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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珞竹    


  黑淡然的看了她一眼,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退去笑意的寒眸充滿駭人的凌厲。

  「我只想告訴你一句,惡鬼只會在暗夜之處等待,等待隨時一口吞噬那聖潔無瑕的靈魂……」

  ???

  三天後。

  迴繞在蔚吉音心中的,仍是黑說過的那句話——

  惡鬼只會在暗夜之處等待,等待隨時一口吞噬那聖潔無瑕的靈魂……

  而從那天之後,黑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房間也由原先居住的那個地方,移至最角落的一間客房。她雖不願意將心中的偏見與這件事串連在一起,但事實似乎讓她即使不想、也找不出借口為他惡劣的行徑脫罪。

  說是惡劣,但終究還是自己佔了他的床。

  說來說去,就是自己理虧。

  「唉——」輕輕歎了口氣,蔚吉音窩坐在寬大的落地窗旁,將額頭靠在那堅硬的玻璃上,百般無聊地觀察著窗外的鳥兒飛舞玩耍的景象。

  唉!她甚至連窗外的鳥兒都不如,至少鳥兒仍擁有飛翔的自由,可以不受拘束、不受限制,自由自在地停留、飛去,哪裡像她被迫關禁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也就算了,還連行走的自由都被剝奪。

  蔚吉音輕吐了口氣,透明光潔的窗面立刻泛起白霧。過了一會兒,窗上的白霧漸散,這才教人注意到玻璃上反射出她的腳邊似乎懸掛著什麼東西,該怎麼形容……這應該稱為腳鏈吧。

  只見在她纖細光裸的腳踝分別掛上由白鍛冶煉而成的,形狀像是龍口一般的鐵鏈緊緊繫住她的腳,而在兩對龍口之間則用了一條細長的鏈子拴住,徹底斷絕她的自由。

  這是在那一天之後,有人特別替她戴上的刑具,意圖在斷絕她逃跑的企圖,並且徹底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她現在的待遇,簡直就是比犯人還不如!

  「唉——」她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伸出修長的手指輕劃著窗面,直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這才讓她從冥想中清醒。她沒有回頭、沒有轉身,只是悄悄地移動雙腿,不經意讓腳上的鐵鏈撞擊發出聲響。

  「我打擾你了嗎?」陌生的嗓音緩緩從她身後響起。

  那嗓音聽來很溫柔,不經意地流露出令人心醉的優雅,雖然也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刻意隱藏的冷漠,但比起黑連修飾都懶的冷言冷語好得太多。

  蔚吉音雖然背對著門,卻依舊可以從那光潔如同鏡子一般的玻璃看見來人的長相。進來的是一名男子,而在男子的身後跟著黑。這應該是三天以來,她第一次見到他。

  而他看起來該死的過得好!

  哪裡像她,在這一副鐵鏈的限制下,雖然三餐都會有人定時送來,不至於餓死,但長久悶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不論是誰都會被逼瘋的。

  「對不起,請問我打擾到你了嗎?」有禮溫文的問候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是在她的眼前。

  只見一隻手掌友善的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而手掌的主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前與她對望。她甚至連絲一亳的聲響都未聞,眼前這俊秀的男子就這樣來到她的面前。

  「沒有。」不好意思讓他的手伸得那麼久,蔚吉音只好回握住那雙有力的手掌,任由那手掌的主人將她從地板扶站起來;站起身子的同時,她也看見立於男子身後幾乎面無表情的黑。

  「我們這是初次見面吧!傳說中的邪眼女神。」俊美男子優雅地淺笑,溫柔地將她領入沙發之內坐定,並且在她戴著手套的手背上落下禮貌性的輕吻,姿態優雅而充滿不容侵犯的威嚴。

  「你是?」蔚吉音微瞇起瑩綠的眸子,觀察著眼前的男子。

  她腦海中的第一個印象是……天使!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其他更合適的形容了。

  此刻站在她身前的男子是一身的雪白衣衫,那驕傲的白,就像是天使的羽翼一般揮舞著冰涼而聖潔的氣息,而除了無瑕的雪白之外,他身上僅存的色彩便只有黑了。

  黑色的發,柔軟纖細的貼合在那張令人屏息的雪白俊顏,唇瓣緊抿著;黑色的眼瞳,宛若利刃般冷徹且銳利,帶著些許掩不去的血腥殘酷,彷彿故意似的,在這樣一張完美無瑕的容顏中,卻有惟一的缺陷——

  在他那一雙冰冷的眸子裡,左眼……卻是瞎的。

  他美得猶勝女子萬分,倒教人不自覺迷戀起他非男非女的絕色。

  而她並沒有見過他。若是有,她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眼前這名男子那卓然獨特的優雅氣質,這名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領袖級的人物,光從他的舉手投足之間不自覺散發出的威嚴、氣度,就令人不由得折服。

  「他是龍窟的主人,皇帝。」立於男子身後的黑冷然開口,未曾鬆懈的俊顏透著不近人氣的冰涼。

  「皇帝!?他就是皇帝?」蔚吉音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來冷漠俊雅的男子就是傳說中的皇帝,那個領導龍窟、令黑幫人人恐懼的皇帝,她以為龍窟的皇帝不該是像他一般年輕的。

  「我想應該是沒錯的。」皇帝微笑著開口。

  「怎麼會?」

  「請你毋需懷疑,也請你原諒我用這種方式將你請來。」皇帝彷彿看穿了她的質疑,銳利深邃的黑眸覷向身後不發一語的黑,然後才轉頭對她報以歉疚的笑容,顯然他也清楚黑的惡行。

  「這整件事,包括將我帶來這裡,都是你的主意?」

  「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態度。」黑冷漠地提醒她。

  皇帝卻只是不在意的揮揮手,黑眸裡始終帶著冷然的柔和,稍稍教人遺忘流轉在那眼眸之下的血腥與殘酷。

  「基本上,我一開始下的命令確實是殺了你滅口,但是後來我改變主意了,才會臨時更改指令,讓黑將你帶了回來。」皇帝仍是笑得優雅輕柔,但從那低緩語調裡透出來的訊息卻足以令人發寒。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需要你來幫助我完成心願。」溫柔地牽起她的手,皇帝緩緩褪下她的手套,讓她嬌小冰冷的手掌落入他的包圍。

  在兩人手掌接觸的一瞬間,蔚吉音便墜入了來自他的訊息。

  她掉進一片無際寬闊的深海,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隻龍。那龍擁有美麗炫目的銀白麟角,在寧靜的深海裡靜靜地蜷曲著長長的身軀深眠著,雖不具危險,但仍令人退卻三分。

  龍,在中國人的解釋是王者的代表,而深眠在靜海中的銀龍,又是代表著什麼意思?蔚吉音忽然抽開自己的手,喘了一口氣。

  皇帝只是優雅地凝望著她,嘴角輕揚起的美麗弧度。

  「希望你看到的,是令人滿意的結果。」

  「你……到底想怎麼樣?」

  蔚吉音突然覺得他臉上那抹神秘的微笑,充滿詭譎不安的訊息,而她也彷彿正循著他所布下的陷阱,一步一步地陷入令自己難以回頭的不歸之路。

  「我想怎麼樣?我只想請你幫助我們,就這樣而已。」皇帝聳了聳肩,不理會她突然築起的防衛,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優閒地坐在沙發中品茗休憩,與這暗潮洶湧的氣氛格外不協調。

  「我?我能幫你們什麼?」

  「我們需要借助你的身份。」皇帝嘗著杯中那猶冒著熱氣的琥珀色清茶,對她的解釋說得十分簡略,顯然並不打算讓她知道太多的消息。

  「什麼意思?」

  「相信你知道爵士在前幾日死了,以爵士在黑幫中的威信與權勢,你想黑幫會不追查嗎?一旦查起來,就屬你這個在爵士死前曾經與他見過面的人最有嫌疑。」

  皇帝頓了頓,看著蔚吉音的反應。

  皇帝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如果說那一夜的一切都是由龍窟所布下的陷阱,是刻意安排的話,那最主要的目的除了將爵士滅口之外,更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要讓她替龍窟背這個黑鍋。

  「也就是說,你打算利用我來替龍窟頂罪。」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用我的解釋叫作交易。」皇帝笑得優雅,一點也不因她的質問而慌亂。「你想想,黑幫有可能會放過這個滅口的好理由,而任由你這個握有黑幫秘密的人繼續逍遙嗎?」

  蔚吉音雖然不知道皇帝是用什麼方法得知她在黑幫中的情況,但是他說得確實沒錯,她在黑幫中雖然擁有高度的尊重,可是黑幫中人對她也有防心,畢竟她握有不少重要的秘密。

  如今一旦爵士的死與她脫不了關係,不就讓黑幫中人名正言順地找了個借口好藉機除掉她。也就是說,若是那一夜黑沒將她殺了,或帶回龍窟,即使她回到黑幫,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我不想怎麼做,只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消滅黑幫的大好機會。」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十分無所謂地微笑。

  「我不能這麼做。」蔚吉音搖搖頭。

  如果龍窟是打算利用她對黑幫的瞭解來瓦解黑幫的勢力,以便鞏固自己的地位,那她是說什麼也不可能答應的。畢竟她也算是從小在黑幫長大的,黑幫對她的意義絕非表面上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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