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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魚麗    


  這種事也值得你胡亂發脾氣?」

  周捷狐疑地望著她,不再說話,一起走向會議室。

  次日,仍是送來一束鮮花。

  李姮一看,心裡頭惘惘然的,望著花兒發愣。

  看樣子,他倒是認真的。不過,她前話說得太絕了,縱使心軟,—時也沒台階下。

  剛好,有個採訪涉及褚家經營的事業,她想了半天,撥了電話找他。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俐落又爽快。

  一見到她,笑容滿面。

  「我們開始吧!」李姮的台階不想下得太明顯,劈頭就說。

  他愣了愣,旋即狡黠地順著她:「好吧,我們先採訪,後敘舊。」也不忘調侃她一下。

  採訪完畢,他說:「請你筆下留情,好不好?多說一點旭揚的好話。」

  她揚了揚眉毛,說:「我實話實說,閣下若不滿意,我也沒法子。叫我拍馬屁?你們還不嫌多啊?」

  他在心裡叫苦連天,真是遇到了剋星,嘴上也不忘還以顏色,「我們平常是不接受像貴報社這種小報採訪的。」

  「言下之意是說,像我這種無名小卒能夠採訪到旭揚的總經理,得感激涕零嘍?」她的口氣滿諷刺。

  「感激涕零是不用,不過,總該表示一點友善啊!」

  那麼,我當真是無名小卒嘍?李姮有點不悅,勉強說:「我來採訪你,就已經夠友善了。」

  「那可不可以稍微再友善一點,賞個光吃飯?」他閃著狡猾的微笑。

  她想起他們曾一起在碧玉家用過餐,隨口說:「我可領教過閣下的食量了。」

  「我不一定每次都有好胃口的。」他率直地說。

  李姬有點臉紅,故意岔開話題:「下次吧,我得回去整理稿子。」

  一句話回絕了他。她想,她的台階實在不能下得太快。

  翌日,他又送花來。又次日,更多的鮮花送到。

  這下子,李姮真的有些軟化了——不,已經完全不計前嫌。

  且把周捷的嘮叨拋在一邊,先給他電話。

  「褚先生,別再送花來了,我擔當不起。而且,你把我們這兒搞得像花店了。」

  他在電話中笑得挺開心的。

  「怎樣?你打不打算原諒我?」

  「……」她思考著怎麼對招。

  「李姮,接受一個朋友,不會這麼難吧?!」他又逼著問。

  她終於忍不住了,笑說:「你倒說說看,我要怎樣做才算接受你的友誼……」

  周捷倚著門,望著她笑語嫣然談笑風生,滿腔的怒氣堆在臉上,直直看著她。

  「怎麼了?」李姮掛上電話後,問他,「怎麼一副怪樣子?」

  「我看你已經等不及要投懷送抱了。這有什麼嘛,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褚旭揚呵。」忽然,他把臉一沉,指著她罵:「滿口仁義道德,什麼口誅筆伐?什麼正義公理?一旦看到了世家公子,沾到了名利邊,還不是迷了心竅?」

  「周捷!你憑什麼胡說八道?」她氣得臉發青了。「你憑什麼這樣含血噴人?我幾時迷了心竅?沾到名利?你倒說說看。」

  「李姮,別問我,問你自己。」他冷冷地說。

  「我什麼時候看過你這麼眉開眼笑,含羞帶怯過?」撂下話之後,他快步離去。

  她被他詰問得無法反駁。不是為了和名利沾上了邊或者什麼迷了心竅那刺人的話,而是他一針見血的詰問——是的,你幾時這麼眉開眼笑,真心歡喜過?」

  所以,當她赴褚煜的約時變得不那麼快樂,畢竟,周捷對她用了長久的心,她不想這樣傷害他,他誤會了嗎?她也一樣迷惘。

  雖然她笑了,也不再氣勢凌人。可是眼前的愁煩,褚煜還是看出來了,他說:「你有心事,不要騙我說沒有,我觀察人的功夫是第一流的。」

  她歎了一口氣:「我說過,我們之間的友誼很麻煩的。」

  「又怎麼了?」他問,非常好奇。

  她望著他,坦白地說了:「我的朋友對你很不以為然,他認為你對我別有居心,也認為我立場不明。」

  他點了煙,笑道:「男朋友?」頓了半晌,「是不是因為你常修理『旭揚』,如今卻又和旭揚的少東主打交道,所以。」

  她不置可否,聳聳肩。

  「那你決定還是放棄了?遵循男友的意見?向愛情屈服嗎?

  保住男朋友?」

  「你不用激我!」她打斷的他話,盯著他看。

  「我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既然摒除成見交你這個朋友,就不會改變心意。只不過,你也別以為我會就此手下留情,遇到該說的,我還是會說,恐怕到時候受不了的人是你。」

  「放心吧。」他滿口承諾。

  「那我們來打個賭,看誰先受不了壓力撤退,誰就輸了,輸了的人,必須任由對方處置,你覺得如何?」

  「好啊。誰怕誰?」

  「怎麼?有沒有信心挽回男朋友的心?」他問。

  「你以為呢?」她笑了,很有自信的模樣。

  「你呢?」她反問,有點狡黠。

  「什麼張大牌啊李家大小姐的,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的心上人?」

  她問著,其實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你們新聞記者不是最厲害嗎?我還是秘密可言嗎?」他無奈一笑,撇開話題,「算了吧,別提這些,談談你母親,我一直很好奇,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真厲害,簡簡單單來四兩撥千斤,一舉就把問題給撇開了,一句話反而問住了她。

  「我媽嘛,很倔強的個性,所以自己苦。」說到母親,她沉默多了。

  從碧玉那裡,他瞭解了不少事情,很為她所經歷過的生活歎息。

  「你哥呢?」他問。

  「欣穎呢?」她下意識反問。

  「她很好,心情調適得很快,目前有個不錯的男友,就快結婚了。你哥呢?」他再問。

  「他的信很少,並不多提。他比較辛苦,個性像我媽,表面上委曲求全,骨子裡不能拋掉那些包袱。」對李廷,她漸漸瞭解了,愈發覺得他像文郁。

  「那件事情發生後,我父母的情況……一直不好,也許是冰凍三尺吧!這一年來,我媽的身體大壞,常常住院。沒想到他們老人家為感情的事彆扭起來也是這麼累人。」

  她苦笑著反問:「人嘛,到老也還是人,豈能超脫愛恨?」

  他送她回去時,問她:「我想.我們也別約來約去了。每個星期日晚上,除非例外,我們見個面吧!」

  這樣的要求,對朋友而言,似乎合情合理,李姮沒細想就答應了,竟沒有一點猶豫。

  至於周捷,既然和褚煜是朋友,她實在無法因為一個朋友而傷了一個對她意義特殊的朋友,所以,她非常委曲求全地向周捷說:「褚煜和我只是朋友,信不信由你,我也管不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做好了。」

  周捷豈真能和她倔強下去?對她的感情他一直處於下風,根本沒有掣肘的能力,鬧過了,吵過了,也只有妥協。

  「李姮,不是我不相信你。因為你根本沒有給任何承諾,我怎能安心?」

  她一怔,不想回答,又避開了。

  「周捷,快點準備吧,待會兒不是要採訪院長吧?」

  他望著她,真是無可奈何。

  其實,褚煜和李姮之間的「友誼」並沒有他們像中的順利。

  第六章

  諸威代表旭揚集團投入市議員選戰,可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姬不能睜眼說瞎話,尤其她比較欣賞的是另一個無當籍的候選人,除了義務報導之外,還常常替他宣傳。這麼一來,對於褚威這個挾雄厚財力洶洶而來的國民當提名候選人,實在沒有多少好感,尤其褚威的名聲並不好,在社交場上是有名的打混戰型,李姬知他不深,不想多提,單單從他的政見上面就挑出了不少毛病。當然,在報導時,口誅筆伐是難免的。

  褚煜是幕後的總策劃,對於她的偏袒別人很不以為然,一見面兩人就開戰。礙於約定,他也不敢多說,更不敢翻臉,就怕她乘機修理。

  「其實,林學同好到哪裡去?你別天真了,他有他的政治目的,等他選上還不是一樣包工程找利頭?李姮,人總是要靠錢活下去呀。」

  「我知道他『可能』好不到哪裡去;但是,褚大少爺可是已經確定的很爛!」她瞪著他,充滿挑釁的意味。

  「誰叫你自己不出馬?偏叫你哥哥當靶子,真惡毒。至少你還是MBA,唬起人來比較管用,人家比較會想到青年才俊,不拿立刻連想到金牛。嘻……」她嘻皮笑臉地說,教褚煜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也好,你替我們免費宣傳,選民印象會深一些,到時候選上了,你是頭號功臣,我一定登報銘謝,陷你於不義。」

  「你敢?!」她假裝動怒了,旋即把頭一歪,笑道:「算了,那是不可能的。褚威怎麼選得上?除非買票。我警告你,喔,不要被我逮著了買票的證據。被我逮到了,絕對不饒人。」

  褚煜被她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綠,卻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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