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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朱萸 相信我,只要你幫我解開這個春夢之謎,我就有辦法讓你離開台灣,永遠脫離上官家的魔掌。 很誘人的條件,上官舲幾乎沒有拒絕的餘地,臧天淵那直勾勾的灼熱眼神,看阿她心慌意亂,她連自己何時點頭答應的也不知道。 不過就目前而言,她和臧天淵確實達成共識。 答應臧天淵的提議對她沒什麼壞處。因為她也同樣被那個春夢糾纏了好幾年,比也想求得一個答案,回復正常人的生活。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離開台灣,但上官家的勢力已和政商兩界連成一氣,就算她離開,也會有被逮回來的一天吧!只有和臧天淵合作,憑他臧二少的身份與能耐,才有辦法瞞天過海的幫她逃逸。 不久後,她和臧天淵雙雙來到南投的山區,她和他買下的銀戒,都是同在南投信義鄉的某間古董店買到的,相信那間古董店的老闆,應該知道一些內幕。 只是,山路在經過了九二一大地震的摧殘後,再加上歲月的洗禮,變得十分崎嶇,必須多花費些時間才能順利前往。 尤其他們目前的情況有點不妙,眼見前方有兩條岔路,不知該往哪條路走…… 「這邊的山路還真複雜,我媽也沒跟我說這邊還有歧路,要是開錯了,咱們就注定在這個荒郊野外迷路,等救難隊來了。」臧天淵滿不在乎地說著風涼話。 他說的也是事實,車油、糧食他是準備妥當了,但若真的迷路,這些備用品遲早也會用完的。 連一向樂天的臧天淵都這麼說了,上官舲豈不憂心忡忡?當時的她,隨父親到那間古董店時,年紀比他還小,根本記不住路程,現在她什麼忙都幫下上…… 「你身上有十元硬幣嗎?」即使遇到難題,臧天淵仍是處之泰然。問完,他朝她眨眨眼道:「我看我們乾脆來問天好了。」 「問天?」上官舲愣了愣,不解其意,納悶的自皮夾取出十元硬幣,遞給他。十元硬幣能問什麼? 臧天淵接過後,拿在手上拋了拋,玩得樂不可支。「就像這樣,拋下來若是正面就往左開,反之,就往右開……」 上官舲沒有專心聽,直瞅著他指上發出銀光的銀戒,輕呼而出:「咦,你的戒指……」同時她也對上自個兒的銀戒,嚇了一大跳。 臧天淵也發現事有蹊蹺,止住話,靈光一閃,試著轉動方向盤,當他想往左方開時,銀戒上的光芒倏地黯下,相反的,當他把方向盤轉向右方時,銀戒上的光芒竟亮得光彩奪目。 見狀,上官舲也愣住了,吃驚的差點合不攏嘴。這……太、太神奇了吧! 「簡直是撞邪!」摸不著頭緒,臧天淵下了個結論,朝右方小路出發。 撞邪?形容得好!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正在指示著他們前進的道路…… 上官舲不敢質疑這股力量,沒多做批評,畢竟這世上原本就無奇不有。 果真,在臧天淵行駛沒多久後,前方不遠處就出現了一間饒富古意的小店。 「對,就是這裡,和我幾年前來的時候一模一樣!」臧天淵不禁興奮地道,把車開到小店門口前才煞住車。 上官舲可沒那個好心情同他振奮,她總覺得,會遇上這般詭異神奇的事,不見得是好事。 「下車吧!」臧天淵迅速停好車,下了車後,好風度的為她開車門。 「謝謝。」上官舲走出車外,隨他一同走進古董店。 室內的裝潢似乎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多的變化,但就是有種莫名的神秘能力,能讓人輕易記住這裡一切的擺設。 即使過了好幾年,古董店老闆似乎沒什麼改變,只在發上留下幾撮白髮。 「敞姓臧,臧天淵,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臧天淵率先把名片遞給老闆,開門見山道。 接過名片,老闆睨了眼眼前這對男女,別有深意的笑道:「你們終於來了。」 「你知道我們會來?」臧天淵和上官舲面面相覷,兩人都覺得莫名其妙透了。 「看你們手上都戴有銀戒,我就知道你們是多年前買下這對銀戒的男女。」老闆仔細端睨了他們一會兒,繼續道:「嗯,男的俊、女的俏,很好很好。」 哪裡好? 臧天淵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千里迢迢的來到這個偏僻之處,可不是來聽老闆一句讚美的。「老闆,你就坦白說吧,這銀戒為什麼這麼邪門,買了它之後,我自從成年以後,就開始作春夢,現在連想拔掉它都沒辦法……」 「是嗎?」老闆聳聳肩,似乎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只我,連她也是!」臧天淵把身旁的上官舲拉到前頭,想證實自己所言不虛,怎知她就這麼發愣著,不發一言。 「你說句話啊!」他蹙眉催促道。他帶她一起來,可不是特地來讓她發呆的。 「我……嗯……對……」上官舲漲紅著臉,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一個女孩子家,教她在其他男人面前承認自己和他一樣作了春夢,多羞人哪! 「什麼時候你也開始結巴了?」臧天淵沒好氣的嘲笑她。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上官舲瞪他一眼,真想掐死他。 「瞧你們打情罵俏的,看起來好恩愛,很好很好。」老闆呵呵笑道,滿意自己所看到的。 打情罵俏?恩愛?虧他說得出來! 臧天淵火了,但仍是捺著性子,掛著溫和笑容,把所有的錯都推到老闆身上。「一點都不好,要不是這隻銀戒作怪,這幾年來,我就不會一直被那個春夢糾纏不清了。你身為古董店的老闆,當年是你把銀戒賣給我的,就要有售後服務的熱忱,該對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緊張,待時機一到,我想那個春夢就會自動消失。」老闆完全沒被他威嚇到,反而不慍不火的道。 「什麼時機?」臧天淵聽得老大不爽。 「簡單的說,在春夢裡,你們之所以看不清對方臉孔,是因為你們的心還沒有真正確定。等時機一到,你們的身心都結合了,那個春夢就會自動消失。」老闆神秘兮兮的說著。 什麼叫做他們的心沒有確定?什麼叫做身心都結合了? 言下之意,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和上官舲有所瓜葛才行? 「你說句話吧!」臧天淵強迫她開口,一點都不滿意老闆的說詞。 上官舲仍紅著臉蛋,尷尬的只想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老闆說的話確實教她吃驚,但他們這兩個男人,左一句春夢,右一句結不結合的,教她該如何說起? 臧天淵沒耐心等她開口,直衝著老闆說:「我不要模稜兩可的答案。」老闆會有這番結論,一定有緣故吧! 「好吧,既然你們都那麼想知道,那我就說吧。」注視著眼前這對男女,老閻正色道:「那對銀戒不能單賣,因為,它有個傳說。」 「傳說」這兩個字,瞬間震懾住眼前兩位當事者。 「其實這對銀戒是由一百年前,一對相愛的戀人所擁有的,但最後他倆沒能於長地久,背負著遺憾而死,所以到現在,這對銀戒一直藏著銀戒主人的遺憾。 因此開始有傳言,只要有一男一女分別戴上銀戒,冥冥中,銀戒的力量就會相盡辦法撮合兩人,讓他們成為一對相愛的戀人,以彌補銀戒主人的遺憾。這一百年來,銀戒也一直在尋求對象,想撮合有緣人。 很難相信吧!從我曾曾祖父那代就開始賣著這對銀戒,直到一百年後,輪到我這個後代,接下這間古董店,再先後遇上了你們,才得以賣出去。 不,該說你們是被它選中的情人,也因為這是注定好的姻緣,不得違背,若你們執意想取下戒指,拒絕對方,將會受到詛咒。 換句話說──春夢只是這對銀戒撮合有情人的一個手段罷了,沒有人能抗拒它的魔力,直到雙方都愛上彼此,銀戒才能離身。」 臧天淵和上官舲聽得都傻眼了,兩人皆默契十足的聯想到,在臧天靳和宣綾的婚禮上,他們雙雙接到新娘捧花的畫面。 據傳言,接到花束的人,將是下一個結婚的人……難不成冥冥之中,他們會和對方…… 「笑話,我才不想自己的婚姻被隨隨便便決定了……」他臧天淵生性向來任意妄為慣了,怎麼可能會相信沒證實的傳說,就草草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他執意拔下手上的戒指,可愈拔卻愈被銀戒束得死緊,幾乎快弄痛他的手指。「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了,硬拔下來是會受詛咒的……」 看著臧天淵和老闆一來一往的對話,上官舲則是愣愣的處在原地,任由這對銀戒的荒謬傳說擾亂著她的神志。 她不懂,為什麼銀戒會選中他倆,要她和臧天淵成為一對戀人? 她是有點意外,但還不至於像臧天淵的反應那麼激烈。 他真的那麼討厭她嗎? 從剛剛到現在,他對這個傳說都是嗤之以鼻的,在在說明著,他一點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