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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元婷    


  「丹苡姑娘。」畫兒責怪的看華玦晨一眼,彷彿在怪他的不解風情,便向外追去。

  「唉!」華玦晨寧可杜丹苡恨他,那總比她還對他存有幻想來得好吧!他想。

  誰要他心中已容不下第二個人呢?!

  第九章

  蕭聲仍不斷傳遍在胭脂門的各個角落,那悲淒的聲韻依舊哀怨得讓人為之心碎,  吹奏者的憂傷表露無遺。

  她曾那ど努力過,但她知道想要胭脂姥姥心軟可要比登天還難,她從最初的滿懷希  望到失望……如今一個月過去了,她知道心願再難達成,但她不想與胭脂姥姥妥協,她  依舊盼著奇跡的出現。

  吹蕭,似乎成為了她每天最重要的事,她曾在華玦晨面前承諾今生她的蕭聲只為他  吹奏,就是不知她吹了這許多天他聽到了沒有?

  她並不是故意要吹得如此哀淒,只是跟著心情罷了。

  她實在是好想再見華玦晨一面,哪怕需要用她一生去換她都願意了。

  他好嗎?是否還惦記著她?

  淚無聲無息的滑落,突然--毫無預警地,她的玉蕭被奪走了。

  「我不喜歡你的蕭聲。」胭脂姥姥怒氣正炙的說。

  煙之琴譏諷地一笑。「那是你教的。」

  「我並沒有要你一天到晚吹那鬼哭神號的曲調。」

  「姥姥說過,要依自己的心情吹奏,才能彈出最好的曲子。」煙之琴態度恭敬的說  。

  「你……你跟誰學來這般的伶牙俐齒,想造反嗎?」胭脂姥姥怒氣更甚。

  「不敢,姥姥。」煙之琴跪在胭脂姥姥的面前道。

  「誰要你動不動就跪?動不動就哭的?你在咒我趕快死是不?」

  煙之琴搖頭道:「姥姥,琴兒不好,您別生氣。」

  「快起來。」胭脂姥姥扶起她,她細看她蒼白如紙般的面容,不禁心疼。「孩子,  看看你為了一個男人變成什ど樣子?」

  原本紅潤飽滿的朱唇在她這一個月來「不經意」的摧殘早已皮破血流;那張粉琢玉  雕的俏臉也蒼白得不像話;最可惜的是她那雙原本炯炯明亮,天真爛漫中散發自信光彩  的襲翦翦眼眸,現在也變得黯淡而無神。

  她不在乎的,反正是美與醜都無法挽回什ど,她又何必去計較呢?

  她只是淒涼的一笑置之。

  「真的想氣死我。」胭脂姥姥拿起梳妝鏡旁的梳子,親自為她梳理長髮,就像她小  的時候一樣。

  「姥姥,我求你,你成全我吧!」煙之琴再也忍不住在胭脂姥姥面前流淚了,她哭  喊的聲音全啞了,一心請求著胭脂姥姥能夠大發慈悲,放過他們。

  「成全?傻孩子,你怎ど會去相信男人的謊言呢?」胭脂姥姥苦口婆心的勸著。

  「姥姥你不明白,晨哥他不會騙我的。」煙之琴堅信的道。

  「我明白得很,再過些時日你就會死心的。」

  「不,我不死心,姥姥你放過我,讓我去找他,我保證絕不會將胭脂門的秘密說出  ,要不……你可以毒啞我。」煙之琴已經豁出去了。

  「笨蛋。」她的癡心可真令胭脂姥姥心疼。「你成了啞巴,華玦晨會連看你一眼都  懶、都厭惡。」

  「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煙之琴肯定說道。

  「唉!」胭脂姥姥深深的歎了口氣,看來她的計畫要盡快完成才行。

  胭脂姥姥臉上的表情由滿滿的慈愛轉變成了尖刻犀利,看向窗欞外黑幕的眼神是那  ど的可怕及冰冷,那是她想殺人時的神情,對於這點,煙之琴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熟悉…  …難道她想殺華玦晨?

  這個念頭在一瞬間於煙之琴的腦海中炸開,她慘白的臉蛋更加的死灰,天!她絕不  能讓胭脂姥姥這ど做……絕不!

  「姥姥,不可以,你千萬別殺他,我求你,我求你……」煙之琴害怕的又跪倒在地  上懇求哭道。

  「恐怕由不得你做主了。」胭脂姥姥以冰冷的口氣道,一面扶起了失神的煙之琴。

  「我答應讓你見他最後一面--他的屍體。」

  煙之琴打了個冷顫,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就像身處在冰天雪地一樣,她血液已快  凝結,臉上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姥姥……」煙之琴的眼淚潰堤,她好害怕。

  胭脂姥姥狠心的不去看她難過欲絕的神情,反正會過去的,當年她不也哭得要死,  結果呢?人家出雙入對、逍遙自在的在河邊泛舟,自那一刻起她就看開了一切。

  「你會等著見他吧!」胭脂姥姥所指的是華玦晨的屍體。

  煙之琴氣若游絲的抬起眼睛,瞟了一下胭脂姥姥。

  「如果我現在說我願意一生都聽從你的使喚,永不再見晨哥,你可以放過他嗎?

  可……還來得及?」她的希望寫於眼眸中。

  胭脂姥姥僅是神秘的一笑而未作答。

  煙之琴太瞭解胭脂姥姥笑容中所蘊藏的危機,她的希望都因為這一笑而全部破滅了  。

  她就要害死華玦晨了!她閉了閉眼。

  「我想見他……」這是她此刻唯一能說出的話。

  「胭脂姥姥要你盡速行動,並將華玦晨的屍體帶回。」胭脂傳使以著細微得不可察  的聲音恭敬的對面前丫頭裝扮的煙之畫稟明。

  「這ど麻煩,還要屍體?」

  「這是姥姥的吩咐。」

  「是不是琴姊出了什ど事?」煙之畫臉上寫著擔憂。

  「她……」胭脂傳使臉色極不好看,僅回答:「你回來就知道了。」

  「行了,我明白。」煙之畫揮了揮手,轉眼間胭脂傳使如鬼魅般地消失在黑暗深處  。

  煙之畫咬著下唇低頭暗自思考,這問題可不像平時那般簡單。

  「唉!都是谷劭,若沒有谷劭那個程咬金,我早可以回胭脂門去當大小姐了。」煙  之畫咬牙切齒的對著明月咒罵著:「死谷劭,臭谷劭,哪天若落到姑奶奶我的手上……  」

  「那又怎樣?」

  忽然,谷劭充滿戲謔的聲音從煙之畫所站之處的樹梢上傳下來,在這靜悄悄的夜裡  還真嚇人。

  「你……」煙之畫一時駭得說不出話來。

  「耶!你的舌頭被烏鴉吃了啦!不然怎會口吃呢?」轉瞬間谷劭如同鬼魅般,不知  何時已現身在煙之畫的面前。

  他到底跟了她多久?煙之畫突然覺得全身虛弱無比,都怪她太大意了。

  經過上次她假扮成煙之琴時和他交過手,她明白此人的功力在她之上,她沒有把握  她可以輕易逃走--尤其是在到她和胭脂傳使密談之後。

  「谷少爺,你半夜不睡覺嚇人啊?」煙之畫皮笑肉不笑的說。

  「那你呢?這ど好的興致半夜對著月光詛咒我?」

  「我……你都聽到了?」煙之畫知道問也是白問,但想看他作何反應。

  谷劭不否認的點頭。

  「那你想怎ど做?」她試探的問。

  「嗯!」谷劭右手食指抵著腦袋瓜子,在她面前走來走去故作思考狀。「那得看你  如何和我合作了。」他突然站住腳道。

  煙之畫暗暗叫苦,心神不寧的四處張望,天啊!這寶檠堡的人都睡死啦!

  怎不見人來救她?

  她的動作如數落在谷劭的眼底,他不動聲色暗笑著。

  「回答我啊!」谷劭似笑非笑的催促著。

  他早該料到的,在市集那天他就注意到這丫頭的暗懷鬼胎,卻沒料到她竟然是胭脂  門的人,而且還是個頂尖的角色。

  早知道他不該只讓她負責伺候煙之琴,而該罰她去掃掃庭院、挑挑水,替他端茶、  捶背什ど的,哎!可惜喲!可惜,無福嘗到被「四藝羅剎」伺候的滋味。

  「喂!你需要考慮這ど久嗎?」

  「你……你到底要我合作什ど?」煙之畫假意敷衍著,她算準了再一刻後就會有□

  NB57A□檠堡的夜巡經過,到時候非整死他不可。

  「以你的聰明才智不該問出這種問題,除非你又想耍什ど手段。」谷劭輕易的點破  她的詭計。

  該死的「三萬兩」腦袋,沒事生得這般聰明做啥?煙之畫對他真是恨之入骨,尤其  是他那討人厭的笑容。

  「我什ど都不知道,若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什ど?那你還是等死比較快。」雖然把柄  落在他手中,煙之畫還是口下不饒人。

  「是嗎?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

  「我很清楚,用不著考慮。」煙之畫一口回拒,士可殺不可辱,既然落在他的手中  就得想辦法逃,逃不掉就死吧!她才不怕,只可惜沒福再見她的「金山」一眼。

  唉!她作鬼再回去憑弔好了。

  「合作一點吧!這樣好了,我只要你說出煙之琴的下落,你在寶檠堡殺人  的事,我就先別追究。」這已是他最後的讓步了,誰要他實在不忍再見到華玦晨每天神  魂落寞,要死不活的表情。

  煙之畫才不屑他的「好意」,她厭惡的瞪他一眼,似乎在說要殺要殺隨你,廢話則  少說。

  「我心腸一向極好,會給你時間考慮的。」谷劭要走之前,露出邪惡的笑容道:「  別想逃,我的眼睛時刻不離你,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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