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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唐婧    


  見寧寧眼中明擺著不信,他握住她雙肩,眼神難得認真,」葉芙蓉與我是表兄妹關係,除此之外,再也不可能多出別的,縱使她再想要嫁給我,我也不可能同意,因為我喜歡的是個很蠢、很置,蠢到體會不出感情,非要人家說出口的蠢丫頭!」

  她臉紅臉,哼了聲,「可她說……你曾幫她洗過操,連這等逾禮的事情都做出了,你憑什麼不發人家?芙蓉不像會說謊的人,難道這事兒是她誣賴你?」

  「這事兒倒不算誣賴。」見她氣得紅了眼,雲行止笑得神態自若,「只是你該問清楚當時芙蓉幾歲,一個十三歲的表哥因著姨娘托付,幫個三歲小表妹洗身子,不算逾禮吧?」

  「三、三歲?!」寧寧傻愣住,這才發覺自己實在錯得離譜。

  這會兒她總算知曉了自己在雲行止心中的地位,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不該來這兒的!季風揚擄我走就是為了要對付你,你快點兒離開,那傢伙毫無人性,對官府的人更是深惡痛絕!」

  「我知道。」他點點頭,  「從他沿路留下線索我就知道他意不在你,也不在逃亡保命,他恨我,鮮少失敗的他,絕對承受不起自我這兒遭遇到的挫敗,是以當我發現你們是向著西南一帶來時,便委託西南各族的朋友留意你們的行蹤。」

  「我不知道你竟能結交到這些偏遠民族的朋友。」寧寧目中露出敬佩。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雲行止揉揉她的發,」皇上曾派官員至西南這邊來,當時我與御前第一侍衛同行,那次結交了不少朋友,沒想到這會兒竟派上用場。

  「別擔心季風揚,我已與白族族長打過照面,這人是我大唐緝拿的兇犯,我請他們與我合作緝兇歸案,晚會前,我已托人在季風揚酒裡下了昏睡藥,待會兒,我帶你過去將他捆綁妥當,明日一早返轉中原。」

  「回去之後,我……」鬆了一口氣的寧寧又擔心起自個兒的未來。

  「私縱犯人,罰充軍邊塞二十年。」他說得不經意,她聽得心驚膽跳,  」不過,看在你域罪立功.自首認罪帶回兇犯,改易科罰金——」

  聞言,她安下心,前陣子她在雞場賺了不少銀子,想來該足以應付吧!至於和雲婧她們的賭局,管他的!約期早過,她也沒心思管誰怕誰贏,發生這麼大的事,這會兒小命比較要緊。

  」不過……」雲行止清清喉嚨,一奉正經,「對官府方面你尚可罰銀善了,但對本捕頭在執行公務期間,拋下四方巡視要務,花時間、耗精神,攀山越峙,不眠不休追捕你的損失,你得要另行負責。」

  「罰什麼都成。」經此教訓,她倒是變乖丁,只要這男人別把她扔在這言語無法溝通的蠻夷之地,即使要再蹲大牢也成,對於他,這會兒她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她微嘟嘴低語,  「對不起連累了你,這回,我是真的闖大禍了!」

  「知道就好。」他斂起正經,輕笑著將地圈入懷中,」你要受的處罰是得拘留在我身邊,」他凝睇著她,少有地縱容真心,表達出深情,「一輩子!」

  她輕呼了聲,手掩住嘴,霎時淚服模糊,她只覺得小小的身子似乎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喜悅了。

  他拉開她掩嘴的手,搖搖頭,「別給我這麼一副驚訝萬分的表情,這樣我會以為你輩到連我有多愛你都毫無知覺。」

  他低下身吻住她,薯然間,寧寧心口狠狠抽痛,她原以為是興奮過度,可下一刻她竟無法控制地拔起他腰間的刀刺向雲行止心口。

  若非雲行止機靈,瞬時敏捷的躲過了這一刀,這會兒足當已身受重飭。

  寧寧腦中餛亂,她明明是愛他的,可為何她的心嘶吼著要他的命!

  頸上一個手刀擊落,接著,她跌入他懷裡昏了過去。

  第十章

  雲行止抱著寧寧,冷冷臉向從一棵樹後閃出的身影,  「季風揚,你果真有本事,可我沒想到,你連寧兒都不放過,她畢竟救過你。」

  季風揚無所謂地笑,  「救我是她心甘情願的,不干我的事,況且若非有她,想對付雲捕頭,在下實在設有必勝的把握。」

  「所以你便用了這種下三濫手段?寧可選擇用個無辜女人當擋箭牌,也不願正大光明地與我決鬥?」

  「你叫人在我酒中下藥就正大光明了嗎?」他輕哼。

  「若非怕你有所警覺,傷害小寧兒,我不會用下藥的方式。」審視懷中寧寧半黑的臉及手掌中一條深深黑線,他冷聲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下殲情蠱咒!」一個軟軟的女於嗓音自雲行止身後響起,是藍芽。

  「這種蠱咒是針對情侶而下的,通常是失戀拿來報復不再愛她的男人和他的新歡,平時中蠱咒的人看來一切正常,只有在她遇著心愛的人,心顫情動時才會發作。

  」發作時,她體內的蠱毒流躥全身,躁動不已,拚命想移轉到所愛的人身上,想殺了對方,可若殺不成對方,這蠱毒便會在體內躥動,一天後中蠱咒的人就會殞命。」

  「所以,」季風插邪惡的勾起笑,  「雲捕頭,別說我逼你,這會兒,你可以有兩個選擇,一,就是任由這小丫頭香消玉殞,二,就是將蠱咒的毒過到自個兒身上,以死圓滿你的愛情。」

  」是嗎?」雲行止淡淡一莢,迅雷不及掩耳的抽出腰間匕首抵住一旁的藍芽,「我似乎還有第三個選擇,用你的女人做我們的陪葬。」

  藍芽微青了臉,季風揚臉上卻毫無表情。

  半晌後,他笑下,笑得極狂佞。「動手呀,雲行止!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我不是你,我沒有女人也沒有朋友,我有的只是我自己。」

  「我倒不覺得。」雲行止緊聯狂笑的他,淡淡開口,「你還有對福順鏢局的仇,對趙彥碩的恨,不是嗎?」

  季風揚微愣,寒著瞳眸,「你怎麼知道的?」

  他搖搖頭,「那日我離開餘杭到兩湖,就是為了查清楚這個案子,你雖更改了姓名,但由於福順鏢局的血案和趙彥碩捕頭的慘死時間過於巧合,讓我不得不推斷,季風揚就是林正琛,也就是十五年前林府血案的惟一倖存者,亦即官府通告有案的弒親兇徒。」

  「既知我連自個兒親人都能冷血弒盡,」他冷笑,「你又怎會以為我會為個不相千的女人改變決定?」

  「因為我知道,」他頓了下,眼中透出憐憫,「林正琛並不是真的弒親狂徒,他是受了冤屈,不只他,連當年慘遭殺害的白族少年阿卓尼都是無辜的。我明白你對世間充滿仇恨,可那應尚不足以讓你真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深愛你的女子為你而死。」

  季風揚不做聲,眼光中寫滿厭棄,他很這個捕頭!恨這個洞悉他心底秘密的男人!

  「別理我,風揚。」匕首緊抵著藍芽,她卻毫無懼意,睇著季風揚的眸子閃現堅決的光芒,她真心誠意柔語,「我不在乎你是否真愛我,我只希望能用我的生命幫你換取你想要的東西,別管我,我是心甘情願為你而死。」

  她猛然抓住雲行止握匕首的手,欲將那利刃刺向自己。

  「住手!藍芽!住手」季風揚的怒吼在風中飄散,多年以來,他首次感覺心頭有了悸動,首次感覺自己還活著。

  若非雲行止反應快,瞬間出手點住藍芽的穴道,這會兒她已成了個死屍。

  」藍芽,解了那漢族姑娘的蠱咒!」確定藍芽沒事後,季風揚淡淡啟口。

  「為什麼』」她一臉驚訝,「我不要!她是鎖住這男人的法寶,我不會讓他將你帶回中原的,我寧可為你而死,也不要看著你被捉走。」

  「解了她,藍芽。」季風揚冷冷眠著雲行止,」這男人說得對,現在是我們兩個男人的戰局,不關你們女人的事。」

  「我不要!」她含著淚,微顫的唇顯露出她的害怕,她不要失去他。

  「藍芽,我不想再說一遍!」對於她的淚水,季風揚逼自己狠下心視而不見,「如果你不解了她的蠱咒,我立即束手就擒,讓這傢伙帶我回中原。」

  所有的威脅都比不上這個來得有力,縱然心中有千百萬個不願意,被雲行止解了穴遭的藍芽還是從他手中接過寧於,自懷中取出符咒和一個褐色小陶罐,開始為她解蠱咒。

  「走吧,雲捕頭!該是男人與男人對決的時刻丁。」季風揚淡潰而語,唇角勾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別擔心你的女人,我的女人會治好她的!」

  兩個高大的男於同時離去—…

  天明時分,躺在樹林裡的寧寧幽幽轉醒,她發現身旁只有神情呆滯的藍芽。

  「他們呢?」她急急起身,捉著她的手追問。

  「去決鬥了!」藍芽嗓音掩不住濃濃悲意。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寧寧急忙拉起她,」你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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