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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唐婧 「是你說人誰無錯嗎,不是嗎?」她猶不放鬆,「你還沒回答會不會原諒我?」 「會!」他爽快地給了她肯定的答覆。「為什麼?」她微徽傻楞。 「如果你犯錯,」牧星野笑道,「那是師兄沒教好,當年是我將你帶出墓的,倘若你犯錯,我才是真正禍首,該罰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她目中水潭掀起了波浪。 「所以你若真的犯下大錯,」他敬笑著,「我會原諒你,卻不會原諒自己。」她睇著他,開了口卻還來不及出聲音。「下馬!下馬!通通給我下馬!」一個身著青衣戴著斗笠蒙著頭臉的傢伙猛然自山道旁樹叢裡竄出,擋住了牧星野師兄妹的馬匹,兩隻手上還各持了把亮晃晃均大乃,來人刻意壓低了嗓音。兩人只聽見那人聲音低沉粗嘎。 「下馬?」牧且野渾不在意.雙臂環抱端坐馬鞍上,瞧熱鬧似的一艟興味,「好端端地幹嗎下馬?」 那蒙著臉的傢伙先嚷了幾聲再開口,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著想過此路,」他再嚷了幾聲,添入惡狠狠的噪音,「留下買路財!」 「這位兄台!」牧且野依舊吊兒郎當沒在意,「打劫歸打劫,聽閣下噪音,我勸你還是先去看看大夫比較好些。」 「少廢話廣蒙面人兇惡道,「老子嗓音好壞干你屁事!現在是打劫,勸你合作點!」 「怎麼合作?」牧墾野還是笑,「我該大叫,還是跌下馬?」 「都成!」蒙面人悶著聲音,「這種天守在這裡被蚊子咬個半死,你好歹上道點。」 「可我偏不上道,」牧星野輕策馬腹,扯動了馬踱向前,「鬼墓山開基百年,兩旁路樹年齡是合下年歲十來信,若說路由你開、樹由你栽……」他哼了聲,「打死我也不信!」 「牧星野!」蒙面人竟然一語便道出他的身份,並用身軀擋住他,兩柄閃亮大刀晃得後行的琉陽心驚膽戰,「你當真不怕死?」一個躍身,蒙面人竟飛身擠上了牧星野的馬鞍,不僅如此還用大刀向前抵住他的脖子。 「別這樣!」 大刀抵在喉下,牧星野猶氣定神閒,發出尖叫的卻是琉陽,她不懂大師兄何以如此滿不在乎任人宰割,依大師兄身手,怎會輕易被個毛賦制伏?牧星野輕喝了聲依舊策馬前行,慵懶的聲音飄向坐在他後頭的蒙面毛賊,「甘薔絲!玩我可以,別嚇了琉陽!」 蒙面人先是氣急敗壞地大吼了聲,繼之扔去大刀,拔掉了斗笠和面罩,瞬時效條細編燦亮的髮辮呈現在微愣的琉陽面前,落日下,燦笑如花的,不正是她那幼時玩伴,牧星野的未婚妻蕾絲! 「不好玩!不好玩!你怎麼知道是我?」她心有不甘,因著馬背上的顛晃,兩臂緊環著前方的牧星野。 「鬼墓山上全是荒冪,會住在鬼墓山的人除了咱們死財門外罕見人跡,而咱們死財門雖寶物滿山滿谷,可入門之路詭秘難尋,除了咱們自個兒人,外人壓根進不得,大小毛賊更難窺其寶,不知底前即寶山……」 牧星野聳聳肩,「所以會選在這種窮鄉僻壤嘶吼著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喊得出我牧星野名號的笨賊,除了你甘大小姐,我還想不出第二個人。」 「聰明!」蕾絲略咯笑,向前拉長身子在牧星野頰上印了個賞吻,「不愧是我甘薔絲的未婚夫!」 薔絲行事向來率性,對於牧星野這未婚夫又早已認定,是以毫無矜持,只當是在吻親人一般,卻沒發現後頭跟著的琉陽突然黠下的眸采… 這並不是薔絲與牧星野之間首次的親暱,她開心時常會突如其來地吻他的臉頰,不只對牧星野,薔絲對她的親爹甘遊方亦是如此,她是個熱情而率真的女孩,三年前兩個老人家在眾人面前訂下他兩人婚約後,她就已當牧星野是自個兒的親人了。 對於她的吻;他也向來坦然受之,卻頭一回…… 他下意識睇了師妹一眼,雖只見到她垂下的臉龐,他卻依舊隱隱感到不自在。 對於怔忡不安的兩人,薔絲毫無所覺,她喊停了牧墨野的馬,縱身跪下,再笑嘻喀地擠上了琉陽的馬。 「壞琉陽!」薔絲向幼年玩伴的頸上猛呵氣;惹得瑰陽生起疙瘩求饒,她知道琉陽怕癢,這難得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三年來毫無音信。你還有心有肝嗎?」 語畢她用手指大力戳刺著琉陽的心口。 「結果呢?」琉陽柔柔笑道,「你看出我的心肝了嗎?」 「隔層皮,看不出來!」薔絲哼了聲,突然壓低聲壞壞地笑,「心肝如何不知遭,不過,你『那兒』倒是長大了不少!」 「薔絲!」琉陽紅臉,「別胡說了!」 「不胡說!」蕾絲依舊笑著,「像我,每日拚命鞭策它們卻還始終沒太大長進,玉譬婆婆說了,女孩兒家胸脯那兒挺要緊的,要有些實料男人才會喜歡的!」 「玉簪婆婆也,說女孩兒家要手巧心慧男人才會喜歡的,不是嗎?可我瞧你這樣不也挺好的嗎?」琉陽眸子微黯,斂下心思,「可見得婚緣這檔於事並無定論,當真喜歡上一個人時就算天理不容,就算明知不可為,卻偏偏…」她微擻聳肩,「由不得自己!」 「是嗎?」薔絲難得安靜,傻楞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薔絲!」牧星野出了聲,「怎麼你會在這裡?」 「太師父閉關,三師叔和依蛟都不在,爹忙自己的事情,我一個人悶得慌,」薔絲再度漾起笑容, 「幸好你們都回來了。」 「三師叔不在?」牧且野腦中轟然作響,他千里迢迢帶了琉陽回來,卻……「你知道他上哪兒了嗎?」 「燕京呀!」薔絲偏過頭不解地說,「敢情你這回上燕京沒碰上大師伯?沒碰上三師叔?」她搔搔頭, 「我和爹回鬼墓山時只見到了三師叔留下的書信,他說大師伯傳了訊要他速速幫他帶個寶物上燕京教人……」 「上燕京救人?」牧裡野蹙眉沉吟。 「是呀!不過三師叔走得倉促,也沒寫明大師怕要救的是誰。」 「糟了!」牧星野拍拍額頭,「中計!」 「什麼意思?」琉陽猶然摸不著頭緒,「中誰的計?」 「朱佑壬!」牧星野緩緩道出對方姓名。 琉陽聞言心悸,再度想起那日被那男人團在墓中的驚險情景,可大師兄所說的中計又是什麼意思? 「那傢伙雖沒能親手逮著你,可卻已在·聚寶天鋪』和劬紹侯墓四周下了盯梢人馬,他先確定你始終沒回轉『聚寶天鋪』,再設法試試師父反應,師父那種直腸直肚的性子怎玩得過這隻狐狸,接著他放出風聲說在劬紹侯墓裡逮著了個盜墓女賊待斬,若想救你就得『死人債主』在限期內用寶物來換人。」 「所以,」琉陽心一驚,「師父才會為求縮短時效而委請三師叔將寶物直接帶至燕京?」 牧星野點點頭,「可那廝很清楚他手中並沒有可以和師父交換的物事,所以他會加派人手監視著師父對外的所有通訊,以期在路上攔截三師叔,並在他們壓根還未將寶物送至師父手上前便奪走了他要的東西!」 「薔絲,」牧星野盛眉,「知道三師叔拿走的是什麼寶物嗎?」 「那套東漢時裁製的金縷玉衣!」 牧星野與師妹對望了一眼,八年前若非牧金鑠看上了曲陽王墓中的這套金縷玉衣,他們師徒倆也不會闖入朱祁准的墓穴,牧星野也不會陰錯陽差救回了被當做人殉童女而奄奄待斃中的琉陽…… 這套金縷玉衣對他們的意義早巳凌越了它本身的價值。 「他們走了多久?」牧星野再問。 「十來天了吧?」 差不多是牧星野二人由燕京回程所費的時間,可見那姓朱的傢伙在他們還被困在劬紹侯墓時就開始打師父的主意了,此人心思之捷當真令人咋舌。 薔絲續語,「大師伯用的是急簽,他們一定是日夜兼程地趕路的,這會兒怕早已人了燕京城的範圍。」牧星野默然無語,又是一個陰錯陽差! 希望朱友壬真的只為奪寶,別對師父或三師叔等人造成傷害才好。 如果當時師妹沒有中了秦聿的暗算,他們肯定會先去見師父,那麼事情的發展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可瞧那廝如此堅拗的性情,就算此路不通,他也會立刻想出別條路的,總而言之,只要被他看上的東西,依這男人的脾氣,不到手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可怕的男人! 牧星野忍不住覷了身旁的師妹一眼,如果他沒看錯,當日朱佑壬看琉陽的眼神也是種非到手不可的興味盎然,倘使朱佑壬的下個目標真是琉陽,那麼,他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