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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羽璇 「那是什麼?!」段緋玉四下打量。 月光下,只見那雙獸性的瞳眸裡散發著碧綠色的詭譎光芒,尖利的牙齒泛出森冷的銀白色芒--是狼!而且不只一隻,是一大群。 它們全身通黑,毛皮散發著陰森嗜血的光芒,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低鳴,令人毛骨悚然。 耿蒼離不由分說地將甄毓交給段緋玉,「緋玉,快帶她走!」 「你說什麼?」段緋玉大吃一驚,他要她丟下他,自己斷後? 「我把它們逼退就會追上你,好嗎?」他的吻像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額頭,語氣溫柔卻不容反駁,「別擔心,我辦不到的話,我會逃跑的。」 他的吻像安撫、像離愁,讓段緋玉的心霎時繃緊起來。 「你一定要回來,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她在心底發誓她會用最快的速度將甄毓安排好,然後帶著幫手前來救他, 「我一定會回來。」他微笑許下承諾。 「我等你!」她戀戀不捨地凝望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扶著昏迷不醒的甄毓,頭也不回地往回家的路上疾奔。 身後傳來空氣摩擦的聲音、掌風呼呼和野狼們攻擊時發出的咆哮聲……段緋玉的忐忑不安。 第五章 杭州軒轅堡 軒轅堡的三位當家,大當家耿蒼離、二當家谷紹騫、三當家上官馭,他們三人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 谷紹騫八歲時失去了爹親,他的爹被人安上謀反之名送上斷頭台,母親為此而亡命天涯,帶著他逃到雲南,幸好被耿家收養,拜耿仲德為義父,和耿家五兄妹一同長大成人。長大後,耿仲德便送他入京赴考,如願以償地中了文武兩狀元。 而上官馭是耿仲德妻子的表妹所留下來的孩子,他的父母在他十歲的時候病故,所以耿仲德便將他也接入府中一同撫養,當時小小年紀的他,面如冠玉,唇紅齒白,活脫脫是位俏佳人,若不是事先已明白他的性別,不然他鐵定會被當成女孩子養大。 就這樣,七個孩子一同度過無憂無慮的童年。 隨著年歲漸長,七個孩子各有各的想法,可是卻很湊巧地,耿蒼離、谷紹騫和上官馭都正巧想到江南成就一番事業,於是乎,軒轅堡就這樣在杭州城內紮了根。 三人當中,耿蒼離最為沉穩,谷紹騫口才最好,上官馭最精於算計和謀略,但是谷紹騫因為考中狀元而分身乏術,無法更正踏入商場,所以整個軒轅堡的運籌帷帽都掌握在耿蒼離和上官馭的手裡。 如今耿蒼離因為前往雲南大理迎親,現在管理堡內一切事務的重擔全都壓在上官馭一個人身上。 「三當家,這是今天的信件,請你過目。」這天一早,上官馭的總管梅枋鄉拿著信件到他的書房來。 「有沒有大當家的?」這是自從耿蒼離離堡之後,他固定會問的問題。 「沒有,三當家。」梅枋鄉恭敬地回答道。 「這就奇怪了,」上官馭皺眉,「我記得大當家上一次的信是三個月前的吧?」 「是的。」梅枋鄉點頭。 「大理的胡家馬場最近還在搞鬼嗎?」 「有擴大的跡象,而且他不是針對我們在大理的點下手,而是專挑四川的馬場。」梅枋鄉報告著最新收到的消息。 他拿著摺扇,用扇柄輕敲桌緣,陷入沉思。 「枋鄉。」 「小的在。」 「去準備一下,我要去一趟雲南。」他下了個決定。 「啊?!」梅枋鄉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看到還愣在一旁的總管,上官馭問。 「不好吧,若是連三當家您也出門去,那……那軒轅堡的事務誰來處理?」梅枋鄉問。 「你擔心什麼?有你和單總管在啊!我擔心什麼?」上官馭微笑。 「我?三當家,您說您要留下我?」梅枋鄉誇張地叫著。 「不留下你,誰來處理堡裡的事務?」上官馭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安排有何不對。 「可是……您的安危……不行!您一定要答應讓小的跟隨!」梅枋鄉說什麼也不願意被主子撇下。 「好、好,我知道了,你愛跟就讓你跟吧。」上官馭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對了,去告訴姚蓁姝一聲,免得那個死腦筋以為我惡意遺棄她。」 真是的!姚蓁姝叫人越來越放心不下……真弄不懂自己幹麼這麼在乎她的喜怒哀怨,可是不告訴她,那張像是棄犬的表情硬是讓人割捨不下…… 上官馭無奈地揚起一抹笑。 罷了,還是大哥的事情優先,其餘的等他從大理回來以後再說吧! ??? 沒有! 真的沒有! 段緋玉發瘋似地撥開草叢拚命地尋找,卻依然不見耿蒼離的蹤影。 「大小姐,求求您休息一下吧!您都找了三天三夜,這裡連土都被翻過了,屬下相信耿二公子不會在這裡的。」段家的家僕這樣勸著段緋玉。他滿頭大汗,嘴唇因為長時間缺水而蒼白乾裂。 「不!他一定在這附近,一定在的!」段緋玉聲嘶力竭地對家僕吼著。她的眼中紅絲遍佈,髮鬢紊亂,雙頰凹陷,身上的衣裳沾滿塵土。 「可是大小姐,您這樣找也不是辦法啊!二公子既然答應您他會回來,就代表他一定會回來的。」耿府的僕人也加入勸解的行列,他們都累慘了。 段緋玉放棄了手邊的工作,頹然跪下,雙手掩面低吼,「那些野狼那麼多……他一定是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或許他已經被……」說到這裡,她的頭如波浪鼓般地猛搖,雙手掩住臉龐低泣,「我相信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啊--」 「大小姐,大小姐!」 僕人勸不動她,只能不知所措地互望著。 夏日的太陽就像是猛虎出柙一般地兇猛,赤炎炎的,讓人招架不住其威猛的熱力,段府和耿府的僕人經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搜尋,體力早已不堪負荷。 一把油紙傘罩在段緋玉的上方,段碧海揮揮手,讓需要喘口氣的僕人們回府休憩。 他蹲下身子,軟言懇求,「老姐,回家休息一下吧,找姐夫的事情交給老弟我吧!」 「不,我要自己找!」段緋玉心冷得誰都不想理,她一心只企盼能親眼看見他安然無恙。 「你這個樣子,姐夫看見了也會不高興的。」他不高興地扁嘴。 「讓他來啊!我就是等他出來罵我啊!為什麼他不來?!」悶吼聲從指縫尖爆發出來,精神緊繃的她情緒失控。 「老姐!」 「你回去吧!」纖麗的身子推開他,她低聲道:「這裡太危險,若是再遇見那群野狼?我可承受不了賠掉他,又輸掉你。」 「老姐,你要振作啊。」 「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堅持留下來陪他,他就不會失蹤。」她懊惱地槌著自己,越來越用力。 「老姐,你別激動啊!」段碧海從來沒有看見自己的姐姐如此失控過,他慌忙展臂緊緊地抱住她。 「放開我!」段緋玉激烈地掙扎著,雙腳更是抗議地不斷猛踢著地面。 「老姐,」段碧海痛心地大吼著,「求求你,冷靜下來吧!姐夫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虐待你自己!」 段緋玉震懾住,空茫的眼神終於映入弟弟一臉的憔悴悲痛。 「他沒事的,對不對?」她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殷殷地問著他。 「你這麼愛他,他一定會為你而活著。」老姐一定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愛耿大哥很深很深,不然她不會變成這樣。 「真的嗎?」她眼神渙散,說出來的話像是喃喃自語。 「真的,我保證。」段碧海不敢放開她,只能更用力地抱緊她。 「甄毓?」段緋玉突然想起甄總管,自她把受傷的她送回耿府,已好久沒見到她。 「啥?」她這句話冒得莫名其妙,讓段碧海摸不著頭緒。 靜默了會兒,段緋玉幽幽道:「我要去找甄總管!」 ??? 「不見?你說不見是什麼意思?」耿家大廳上,段緋玉氣憤地拍掌擊向茶几,段碧海搶救不及,只能尷尬地看著茶几化成一地的碎片。 「段姑娘,這已經是你毀掉的第十張茶几了。」耿仲德抬手示意僕人不必急著換新的茶几,只要段緋玉不走,茶几換了也只是面臨被打碎的命運。 「十張就十張,我們段家又不是賠不起,」段緋玉咬牙切齒地瞪著高高在上的耿仲德,「我真是不明白,你兒子生死未卜,你為什麼還可以這麼悠哉地在這邊喝茶納涼?!」 「我兒子很多,不差這麼一個。」耿仲德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是很高興地回答。 「你……你真沒人性!」 「老姐!」段碧海急得滿頭大汗,老姐這麼出言不馴,以後會不會被人家休了呀? 「我有沒有人性礙著你了嗎?」耿仲德皺眉,「段姑娘,這裡不是你段府,別太囂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