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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羽嫣 「你真想知道?」闕言非笑的更開心了。「其一,我認識你十年來,你不曾對女人動過心,應該這樣說,你憎恨女人看見你殘毀的臉時,那種驚恐的眼神,其二能留在你勢力範圍的女人,除了是跟你有仇的漠家於金外,不可能有其他人,我沒說錯吧?」 「哼,她的事不許張揚,否則我就拆了你的鋪子,據我所知,幫你打下藥鋪江山的蒼炎,只要我把運酒的生意賣給他,他應陔會很樂意幫我毀掉你的江山。」他絕對比他還懂得威嚇人的手段。 「噴!這招真狠,不過看在我們曾有十年交情的分上,我可以再提醒你,漠卿語的腿傷並非小事,她的腿現在應該很痛才對,再拖延下去,我可真沒轍,另外就是漠家老爺子急病了,只剩下一口氣喘著,他等著見她……」 「夠了,這不關你的事。」 「對了,差點忘了說,既然你憎恨漠府入骨,我這還有一些毒藥,可以讓漠卿語死的更慘,沒有七孔流血,也會全身腐爛而死,反正報復漠府不是你賴以生存的目的嗎?現在機會來丁,可要好好利用,只要你稍稍施力,就可以讓謨府家破人亡喲,我還可以五條件幫助你達成心願,言盡於此,我先走一步。」 闕言非揮揮手,瀟灑地從容離開,徒留陷入沉思中的善求恨。 漠卿語受了傷,漠老爺急病了? 他只要再多花一些心思,摧毀漠府的心願已經指日可待,也可告慰爹娘在大之靈,讓漠府嘗嘗家毀人亡的滋味,早就在他的算汁之內。 明明機會已經在眼前了,此刻,他竟然猶豫不決了? * * * 一聽到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的卿語,善求恨立即擱廠賬本,奔回寢樓。 他才剛要推房門,送晚膳的丫環也正巧出來,丫環朝他彎腰福身,他忽然一把扯住她。「等等——什麼東西都沒吃?」 丫環無辜地搖搖頭,咿咿啞啞地想跟他解釋狀況,無奈無法說話的窘境,比手畫腳丁半天,他根本無法瞭解。 該死的—— 當初引啞巴人莊當下人,就是想讓耳根子清靜,如今卻成了最麻煩的事。 「夠了,你下去。」他煩躁地揮退下人。 遣走—了下人,善求恨走進房內,只見卿語難得清醒,還坐起身,手上握著一支毛筆,似乎在寫些什麼。 「你為什麼不吃東西?」他問,語氣有著責備的意涵,她自個兒的身體狀況,她不是該最瞭解? 知道他來了,卿語轉頭朝他笑了笑。「恩哥哥,你來了呀,我今天好多了,我想過幾天,應該就可以下床了,今天沒什麼胃口,所以吃不下東西,你可別責備小紅。」 「小紅?」是剛剛那個丫環嗎?丫環的名字這等瑣碎的事,他從來不會去記。 「是呀,人很好呢,我很喜歡她。」她又笑。 他的眼眸在接觸到她蒼白、憔悴的臉龐時,閃過一抹不捨的流光。 她真的沒事嗎? 漠卿語的腿傷並非小事,她的腿現在應該很、痛才對…… 耳畔驀然響起闕言非警告他的話,他無預警地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竟然燙的嚇人。 「該死的,你在發燒,她們怎麼沒來通報我。」他暴吼著。 她慌張地避開他的碰觸。「我、我沒什麼事,可能窩在被子裡太久了,所以身體才會發熱,是我不讓她們去說的,其實我真的沒什麼事,再多休息幾天就好子,我現在已經可以下床了呢。」 為了證明她確實無礙,卿語忍痛掙扎地下了床,腫脹的右腿一接觸到地面,立即痛的讓她咬緊下唇,甚至咬出一圈血痕還不自知,她勉強地走了幾步,還努力綻出笑靨。 「恩哥哥,你瞧,我這不是能下床了嗎?」 善求恨瞇起狹長的眸,注視她跛著腳移動的可憐模樣,耳裡聽到的是她逞強卻虛弱得發抖的嗓音,怪的是看著她故作無礙而綻出的笑靨,竟讓他的心擰痛起來,尤其當他瞧見她唇上那刺眼的血痕,更讓他氣的想開罵。 從小她一痛的皺眉,就以咬唇來發洩,她現在的笑容,根本都是為了瞞過他而裝出來的,她還要遑強到幾時?求他真是這麼丟臉的事? 來不及思考,他已經踏出步伐,及時接住她。「你以為你那點伎倆可以瞞過我嗎?」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瞞你……」卿語心虛地低下頭。她是真的不想再麻煩他了。「其實我都聽到了,以前我就聽人提起過,要請闕神醫治病,非得花上好兒萬兩不可,我不認為我這條小命,值這麼多錢……」 善求恨忽然抬起她的下顎,俯低身軀,在她的驚呼聲中,薄唇已分毫不差貼上她的。 「唔……」卿語驚訝地瞠大眸,瞪著眼前忽然湊近的臉孔。 而他瞇起狹長的眸回望著她,只是這次,他一向孤冷的眸中,竟意外出現些許溫柔,他伸出舌尖,不著痕跡舔去她唇上的血漬。 過了半晌,他才還她自由。「以後不准你以咬唇的方式傷害自己。」 「恩哥哥……」她眼一眨,眼淚落了下來,胸口盈滿濃濃的溫暖。現在的他,是否回到過去呵寵她的恩哥哥? 「你的腳傷未必沒救,只要你配合調養會痊癒的,若你真不想造成我的麻煩,就努力調養你的傷,別再做些自暴自棄的無聊事,我跟闕言非是朋友,他還沒膽收我幾十萬兩的看診金,這點你就不用多慮了。」 看著她自責愧疚的蒼白小臉,他的心又開始活疼,忽然憶起闕言非在他耳邊低語的話,再想想自己最近頻頻出現的心軟…… 該死的,那傢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好引發她自責,再來讓他心軟,最後讓他陷入「救與不救」的掙扎中,話雖如此,他還不至於眼睜睜,看著她的腳在他眼前就這麼廢了,至少她是無辜的,對不起他的,並不是地。 」善求恨輕描淡寫地解釋著,雖帶著責備的語氣,聽在卿語的耳中,卻成了最令她感到溫暖的話語。 「嗯。」卿語抹掉淚,這次真的綻出微笑。「我想我暫時回不去,能不能拜託你,幫我從漠府拿這個竹筒來呢?我把竹筒放的位置都畫在這張紙上,按圖去找就可以了。」 「竹筒?」他接過地遞來的紙張,依照紙上的說明,那竹筒藏在極為隱密的地方、「這是做什麼用的?」 沒意料到他會這麼問,卿語羞紅了雙頰。「那……那是……我很寶貝的東西,只要它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感到難過了。」 「等會兒,我會請人再把晚膳拿過來,就算吃不下,也要勉強自己吃一些,別讓那些丫環為難,我說過你的賬,我會算在她們頭上。」 「嗯。」她惶恐地猛點頭,以眼角餘光目送他離去的背影,直到他走遠了,她還捨不得收回目光。 他還是關心她的,是吧? 從他親手抱她回莊後,她發現他注視她的眼神,不再是冷漠,她的努力,是不是已經稍微改變他一些了呢? * * * 深夜時分,善求恨尚未就寢,他還在等朝子蕭的消息,他將卿語寫給他的紙條交給朝子蕭,要他以買通漠府下人的方式,取出這只竹筒。 等了二、三個時辰,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善求恨顯得有些急躁。不知為何,一聽到「竹筒」這兩個字,競帶給他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許久以前,他就聽過了。 遠遠地,就聽見朝子蕭氣喘吁吁的聲音。 「主爺!竹筒拿回來了。」 朝子蕭沒手開門,只好用腳踢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扛在肩上的竹筒,放在善求恨面前的案上。「天啊!這裡頭裝的是什麼鬼東西?重死了。」 一見到那只竹筒,潛藏在他腦海深處的某些記憶,頓時被喚起,眼前的竹簡已經斑駁發黃,不再是竹子翠綠的模樣,上頭還佔了相當多的灰塵,想必已存在相當一段時間。 他翻動著看起來有些面熟的竹筒,仔細瞧著,直到在竹筒的右下角發現一行,刻得歪歪斜斜的宇給卿卿,生辰快樂! 看到這行字,他渾身一顫,迅速繃緊,一向無甚起伏的幽深瞳眸,乍現出壓抑許久的痛苦眸光,他不自覺揪緊胸口上的衣襟,心再度被擰痛了。 看他發著愣,朝子簫推推他。 「主爺,你怎麼了?這竹筒有什麼不對勁嗎?」 「劈開它。」 「是。」朝子蕭摸摸腦袋瓜子,雖然一頭霧水,還是遵照主子的吩咐,從柴房拿了一把柴刀來,用力劈開那只竹筒,不到半刻,竹筒應聲碎裂,令人詢異的是,裡頭竟然裝滿了銅錢,銅錢散落—地,觸目所及,起碼上千枚以上。 」天啊!這裡頭竟然都是銅錢!」 「算一算!一共有多少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