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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易虹 「不……不說……」冷月別過頭去,不理會他的詰問。 「你找死!」他猛然伸出右手往她左肩的傷處抓去,使得原本好不容易稍微癒合的傷口又再度溢出怵目的鮮血。 「好……痛,放手……」冷月哀叫一聲,咬緊牙關忍住左肩所傳來的強烈痛楚。冷汗自她臉上潸潸滑落,她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幾乎快痛昏過去。 「說,你到底是誰?再嘴硬,我就把你這蘋手廢了。」雷德顯然不懂得憐香惜玉,加強力道,硬是要逼她痛得供出底細。 「不說……絕不說……」 她感到眼前一暗,終於忍受不住錐心刺骨的巨痛而昏了過去。 「哼,倔強的女人。」他鬆開自己的雙手,凝視臉色慘白、已昏厥過去的她。這位和自己擁有相同黃皮膚、黑頭髮的神秘女殺手的確是個難纏的傢伙,無論他怎麼逼她都無法自她口中套出話來。 老實說,要查出她的真實身份並不難,只要他親自撥個電話,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更甚者,他根本也不必逼問她到底是奉誰的命來暗殺自己,因為他心底早已有個譜,可以猜測出誰是那位幕後主使者。剛才他之所以如此逼問她,不過是想測試一下這個女人是屬於何種等級的殺手,看來她還滿有職業道德,挺上道的。 在現今殺手世界中,能夠在嚴刑逼供下依然緊守口風的人已不多,更何況是這位有著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嗯,這個女人挺有意思的,就讓她多活幾天,好好陪自己玩一玩。等他玩膩了與她的遊戲之後,再來考慮要如何處置她。 雷德看著她緊閉雙眼的倔強臉顏,不禁冷笑一聲,往她已經腫脹的紅唇上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然後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走向床去。 將她安頓好後,他便走出臥房,交代了守在房門外的護士幾句,準備走下樓去,卻在前面的廊廳中遇到了守候在一旁的納克。 「雷,你沒對她怎麼樣吧?她有沒有說是誰指使她的?」納克等他出來就急著追問,他實在狠擔心脾氣狂暴的雷德會在一怒之下殺了她。 「那個女人昏過去了,她什麼也不肯說。」雷德漠然地回答。 「昏過去?雷,你該不會……」他止住欲脫口而出的話,看見雷德臉上那種殺氣騰騰的神情,讓他沒有勇氣繼續追問下去。 「納克,你的職責是把人好好看住,並不需要把她當成客人來看待,否則你的關心態度真的會讓我起疑。明天我要去倫敦主持會議,你就一起來吧!看人的事就交給其他屬下去負責。如果讓你繼續和那女人相處下去,搞不好到最後你會背叛我。」 雷德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之後便在他的跟隨下步下樓去。 第三章 「老總,當初你向我保證事情一定萬無一失,怎麼雷德這傢伙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而葛旺那頭肥豬卻成了冤死鬼,這件事你要如何給我個交代?」 電話另一頭一個帶有濃重口音的男聲驟然響起,他那不甚標準的英語中有著狠強烈的憤怒及不滿,令人畏懼。 「很抱歉,我的手下會出這種亂子也著實讓我狠吃驚。冷月是集團內最優秀的神槍手,沒想到竟然也會誤殺,讓那頭獵物逃過一劫,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真的很抱歉。」 他萬萬沒想到毫無失敗紀錄的冷月竟會在最後一次的任務中出了差錯,真是令他感到既棘手又可惜。 「那麼這件事情你要如何解決?」氣憤的責備語氣依然絲毫未減,這位神秘的委託人不滿地問著老總。 「你放心,我已經派遣幽靈使者去羅馬調查冷月現在的情況。如果她還活著,我想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殺了雷德完成任務;若是她已不幸殉職,那麼我會另外派人接手她的任務,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老總不疾不徐地回答。他現在尚未調查清楚冷月的死活,也許她早已被雷德那邊的人殺了也不一定。 「可是葛旺那幫人不是已經抓到真兇,而那兇手也當場服毒自盡?你的手下早就死了。」委託人狠肯定的說。 「不,他們抓到那傢伙並不是冷月,我猜想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所以必須再花些時間調查清楚。我相信冷月還活著,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幹掉。」 據他瞭解,被抓到的殺手是個男的,很顯然這其中大有問題。 「好吧!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你在兩個星期後,也就是雷德和亞娜的結婚典禮上,命令你的手下將雷德一槍斃命,讓他血濺教堂,不得好死,知道嗎?」神秘的委託人陰狠的交代著。只要雷德一天不死,他整天不能安心,必須盡早除去這根眼中釘才行。 「是,我們一定辦到,請你放心。」老總一口答應。 唉!這件委託任務的龐大佣金果然不好賺,他不但讓手下的愛將下落不明,而且還招惹了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真是吃力不討好! *** 「唉,我不是警告過你,千萬不要惹那頭狂獅發怒嗎?你看看,你左半邊臉被他的獅爪一揮都腫起來了。 納克坐在床沿,拿著條毛巾包著冰塊覆在冷月的左半邊臉頰,希望藉由冰敷消除她臉頰上的紅腫。 冷月倒躺在床上,側身背對著他,並不理會納克的熱情及關心。 「其實你已經很走運了,以雷德今天中午的大便臉來看,他大可以一槍把你解決掉。可是這次卻忍了下來,只給你一巴掌,這就是說他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才對你手下留情。」納克並不在意她的冷淡,逕自喋喋不休地對她說話。對於冷月,他有一種特殊的好感,那是種難以形容的特別感受,令人想去好好照顧她、關心她,縱使她一點也不煩情,態度冷得可以去冰豬肉。 「誰要你多事!」她終於開了口,還是沖得很。 「我不是多事,只不過不忍心看你因為我的緣故而命喪於此。啊,糟糕!」他梧住自己的嘴巴,沒想到一時疏忽竟說溜了嘴。 「你的緣故?原來那天在我背後開槍的人就是你!就是你讓我的右手腕廢掉的,對不對?」她猛然轉身,一手抓起他的襯杉煩子,激動地怒問著。原本覆在她臉上的毛巾及冰塊,也因為她的轉身而掉落下來,散落在光潔亮麗的大理石地板上。 「別……別激動,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你的手腕很快就可以復原,醫生說過你的手傷不會影響到日後的生活起居,絕對不會留下後遺症。」 她激動的神情著實嚇了俾跳,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發怒,看來她的確很在乎自己的手傷。 「不會影響日常生活?你難道不知道一位殺手根本沒有所謂的日常生活,他所需要的是一雙靈活度百分之兩百的手,一旦有差錯,我根本無法拿槍、無法殺人。」 她驟然把緊抓他的左手鬆開,滿懷憤懣地別過頭去。現在生氣又有什麼用?傷害已經造成,多說也無法挽回她的右手,只能怪自己差勁,不但沒能完成這次的任務,而且還落入他們的手裡,成為階下囚。 「是這樣,事情發生的當時,我看見你手裡拿著掌心雷指向雷德,一時情急才會開槍射殺你。保護雷德是我的責任,我不能任由你殺了他。」他看著她,誠摯地解釋。 「你走吧!你的職責只需要好好看住我,沒必要向我多作解釋。」 對於納克這位義藉保鏢眼底的熱情及關愛,她實在無法理解。意大利男子的熱情及好客她向來略有所聞,只不過現在自己所處的場合及時間絕對不適合去感受南歐民族的這種熱血天性,況且她向來不習慣別人對她太過於關心,他的過度熱情讓她渾身難受,承受不起。 「好吧!你就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明天我要跟著雷德去英國開會,大概得要三天後才能回來,這段期間會有其他人看顧你,你可以好好畚傷,不要胡思亂想。 他點了點頭,細心交代過後,便走出臥房,吩咐一位手下進來收拾掉落滿地的冰塊及毛巾。 冷月半倚在病床上,腦海中一片混亂。她不明白雷德和納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依照納克的說法,雷德似乎並不想取她的命,否則他老早就該把自己幹掉,不會讓她苟活到現在。 而雷德之所以讓她活著,必然有其目的。由他剛才逼問她的方法,很顯然他必定會不擇手段地強迫她說出自己的底細。 她是個殺手,對於落入敵人手中會有何種下場,她老早就有所覺悟,因此對於剛才雷德強吻她一事並不會感到意外。 老總以前曾經告訴過她,萬一不幸任務失敗,且又落人對方手裡,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承受被男人玩弄的痛苦。因為她是個女殺手,且又頗具姿色,如果不幸任務失敗,成為階下囚的話,其後果可想而知,不必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