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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朱輕    


  顏玉爾並沒有爬出太遠,顧勝就欺身貼了過來,滾燙的體溫將顏玉爾緊緊圍攏。

  那乾燥而溫曖的感覺令她的意識開始恍惚,好曖……她喜歡這個男人火熱的體溫和乾爽的味道,所以想要靠得更近,想要更溫曖一些,即使會被吃掉。

  她眉兒舒展、美眸半瞇的模樣落入男人幽深的眼底,撩出更旺的火焰。他黝黑寬厚的大掌徐緩地蹭過那瑩白勝雪的肌膚,強烈的視覺反差刺得顧勝小腹脹痛。

  顏玉爾被他撫摸得好  舒服,不過殘留的理智還是讓她下意識地反抗,「不要,不要吃掉我……」

  話音未落男人那火熱的唇舌便又攜著粗重的喘息堵上,將她可憐的小嘴填得滿滿的,強硬地將長舌捲入,粗魯地品嚐著她口中香甜的蜜律,顧勝的吻緩緩滑下,在她柔軟的脖頸上烙出一枚枚刺目的吻痕。

  男人用力令她又難過又舒服,熱辣的快/感令顏玉爾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兩個人逐漸失去了控制,不僅是未經人事的顏玉爾,就連久經戰場的顧勝此刻也方寸太亂。

  「顧、顧勝……」

  很少有人這樣叫他,除了懷裡這個什麼都不怕的女人。

  他垂眸,只見顏玉爾正癡癡地瞧著他,就像初見那晚一樣,那清泓般澄澈的目光、嫣紅如櫻桃的嘴唇,無一不在挑釁著顧勝的理智,引誘著他的yu/望。

  從第一眼看到時他就被這種既純潔又妖冶的氣質誘惑了,可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抵禦,但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好離譜。

  這個女人溫曖的身體、柔滑的肌膚,和那笨拙可愛的反應,每一樣都像是世上最甜美的毒藥。

  在吻上她的瞬間,顧勝的理智便崩潰瓦解了,熱吻重又落上耳畔,他的聲音粗嘎而發顫,被yu/望燒得滾燙,「嗯,我在這。」

  「你、你真的要吃掉我嗎?」

  顏玉爾無辜水潤的目光令顧勝失控地咬住她的耳朵,灼熱的疼痛令她偏頭,卻沒能躲開男人纏繞在耳邊的話語,「不,我要好好疼你。」

  健壯的鐵臂緊緊地將她擁住,滾燙堅硬的壯軀動情地摩擦著女人柔軟銷/魂的身體,細碎又急躁的吻烙在少女身體的每一處。

  ……

  這一夜,顧勝全然不顧她的哀求,貪婪地索求,強硬地掠奪,身下的女人被他折騰得幾近昏厥,強烈到可怕的快/感反覆拍打著她的理智,令她的意志越發恍惚。

  在累極地昏過去之前,顏玉爾最後的想法是,嗚嗚嗚嗚,我再也不會偷吃了!

  擬香閣,與顧勝所居的獨樓毗鄰,簡單秀致的一個屋室,通體由上好黑檀木雕鏤而成,造型素雅別緻又不失肅重,處處都昭示著設計者的匠心獨運。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顧勝都會親自來這裡打掃,並將閣中所收藏的食譜依次拿出來曬,在這個月也不例外。

  關於擬香閣的清掃,顧勝向來親力親為,絕不假手他人。

  終於把全部的食譜都搬出去擺好、攤開之後,已是將近晌午時分。

  重新折回到閣內,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那唯一沒有被拿出去的畫卷之上。

  黑眸微微一黯,繼而緩步走到桌案前,接著長指微動,輕輕地將畫軸上的絲帶抽開。

  畫卷緩緩地在案上鋪開。

  隨著畫中絕色女子的呈現,顧勝眼中的光芒也逐漸隕滅。

  滿眼的素白之間,這個女子站在開出一片絢麗的默林中央,淺色衣裙上繪製的細雪寒梅顯得格外應景。

  似是有風吹來,點點紅梅墜在她烏黑的鬢間,將她沉靜又不染纖塵的美襯托到極致。

  顧勝覺得畫中的人在看著自己,這種溫曖的眼神令許多回憶湧入腦海,也令他想起了同樣擁有這種溫曖眼神的顏玉爾。

  「雄爺。」

  忽然響起的叩門聲令他回神,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濡濕,「什麼事?」

  「大師傅又送了玉厄酒來請您嘗嘗看。」

  其實宋喻也不想打擾雄爺悼念亡人,只是每個月的這兩天,他一旦進了擬香閣就會待上大半天,可府中、店中又有許多事情離不開他,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宋喻都不得不硬著頭皮來這裡找人。

  可知這一次他真的、真的、真的是很不想來!

  首先,農曆七月本來就全年中最危險的一個月,因為臨近七月三十那個大日子,所以雄爺不僅食素,而且心情很差,基本處於點火就著的狀態;其次,玉厄酒揋前開窖就發生在前幾天,所以現在雄爺一看見玉厄酒就心疼得想發火,可他今天偏偏又端了玉厄酒來,哎,真是凶多吉少。

  「端進來。」

  宋喻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默不作聲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小心地挪得離那幅畫遠一些。

  那是一個精緻的寬口大碗,碗中鋪著厚厚的冰,而裝有玉厄酒的玉壺則是插在冰中。

  近日天氣越發炎熱,顧勝吃喝都離不開冰,所以宋喻特意冰上了酒,希望能讓他心情好點。

  顧勝掃了眼酒,心又跟著抽疼起來,這是經過顏玉爾的荼毒之後倖存下來的那半窖玉厄酒。

  「新的玉厄酒又釀上了嗎?」拜她所賜,他不得不讓酒匠重新釀了一批。

  「嗯,損失的玉厄與素肉都已經補上。」

  「冷庫的儲存呢?」

  「還足夠,應該不會耽誤店裡……」

  「應該?」濃眉不悅地揚起。

  「不、不,是肯定,肯定不會耽擱生意的。」

  顧勝這才滿意,看了眼宋喻,又看了哏那酒壺,對方立刻取出冰在碗中的小杯,一面斟滿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他的臉色,心裡並拿不準自己即將稟報的那件事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雖然他從小隨侍在顧勝身邊,但卻仍然過已故的顧老爺、現在的老夫人,和畫中女子的關係不是特別清楚。

  「有話就說。」正垂眸去拿酒的顧勝已經看出了旁邊人的欲言又止。

  被看穿的宋喻咳了一聲,決定先說個別的事,「雄爺,去安津顏府調查的人已經回來了。」

  「查出什麼了?」他都忘記自己請人去調查顏玉爾的事情了。

  「他們帶了新夫人的畫像去,連問了幾個人都確定她就是顏小姐沒錯。」

  顧勝又垂眼應了一聲,顯然已經不太關心這個問題。

  因為不管顏府為什麼要謊稱自己的女兒是個病秧子,反正人他已經娶了並且吃干抹淨,想要退貨或者要回聘禮是沒什麼可能,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從她本人身上討回損失。

  「呃,去調查的人又帶回來一個消息。」

  一聽宋喻那要死的語氣,顧勝就猜出來了,「老太太要來了?」

  不過這一次顧勝猜錯了,「不,老夫人舊疾復發,恐怕先來不了了。」

  顧勝僵直了背脊,「很嚴重?」

  「雄爺可以放心,老夫人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即可。不過……」宋喻頓了頓,又說:「三小姐會先過來。」

  顧勝瞬間緊繃的肌肉這才放鬆下來,不由得輕舒一口氣。

  這老太太還派了先遣部隊?

  不過依三妹那個怯懦性子,來了又能起什麼作用?不過是打探打探消息罷了。

  瞧顧勝並沒有言語,只是又端起了酒杯,宋喻這才默默地鬆了口氣,成功過關。

  不過想來也奇怪,雖說成親後雄爺的咆哮次數明顯上升,不過他的脾氣卻好了不少。

  「這酒裡添東西了?」忽然顧勝看著手中的酒擰眉發問,誰敢私自在他的玉厄中添材料?

  宋喻一慌,「沒、沒有吧,雄爺,這和上次送給您嘗的是同一批酒啊。」

  「那我怎麼嘗到了櫻桃的味道?」

  「櫻桃?難道是杯子的問題?不會啊,這杯子是奴才親自洗乾淨的。」

  顧勝又嘗了一口,而後若有所思地舔了赫唇。

  好熟悉的味道,甜香醇厚,就像是剛剛採摘下來的櫻桃,混合著濃郁清冽的酒香,甜美到醉人。

  他目光下滑,看向那被粗長手指捏著的小小酒杯,他黝黑的膚色與瑩白的玉瓷形成強烈的對比,就好像是那一夜,他的指緩緩地撫過女人潤白的雪膚,撩出催情的粉紅。

  目光一熱,顧勝似乎想到了什麼。

  難道不是酒的問題嗎?難道是他在情不自禁地想念親吻那個女人的感覺?

  自從那一夜過後顏玉爾就開始躲著他,白天不管多麼活蹦亂跳,晚上等他一回家立刻就縮回到偏房裡,死活也不肯出門。

  想到這,顧勝不由得臉色一沉。

  這幾天一直忙著收拾顏玉爾惹下的爛攤子,所以他一直沒做理會,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意見。

  「她還是躲在房裡不出來?」

  迅速跳躍的話題令宋喻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是。」

  當然了,今日他白天待在家裡,所以顏玉爾肯定不會出來亂轉。

  她這種迴避的行為有些激怒顧勝,想他征戰情場數年,但凡上過他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被他征服得老老實實,可偏偏這個顏玉爾不識好歹,沒碰她之前整天跟屁蟲一樣地黏著他,碰過之後反而開始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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