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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月惜 只不過是一個小舉動,某男卻亂不是滋味的打翻一大桶醋。扳正佳人臉蛋,在她還不明所以之際,雷昊輕狂地吻住她的唇,甚至大膽的伸出舌頭挑逗她! 「呀!」有別人在呢!官幔語嚇壞了、輕捶厚實肩頭,要她放開,豈知她越抗拒,他吻得越投入。 阿薩拉很有風度地別開眼,口中哼起古秘魯的求愛民謠,為他們兩人的激吻製造完美氛圍。 她手捶酸了,掙扎累了,被他執意侵犯的熱情征服,癱軟在他身下…… 雷昊覺得暫時饜足了,離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與她氣息交融。「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笑。」 是他讓她改變的,她的一切只能屬於他,他拒絕分享,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笑容。 官幔語呆住了——她什麼時候對別的男人笑啊? 他是指對阿薩拉嗎? 「那是一種禮貌,又沒有其他意思。」她解釋,小嘴兒水水亮亮的。「我不管!」捧醋狂喝的男人很固執,使用她最熟悉的國語展開「溝通」。 「你的笑太勾引人了,不行!」 「我的笑哪裡勾引人了?霸道鬼!」她叉腰瞪他,嘴上雖是指責他的話語,心底卻因他的佔有慾感到甜蜜。 「不管不管!」雷昊耍起無賴來了,「你對別的男人笑一次,我就吻你一遍,吻到你不能出去見人為止!」 好想敲暈他!官幔語伸出食指戳他,不若在營區初相識那時的陡然收勢,她用力地戳上他的胸肌,罵道:「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威脅我?!」 「因為我愛你啊!」他振振有詞的說。 他愛她、他要獨佔她,這樣的心情,凡是真正愛戀過的人皆瞭解。雷昊發狠的想,倘若有人不識好歹想搶走他的幔幔,他會把那個人,連同他的祖宗十八代,炸到沒辦法投胎為止! 「你——」愛,是他掛在嘴邊的兒戲嗎?瞧他說得多順口! 「幔幔,我愛你,跟愛炸彈一樣的愛,你不能不愛我喔!」再啾啾她的手心,雷昊一副他們已經講好了的樣子,蹦蹦跳跳回到船尾坐著,繼續研究他的地圖。 官幔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蹬著他,有點氣……有點甜。是嗎?短短幾天,她又升級了?從原本僅次於炸彈的地位,竄升到和炸彈平起平坐了? 誰說女人善變,雷昊這傢伙變得更快! 接連數天,亞馬遜流域下起滂沱大雨,整座叢林被洗刷得閃閃發亮,蒼翠異常。 「趁現在雨勢小,我先回去好了。」一身泥水的阿薩拉杵在屋簷下,對著同樣髒污的雷昊說。 「好,謝謝你幫忙。」 住進小木屋好些天了,浴室沒有自來水可供使用,不能洗澡,這比拿刀殺了官幔語還痛苦!雷昊不忍心她難受到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所以請阿薩拉抽空來一趟,替他們接通附近的自來水管線。 「咦?阿薩拉走了?」官幔語端著兩杯剛煮好的可可走出廚房,屋前卻只剩下雷昊一個人。 「對啊。」上半身打著赤膊,他只在腰間圍了塊當地婦女編織的花布,充當短褲。 「我煮了可可,你要不要喝?」拿抹布擦擦地板,她坐下,雙腿半懸在屋簷外晃動著,意態悠閒,非常家居。 雷昊捧著杯身,埋頭狂飲。 「好好喝喔。」他讚美道,風眸骨碌碌的轉,覬覷著本來要給阿薩拉的那一杯。 「拿去吧!我不喝。」一個大男人呀,淨挑甜食吃喝,官幔語早發現了他偏愛這種甜得膩人的東西。 「幔幔,你的手藝真好,經過你雙手的調味,可可的風味更棒了。」不忘諂媚一下。 她沒有樂得暈頭轉向,反倒微擰著眉,挺不是滋味的說:「不是我的手藝好,而是阿薩拉他妹妹種的可可樹品質一流,你要感謝的人應該是她。」 「耶?」雷昊皺起鼻子,努力地往周圍嗅了嗅,道:「好酸的味道哪,幔幔,你用醋在煮萊嗎?」 抓賊似的眼光狡詐流轉,像是抓到她的小把柄。 官幔語閃避他探測的目光,僵硬的說:「家裡沒有醋。」 「可是你心裡有!」放下杯子,他欺身向她,站在階梯下的高度剛好和她平視。「幔幔,你在吃醋對不對?」 「誰在吃醋!你不要亂講話!」飛快的回答,委實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口是心非!」他在她敏感的耳窩輕輕吐氣,低笑著說:「你明明就不高興。」 「我哪有!」死鴨子嘴硬。 「有!你有!」 「我……我……」從小乖寶寶的獎狀她都有份兒,官幔語洩氣地垮下雙肩,沒法子再自欺欺人——好吧,她承認,她有「一點點」的吃醋。 雷昊看她默認了,心下一陣歡天喜地,他的幔幔越來越在乎他了! 「小傻瓜!我愛你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去招惹別的女人啊!」她睞了他一眼,不願意相信。 前幾天,他們跟往常一樣,由阿薩拉開船到附近查探游擊隊的出沒狀況,行經阿薩拉的房子,他便邀請他們進去一道吃晚餐。 席間,他的小妹頻頻對雷昊示好,公然在眾人面前對他調情,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兩天,雨下得那麼大,阿薩拉他妹妹還特地送來一大袋她親自栽種的果實,指明要給雷昊,分明將她視為無物。 官幔語本性淡泊,也不愛和他人吵鬧爭鬥,阿薩拉他妹妹對她的敵意,她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不多久她就要離去。 但是光從她決計不吃那袋食物看,雷昊判定她百分之一百是在吃醋。 「你別滿口的胡言亂語,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愛招惹誰跟我沒關係!」阿薩拉他小妹是印地安人與英國白人混血的女孩兒,長相艷麗、身材豐滿,號稱南美大陸最美麗的一朵花,她對雷昊有好感,他應該感到萬分榮耀。 「幔幔,」他的口氣不妙。「你的意思是說,我喜歡別人,你也無所謂?」 「我——」「是還不是?」他打斷她,臉色鐵青。 「我——」官幔語說不出口。 他要她回答是或不是呢?他為什麼要逼她?她還沒準備好,她不能! 「幔幔。」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把最珍貴的初夜都交給他了,他難道還不明白嗎?「她很漂亮……她喜歡你……你們很相配呀……」 雷昊俊美無儔,丰采迫人,雖帶著點頑皮的孩子氣,可那絲毫無損於他是一個世紀偉男子的事實——!一個是人中之龍,一個是人中之鳳,她呢?平凡無奇的小女人罷了,怎麼和人家南美之花相提並論? 說穿了,她缺乏自信! 她眼眶裡的淚水搖落成斷線珍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傻幔幔!」雷昊的心一軟,也不急著逼她說出承諾,只是拍拍她的背脊,詼諧說道:「她喜歡我,我就得喜歡她嗎?要是這樣,我麥三師兄不被女人壓死才怪咧!」 麥逸勳風流又好色,其瀟灑倜儻的公子哥兒形象,贏得全台灣女人的瘋狂追逐,照官幔語的說法,他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破涕為笑,嘍道「你不要詛咒你三師兄!」 「是真的嘛!」拭乾她的淚,雷昊嘟嚷著:「他一天到晚上酒店快活,哪像我,沽身自愛,高尚得媲美童子軍。」 如果這番話被遠在台灣、正身陷愛河的麥逸勳聽到,他絕對會發出嚴重抗議——自從有了他心愛的小香菇,他也是守身如玉、惜肉如金,不隨便給別的女人摸一下的哩! 「可是她……真的很漂亮……」憂愁的眉頭依然緊鎖。 雷昊恨不得撬開官幔語的化石腦袋,朝裡面的各路神經喊喊話。「拜託,幔幔,誰管她漂不漂亮,我連她長得是圓是扁都記不住!」 「噗!」她笑了出來。對吔,那天他不是忙著替她夾萊,就是和阿薩拉討論軍火氾濫的問題,壓根兒沒和那朵南美之花說上幾句話。 「親親幔幔,」他嘟嘴向她,貼著那專屬於他的紅唇說:「雖然我很喜歡你為我吃醋,可是我不愛看你哭哦,你笑起來是全世界最美的了!」 花言巧語果然是最具殺傷力的武器,他的話都誇張成這樣了,官幔語還介意什麼呢? 羞怯地,她朝他綻放雨過天青的燦笑。 「哦!」雷昊作勢暈倒,「太美了!幔幔,我就說你笑起來的樣子,美到昏天暗地、風雲變色、雞飛狗跳、六畜興旺……」 官幔語摀住他亂用成語的嘴巴,直言道:「別捧我了,我沒你說得那麼好,阿薩拉他小妹才是大家公認的絕世大美女!」 俊朗的五官擠成一團,他相當的不以為然。「『大家』的眼光好奇怪喔,那個女人,她有炸彈可愛嗎?」 我呢?我在你心目中,又有比炸彈可愛嗎?她差點脫口而出! 「不可能。」雷昊不察她有異狀,自言自語著:「她不可能比炸彈可愛,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