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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樵菱 「也許這世界上有很多長得十分相似的人。」她只能這麼說。 「不是那樣,而是……」 看著管御風欲言又止的神情,白桑萱情不自禁的望著他深褐色的眼眸,直到他發出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雙頓泛起一抹紅霞。 「你一個人來逛街嗎?」 「我不是來逛街的,我……」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可以算是。」 「你很像一幅古畫上的人。」 「古畫上的人?」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好奇。 「不,應該說簡直是一模一樣,就像從畫裡走出來。」 「從畫裡走出來?」 「嗯,那一幅畫是我在蘇州買的,據說已經有七百年的歷史了,那幅畫有個美麗的傳說,是個落魄的才子替他心上人畫的。」 「是個才子佳人的故事?」她不自覺脫口而出。 「你感興趣嗎?」管御風凝視著她。 「我……」 「那畫上的人真的與你很像,你如果看見那幅畫,就會相信我的話。」 「真有那麼像?」白桑萱慧黠的雙眸寫滿了好奇。如果有機會,她倒是很想看看那幅畫上的人究竟與她有多像。 管御風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不嫌棄就請留著。」 「謝謝。」她欣然地接過名片,盯著上面的名字。「管御風,御馬乘風。」 「第一次有人這樣解釋我的名字。」 「對……對不起,我只是……」 「我可以認識你嗎?」 「這……」剎那間,白桑萱不禁臉紅心跳。「可……可以。」 「真高興能和你交朋友,你一定有機會與畫中的人見面。」 「真的?」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約個時間讓你看看那幅畫。」 「你願意把那幅畫帶出來?」 「當然,這樣吧,下星期的週末兩點我們在這裡碰面,我把畫帶來給你看。」 「下星期?」 「你不方便嗎?」 「不是。」 「那我們就兩點鐘在這裡碰面,不見不散。」 「好,我會準時的,拜拜。」 「拜拜。」 望著白桑萱逐漸遠離的背影,管御風依然佇立原地不動,恍惚之間,初見畫像時的那份激動又湧上心頭。 「搞什麼鬼,到現在還不來。」 看著手錶指著十二點三十七分,齊弦竹簡直快要將足下的高跟鞋踩平了,因為管御風已經遲到了半個多鐘頭。 「他該不會不來了吧?」她忍不住咕噥道。 「齊小姐,要不要先把準備好的餐點送上來?」餐廳經理問道。 「管先生都還沒到,送什麼送!」齊弦竹的情緒頓時惡劣到極點。 「可是廚房已經將菜準備好了,再不上,待會都涼了。」 「誰教你們這麼快就準備好?」 「齊小姐,是你吩咐十二點上菜的。」 「管先生人還沒到,上了給誰吃!走開,別在這裡煩我!」 「是。」碰了一鼻子灰的經理連忙離開。所有在麗晶工作的人都十分清楚齊弦竹的脾氣,一旦她發起脾氣連水族箱裡的魚都會遭殃。 眼看管御風遲遲沒有出現,心浮氣躁的齊弦竹立刻往電梯走去,準備出去找他。 「這個不守信用的傢伙!」她話才剛說完,管御風就從電梯走出來,一見到他,她原本高漲的怒火立刻減退了一大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答應過來幫忙就不會隨便爽約。」 「但是你卻遲到了半個多鐘頭。」 「剛才有件事耽誤了,對不起。」 「這還差不多。」她得意地揚起嘴角,對於管御風的道歉頗為滿意。 「怎麼沒見到其他的來賓?」他這才發現到整個宴會廳就只有他和齊弦竹兩個人。 「因為我只請了你這位貴賓。」 「你只請我?不是說……」瞧著齊弦竹得意的神情,管御風立刻瞭然於心,她不過是利用麗晶開宴會的名義找他出來而已。「你這種作法未免太無聊了吧。」 「你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不用這一招怎麼約你出來。」 「多把這種心思放在麗晶的經營上吧。」 管御風立刻轉身走向電梯,按下電梯鈕。既然沒有宴會,他沒有必要繼續和她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們的午餐還沒吃呢,你就要走?」 「我只是來當招待的,既然麗晶沒有辦宴會,我就沒有留下來吃飯的必要。」 「御風,你就不能表現一點君子應有的風度嗎?就算你真的不喜歡我,你也該做做表面工夫賣點面子給我吧?」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什麼你總是對我這麼冷淡?連我和你多說一句我都可以感覺到你的厭煩,我真的……這麼惹你嫌嗎?」 聽著她沮喪的口吻,他避開了她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對她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打從心底排斥她。 「你可以找個不會對你厭煩的男人陪你聊天、吃飯。」 「不!我就只要你陪我聊天,陪我吃飯!」 「不要再一廂情願。」 「我究竟哪裡不好?!為什麼你連個機會也不給我?」 「我只想把機會留給自己想愛的人。」 「你有了喜歡的人?」她的聲音不自覺輕顫著,一股莫名的妒意直衝她的心底,究竟是哪個女孩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佔據他的心?「她比我好嗎?」 「感情無從比較,別再把心思浪費在一個永遠不會愛你的男人身上,多留意身邊其他男人吧,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適合你的對象。」 他立刻走入剛開門的電梯裡,連句再見也沒說就關上電梯門。 「御風,御風!」她迅速地按下按鈕,卻來不及阻止已經往下層樓降的電梯。「沒有人會比我好的,沒有人會比我好的!管御風,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騙我!」 「姊,姊!」蹲在沙發旁的白桑祺搖著睡夢中的白桑萱。從她一進門,就聽見姊姊的囈語,睡夢中的她顯得格外激動。 「不——」她霍然驚醒,從沙發上坐起身。 「姊,你怎麼啦?」 「我……沒什麼。」白桑萱搖了搖頭。 「你怎麼睡在沙發上?」 「我只是躺在這裡看雜誌,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你做惡夢了是不是?從我一進門就聽到你一直在說夢話。」 「我……我只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什麼夢啊?」她好奇地問著。 「我夢見了你,還夢見我自己。」 「你夢見了我?」白桑祺一臉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種夢,我們都在傷心掉淚,那種感覺令人痛徹心扉。」雖然只是一場夢,她的心卻隱隱作疼,那是一股莫名的心疼。 「傷心掉淚?」白桑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無緣無故的她們怎麼會傷心掉淚?「姊,你今天出門是不是看見什麼令你難過的事,才會做這樣的夢?」 「今天?」白桑萱微蹙著眉頭想了想。「沒有,我沒有看到什麼令人難過的事,倒是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 「什麼人啊?」 「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 「似曾相識的男人?」聽她這麼一說,白桑祺不禁好奇的睜大了眼眸,這可是新鮮事一樁耶。「姊,不錯嘛,一出門就有艷遇。」 「別胡說。」 「我哪有胡說,這不叫艷遇叫什麼?還似曾相識哩,你對他的感覺應該不錯吧?」 「我……」她怔了半晌,不知如何回答,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嫣紅。 「你可以不用說,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沒說,你怎麼知道答案?」 「看你的臉就知道啦,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 「我……我才沒有呢。」她垂下眼瞼,感到雙頰越來越燙。 「不信你自己照鏡子就知道啦。」 「桑棋。」白桑萱忍不住嬌嗔道。 「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早該找個愛你的男人了。」 「可遇不可求。」 「但是遇到了可要把握。」她緊接著道,深怕白桑萱錯過了這段緣分。 「我只是對他似曾相識而已。」 「這就夠了,能遇到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可不容易,有的人一輩子也遇不到。姊,你和他說話了嗎?」 「嗯,他說我像一幅古畫上的人。」 「古畫上的人?」 「我也覺得很奇怪。」 「看來你們還真是有緣哩,一個說似曾相識,一個說像古畫上的人,這聽起來好像小說裡男女主角相遇的情節。」白桑祺的雙眸流露出一抹欣羨。「美麗的愛情總是緣起於浪漫的邂逅。」 「別瞎說了。」白桑萱離開沙發,準備回房間。 「姊。」 「嗯?」 「你是不是該對我表示一點謝意?」她討賞地說著。 「謝什麼?」她納悶地望著白桑祺。 「今天要不是我一直催你出門走一走,你會有這場美麗的邂逅嗎?他留了你的電話號碼沒有?」 「沒有。」 「噢,天哪,這個超級蠢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