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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瑪麗·喬·普特尼    


  「這和愛情無關!」

  「婚姻怎麼可能和愛無關?「她逼近到幾乎可以觸及彼此。」說服我你不愛你,然後你就自由了。」

  「自由?「他的唇角扭曲。」在非洲時,你的倩影不斷在我的心裡。在那些最黑暗的時刻,全靠著想你我才沒有發瘋。你是我的救贖!我不能拖著你一起墜入黑暗。」

  「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不介意黑暗。「瑞妮轉過頭!親吻他的手。淚水刺痛了眼眶,她已不再假裝是演戲了。」為什麼,肯基?我不明白,就像莎拉一樣。」

  他畏縮了一下,撤退回他的角色裡,當作抵擋她失控的盾牌。」別哭!莎拉。我無法忍受傷害了你。」

  她的聲音哽咽。」但你已經這麼做了。」

  劇本要求他吻去她的淚水。有那麼緊繃的一刻,他們凝視著彼此,被緊箍在劇情和痛苦的現實裡。她原以為他會抽身離開,但他俯身吻住了她。演技和現實的脆弱分際瓦解了,她仰頭迎上他。唇與唇相遇,而他在唇上嘗到了她的淚水。這不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士兵親吻他純潔的未婚妻,而是做丈夫的擁抱他渴望的妻子。

  劇本自她的手中掉落,她像溺水的人緊攀著救生圈般依附著他。有數個月之久,她一直渴望著他的碰觸。這太瘋狂了,但她不想去思考或判斷,只要感覺就好。」肯基。我是如此地想念你……」

  「還比不上我。「他的手臂環住她,釋放所有的激情在吻上。她緊偎向他,試著融入他的懷裡,直到他放開她,低咒出聲。」我不該提議在這麼偏遠的地方排練。」

  他突然的退縮令她無法承受,反唇相稽。」你是說這不是事先計劃好的引誘?」

  「不是的,我對你的傷害已經夠深了,無意再加重對你的傷害。明早你可能會後悔。」

  「就像藍道爾一樣,你是個深富榮譽感的男人 至少在這方面。「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感覺他的肌肉在她的碰觸下緊繃。今晚她究竟想要什麼?激情或是理智?

  她動手解開他的鈕扣。」我已經夠悲慘了。如果我們要睡在一起,至少我該得到些補償。」

  他抓住她的手。」純粹只是一夜情。」

  她扯開他的襯衫。」我聽說正在進行離婚的夫妻經常會一起睡覺,因此這是完全正常的。」

  「正常,但並不明智。」

  「去他的明智!「她親吻他的鎖骨,喜愛竄過他身軀的戰慄。

  「你確定?「他的手滑過她的背,托起她的臀部,將她緊擁向他。

  她遲疑了一下,知道她該把握機會改變主一息。但她渴望他到近乎疼痛,而且他們很可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很肯定。這不會改變任何事,但我……我想要最後一次和你在一起。「或許她需要這最後』次的親暱,當作告別。

  「讓它成為一個永誌難忘的夜晚吧!「他抱起她,走向床,擁者她一起躺下。他親吻她的喉嚨,喃喃低語。」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現在。」

  「就像春夢了無痕。「她的手埋入他的發中,放開一直主宰著她生命的疑惑和恐懼。現在他們就只是一對愛人,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們無比溫柔、激烈地相擁,充滿激情和溫柔、飢渴和克制。他們是如此熟悉彼此,言語已不再需要。當他進入她時,她呼喊出聲,幾乎因為那完美的結合而哭泣。為什麼他會拋棄如此珍貴的美好?她強抑下這個念頭,專注於血液中的熱力,以及逐漸攀升、淹沒了心靈、痛苦和熱力的急切裡。

  她投身於狂野的火焰風暴裡,短暫地得到了自由。

  第二幕 開麥拉 9

  懸崖上的房間靜得就像墳墓,安靜得肯基彷彿可以聽到在他懷中熟睡的女子的心跳。

  起居室裡的微光照出瑞妮優雅的胴體。她不像某些天生尤物天賦異稟,卻骨肉勻稱,柔軟堅實--拜紀律和鍛練所賜——而且她由內散發出坦率的熱情和深摯的感情。他想要俯身舔吮她的每寸曲線,直至她被逐漸升起的慾望喚起。

  他低咒出聲,起身下床。今天她真的累壞了,熟睡得一動也不動。他納悶再過多久她會後悔屈服於這項瘋狂——或許就在她一覺醒來之後。

  他套上襯衫和牛仔褲,離開房間,來到陽台上。沁涼的夜風吹在裸膚上,驅走了做愛後的慵懶。他按著欄杆,納悶他怎會搞得兩人一起上床的。

  因為牽涉到瑞妮時,他就毫無意志力可言——那也是他必須結束兩人婚姻的理由。今夜的親暱將會重新撕開分離的舊傷口。但儘管如此,他不後悔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在那個短暫的魔幻時刻裡,他……是快樂的。

  他甚至軟弱到考慮是否該向瑞妮懇求原諒,給予他另一次的機曾。她或許會拒絕,但答應的可能性太誘人了。

  幸運的是,在熱血冷卻後,理智及時回來了。性——無論它有多麼美妙 改變不了任何事,只會讓現況更加惡化。他們仍在進行離婚,仍然面對著痛苦親密的數星期。在兩人間橫亙著這樣的障礙時,要一起共事已經夠困難了。儘管今夜的出軌全然出乎意料外,現在他的腦海裡不理智、背叛的那部分想要和她長相廝守……

  他雙臂抱胸,因為夜裡的寒意而顫抖。或許他應該將發生的一切怪罪到藍道爾身上。都是他對莎拉的無助渴望擾亂了他的判斷力 是的,都是一監道爾的錯。如果他們排練的是別出戲,他就不會如此失控。

  他不安地納悶藍道爾接下來會帶他往哪兒去。

  這個月來,他們一宜分隔在地球的兩端拍片。肯基在希臘,瑞妮在加州。即使每天通電話也無法杼解分離的痛苦。至少要再過數個星期,他們才能再見到彼此,而在那之前,她很可能已經死於飢渴——不只是為了性,儘管每個夜裡她都欲焰焚身,輾轉難眠。但她最想念的還是兩人感情上的親暱——知道肯基瞭解及接受,而且會一直站在她身邊——那種親近感就是婚姻的機制能夠長存的原因吧—.

  如果她不是如此地想念他,她就不會脫口說出應該等到時機、地點恰當時,兩人面對面談的話。在某次白天通電話時,她道:」或許說是生個孩子的時候了,孩子可以在我們分開拍戲時陪我。或許我們可以生兩個,在分隔兩地拍片時,各帶一個。」

  即使距離數千哩遠,他的沈默依舊清晰可聞。他們從不曾討論過孩子——現在她明白原因了。她的宣覺一直在警告她這個話題會造成衝突。她正要找話填空檔時,他先開口了。」非常有趣的想法,但養貓會比較容易。」

  雖然他們從不曾吵過架,這次他的語氣在兩人間豎起了比爭吵更可怕的高牆。」我是在開玩笑的,肯基。孩子有其優點,但他們並不是很好的家庭寵物。」

  話筒的另一端沈默得更久」如果你不是已經考慮了很久,你不會提起這個話題。想要孩子是很自然的,許多人們都如此。」

  在她能夠回答前,導演的私人助理前來敲拖車的門。」莫小姐,這一幕須要你。」

  「我馬上過去。」

  助理憂慮地道:」你必須立刻過來。導演相心拍攝暴雨欲來前的天空,而天氣變化得很快。」

  她握緊話筒,相心要和肯基談清楚,但又不能丟下工作。最後她道:」我稍後再打電話。」

  「屆時會大晚了,別忘了我們之間隔著十小時的時差。我們明天再談,晚安,親愛的。「   他掛斷了電話。她不安地咬著下唇,跟著助理回到拍片現場。幸好這一幕只要求她背著暴雨欲來的天空,神情陰鬱地佇立,因為她根本無法發揮演枝。

  她的不安愈來愈甚。當天的拍攝結束後,她要求導演重新安排拍攝行程,挪給她三天的假期。導演抗議吼叫了一番,最後還是同意了。畢竟,過去她從不曾要求特殊待遇。

  肯基在希臘的克里特島拍一部超炫的大製作動作片。她生日那天,肯基送給她部分私人噴射機公司的股份,因此她要愛瑪安排一架私人客機,盡快送她到希臘。

  兩個小時後,她已在飛往希臘途中。她考慮過先通知他,又決定給他一個驚喜。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他對孩子的真實反應,而且他們也需要開誠佈公地談談。

  次日中午,飛機降落在克里特機場。出租汽車載著她到電影拍攝的現場。一路上她納悶著該怎樣和肯基談。她一宣想要孩子 至少兩個,因為她恨極了當個獨生女。

  她是如此渴望擁有肯基的孩子,甚至在睡覺時都夢到自己抱著嬰兒。她會用汀娜所欠缺的責任感、和她外祖父母所欠缺的溫情來撫育孩子。

  但比起孩子,肯基更重要。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孩子,她可以接受。天知道!以他們繁重的拍攝工作,要撫育孩子有多麼困難。但既然其他演員可以辦到,他們應該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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