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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春野櫻    


  就連沐洛時,他的鑰匙還是不離身嗎?如果他真是隨身帶著鑰匙,她是不是非得觀著他穿著衣服卻又「神志不清」的時候才能下手?

  未有所獲,她索性離開放真院,外出走走。

  「姑娘,買胭脂水粉,我們的胭脂水粉可是全臨河最好的了。」一旁的小販對她招手。

  她看了看,沒有向攤位走過去。

  小販又對她說:「姑娘,女為悅己者容,你一定有心上人吧?」

  小販這麼一說的時候,她腦海裡突然蹦出了一個身影。若每個女人心上都只會有一個男人,那麼她心上的男人非他莫屬。

  她是對他動了心,可她很清楚自己得「殺」了腦海中所有關於他的念頭。甩過頭,她快步的走開,不管小販不死心的在後頭呼喊她。

  她低著頭,步伐越來越快的朝著行館的方向前行,突然,有人一把拉住了她。

  「啊?」她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常……」

  她瞪著眼,微張著嘴,驚訝得發不出聲音來。拉住她的人不是別人,竟是許久不見的常永青。

  「青哥哥?」她沒想到會在臨河遇見他,能在如此彷徨之際碰到猶如家人般的他,她真的很高興。

  「求安,」常永青眉心一擰,語帶訓斥地道:「你真是太亂來了。」

  「青哥哥,我……」她沒想到他劈頭就說這些。

  「你知道我跟我爹有多擔心你嗎?」常永青神情凝肅而憂急,「你怎麼可以不告而別,而且還跑這麼遠?要不是你托人送信回來,我們還不知道上哪兒找你。」

  她衷心地說:「青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知道你跟常叔一定會阻止我,所以……」

  「什麼都別說了。」常永青打斷她,態度強硬地說:「立刻跟我回家。」說著,他便要拉著她走。

  「不。」她兩腳定住,用力的掙開了他的手,「我不回去。」

  「什麼?!」常永青眉心一擰,微慍地說:「你不跟我回去?!你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嗎?」

  在她的信中,他知道她人在騰雲山莊,還女扮男裝成了陸震濤的隨侍。可他現在看她卻是女孩子家的裝扮,也就是說,陸震濤知道她是個閨女?

  「你不是女扮男裝嗎?為何現在是這模樣?」

  「他已經知道我是女兒身。」她說。

  常永青一聽,整個人幾乎快跳起來,「求安,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危險?你知道他是個惡名昭彰的人嗎?」

  第7章(2)

  「青哥哥……」

  說到惡名昭彰這件事,老實說,她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真不覺得他是常叔所說的那種人。不過,初朧在他手上卻是不爭的事實。

  「求安,快跟我回去,要是他發現你是鳴叔的女兒,也許會對你下毒手。」常永青說話的同時,不時注意著四周,神情驚慌不安。

  「不行,青哥哥,我一定要替爹伸冤,一定要把初朧帶回家。」她心意堅決。

  常永青一頓,突然沉默。

  「青哥哥,我在信中說過,我已經確定初朧在騰雲山莊了,只要能拿到鑰匙,支開看守人,我就能尋回初朧。」

  「然後呢?」常永青眉心一皺,神情嚴厲地說。

  迎上他那凌厲又像是惱火的目光,她楞了一下。「然後?當然是帶著初朧去報官,然後將他繩之以法。」

  常永青磨眉一歎,「求安,你太天真了,你怎麼逃得出騰雲山莊?就算你逃出去了,以他的權勢地位,要收買幾個官可不是問題呀!」

  聞言,求安心頭一抽。常永青說的沒錯,陸震濤自從助聖上及李大人重挫了恭王銳氣之後,便跟京城那邊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及聯繫,就算她能拉著初朧去告官,也未必能教陸震濤得到他該有的懲罰。

  「求安,算了吧!」常永青緊緊抓著她的手,「快跟我回家,我跟我爹會好好照顧你的。」

  「青哥哥,我、我不。」她堅定的掙開他的手。

  常永青未料她竟如此堅持,又急又氣的瞪著她,「求安,你……」

  「就算機會渺茫,我也不想放棄。」她強忍著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我一定要看到初朧。」

  「求安,我拜託你,讓這件事過去吧!」常永青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鬥不過他的。」

  「青哥哥,正因為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鬥得過他,才會寫信向你們尋求可能的援助跟建議,我以為你是來幫我的,沒料到你竟阻止我……」她說著,用力的抹去眼角的淚水,神情堅定而倔強地道:「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見她鐵了心不走,常永青急了、惱了,伸出手一把抓住她,「求安,我是為你好,跟我回去。」

  「不!不要!」求安氣憤極了,拚命的掙扎。

  「放開她。」忽地,一記低沉的聲音傳來。

  求安嚇了一跳,常永青也是。轉過頭,他看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俊偉粗獷,相貌不凡,常永青正想問他是誰,他卻已大步邁了過來,大手橫切過來,一把將求安攬住。

  常永青見狀,震驚又惱火地道:「你、你是誰?!」

  「陸震濤。」他說。

  聞言,常永青陸地一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你又是誰?」陸震濤神情冷酷。

  「我是……」常永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表明身份,話到喉嚨便卡住了。

  怕陸震濤起疑,求安急道:「十二爺,他是我遠房的表哥!」

  陸震濤聽著,挑了挑眉,半信半疑的睇著她,「遠房表哥?」

  她力持鎮定地道:「是的,他有事到臨河來,沒想到我們竟遇上了。」

  「噢?」陸震濤看看她,再看看常永青。

  她實在不是說謊的料,只要一開口說謊,她總是面紅耳赤,一副快不能呼吸的模樣。

  但他,不想拆穿她。方纔他們兩人拉拉扯扯,似有爭執,雖然他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事有蹊蹺。

  他唇角一勾,笑視著常永青,「遠房表哥,高姓大名?」

  「我姓常……」常永青本想謊報姓名,但一時慌了,竟老老實實的說出自己的姓氏。

  「常?常什麼?」陸震濤目光如刃般的射向了他。

  「常……豐。」常永青瞄見不遠處豎著一面旗幟,旗幟上有個豐字,便隨口說道。

  陸震濤在知道他姓常的當下,便已知道他的身份。他年輕,絕對不是杜遠鳴的摯友常安,而是常安之子——常永青。

  他來做什麼?他跟求安又是什麼樣的關係,抑或是感情?

  常永青與求安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難道……突然,他想起求安未恢復女兒身之前跟他說過自己在老家有「未婚妻」,會不會其實就是「未婚夫」?

  忖著,他不自覺的直視著眼前的常永青,眼底迸射出敵意。

  迎上他的目光,常永青莫名感到不安及驚惶。

  「打算在臨河待多久?」他笑視著常永青。

  「呃,還不一定……」常永青訥訥地說。

  「有落腳的地方嗎?」他又問。

  「在下剛到,還沒決定落腳何處。」

  「既然如此,就到我的行館住著吧。」陸震濤說著,將求安的肩膀摟得更緊。

  求安感到不安又尷尬,下意識的想掙脫,卻又被他抓得死緊。而看著這一切的常永青不覺的擰起眉頭,露出了不悅及憂疑的神情。

  看著他那張有怒卻不敢言的臉,陸震濤感到快意,他就是要看常永青是什麼樣的反應,再從此猜測他跟求安的關係。

  「小雞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他續道:「行館就在前面不遠,走吧。」

  「常某豈敢叨擾陸爺……」常永青一揖,「在下還是……」

  陸震濤打斷了他,「小雞貼身伺候我好些日子了,我可是把她當自己人了,既然她是自己人,你當然也是自己人,自己人還說什麼叨擾?」

  他說完,常永青完全笑不出來了。什麼貼身伺候?求安是個閨女,貼身伺候一個男人成何體統?又說什麼自己人?這話聽起來實在刺耳。

  可他惱歸惱,卻是不能發作也無法發作。

  「就這麼說定了,咱們走吧。」陸震濤唇角一揚,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就這樣,常永青進到放真院宿下。

  這一夜,常永青徹夜難眠,他兀自猜測著求安跟陸震濤的關係。她一個黃花閨女居然貼身隨侍男主子,而且還任他摟摟抱抱,這到了哪兒都是說不過去的。

  他所認識的杜求安是個潔身自愛的姑娘,鮮少接觸男子,如今卻放任陸震濤對她「毛手毛腳」,為什麼?

  難道說,她為了替父親報仇、尋回初朧,不惜拿自己當籌碼?

  他感到憤怒,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能娶求安為妻,接下育馬事業,可現在……他感覺到自己的人生計劃已經徹底崩裂瓦解。

  一早,求安來到他房門外。

  「青哥哥。」求安敲敲門,輕聲喊著。

  常永青一個翻身下床,立刻去開了門,看見求安,伸手便一把抓住她,神情凝肅而慍惱。「求安,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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