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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瑪奇朵    


  杜映紅看著手中的熱茶,沒有看他,冷漠地說道:「習慣或者不習慣,都不勞,駙馬爺您操心。」

  他笑了笑,覺得這樣的她倒還有以前的幾分風采在,「或者我該換個話題問問,你覺得這樣值得嗎?這些無知村人哪裡知道你和那些青樓女子的差別,四絕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封號,就是世家大族的千金,也少有人能夠拿下這等名號,而那些人什麼都不懂,只會用那最骯髒的想法來看你,你自己說說,你又何必呢?」

  「別人如何看我,那是他們的事情,我該怎麼看待我自己,還有我看重的人如何看待我,我自己知道就夠了。」杜映紅雖然心中還是有點不安,但是在這樣一個準備看笑話的男人面前,她不會輕易示弱。

  「倒是挺嘴硬的。」元子凌笑了笑,讓人送上了一份東西,「在你看這個東西之前,我還是要再問你一句,杜鵑,你可願意跟我回京都?你該知道長公主其實也是喜歡你的,要不然也不會背了那樣一個名號,將你送出京都,你可知道你原來待的教坊可是惋惜得很,總說若不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絕對不會讓你贖身出去。」

  杜映紅看著他,只覺得這個男人來此從頭到尾都透露了幾分怪異,「說到長公主,你來到這裡,長公主知道嗎?」

  元子凌眼裡頓時充滿了幸福的笑意,「她知道的,對了,我有說過嗎?長公主已經有了孩兒了,大約再過三個月就要生產了。」

  他高興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可這還是讓杜映紅忍不住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長公主都要生產了,你居然還有這個閒心跑來找女人?」

  真是個渣!她的眼神毫無保留的這麼表示著。

  「我是往兌州去買點給長公主的藥材時,聽到了你在這裡的消息才順便過來的嘛!」

  「所以呢?」

  「所以,該問的我都問過了,我就要給你看看這個東西。」

  「什麼?」她以為是什麼珠寶首飾,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從婢女的手上拿過東西遞給她,那是一封信,是一封寫得很簡單的信,只說了杜鵑的消息,然後把杜鵑所在的地方都寫出來。

  「你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嗎?」元子凌感慨的道:「是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昨兒個知道我往這裡來了,還特地跑到我下榻的地方尋我。」

  「他去找你做什麼?」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封信,面無表情,可顫抖的聲音卻可以聽出她現在激動的情緒。

  「那個男人說,他有一個喜愛的女人,但想要我帶她走。」

  他輕搖折扇,這種要求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但是後頭的重頭戲,讓他的婢女們個個哭紅了眼,今早眼睛都還是腫的呢!

  「他說,他曾經從了軍,可是軍功被冒領,家裡母親也過世了,所以他只能回家做個獵人,後來遇上了這輩子他最愛的女人,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可是前些日子才發現,只是一個單純的獵人護不了這世上最美的一朵花,所以他跟人打聽了消息,聽說我人不錯,近日又往這裡來,就來找我,想要讓我把你帶走。」中間那一頓讚美的話,他不會承認是他臨時自己加編的。

  杜映紅眼眶泛紅,卻死命撐著不在他面前落下淚來,嗓音有些沙啞的又問:「還有呢?」

  「他還說,他一輩子都不成親了,假如有一天,我不喜歡這朵花了,或者是這朵花老了,希望我能夠把花還給他,他會陪著她走完剩下的日子。」

  她咬著唇,淚水再也忍不住的一滴滴落在信紙上。「還有呢?」

  「還有……我可是駙馬爺,讓我替你們傳情似乎太過分了,所以我要走了。杜映紅,長公主是真的覺得你還不錯,有閒的話,回京都走走,還有那個男人說的冒領軍功的事情,我們可以仔細的聊聊啊!」

  元子凌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後就離開了,一開門,就見到旬賁虎站在門外,也不知道站在那兒多久了,看著他的眼神滿是複雜。

  唉唉,他這樣的行為根本就是月老了吧。

  「走走走,趕緊走,我們還要給公主找點補身子的東西呢!那些個庸貨老是用些爛東西來誆我,我肯定能夠自己找個好的。」

  那輕浮的男聲越來越遠,旬賁虎又等了好久,才進了門。

  杜映紅還坐在那兒,眼前擺放著一封信,然後抬頭看著他。

  她的眼眶泛紅,本來以為可以控制好的情緒,忽然又忍不住潰堤。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傻子。

  「我如果是朵花,你覺得我是什麼花?」她一邊笑著,眼淚卻一邊流。

  她之前一直不敢回應成親的事,就是怕現在這樣,怕他也會讓人指指點點,如今他不說成親的話了,她還以為他也跟那些人一樣用不屑的眼光看她了,卻沒想到他卻是去做這樣的傻事。

  什麼叫做養到不喜歡了,老了就把花還給他?如果她真的跟著那個駙馬爺走了,難道他以為她還會有臉回來嗎?

  傻子!真的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旬賁虎坐到她身邊,用姆指指腹輕柔地替她抹去眼淚,望著她的眸光滿是溫柔,「你是杜鵑,也是我的映山紅。」他知道她是杜鵑後,就從她的名字裡猜出了來由。

  杜鵑,又稱為映山紅,是開在高山上燦爛而奪目的花。

  說喜歡不夠,說愛又太矯情,這樣的時候,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你……」

  「我們成親吧。」

  他們兩個人同時開了口,只有他毫不猶豫的說出了提議。

  「可我的名聲……」

  「沒關係的,我不在意,就算這個村子容不下我們,我們也可以去別的地方。」

  「那麼,你是真的不在意我可能不是完璧之身嗎?」

  他緊緊摟著她,說出了真心話,「以前我曾經在意,可是後來我想通了,那無關緊要,因為能夠和你牽手一生,就已經是我最大的福氣。」

  杜映紅看著他,終於破涕為笑,她點點頭,嬌聲打趣道:「放心吧,本姑娘可從來沒有讓你以外的男人碰過一根頭髮,而且娶我你絕不會虧本的,因為我的價值可比野豬,有豬肉可吃,我們這個小家以後肯定會興旺的!」

  他想起那天的情景,也漾起愉悅的笑容。

  他很幸運能夠在對的時候遇見對的人,更幸運的是,他能夠與她共度白首。

  番外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暑熱之際,兌州附近的碼頭也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船,船夫們幾乎都換成了船娘,小船上也綁了不少花草布料,將小船妝點得美輪美奐。

  一些客商坐在碼頭邊的茶寮裡看到這樣的情景都覺得新奇不已,這輩子除了那秦淮河畔,似乎就沒有見過這麼多又花俏的船聚集。

  只不過印象中兌州不就是個收藥材的地方嗎,怎麼一個小碼頭卻弄得這麼花俏?而且週遭等著坐船的,許多看起來都是良家女子,甚至還有那種才剛留頭的小丫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整個兌州的小娘子都跑到碼頭來搭船玩樂了。

  幾個第一回來兌州的客商忍不住問了當地的一個藥商,就當給自己增廣見聞,誰知道那名藥商一聽就笑了。

  「那些小娘子不是來玩樂的,而是要往更過去一點的大王鎮去求指點的。」

  「指點?指點什麼?」客商還是一頭霧水。

  雖說現在這世道,女子讀書識字的不在少數,可女子又不用科考,沒錢的自個兒看著書學或者是家裡人教導,有點銀子的可以請女師或者是家族裡頭開個女學讓族內的小娘子都去學點東西,可少有聽見小娘子們和男人一樣,勞師動眾的往外去遊學或者是尋名師指點的。

  見勾起了那些外地客商的興致,藥商王老財也忍不住得意了起來。「以前京城裡的杜鵑娘子聽過吧?就是有四絕名頭的那位。」見他們馬上理解過來他說的是誰,他更自豪了。「那個杜鵑娘子可了不得,幾年前在兌州再過去一些的一個小村子落了腳,後來嫁給現在咱們兌州有名的富商旬大官人。這旬大官人寵妻如命,總說杜鵑娘子跟了他時委屈了,所以他一發了家,連根針都捨不得她拿,也是杜鵑娘子閒來無聊,不忍自己一身本事給落下了,說每年收幾個小娘子指點,無論琴棋書畫都成,這才有你們看到的這一幕,那全都是往杜鵑娘子的別莊去的,不說拜師,只要杜鵑娘子指點個幾句,就足夠這些小娘子們受用了。」

  有一個外來客商聽王老財說了這許多,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上回來兌州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是聽說了杜鵑娘子在這裡,可也沒聽說過有這回事啊!」甚至那時候那名聲……傳得可難聽了。

  王老財嗤笑一聲,「那也是咱們這地方偏,不知道原來杜鵑娘子還有一身的本事,還有那見不得人好的,把杜鵑娘子比做那普通的妓子,可是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人家杜鵑娘子也不管外頭那些酸言酸語,把夫家給興旺了起來,旬家以前還是個吃不飽飯的獵戶家,現在呢?人家不露頭不露尾的,偏偏就成了咱們這兌州一帶的富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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