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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雲弄影 她低頭一看,怎麼是扇石門呢?她猛地回頭,忍不住疑惑地叫出聲,「咦,剛才那棟石屋怎麼不見了?」 原本是石屋的地方,現在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塊,有些地方還冒著白煙。 喬拓頭疼地瞪著楚楚可憐、跌坐在石門上的馥兒,她一身狼狽,卻還是掩不住嬌美清新的容顏,真不知道是該把她抓起來打一頓,還是狠狠地吻她一頓。 吻她一頓?這個主意好像不錯,喬拓的心情莫名地開始好轉。 「李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轉向剛止住咳的李師父。 「這實在也不能怪小姐。」他不忍心讓弱質纖纖的馥兒受罰,連忙為她澄清,「小姐來看小的做煙炮,誰知小姐的裙子卻……」 喬拓朝他擺擺手,憑這三言兩語,他已經大致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了。 他走向小腦袋還百思不解地左右回顧這一片廢墟的馥兒,一把將她抱起。怎麼還是這麼輕?喬拓皺眉地想。她該再多吃一點,也許每餐兩碗飯。 馥兒嚇的一動都不敢動,「我可……可以自己走。」她紅著臉抗議。 「閉嘴。」 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威脅,馥兒立刻噤若寒蟬,以免這個霸道男人又做出更驚人的舉動。 喬拓滿意地看著她闔上小嘴,抱著她朝浩然園走去。 蕭雲坡看著喬拓的背影,心中竊喜,看來大師兄這回是真的栽了。 他抬頭看看天色,對那群還沒從喬拓驚世駭俗的大膽舉動中恢復過來的手下們吩咐道:「先去吃飯吧,午後再來整理。」 這時,傾倒的石塊中突然傳出一聲「喵」。 大膽從廢墟中鑽出來,難得它也沒受傷。 它跳到廢墟最高點,居高臨下,好奇地審視這一片主人的傑作,然後狀似滿意地又喵了聲,跳下石塊揚長而去。 第四章 從昨天喬拓當眾把她抱回房後,馥兒就躲在房裡不敢出去。 趙香擔心地看著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不時唉聲歎氣的馥兒,關切地問:「小姐,妳前天還一直嚷著要出去走走,怎麼今兒個卻不想出去了?」 馥兒臉一紅,「誰說我不想出去,只是昨天拓哥哥……」她不自覺地以拓哥哥稱呼起那個令她又敬又怕的喬堡主。 趙香一聽就明白,昨天堡主也真是的,把個未出閣的姑娘抱在懷裡,難怪小姐會不好意思。「是啊,堡主昨天真是奇怪。」 馥兒一聽,頭抬起來,「他平常不是這樣?」 趙香搖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堡主這麼失常。」 這麼說他不是個登徒子?這個想法從昨天就在她的小腦袋裡轉來轉去,害她不安得很。 「大概是彈藥房被炸掉,堡主一時氣昏了。」趙香趕緊替她敬愛的堡主找藉口。 馥兒美眸一轉,既然如此,她就寬大地原諒他的失常好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麼一想,她的心情豁然開朗,露出了笑容。 她驀然想起一件事,左右看看。「小香,怎麼今早都還沒看到大膽?」平常它一早就會進來跟她撒撒嬌,要東西吃。 趙香經她一提,才想起昨天爆炸發生時為救小姐,順手把貓籃扔在地上。依照那場爆炸的強度和傾頹的石塊,她不祥地想,它很可能遇害了。 馥兒見她臉色大變,立即想到昨天的事。她臉一白,掉頭往外跑。大膽可是她跟失去的記憶間唯一的聯繫,馥兒想著忍不住淚水上湧。 「小姐,等等我。」趙香悔很自責地跟在她後面。 馥兒剛衝到花園,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貓叫。 「大膽!」她驚喜地停步,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她剛轉到小徑上,就發覺大膽的叫聲不太對。她轉個彎,衝出一看,當場血氣往上衝。 一個比她年長的美艷姑娘正指揮四名大漢圍捕她的貓,大漢們手裡都拿著木棍。 「妳做什麼?」馥兒嬌叱一聲衝過去,大膽看到她,喵一聲跳入她懷裡。 李媚心趾高氣昂地瞪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妳沒長眼睛啊?這隻貓冒犯了我,我正要懲罰它。」 原來是大膽惹了禍。馥兒立刻抱歉地說:「對不起,請問它弄壞了妳什麼東西?我負責賠妳。」表哥是二堡主,應該有錢借她賠人家吧? 「它剛才從我身邊走過,髒毛沾到了我的衣服。」李媚心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也不為難妳,妳就親自幫我洗好了。」 馥兒一聽,怒上心頭。她還以為大膽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原來只不過是從她身邊走過而已。「這位姑娘,妳說這話就太沒道理了,它只不過是自妳身邊走過而已,又沒造成什麼損失,何必跟畜生一般見識呢?不然這樣好了,妳把衣裳換下來,我叫人整理好後再送還給妳。」 跟畜生一般見識?這豈不是在暗諷她是畜生?李媚心氣得兩眼冒火,雙手扠腰,怒叱馥兒,「妳是哪兒來的野丫頭,也不探聽清楚我是誰,膽敢這樣跟我說話?哼!」 馥兒瞧她初見面就出言不遜,雖然身著華服,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氣質,心中有氣,學她擺出眼高於頂的樣子反擊回去。「我說妳是打哪兒來的凶婆娘,不在家多念幾次三從四德,盡在這兒撒潑。」說完也不屑地冷哼一聲。 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好言相勸,最有效的對付方法就是「以惡制惡」。 李媚心一聽,氣得俏臉泛白,手往左右一招。「來人啊,把她給我捉起來,不打她幾鞭,我不甘心。」 一旁的大漢作勢要來捉馥兒。 趙香見狀,連忙擋到馥兒面前,插嘴警告道:「李姑娘,馥兒小姐是蕭二堡主的表妹,請妳不要造次。」 這個李媚心每次來,都一副自己是喬堡女主人的樣子,她看了就討厭。 趙香的用意是要警告她不要太過火,哪知李媚心一聽火氣更大。原來眼前的這個黃毛丫頭,就是近來傳言長得花容月貌,頗得喬拓疼愛的女子。她今天急匆匆地跑來,就是專程來看看她是何方神聖。 平常她要求喬拓讓她在這兒停留一晚,都被拒絕,而這個丫頭不僅能待在喬堡,還住進了喬拓的浩然園。她想到就妒火中燒。 「喲,原來妳就是雲坡哥那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遠房表妹。怎麼以前姊夫都沒跟我提過?」她故作懷疑地支著下巴,「妳該不會是冒名的吧?」 「什麼姊夫?」馥兒愣了一下,轉頭問趙香。 「怎麼妳連這個都不知道?虧妳還是雲坡哥的親戚。」李媚心諷刺道,「告訴妳吧,喬大堡主就是我的姊夫。」 馥兒覺得胸口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臉色倏地發白。拓哥哥已經成親了?怎麼都沒人告訴她?既然他已有妻室,昨天怎麼還可以那樣抱她? 他分明是登徒子! 趙香見馥兒臉色不對,以為這番話已經引起她疑心自己的身份,連忙著:「小姐,我們走,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沒的貶低了自己的身份。」 「妳這個賤婢,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李媚心氣得破口大罵。 趙香反嘴頂回去,「堡主可沒交代,要我把妳當成主人看待。」 這句話剛好說中李媚心的痛處,她一手舉起就待打下去。 「住手!」喬拓一聲怒喝。他和蕭雲坡剛好經過,碰上這一幕。 「這是怎麼回事。」喬拓立刻走過來。 李媚心一看到他,臉色倏變,立刻哭著跑過去,偎到他胸前,緊拉著他不放。 「姊夫,她們欺負我。」 馥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女人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居然先告起狀來。 看到他們那副親密樣,不知為何,她心中一片酸苦。她撇開臉,不想看他們。 喬拓不著痕跡地把李媚心拉開,目視馥兒再問一次,「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發覺馥兒的臉色有些不對。 馥兒根本不看他,一語不發。 蕭雲坡看氣氛不對,微怒地開口,「李媚心,是不是妳又耍小姐脾氣?」 他從以前就厭惡她那副嬌柔造作的模樣,真不知道大師兄怎麼能忍受她那麼久。 李媚心聽得很是不高興,這個蕭雲坡!從以前就愛跟她作對,但在喬拓面前,她可不敢造次。她擠出幾滴眼淚,又貼上喬拓的胸膛,「雲坡哥哥,人家哪有,分明就是她們欺負我。」 蕭雲坡不敢恭維地皺皺眉,「李小姐,妳叫我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叫我『哥哥』,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李媚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馥兒一轉過臉,看到她跟喬拓貼得更近,簡直就像偎在他懷裡,心中氣惱,不想再跟這幾個人糾纏下去。 她咬著下唇,俏臉緊繃,「小香,我們走。」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抱著大膽離去。 喬拓沒想到一向纖柔嬌憨的馥兒居然也會發脾氣,而且連理都不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