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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葉晴 「歐陽,快發動車子,隨便你開去哪裡都行。」 「那就開到你家了。阿達,我說句公道話,你這次能順利出院,貞子功不可沒,你要感恩啊!何況你還是她的保護人,怎麼可以丟下她不顧。」 吳民達從照後鏡中看到歐陽奸笑的嘴臉,他白她一眼回道:「我沒有說要丟下她不顧。」 「叫我一個人去住旅館,就是丟下我不顧。」總算有人出面替她說話,花玉貞忙向歐陽告狀。 「不是一個人。把你交給別的警察保護,我才能專心去緝捕羅雲天。」 「那就是丟下我!我並不笨,你還沒找到羅雲天,羅雲天就會先找到我,既然結局一樣,我直接回家等他大駕光臨就好了,何必費事!」 「貞子說的沒錯。她公然反抗羅雲天,我想羅雲天絕對嚥不下這口鳥氣。阿達,你不該把貞子拖下水之後,又不拉她上岸。」歐陽嬌容真同情花玉貞的遭遇。 「歐陽,我是為了貞子的安全才做這種打算。兩位小姐拜託多用你們的腦子想想,羅雲天最想殺的人是我,我和貞子兩人如果分開的話,萬一我出事,起碼歐陽你還有時間把貞子帶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這多出來的一點點時間,就是貞子活命的機會,懂嗎?」 多麼偉大的犧牲精神,吳民達自認他可以成為勇敢男人的表率。 歐陽嬌容轉頭問花玉貞。「貞子,你覺得呢?」 花王貞搖頭:「沒有用,羅雲天曾經說漏了嘴,說他有朋友在你們警察局裡當主管,所以你們捉不到他。歐陽,小心前面的車子!」花玉貞大叫。歐陽嬌容驚險地避開對向車子後,花玉貞仍緊張地雙手掩著嘴巴。 吳民達搖著花玉貞的手臂問:「貞子,你確定聽到他說他有朋友在我們局裡當主管?」 開車的歐陽嬌容又分心了。 「貞子,你有聽到羅雲天提過任何人的名字或綽號,還是頭銜嗎?」 吳民達更顯出高度興趣的表情。 「貞子,仔細想想!」 花玉貞不安地垂下眼睫,淒怨無奈說道:「沒有。羅雲天不會笨得什麼都告訴我的。我只知道他在暗示我,要是我膽敢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不管躲到哪裡都藏不住的,因為有壞警察是他的朋友。」 吳民達拳掌用力互擊。 「我就知道!要不是我們裡面出了內奸,羅雲天不可能每次都能順利逃走!」 「歐陽,你說他有沒有良心,自己連內奸是誰都不知道,還敢叫「別人」來保護我,要是把我和一隻陰險虎關在一起,那我的「冥誕」不是就快到了?」 花玉貞嬌言嬌語,委屈地向歐陽嬌容控訴。歐陽嬌容當然愈聽愈站在貞子這邊。 「嗯。阿達,事到如今,我看唯一的選擇就是把貞子「藏」在你家,然後放風聲說貞子出國避禍。」 「有沒有出國到境管局一查就知道。」吳民達否決歐陽的爛主意,忽然又有所領悟地看著花玉貞。仔細想想,歐陽這個主意可用,原本掛在吳民達俊酷瞼上的煩腦變成笑容,他說:「貞子,不如你真的出國避禍,然後我放假風聲引羅雲天來找我,等你回國,一切都解決了。」 [台灣的老百姓要是都像你這麼樂天,我們就不用擔心飛彈和失業率,說不定治安也會好許多。」花玉貞受不了地白他一眼,尖酸刻薄的話聲中帶著濃濃鼻音。 同樣是女人,歐陽嬌容懂得花玉貞的心,尤其聽到貞子委屈的鼻音,她都要心疼了,她背後那隻大笨牛實在比梁山伯還笨! 當司機的歐陽忍不住插話進來:「阿達,我真是不想說又不得不說你幾句。你還不懂嗎?貞子只相信她信任的人,那人就是你。所以她寧願為你當台傭,因為知道你這只笨牛就在她的周圍,她才會生出對抗敵人的勇氣。再說,警察是人民的保母,你家讓她住一下,房子又不會垮掉。」 「我家你又不是沒來過,王老五的家像豬窩,亂七八糟連你都嫌。」現在變成吳民達和歐陽在爭論。 「說的也是。貞子去住你家搞不好又要淪話台傭。貞子,由你選好了,住他家還是我家?」 「阿達家。」花玉貞故意忽略阿達的表情,她接著說道:「歐陽,你快當新娘子了,所以我不想連累你,羅雲天對敵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歐陽嬌容勇敢地對花玉貞笑道:「我是刑事警官,早就要有這種覺悟。」 「不行,要記得有一位愛你的男人,正引頸企盼迎接穿著白紗的你,臉上帶著嬌羞幸福的笑容走向他。如果我非得要死,我絕對不想把你拖下水。」 花玉貞真是善良,歐陽嬌容無法和她爭辯,不過警察雞婆個性在這時發作。 「貞子,愈瞭解你就愈覺得你其實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你要是能早點學會為自己未來打算,不要有那些不良紀錄,憑你的聰明和姿色,一定可以當個受人寵愛的豪門少奶奶,不用像現在,連想要住進「狗窩」都得等「狗」點頭。] 花玉貞抿著小嘴不說話,心裡發誓:要是再聽到阿達拒絕推拖的話,她就死心回自己家住,也不用派警察來保護她這位證人了;總之未來是福是禍,她聽天由命。過去她曾經歷過種種危機,還不是苟活到現在。 和一個女人爭辯會去掉半條命,兩個女人正好要了他的命。吳民達放棄原則,把罵人不帶髒字的歐陽當苦力使。 「男人婆,既然車子都開到我家了,你就下車把我們的行李提上去。」 花玉貞驚喜地轉過頭來看改變心意的阿達。吳民達聽到歐陽刺耳的笑聲,借開車門巧妙地避開花玉貞的凝視。 「等我扶你。」花玉貞看他不方便地挪動身體,趕快下車到另一邊扶他。 歐陽嬌容欣慰地看著他們走過,心裡想:好一對金童玉女,然後認命地扛起花玉貞的大包小包。 第七章 歐陽嬌容在吳民達傷假期間,往來警察局和阿達家,看到被花玉貞整理過的屋子煥然一新,對她的賢慧忍不住大加讚賞。 「原來狗窩用心整理也可以住人。」 吳民達把水杯重重放在歐陽嬌容面前,歐陽嬌容很有度量,不和態度欠佳的主人家計較,說了聲謝謝,拿起晶亮的玻璃杯放在眼前,雙眸頑皮地透過玻璃杯上下看著阿達。 「來你家第一次不必找免洗杯,而且還喝得到開水。請問一下,替你打點房子的功臣在哪裡?」 「在我房裡睡覺。」 啥?歐陽嬌容頭皮一陣刺麻,甚至把剛拿到嘴邊要喝的水潑到臉上。「阿達,你和證人睡在一起——」 歐陽嬌容臉彎向抬起的手臂,用衣袖當毛巾擦臉。 沒想到歐陽這麼不經嚇,吳民達故意不說清楚。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住院時,我們不是一直睡同一間房?」 「呃……這個——你那間病房算是公共場所。」 「歐陽姐姐,」歐陽嬌容聽到嬌嗲的叫聲回頭。花玉貞素著一張臉,很高興地從阿達房裡快步走出來。「自從我傷了羅雲天以後就不敢一個人睡覺,所以拜託阿達讓我睡在他的附近。」 睡在他的附近?那不就是地板上?「你是說,阿達讓你睡地上!?」這個男人有夠沒風度!歐陽嬌容的聲音不覺突然拔高,而且開始挽起袖子。 吳民達兩道濃眉正準備打結時,花玉貞趕忙以教人酥軟的聲音平熄歐陽的怒火。 「歐陽姐姐,你別誤會。阿達是個君子,他堅持讓我睡他的床,我想他是受傷的人睡地板怎會舒服,兩人讓來讓去讓到半夜,最後我們各退一步,就在床的中央綁一條繩子,繩子上面晾一條床單,一人睡一半的床。」 [還真浪漫。」歐陽嬌容好不容易瞭解,故作驚訝狀地取笑他們。 「我說「歐陽小姐」,你也挺無聊的,竟然專程來關心我們怎麼睡覺。我要你放的風聲、注意的事到底辦了沒有?」 歐陽嬌容把吳民達拉到一旁,聲音壓得低低地問:「阿達,我是有依你的話去做,不過你銷假回去上班,那貞子怎麼辦?」 「我想到一個最安全的地方。送到嚴力宏家。」 「嚴法官家!那你對貞子說了嗎?」 [還沒,我就是在等你來告訴她。」吳民達有經驗,每次叫花玉貞做她不願去做的事情,一定要浪費很多口舌,而且最後都是他敗陣。 〔喂,這事是你決定的,為什麼要我告訴她?」歐陽嬌容才不想當惡人。 花玉貞看他們交頭接耳,間或又聽到她的名子,她揚起柳眉,晶瑩的眸子惶恐地看著他們。 「有事請直接告訴我。」 「你說。」歐陽嬌容把阿達推向貞子。 花玉貞耐心等著。吳民達笑著說:「是這樣,我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但是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我又不放心,所以,等下你把行李收拾一下,我送你到力宏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