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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蒔蘿    


  「這位壯士,我的醫術好只有你認可,這裡的其它人可是從來沒有認可過,也沒有人願意讓我看診,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去擺攤啊。」虞婧很洩氣的說著。在市集擺攤愈久,對這時代的風俗民情更瞭解,想當這白澤國的大夫是要考試的,而且也沒聽過有什麼女大夫,就算她賺到錢開了家醫館,也一定會很快倒閉,沒人願意上門給她這個無照大夫看診。

  「有機會等我身體康復了,我替你引薦,當個坐堂大夫。」百里少淵家裡的妙手堂就缺醫術更高明的坐堂大夫。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打算自己存錢開間醫館,預計最慢三年應該開得起來。」當大夫要考什麼、怎麼考她還沒打聽清楚,不過花三年時間應該也夠了吧。

  她又餵了他吃口雞蛋粥,換她問起他的事。「對了,你是怎麼中毒的?你身上的毒可不是普通的毒,千鶴紅這種毒可是陰毒無比啊。」

  也還好她是從未來穿越來的,老祖宗家傳留下的醫書裡記載著這種千鶴紅的解毒藥方,她那個愛鑽研藥方的爺爺,曾按著古書——找齊製作千鶴紅所需的毒物跟解毒藥材,試驗這傳說中天下第一絕毒是否真那般毒,她在一旁當小助手,對製毒解毒過程很是清楚,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還真有用上的機會。

  「千鶴紅?」

  她點頭,「嗯嗯,你中的毒叫千鶴紅,這毒融合了汞毒、狼毒、鉛毒、蛇毒等等製成,毒性相當強。」

  「蛇毒我懂,汞毒、狼毒、鉛毒……這些是什麼毒?」

  虞婧於是滔滔不絕的解釋起來,說得之專業,彷彿她是醫學院的教授,正在給學生上課,直聽得玄墨一頭霧水,她見自己講半天對方卻一臉愈來愈困惑,翻翻白眼,想了一個最淺顯易懂的說法,「就是由很多不同的毒物,從金屬、礦石、動植物裡提煉出來的毒,再混合製成,毒物煉好後鮮艷如鶴冠上的紅色丹頂,因此稱為千鶴紅。」

  「我到過不少地方,也到別的國家過,從未聽過叫千鶴紅的毒。」

  「這千鶴紅你當成是市集上隨便叫賣的大白菜啊,哪裡都能瞧見。這毒可說是價值連城,物以稀為貴,你當然是聽都沒聽過。」

  「所以這毒可說是價值連城的大白菜?」他聽得迷迷糊糊的,脫口問道。

  噗,價值連城的大白菜?是在說故宮的鎮殿之寶翠玉白菜嗎?

  話題怎麼扯到白菜上頭了?拉回來、拉回來。她伸出尾指,比著指甲說著,「這毒這麼陰狠,只要一點像指甲這樣大小的毒,化進水裡就可以毒死成千上百的人,中毒之人馬上會像是窒息而亡,知道這毒的人都被毒死了,自然不會有消息流露出來,所以你也別太自責自己孤陋寡聞。」要不是爺爺有家傳古醫書,她也不會曉得。

  他孤陋寡聞……玄墨嘴角劇烈抽搐了下,宮裡上書房的藏書他少說都詳讀三遍了,自認學識不比狀元郎差,怎麼到她嘴裡就成了孤陋寡聞了。

  不過要是比起她對這毒的瞭解,他真的是孤陋寡聞,深吸口氣,斂下自己突然湧上的一股惱羞之氣,認同的點了點頭,難怪,他的手下們會在一瞬間死亡,連掙扎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對了,說了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中了這毒?」

  玄墨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要是覺得為難不好回答,就不用告訴我了。」

  「也不是什麼為難之事,只是被一個視若兄弟的手下設計下毒陷害,每每我一想起便憤恨不平罷了。」玄墨咬牙道。

  自己識人不清,被推心置腹的好友背叛,導致聖物被奪,此事是他人生的一大敗筆,他只要一想起就會暗罵自己瞎了眼。

  「好友背叛?怎麼,他搶了你的女人?」

  「嗤,女人,如果是女人我還不會放在心上,是……」玄墨大致將事情經過說了,不過他奉皇命至雪山之巔尋找了一年的聖物,保護聖物回京這事,只以珍貴寶物代替。

  聽完他所說,虞婧才恍然大悟,難怪她診脈當下直覺這人該死了,怎麼還活著,原來,是他自小修練的武功心法,讓他可以暫時壓制住所中的千鶴紅之毒,然後還有另一個高人幫忙,才能讓他活到遇見她。

  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龐,虞婧猜想著他心裡其實是很受傷的,不禁抬手拍拍他未受傷的那隻手的肩膀,安慰他道:「哎唷,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感激那個背叛你的人,要不是他利慾熏心被人給收買,讓你提早知道他的真面目,只是損失護送的寶物,再找回來便是,你不是說有寶物的消息了嘛,命也還在,相信一定很快能將寶物找回,這就當作是個經驗。

  「你想想,要是日後你進行更重要的任務,你交予給他更大的權力,才發現他是叛徒,那時你才會哭死呢。」

  她這一席不太會安慰人的話,卻宛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般,瞬間將玄墨從遭受背叛的憤怒不平與惆悵的漩渦中拉出,也才赫然想起一事,他曾經打算過,完成這一趟任務,皇上論功行賞之時,向皇兄舉薦安翊接替他為禁衛軍首領。

  是啊,幸好是發現得早,命還在,再將聖物找回便是。

  要是日後才被安翊背叛,恐怕那時安翊都已經是統帥上萬大軍的將軍,屆時領軍叛國都是有可能的,他真的是一死都不足以謝罪。

  他沉點下頷,「虞姑娘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你說得沒錯,他背叛得早其實算是幸事,如若再晚些時候,恐怕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所以你就別多想,好好養傷,我先去做生意了。」虞婧到現在還是沒有自覺,在現代的有一些習慣總是改不掉,就像是醫生在安慰病人一樣的,又習慣性的拍拍他的肩膀。

  玄墨斜睞了眼他肩頭上的白皙小手,看著她像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那笑容和她有些不合宜卻貼心拍他肩頭安慰的動作,讓他陰霾的心情莫名好轉起來,他漾起一抹淺笑,「放心,我不會砸了你的招牌,不用擔心我。」

  虞婧背著裝著各種香藥丸的包袱來到東市,這東市裡賣的東西跟以居家雜貨為主的西市不一樣,東市裡賣的全部都是一些較為奢侈的物事,例如胭脂、水粉、布料、衣服、飾品等等,來這兒逛街的也都以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為主。

  穿越到白澤國這些日子,她發現此處的民風還算開放,女性地位不低而且自由,不會限定女子一定得關在閨閣裡,甚至連姨娘、丫鬟也可以出來逛街,女子單獨出門不會引來側目,自己當家做生意的女子也不少。

  因此在這東市街上不時能看見穿著亮麗、搖曳而行的大姑娘小媳婦,或是出門花錢解氣的姨娘小妾,當然還有不少丫鬟前呼後擁的當家主母少奶奶等等。

  而這白澤國最讓她想豎起大拇指的地方,就是這裡竟然有官辦的女子學堂,教女子讀書識字,也教一些一些簡單的算術,這白澤國的皇帝真算得上是仁君。

  虞婧來到自己的攤位前,這個攤位位置不錯,人潮往來眾多,是剛好上一個賣胭脂的不續租了,才讓她租下。房東就是攤位後頭的賣布料的店面,她多給一些租金,讓她收攤後可以借放桌椅,每回來擺攤只要帶著香藥丸來就好。

  今日她還未將裝著香藥丸的盒子擺好,就已經有兩位看起來是姊妹的姑娘上前,年紀較大的姑娘一邊聞香,一邊詢問:「姑娘,你這是什麼香?」

  「這位姑娘,這三種香藥丸的氣味是完全不同的,這淡黃色的月沉香,佩帶在身上隨著體溫會有不同的淡雅冷香,這粉紫色的叫四和香,有四種不同的花香,這白色的叫冷梅香,顧名思義便是帶在身上會散發清心雅致的梅花香氣。」虞婧介紹道。

  兩位姑娘各拿起一種香氣的香藥丸放在鼻間嗅了嗅,虞婧見她們很是猶豫,遂從盒裡各拿出一顆香藥丸點燃,「這樣比較能嗅得出香藥丸的香氣,兩位小姐你們聞聞。」

  沒多久空氣中便瀰漫著幾種好聞的香氣,許多人一聞到這香味也紛紛駐足,停在攤位前詢問。

  虞婧見人潮被吸引而來,連忙祭出優惠,吸引客人掏出錢來購買。

  「這一盒有三顆香藥丸,一盒一百五十錢,買三盒本來是四百五十錢,算你們四百錢就好,如何?」

  她話才剛說完,不等那兩位姑娘作出決定,後面有位穿著打扮看起來應該是某位土豪的小妾,便將八百錢銅板往攤位上一擺。「姑娘,我要買,那三種香各給我包兩盒。」

  「欸,好的,這位美麗的太太感謝你今天幫我開張,成為我第一位客人,我一盒多送你一顆不同香氣的香藥丸。」

  虞婧火速收了錢,將香藥丸打包,交給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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