對男人下這樣的斷語。 「從他看你的時候那種認真的表情。」整個下午,她都一直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角觀察著管御風。 「瞎說!」 「不信就算了,你可別把這麼好的男人白白讓給別人。」 「現在談這些還太早。」 「姊,你已經二十四歲了。」 「你就這麼急著要把我趕出去啊?」 「我才捨不得把你趕出去哩,我只是捨不得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心疼我啊?」白桑萱露出了一抹感動的笑容。 「我就你這麼一個好姊姊,不心疼你,我心疼誰呢?」 她跳下床,樓著白桑萱的肩膀靠著她,從小到大,她總是喜歡依偎著姊姊撒嬌。 「你啊,嘴巴就是這麼甜。」有這個妹妹,白桑萱打從心裡感到安慰。 「誰教我們是好姊妹呢。」 「那我們下輩子還要不要當好姊妹呢?」 「要,當然要,我們生生世世都當好姊妹,相依相偎。」 「好,我們生生世世都當好姊妹,相依相偎。」 「姊,我們上輩子會不會也是一對好姊妹啊?」 「上輩子的事情誰知道呢?」她握著白桑祺的手輕晃著。 「那你相信輪迴嗎?」白桑祺認真地問道。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白桑祺坐回床上,與她面對面地望著。 「你相信嗎?」白桑萱反問她。 「如果讓我記起上輩子的事我就會相信。」 「你有說跟沒說一樣。」 「或許哪一天讓我想起來了也不一定。」 「癡人說夢。」白桑萱笑著搖頭。 「夢也有成真的可能。」 「那你得把喝下的孟婆湯吐出來才行。」 「那得大吐特吐才記得完全。」她立刻抱著肚子。 看著白桑祺佯裝出一副吐得唏哩嘩啦的模樣,白桑萱只是一徑搖頭笑著。 如果真能把傳說中的孟湯婆吐出來憶起前世,這個世界上,大概有不少人天天抱著臉盆大吐特吐了。 面對管御風一次又一次的冷淡拒絕,齊弦竹雖然心灰意冷,依舊沒有放棄的念頭,她不相信這輩子永遠融不掉他那顆近乎堅硬的心。 「齊小姐,先生真的不在家,你別不相信我的話。」 對於阿芬的說辭,齊弦竹一點也不願意相信,仍逕自往他的臥室走去,她聽過太多這樣的謊話。 看著臥室裡空無一人,齊弦竹旋即轉身走向書房,阿芬一路緊跟著她。 「齊小姐,先生真的不在。」 「在不在,我自己看了就曉得,不用你多嘴。」她不耐煩地打開書房的門,原以為管御風會待在裡頭,沒想到也空無一人,讓原本信心十足的她意外地撲了空。 「齊小姐,先生真的不在,我不會騙你的。」 「好了,我知道他不在,我在這裡等他回來。」 「這……」 也不管阿芬的反應,她逕自走入書房,在裡頭瀏覽起來,假然以主人的身份自居。 「齊小姐,你還是到客廳去等吧,先生不喜歡別人隨隨便便進來他的書房。」 「什麼隨隨便便?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來。」她的目光嚴苛地掃向阿芬,語氣十分不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