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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羽娃 韓雪雁沒有避開指揮的估量,輕扯粉唇對他遞出了一抹微笑。 回眸—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當下指揮呵呵笑了起來。 「配你剛好,烈日!」指揮說著,「但是我得看看她的才能。」 岳烈日但笑不語。 「我們的伴奏晚一點才會到,烈日,就請你的學生來陪我們的孩子們練習吧!」指揮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宣佈。 岳烈日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這正是他帶韓雪雁來的目的! 第六章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韓雪雁以純正的英文說著,「我事先根本沒聽過那些曲子,沒彈過那些歌曲,我不可能彈得好的。」 「你沒問題的,因為你是烈日的學生。」指揮安閒地搖著圓滾滾的身子走回舞台,手一揮,小朋友們立刻像是訓練有素的兵丁一般回到原位站好。 「你為什麼不跟他說清楚?」她急得快跳腳了。 「原來你也會有向人撒嬌的時候。」岳烈日單手撫著下巴,狀似沉吟地凝眸著她絕美的容顏。 韓雪雁消化完他整句話才道:「什麼?撒嬌?別鬧了啦!」 「沒錯!也可說是嬌嗔。」他一本正經地附加註解。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她斜眼瞄過去,喔!耶穌基督,他們居然已經全都乖乖站好等她這個伴奏了! 「很好,你有情緒起伏了嘛!」岳烈日笑瞇了眼,一句話又把韓雪雁給打成白癡狀。 「我有……」難道他是故意的? 她怔愣地看著他含笑的臉龐,真的是這樣的嗎? 「你放心,」他把她旋了個身,轉向鋼琴的方向,俯身在她耳畔道:「我會在你身邊。」 他的承諾成為安定她的力量,知道他會陪在她旁邊時,地似乎就不再那麼慌亂了。 從何時起,岳烈日成了支撐她的力量了? 她坐在演奏用的平台鋼琴前,看著—行行的五線譜,指尖按著黑白鍵。 他對她是全然的溫柔呵,可是,她反倒因為他這樣細微的體貼和照顧而有著深深的恐懼。 她好怕呵……好怕好怕有—天—旦失去這份溫柔、這個依靠時,她還能不能成為原來的自己? 她該有心理準備她會隨時失去他的,對不對? 就如同她先前誤會東方桐月是他妻子時,曾經有過尖銳難當的痛苦,但是,她那個時刻也就該要明白,他隨時有可能會成為另—個女人的依靠和全部的。 再美再長久的相遇,也—定會結束,而她始終找不到棲身的地方。 —曲既罷,所有人全拿詫異的目光看著她。 「怎……怎麼回事?」發現所有人圭拿看酷斯拉的眼光看她,韓雪雁有些如坐針氈。 「親……呃,親愛的。」指揮遲疑地喚著。 這只是外國人的習慣用語,但岳烈日聞言卻是不能苟同地挑了挑眉——因為對象是韓雪雁。 「有什麼不對嗎?」韓雪雁用英文問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岳烈日。 「這首德國童謠是很輕快的,但你卻把曲子彈得很悲傷。」他聳了聳肩。 「真的?」她怎麼會擺出這麼大的烏龍?韓雪雁真的好沮喪, 「但是,彈得很好。」指揮忍不住過來加上附註,「你彈琴的時候在想什麼?我總認為很像那首愛的痛苦吶!」 「愛……」真是丟死人了,她沒想過人家居然可以一語說中,揪出她彈琴時心中所想的,害她直想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所以,她彈琴才討厭表達感情嘛! 「可是,至少有情緒表達出來了。」岳烈日笑得有些過分禮貌,連韓雪雁也察覺了。「那很好哇!」 很好才怪!到底是誰讓她彈出這麼傷情悲傷的調子的?岳烈日開始覺得自己胃酸過多,而且還有和人翻臉的衝動。 真是怪了,他到底是哪根筋接錯線了?為什麼這一刻起,喜歡逗弄韓雪雁,和曾讓她看海報看到哭泣的行雲及朝曦全成了很可惡的存在了? 「不是因為你嗎?烈日。」指揮溫柔地笑著。 「因為我?」岳烈日不解地揚眉,「願聞其詳。」 所幸他們用的是德文,不然韓雪雁大概會欲哭無淚。沒想到才短短的一首德國民謠,就把她出賣得—干二淨。 「你以為我不明白你把她帶來是什麼用意嗎?烈日,我們都瞭解你從不做對你而言是沒有利益的事。」 「時間就是金錢,所以我不愛做白工。」他避重就輕地說。 「其實,你為她費太多心思了。」指揮笑著搖搖頭,「鑰匙就在你身上,你實在不必捨近求遠。」 「鑰匙?」岳烈日又是那臉無辜至極的表情。 「你很聰明的,烈日,不用我再明說了吧!」指揮笑得很壞心。 「難道天才和白癡只有一線之隔。」岳烈日懶懶地回答。 「你是裝傻。」指揮安閒地笑說。 語音才落,門口就走進一名氣質高雅恬靜的東方女子,直接走向舞台,操著流利的德語,「對不起!我遲到……」她在看見岳烈日及韓雪雁時倏地止聲。 韓雪雁聞聲瞪大了一雙眼睛,視線緩慢地轉向發聲來源,呼吸火速梗窒喉間,漂亮的手指緊握成拳,眼底流過的不知是憎恨、憤怒或是其他的情緒。 岳烈日也有著一瞬間的錯愕,隨即他挑起了唇角。 「喔!你終於來了,寧靜月!」指揮熱絡地招呼來人,沒有發現到三個人之間的風起雲湧。 寧靜月先是向指揮微微—大身,才轉向自己的女兒,「雪……」她試探性地,怯怯地叫著,沒想到女兒臉上莧閃過於—絲訝異的怒氣。 韓雪雁抿緊了唇瓣,沒想到舊地重遊的同時還會碰見舊人舊事,她本想轉身就走,卻被岳烈日給緊緊扣在身邊,動彈不得。 「寧老師也和木十字—起演出?」岳烈日笑容可掬地問話,卻讓寧靜月感到—陣心悸。 若不是寧靜月算是「風格」的商品,又在岳家老大的看管之下,今天世界舞台上只怕不會再有「寧靜月」三個字了。 只是,老大明知道他對韓家有仇恨,卻還把寧靜月派來台灣參加公演,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呃,是,是的!」在他別有深意的笑容下,寧靜月不由得結巴著。她憂心忡忡地看看不願再多看她一眼的女兒,又道:「可以清你們晚上光臨音樂會嗎?」 沒想到女兒居然會和他在—起,她知道岳烈日的真實背景了嗎? 她一定得找機會告訴女兒,要雪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免得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岳烈日可個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優雅無害口可! 「就是嘛。烈日,老師的公演,你不來捧個人情就未免太對個起我了!」指揮不疑有他,只負責點頭贊同。 「放心,老師,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他分分明明地事受著寧靜月微微洩露的緊張和倉皇,朝指揮和善地回話。 主角們全部到齊了,很好!他不會心軟,也不會再遲疑,絕對要用她們韓家的血,去崇拜他死去的父母親! 他活著的這些年,為的也只是這個目的罷了。 「啊!我終於想起來了。」指揮突然握拳擊掌,一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我老覺得這位小姐很眼熟,原來是因為她長得像寧靜月!」 三個東方人同時僵立,只有指揮一頭霧水,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心忖,他說錯了什麼話嗎?他用的是英文沒錯啊! 「我有那個資格嗎?」韓雪雁率先打破沉寂,冷冷地笑望著母親,「我要走了。 」 「雪!」寧靜月想叫仕女兒,但她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出演奏廳了。 「你說啊!」岳烈日面露斯文有損的微笑。「你想告訴她我會報仇的事吧!」 「不要碰她,我求求你!」寧靜月急切地轉向他,「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就好了,不要把無辜的雪牽扯進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有什麼立場說這些話?憑你是她的母親嗎?」他的笑意邪氣而充滿魅力,卻也有著殺意,「很遺憾,她似乎並不這麼認為吶!」 「我……」寧靜月被刺中要害,啞然無言。 是的,自她—十多年前丟下雪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了。 「再說,你連自己都救不了了,還奢望能拯救你女兒嗎?」 岳烈日仍是笑得斯文又優雅,丟下這句似真非真的恐嚇,就閒散地追韓雪雁去了。 在岳烈日的心中,他難以分辨那段「立場論」到底是為了誰而說的。 似乎有一些感覺在模糊了,他只知道自己在說那些話時,心中真的是因著有所不平。 但……會是因為韓雪雁嗎? 他笑了起來。 不可能吧! * * * 為什麼要在她好不容易心如止水,古井無波時,卻又掀起這麼大的波浪。 韓雪雁走出了音樂廳門口,地面襲來一陣冷風,直冷到她的骨子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