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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淺草茉莉    


  自與他好上,自己就變得沒什麼骨氣與尊嚴了,逢迎討好、脅肩諂笑是她最常做的事,可這些事她從前最不屑為之。瞧瞧如今的自己,簡直生無可戀,再這樣搖尾乞憐下去,她都要唾棄死自己了。

  然而她都這麼乖順了,他還是不買帳,不是幾句話就安撫得了,臉依舊難看得緊,且不只難看,還會找麻煩。

  她方才跳到他身上,他還挺高興地抱著她,這會卻嫌棄的問——「你是不是重了?」

  她噎了,跳下他的懷抱,惱羞的說:「還說呢,您可真狠,足足禁了我三個月的足,我過幾天就能出關了,心情好,所以吃得多些。」

  「你別一出關就如脫韁野馬,又給朕胡搞瞎搞,若再給朕惹出事端,當心朕禁你一年。」

  「一年!」她臉都要青了。

  「嫌少,那就直接到五指山禁五百年。」

  這壓根是恐嚇,莫亮珍火冒三丈,正要發火,外頭響起馬松的聲音了「陛下,臣查到了。」

  曾子昂立即問:「嗯,是什麼人跟蹤朕?」

  「那人跟丟您後,臣跟蹤那人,見那人去了益王府。」

  「益王?」他皺眉。

  「益王殿下怎會突然跟蹤您?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嗎?」莫亮珍聯想到一事,趕緊說出來,「他早上才突然上門來向我提親,莫非已經知道咱們的事了?」

  「他要娶你?!」他的臉瞬間烏雲密佈,陰沉到不行。

  「嗯,說是要斷了世子的妄想,所以要娶我做側妃——啊,您別發火,我當場拒絕他了!」她忙安撫他的怒氣,心裡開始後悔說出這事。自己無端惹到蠢蛋益王,八成又讓他誤會自己禁足期間還偷偷溜出去惹事生非,早知道就不說了。

  外頭的馬松聽出裡頭的不尋常,怕王偉不在,聞鶴也沒來,陛下要真急怒攻心,自己可就不太妙,忙道:「陛下,您行事一向小心,與莫小姐的事不可能有人發覺,臣想這應該與跟蹤的事不相關,純粹是益王殿下私心想娶莫小姐而已。」

  他不長腦的一說完,令某人更怒,「私心想娶?」

  「一定是這樣,益王殿下跟蹤您另有目的,他想娶莫小姐,九成九是為了美色,所以您息怒,咱們之後應付益王小心點便是。」馬松完全畫錯重點,不知自己主子怒的是什麼。

  第九章  暗夜幽會被跟蹤(2)

  這果然將曾子昂的怒火點燃到最高點,「莫亮珍,你老實說,近來可曾再見過益王?」

  莫亮珍牙咬得都要崩了,馬松那個蠢豬!為何今日跟在陛下身旁的不是王偉或聞鶴,偏讓這人來滅她。她指天立誓,立即撇清,「除了今早他自己上門以外,其他完全沒有!」

  他瞪著她,還想再問話,但這回馬松總算選了個好時機插話——「陛下,臣怕益王殿下派的人不只一個,您還是盡速回宮為妥。」

  「對對對,馬松說的對,別院不宜久留,陛下最好快回去,別讓人逮到什麼了。」她跟著附和。

  曾子昂臉色發沉,低聲問著,「你趕朕回五指山,自己急著快活嗎?」

  冤枉啊,雖然她有那麼點不入流的小心思,可也不敢在他發怒時展現出來,只得呵呵笑個不停,殊不知這樣子反而像個呆子。

  他氣結,曉得她不受教,與她計較只會氣死自己。他警告道:「哼,既然益王已開始留意,這別院朕暫時不能來了,這幾日你給朕安分守已點!」

  「是,遵旨!」她嚴肅的點頭,就怕讓他抓到她的不良心思。

  她再裝也逃不過他的法眼,他只當她是朽木,沒救了,懶得再說她,僅交代道:「再幾天就過年了,除夕朕得和母后吃團圓飯,初一會有朝臣來向朕拜年,初二後朕會有三天淨心日,這三日閉宮不見任何人,這段時間朕會過來別院,你也想辦法向國相編個理由過來吧。」

  她點點頭,「好,初二我一定來。」他們還不曾有過白天黏在一起一整天的時候,何況還是整整三天能日夜在一起,對於這三天她十分期待。

  「那朕先回去了。」他轉身要走,見到地上一堆橘子皮,這女人是吃了幾顆?他道:「橘子雖好吃,可性質偏涼,你還是不要吃太多,免得鬧肚子疼,還有,孕婦也不能多吃,這你曉得吧?」

  他後頭這一問,令她怔了怔,搖搖頭。

  見她犯傻的樣子,他低歎,「你這女人粗枝大葉,咱們在一起也有一陣子了,朕這麼努力,你說不定都有了,你不會連這點思慮都沒有吧?」

  莫亮珍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他瞧了皺眉,「真沒想過?」

  她沒說話,臉色何止蒼白,根本接近死白了。

  不會生病了吧?他見了不禁伸手想去摸摸她的額頭,可手才伸過去,就被她猛然避開,他愕然,「你——」

  「陛下,咱們真的該走了。」外頭的馬松等不到人出來,低聲催促。

  「再等一會。」語畢,他憂心地望著臉上沁出汗的她,「若真的生病了,朕讓御醫過來這給你看看。」

  莫亮珍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可能真的是橘子吃多了,鬧肚子,您快走吧,別讓馬松再催了。」她抹去臉上的薄汗,勉強露出笑容。

  曾子昂見她又恢復笑顏,這才沒再說什麼,逕自離去。

  然而他一走,她臉龐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蒙上一抹失落。

  孩子……不會有孩子,永遠都不可能有的……

  大年初二,剛巧是莫亮珍出關解禁的日子,她終於不用再禁足,一早蘇志清就來找她,要帶她去聞聞睽違已久的酒色財氣,不過因為和曾子昂有約,所以她狠心地拒絕了兄弟的邀約,讓他失望離去,還騙莫負遠這幾日要上山禮佛,為去年自己的不肖懺悔。

  莫負遠信以為真,備感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將來她還是能有出息的,她只得乾笑以對,然後轉身將自己打扮得喜氣洋洋,到別院去等人。

  自那日他匆匆離去已過九日了,九日不見他,她還真是想念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他。

  她發現自己已經習慣讓他擁著入睡,他不來,這幾日她不但沒有獲得自由的喜悅,反倒睡不著,精神不濟,臉色難看,莫非自己奉承慣了,一日不受他「教誨」,日子就過得不痛快,連酒色財氣都沒了滋味,一心只想撲到他腳邊溜鬚拍馬?自己這慘狀可真始料未及啊。

  別院的下人都是王偉精心挑選的人,儘管知道她的身份,卻不會多嘴多舌,所以她在這可以不用拘束或遮掩什麼,下人們都會盡心盡力地伺候她。

  今日她一早就到別院,因為過年,下人準備的飲食比平常更加豐盛,早上時她笑咪咪地吃了兩碗粥,中午時還可以吃上一碗半的飯,但到了晚膳卻是扒幾口就放下筷子,一雙眼緊盯著門口看。

  天都黑了,自己從白天等到晚上,可那人怎麼還沒來?他不會忘記與她初二有約吧?若真忘記就太沒良心了,枉她一早起來精心打扮,若他不來,這些妝扮畫眉豈不都白搭了!還是他有事要忙,被絆住了?說不定他會像以前一樣半夜前來,自己再等等吧。

  然而這一等,莫亮珍不小心睡著了,到了半夜驚醒過來,床旁還是一如之前冰冷,他根本沒來!

  她睜著眼直挨到天亮,曾子昂沒來,馬松來了,告知她,陛下昨日其實有出宮,可發現益王人馬跟得緊,繞了幾圈甩不開,便又回宮去,待夜裡再出宮,仍被盯著,只好鎩羽而歸,本來昨夜就要他過來通知的,可想她可能已經入睡,因此陛下讓他隔日一早才來。

  她聽見失望極了,馬松見了還忍不住嘲弄了她兩句,問她不會是幾日不見陛下便害相思了吧?

  她就算是也不會承認!莫亮珍嘴上不吃虧,反而恥笑他大過年還得給皇帝跑腿帶話,姓馬,果真跟馬一樣勞碌命,以後就改叫他「小馬子」了,氣得那馬松馬臉拉長,橫眉怒目的離去,可馬松一走,莫亮珍立即又沒勁起來。

  別院裡沒曾子昂,冷清到她待不住,索性離開,走出別院站在街頭,思索著大年初三家家還在過年,自己一個人上哪好。

  回府去?祖父以為她上廟裡去懺悔,突然不待在廟裡,跑回來,豈不是要讓祖父大罵她朽木不可雕也?

  若去找蘇志清,她昨天才拒絕他的邀約,這時候再回頭去找他陪,或許他已窩在哪個相好的被窩裡,再去吵他有點不夠意思。

  至於親朋好友那,她是去不了的,自己才被皇帝禁足過,名聲比之從前更加臭得發酸,誰會想她上門拜年?

  唉,可憐她莫亮珍,大過年的無處可去,實在可悲。

  她唉聲歎氣,胡亂晃到一處人煙不多的小巷內,忽地教人蒙住了眼睛和嘴巴,被人給綁了。

  她像條魚被拎著,丟到一處香到令人打噴嚏的屋子裡,可她並不緊張,心想八成是那男人綁上癮,又來這招,她只需想好罵人的詞,待他出現,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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