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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元笙 「垢兒……晁哥哥呢?」 晁哥哥?立寒怎度改口叫晁哥哥?「立寒……」 「我都知道了,垢兒,梁山伯上的好漢輪迴至今也只剩我與晁哥哥了。命運作弄啊!」 「立寒,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言難盡。」 「你在哪裡?」 「家裡。」 「之前呢?」 「一直都在家裡。」 「我與晁哥哥去找過你好幾次,你都不在啊!」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一直都在這裡。」 「立寒,你別走,我通知晁哥哥,待會兒就過去你那裡。」 放下了電話,他呆坐著直到晁蓋夫婦的到來。 高立寒見到晁蓋這位生死至交、患難兄弟,一時無法裡言語敘述,只能緊緊的擁抱他,然後斷斷續續的向晁蓋與垢兒說著自己這三個月的經歷。 天地之間存在著太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奇事。 提至小花瓣兒,他心痛得幾乎哽咽難言。 「兄弟,我與垢兒來時,曾仔細檢查屋內四周,倘若就你所說的,你的身軀若躺在床上,我們不可能沒看見的。」 「我不知道這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我一醒來就躺在這裡。」 他們談至深夜,晁蓋與垢兒皆有默契的不去觸碰有關小花瓣兒的話題,怕高立寒又傷心。 天亮,高立寒送走了他們,回身看見壁爐旁的塵灰和酒渣,他想起了她——他的小花瓣兒,看見沙發,他也想起了她,上樓望見房裡那張白色的大床,他還是想起她。 天啊,難道要他這輩子仍為相思而心碎嗎? 小花瓣兒,小花瓣兒,你聽到了嗎? 他為了再見到她,用盡心機與撒旦鬥智。當他看出撒旦王嗜賭成癡時,高立寒開始有計畫的引誘撒旦進入他布下的網。 再差一步他就成功了。 沒想到撒旦竟會臨陣退縮,還惡意的把他丟回三度空間。因為撒旦不可能把寶座讓給他,但他可以把他任意棄置。 一切的計畫功虧一簣。 小花瓣兒,你是否也與我一樣沮喪呢? * * * 日子匆匆的過了數月,高立寒形容憔悴的走遍了與小花瓣兒曾經相遇的地方,但完全沒有伊人的芳蹤。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他?乖舛的命運在他這幾世裡不斷的在重複著。 他像行屍走肉般,沒有目的的度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 聖誕節來臨了。 又入冬了嗎? 走到窗邊,天上繁星點點,帶著陣陣的涼意,他竟不自覺。 去年,就是在聖誕夜第一次與小花瓣兒邂逅,他命中注定的女人首次闖進了他的生活裡。 呼!他沉重的吐了一口氣,感覺上兩人似已相隔了幾世紀。 電話的鈴聲響起,他懨懨的拿起。 「立寒?」 「垢兒,什麼事?」 「來我們這兒過節吧。」 晁哥哥與垢兒對他的自我放逐擔心不已。 「不了。」 「立寒……」 「謝謝。」他輕輕的掛上電話。 躺在小花瓣兒睡過的床上,腦袋一片空白,他怔怔的呆視著前方,讓時間悄悄的流逝。 * * * 時針指向了午夜,聖誕夜的煙火謝幕後,大地逐漸歸於平靜。 太平靜了,靜得連秒針也不願破壞這份寧靜而悄然的停止。 時間似乎暫停了。 天際的一道光線劃破了夜色,射入白色屋子的窗口,進入了高立寒正躺著的臥室裡,映在電視櫃旁一隻看似不起眼的黑色箱子上。 神遊的高立寒先是眨眨眼,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後慢慢的坐起來,搞不清楚狀況的呆視箸那道光源。 這是什麼?那光源柔和的輕舞著,卻固執的遊走在那只黑色箱子上,不願離去。 這電視櫃旁何時冒出這只箱子? 他走上前,輕撫著箱子,確定他並沒有這箱子。 光源在他碰觸到箱子後,像被碰到觸角般的縮了回去,動作快如閃電。 高立寒眼前頓時一片黑暗,他打開了房內所有的電燈。 箱子仍在原地。他好奇的把它拖了出來。 為什麼這東西會在這裡? 他檢查箱子四周,甚至連縫隙也沒有。敲敲它,那回聲就好像整個箱子就是根木頭雕刻而成的。 聖誕夜的禮物嗎?他苦笑,又躺回床上。 他心想,若有人把小花瓣兒送給我當禮物,我就相信世上真的有聖誕老人。 高立寒意念剛過,奇跡出現了。 從那箱子裡發出一陣噪音,像是木頭乾裂的爆破聲,然後裂了一個縫又一個縫,接著整個木頭散了開來。 天!那是他日也思、夜也盼的女人,她正被蠶蛹般的紗翼裡著,盤坐在那裡,安詳的閉著眼,彷怫正熟睡中。 下了床,他遲疑的走向前去,未消失的死神本能告訴他,這只是個軀殼,沒有生命。 小花瓣兒的軀殼。 這是什麼?放了幾百年未腐爛的身軀? 他把小花瓣兒抱了起來,一觸碰到她,那紗翼即消失不見,小花瓣兒軟綿綿的身子倒入了他懷裡。 軟綿綿? 嘎!她皮膚的彈性甚至還如同活人一般——彷彿她隨時會醒來。 接著又是另一次的奇跡—— 小花瓣兒的眼臉動了動。 高立寒這輩子從沒如此感動過,同步的,他也感受到生命注入了她的體內。 她慢慢的睜開眼,高立寒摟著她,眼眶早已溢滿淚水。 小花瓣兒見到高立寒,第一句話便是說:「你瘦了。」她抬手摸摸他長滿胡碴清瘦的臉。 這是天籟之音。 他緊緊的擁住了她,喜極而泣。 窗外,遠遠的傳來「呵呵呵!」的笑聲,漸行遠去。 「我愛你。」兩人驚奇的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聖誕夜的奇跡,又一次的為人類譜下完美的結局。 * * * 天堂與地獄的交界中,騰空懸著一張臬子,上頭擺著一瓶酒及兩隻杯子。 桌子前頭張著一片布幔,放映的影片已結束。 酒已半空,賭局也已結束。 誰輸?誰贏? 天界與地獄的王各自沉吟的想著自己的勝負比例。 可惡,這老頭居然瞞著他,在亞曼取走高立寒的魂魄時,先偷藏起高立寒的軀殼,使他失算的又把高立寒的魂魄放回了他自己的軀殼內。撒旦心中恨恨的想著。這傻瓜笨得想成全自己屬下的愛情也就算了,幹嘛還來壞他的事,把他也給拖下水。 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對這老頭承認自己失算。 「我至少贏了百分之五十。」兩王不約而同的說出想壓下對方的話。 「你心口不一、出爾反爾,私自取了高立寒的魂魄,讓我們這個賭約弄到最後什麼也不是,還自以為成功的把我蒙在鼓裡耍得團團轉。」天帝指責著。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把小花瓣兒的軀殼自地獄的禁區偷走。」撒旦王回辦。 「你什麼也沒得到,高立寒的魂魄雖屬於你,你對他也莫可奈何。」 「哈!芍葯呢?你也沒能留住她。」 一我至少曾把她接回天界。」 「高立寒至今仍是我座下的死神。」 天帝氣不過撒旦的嘴臉。「好,那咱們再賭一場。」 賭?撒旦的心又活動起來。「賭什麼?」 「只怕你不敢。」 「哈,放馬過來,我照單全收。」 「賭你兒子會不會愛上芍葯日後生的女娃兒。」 亞曼?撒旦一驚。 「怎樣?不敢吧?」 亞曼怎可能再愛一次?他懷疑。 「好,我賭他不會。」 「來,在賭約上簽名。為公平起見,這女娃兒將只是個凡人,不會有屬於天界或冥界的困擾。」 「就這麼決定。」 兩王於是又起了另一份賭約,並各自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天帝笑了起來,而撤旦則嘿嘿的自認為穩操勝算。 諸位看倌,您以為呢? 尾聲 門鈴響起,貴客臨門,晁善與垢兒雙雙迎去。 門外站著一對璧人。男的略顯瘦削,但神采奕奕、器宇軒昂,女的害羞靦腆,清新娟秀,未曾染上一絲世俗氣息。 遠小女子就是差點帶走他老婆的死神嗎?晁蓋本能的搖搖頭,無法將眼前的小女人和冷酷的死神畫上等號。 「哎呀,晁哥哥,你發什麼楞?」垢兒用手肘推推身旁看傻了的丈夫。「歡迎,請進。」 晁蓋看著自己的妻子拉著那小女子熱絡的往客廳走去,忍不住問了高立寒一句,「兄弟,如此纖弱的女人是死神?」 高立塞深情的看著小花瓣兒的背影。「如假包換。」 「嘖嘖嘖,二十世紀的女人個個不同凡響。」 「哥哥,我好像聽到抱怨的聲音?」 「你聽錯了吧?應該是某個男人找不到他思念的女人,從白色屋子裡發出來的歎息聲吧。」晁善意有所指的調侃。 「不對,好像是某個男人只為了一時難以節制的衝動,害他老婆為了生下他的種,差點一命歸陰,守在老婆身邊嚎啕大哭的聲音。」高立寒不甘示弱的回道。 「那嗡嗡嗡的聲音又是什麼?」晁善假裝眼光朝上,四處望了望。 「什麼嗡嗡的聲音?」 「自己的女人不追,像個無頭蒼蠅般四處黏著別人的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