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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唐幻萱 月使手指著靈堂上父母親的牌位道:「我要帶著爸爸、媽媽的牌位一起走,可以嗎?」她不確定大姐姐肯不肯,屏住氣息靜等她回答。 「沒問題。另一個條件呢?」 「我不要改名字。」 「你不要改名字?」她挑挑眉。 「沒錯,北宮月使是我爸媽替我取的名字,我不想換。」月使一邊流淚一邊搖頭。 她曾經聽過若被人收養,對方有權利更改小孩的名字;她不要,這名字是死去的爸媽惟一留給她的,她不想更改。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改的。」她摸摸月使的頭安撫道。 當聽她說沒問題時,月使整個身子攤軟了下來,這幾天為應付來來去去的客人,讓她體力不支;再加上夜裡睡不好,常在想到父母親時,就問在被窩裡偷偷哭泣,導致睡眠不足,一個晚上甚至睡不到一個小時。 北宮月使感到一陣暈眩襲來,眼前天旋地轉,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她感覺到有人扶著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道:「你需要睡眠。睡吧,你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我都會替你辦好的。」 月使認出是那名女子的聲音,隨即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了她,閉上眼睛,意識墜入黑暗中。 ※ ※ ※在北宮月使醒來以後,世界彷彿變了模樣。 那名陌生女子迅速替她辦理好收養程序,看著親戚們圍繞在她身邊巴結的模樣,不時露出討好的笑容。 「月使,你要乖乖聽這位『大哥哥』的話喔。」姨婆拍拍她的腦袋,露出虛偽的笑容,然而她知道,她是為擺脫了她這個大包袱而感到鬆了口氣。 月使心裡有著說不清是苦是澀的滋味,但令她十分不解的是,姨婆口中的「大哥哥」 指的是誰? 月使抬起頭偷偷打量著身旁那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似乎察覺她在偷看她,頭一低,給她一抹清麗的笑容。 不知為何,月使的臉兒紅潤了起來,感到有一把火在燃燒著。她對她露出一抹怯生生的笑容,心中不明白為何看到她時,心中就有一種絕妙的幸福感,相當詭異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倒是不壞就是了。 月使緊握住她的小手,很奇怪的,她的手雖然纖細修長,可是手勁卻有如男孩子般。 她溫柔的包住她的小手,月使有些不習慣被陌生人牽著,即使她已成為她的監護人,可是感覺好彆扭。 月使試著把手抽回,可是她握得好緊,試了兩三次後,她回眸看著她,在她的凝視下,月使感到一層沉重的壓力,她立即變得安靜了下來。 見月使安靜下來以後,她回過頭與大人們繼續周旋著。 月使靜靜打量著她,看著她如雕像般完美的側臉,突然發現她的臉部線條十分剛毅,可是依然不損她的美麗。 月使覺得她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人,甚至幻想著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正在月使胡思亂想之際,她錯過了她與大人之間的對話,要不然她會發現一件令她吃驚的秘密。 「月使,你醒醒。」她蹲下身子搖晃她的肩膀。 月使如大夢初醒般清醒了過來,眨眨眼睛,看著大姐姐帶笑的臉孔幾乎寵溺地捏著她的臉頰道:「你魂遊到哪去了?快清醒清醒,我們要走了。」 「去哪?」月使眼中寫滿了疑惑,看著她,內心開始不安了起來。 「當然是回我的家。因為你已經成了我們家的一份子。」她似乎發現她的遲疑,甚至產生退縮之意,她用力緊握她的小手,用堅定的語氣道:「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她相信她,說不出任何原因,看著她的眼眸她就選擇相信她,懸在半空中的心緩緩飄落在地,月使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嗯。」她笑著點頭,把身子靠在她身上,猛然發覺在衣服底下不是柔軟的胸脯,而是堅硬的肌肉時,剎那間,月使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像是凍結成冰塊。 她瞪大瞳眸,錯愕地看著她巧笑倩兮的臉孔,整個身子跌坐在地上,張著小嘴仰頭看著「她」。 天呀!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她」竟然是個男人! 「你怎麼啦?」他不明所以的問道。 月使的臉蛋像火燒,帶著指控的意味道:「你是男的!」 他相當一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是男的,沒錯。」 「可是……你沒說你是男的!」 他挑挑眉詢問道:「這有什麼差別嗎?」 月使頓時間啞口無言,是沒什麼差別,只是無法想像他竟然是個男人。女人都沒有他漂亮,女人若見了他,不是如蜜蜂般洶湧而上,就是慚見於他。 月使再一次細細打量他的臉孔,仔細一看,他除了長得比女孩子漂亮以外,還多了一份英氣和男子氣息,只不過多多少少被那張漂亮臉孔給遮掩了住。 「我是男是女有什麼差別嗎?」他再次詢問道。 「沒有。」她猶豫了會,搖搖頭,的確是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她心裡彆扭罷了。 「沒有的話,那我們可以走了嗎?」他依然笑得溫柔,伸出他的手。 月使看著他厚實的手掌心,點點頭,將小手覆蓋上去;他捉住月使的手,溫暖的氣息讓她有一種很奇妙的預感——這個人將會在她的生命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就在月使神遊之時,他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像老媽子一樣拍拍她身上的塵埃。 看著他小心翼翼呵護她的模樣,月使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攬著他的手臂,像個八爪章魚緊緊吸附在上面。他低頭看著她的舉動,沒有推開,只是莞爾一笑,騰出來一隻手揉著她的頭髮,臉上帶著溺愛的笑容道:「愛撒嬌的孩子。」 月使臉紅了起來,突地放開他的手臂。沒想到他竟主動捉起她的小手,笑著道:「咱們走吧。」 月使抬頭給了他一抹害羞的笑容。 ※ ※ ※月使坐在駕駛座的旁邊,拉過安全帶正想扣上,可是卻七手八腳的還是弄不好;他拉過安全帶,幫她調整了帶子,扣好以後又揉著她的髮絲:「好了。我帶你回家吧。」 月使極為眷戀他手掌心的溫度,感覺到他給予她的安全感。 一路上月使盯著他直視著前方專心路況的臉孔。偶爾發現她在盯著他看時,他會挑起一道眉峰,詢問似地看向她;這時的月使會搖搖頭,給他一抹生澀的笑靨。 當他的頭轉回前方,月使又偷偷打量著他,從他的臉孔到握著方向盤纖細的十指,修長且乾淨,當他撫著她的頭髮時,月使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指撥亂她的髮絲,所帶給她的呵護。 這時月使才猛然想起到目前為止,她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想到這,才發覺自己的疏忽;月使拉扯他的衣角,在下一個紅燈亮起時,他停下車子,轉頭望向她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啦?」 月使看著他的眼眸緩緩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 她點點頭。 「我叫南宮陽翳。」嘴角微勾了起來。 「南宮?!」月使像是有所發現般驚奇道,還未開口接續,紅燈瞬時間亮了起來,南宮陽翳把頭調回前方,跟隨著前方的車陣。 「我叫南宮陽翳,這有什麼稀奇嗎?」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月使一臉興奮的頷首,他的頭雖然沒有轉過來,但她知道他正在專心聽她說話。月使帶著天真無邪的表情道:「沒什麼稀奇的,我只是覺得好巧,你姓南宮,而我剛好姓北宮;你名字中有個陽字,而我剛好有個月字。」 南宮陽翳的笑容有些隱沒,眼神陰暗,臉部線條變得剛硬,他看著前方的車陣,自個兒喃喃自語道:」這一點都不巧。」 「嗄?!」月使抬起頭,聽不懂他這句話裡的涵意,突然間她的心掠上一層陰霾,小手緊緊拉著他的衣袖。 他似乎注意到她的不安,拍拍她的小手,露出笑容淡淡安慰道:「沒什麼,你不用擔心。」 真的不用擔心嗎?月使看著陽翳的臉,儘管他回復了和顏悅色,但是在心中仍是存在著一股說不出的不安感。看著他,月使突然間覺得,她和他之間存在著一條跨越不過的鴻溝,雖然他對她的溫柔寵愛依舊。 第一次月使感到懊惱,她的能力在他身上根本沒有效用,要不然就可以知道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到這,月使感到有些灰心。 等她回過神來時,車內變得好安靜,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詭譎的氣氛讓她坐立不安。 好久好久,月使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打破沉寂。 「我該叫你什麼?」她帶著試探的語氣,試著打破喃喃僵局。 月使帶著幾許楚楚可憐的味道,讓南宮陽翳為之動容。 他把車子停了下來,大手掌撫著她的臉頰,讓那顆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叫我陽翳吧。」「陽翳……」月使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小嘴微啟念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