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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香彌    


  八公主再也忍不住,咬著下唇,氣惱的跺著腳,嗔罵了句,「杜如弦,你太可惡了!」罵完,她抬袖掩著臉,啜泣的跑了出去。

  杜如弦漠然的目送她離去的身影,寒漠的眼裡沒有一絲歉意或是心疼,他長這麼大不曾這般伏低做小,而今只為她瞧上了他,便逼得他被迫長跪在這殿中。

  沒有人能逼迫他做不願做之事,縱使她是嬌貴的公主也一樣。

  何況他可捨不得讓才與他定下婚約的王曦怡受這委屈,她看著是個好脾氣的,但骨子裡可倔得很,若是讓她得知要與公主共事一夫,八成會退了這門親事,他可就慘了。

  他活了二十五年,好不容易才有個能瞧上眼的姑娘,可不想讓她給跑了。

  思及王曦怡,他冷漠的眼神溫柔了幾分。

  「他怎麼能這樣,虧得本公主那麼鍾情於他,他卻這樣對我……嗚……」回到寢宮的八公主伏在軟榻上,哭個不停。

  「他這般不知好歹,八妹何必再眷戀他,踹了就是。」前來探望她的七公主是個直脾氣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一旁的五公主看著哭倒在軟榻上的妹妹,清麗的臉龐若有所思,倒是沒開口。

  她們三人皆是不同母妃所出,這八公主的生母謹妃,生前曾是最得皇上寵愛的妃子,但因其早歿,故皇上憐惜她幼年喪母,因此打小就對她格外偏寵,為此沒少受其它姊妹的嫉妒。

  在這偌大的深宮中,只有七公主與五公主同她交好。

  五公主的母妃也早歿,可因她母妃生前不得皇帝寵愛,是故連帶的她這個女兒也不太受寵,直到她與八公主交好後才入了皇帝的眼,關注起這個女兒,進而發覺她比其它的公主都還要來得聰明,這才開始得寵,但比起最受寵的八公主,自還是遠遠不如。

  七公主性情直率、脾氣又暴躁,面容不像母妃而偏像皇帝,細眼高鼻薄唇,比起明艷的八公主與面容清麗的五公主,姿色稍差些,其母妃如今也算受寵,因與八公主打小就玩在一塊,是故說話也毫無顧忌。

  哭了一陣,八公主抹了抹淚,哽咽道:「可我捨不得踹了他,我想嫁給他,你們替我想想法子。」說著她看向五公主。「五姊,你素來主意最多,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幫我?」

  五公主沉吟道:「阻礙你與杜如弦的是他那個未婚妻,若要讓杜如弦娶你,得從那女人身上下手。」

  七公主睜大眼睛,「五姊,你的意思是說要派人去除掉她嗎?」

  五公主挑起眉,「要是她在這當頭忽地死了,你想那杜如弦難道不會懷疑嗎?」

  「可你方才不是說要從她身上下手。」

  「沒錯,是要從她身上下手,但必須要讓她自個兒知難而退,主動向杜如弦解除婚約,如此一來,杜如弦就無話可說,必須迎娶八妹為妻了。」

  聞言,八公主抓住她的手,急問:「五姊,你快說,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知難而退?」

  「你別急,這事咱們要這般……」

  待她說完,八公主眼神亮了亮,破涕為笑,「我這就去找父皇下旨。」

  第10章(2)

  此刻人在欽州的王曦怡渾然不知大難將至,她一邊在杜家醫館等候杜如弦歸來,一邊仍繼續為陶東寶作畫。

  這日,她前去書肆交了一批剛完成的畫作時,回程途中巧遇前來找她的楊家小姐。

  看見她,王曦怡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她是女兒身的事待日後與杜如弦成親時這欽州城的百姓便會知曉,自然也瞞不過楊小姐,屆時也不知楊小姐會不會怨恨她的隱瞞。

  「王公子,在這遇見你剛好,我想托你寫封信給杜郎。」那楊小姐下了轎朝她走過來。她出身官宦之家自然也識字,只不過她的字沒王曦怡寫得好看,也沒啥文采,但她又不想托府中之人代筆,怕被人嘲笑,是故才會屢屢來找她代為寫信。

  「可這會兒杜大哥不在府裡頭。」

  「不打緊,等他回來,你再替我轉交給他便是。」

  王曦怡這才發覺楊小姐在提起杜如弦時,臉上沒了昔日那種戀慕的笑容,而是流露幾分黯然,原想拒絕的話瞬間改了::,「那麼您要寫些什麼?」

  楊小姐幽幽開口,「那日我在郡王府與他見了面,他說已有心儀之人,是故拒絕了我。」她原本那胖乎乎的臉龐約莫是因為情傷,清瘦了幾分。

  聽她這麼說,王曦怡訝異的瞠大眼,她一直不知他們兩人那天見面究竟說了什麼,直到此時才從她嘴裡得知這事,驚訝之後,心頭忍不住泌出絲絲甜意。

  「我不知是哪家姑娘有如此好福氣,好生嫉妒她,不過這陣子也總算看開了,這男女情愛本該你情我願才好,故而我想讓你寫封信,代為祝賀他與他心儀的姑娘能早日結成連理。」

  沒料到她竟會這般說,王曦怡心中有些感動,誠心誠意的頷首道:「在下定會將楊小姐這番心意轉達給杜大哥。」

  楊小姐點點頭,準備讓丫鬟拿銀子給她。

  她急忙婉拒,「先前得了楊小姐不少賞銀,今次就不用了。」

  那楊小姐也沒再堅持,轉身上了轎子走了。

  王曦怡輕輕歎了口氣,喃喃的朝著離去的轎子說了聲抱歉。

  「對不住,我不是有意想隱瞞你。」因杜如弦尚未歸來,她還不想讓人知曉她的身份。

  數日後,杜家醫館忽然來了幾名傳旨的公公,這時陶東寶剛好來找王曦怡,恰好遇上。

  在聽完傳旨太監宣讀完的聖喻後,他隱隱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遂塞了些銀子過去,向那太監打探情況。

  「公公這一路遠道而來辛苦了,不過這皇上怎麼會突然傳召王曦怡進宮?」

  「哎,這事咱家可不好說。」那太監面露為難之色。

  見狀,陶東寶再從袖中摸出一袋銀子悄悄塞到他手上。他在都城住過不少年,知道這些太監的心大得很,想撬開他們的嘴,幾枚碎銀可打發不了,因此只好將整個錢袋都掏了出來。

  這王曦怡如今可是他的搖錢樹,怎麼也得多關照一些。

  那太監接了錢袋,不動聲色的塞進衣袖裡,臉色當即一緩,說道:「這事聽說是與八公主有關。」

  一旁的杜大夫聽聞詫問:「怎麼會扯上八公主?」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八公主瞧上了杜大人,因此讓皇上給賜婚,不想杜大人竟以在家鄉已有未婚妻為由給推拒了。」

  聽到這裡,醫館裡頭的眾人全都一臉吃驚,王曦怡更是驚愕得心口發緊。

  「那後來呢?」她情急的追問。

  「後來杜大人被皇上罰跪在昭明殿,說讓他想清楚再起來。」

  「那他可想清楚了?」這話是陶東寶問的,他想知道杜如弦可會在皇威之下被迫屈服。

  「這咱家就不知道了,那日在八公主過去瞧過他之後,不久杜大人就昏倒在昭明殿了,皇上也就沒再罰他。」

  「然後呢?」聽見他昏倒,王曦怡神色緊張的問道。

  那太監抬了抬眉,「然後皇上就派咱家前來宣召王姑娘了。」他細細打量了下此刻女扮男裝的王曦怡,暗忖她的容貌也算不得國色天香,怎麼那杜大人卻為了她執意不肯迎娶身份高貴的公主。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杜大夫面色凝重的先讓王光熙將傳旨太監送去後院休息。

  陶東寶在得知此事的原由後,卻一臉興味的說道:「我敢說這杜如弦在昭明殿上昏倒之事,八成是裝出來的,不過這小子還真行,竟有種向皇上拒婚。」末了,他大為激賞的讚了一句,「幹得不錯。」

  杜大夫此刻可無心稱讚兒子的行徑,他面露憂色的看向王曦怡,「我看曦怡這趟都城之行,恐有危險。」他不擔心兒子,擔心的是她。

  「可皇上傳召,縱有危險也不能不去,待會我去向娘辭行後,晚點就得同傳旨公公前去都城。」說完,她朝杜大夫跪下,請求道:「杜伯伯,我離開後,我娘和光熙就煩勞您代為照看了。」與杜如弦定下親事後,她便改口稱杜大夫為杜伯伯。

  杜大夫扶起她,「這裡有老夫在,你莫要擔心。」他接著看向陶東寶,商量的說道:「東寶,老夫不放心讓曦怡一個人前去都城,那兒你熟,你能否看在老夫和如弦的面子上,陪她走這一趟,有什麼事也好幫著打點打點。」

  「杜大夫客氣了,小侄這就回去收拾收拾,晚點便同他們一塊上路。」

  陶東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但更多的只是想去湊熱鬧,看杜如弦要如何化解這場危難。

  王曦怡一路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在數日後抵達都城。

  坐在馬車裡,她掀起車簾一角望向都城平坦寬闊的街道和那熙來攘往的人群,不禁思及五年前父親為了避難,從奉平縣帶著他們一家四口風塵僕僕的來到了繁華的都城。

  那五年的日子不太好過,他們租下一處破舊的小屋子,一家四口擠在狹小的房子裡生活,但當時由於一家人能守在一塊,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了些卻很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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