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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蒔蘿    


  虞婧皺著眉,看著他眼皮下不斷轉動的眼球,看得出他的焦急,連忙拍拍他的手安撫道:「你身上的毒才剛解,身體有很多地方都受損了,需要好好調養,不用急著說話或是睜開眼睛。」

  聽她這麼一說,玄墨整個人一震,這位姑娘竟然說他的毒剛解,這奇毒可是連被稱為神醫的百里少淵都搖頭舉白旗投降,真的能解嗎?

  不將自己心底的疑惑提出,他無法安心,用盡全身所有力氣,他開了口,沙啞問道:「是你救了我……」

  只是才說這幾個字就讓他喉嚨難受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又辣又痛,無法呼吸。

  「喂,你這病人很不配合耶,都跟你說了別開口,這一開口就有得你受的,很痛吧!」虞婧掃了眼表情顯得十分焦急的玄墨,忍不住數落他一番。

  不過,看著他定定不動的眼皮,彷彿透過眼皮,正有雙犀利的眼眸處緊盯著她一樣,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你緊盯著我做什麼?不就是想知道是誰救了你,從我進來到現在你有看到其它人嗎?不是我救了你我還真不知道是誰有這能力把你救回來咧……對,就是如你所想,是我救了你。」

  聽她這麼一說,玄墨整個人像是鬆口氣般,表情放鬆不少。

  「來,喝藥,這藥你再喝個三帖,明後天應該就能開口說話了,等等我幫你眼睛再敷些藥,晚上就能睜開眼睛。」虞婧又拿過一個枕頭放在他頸下,將他身子墊高,一口一口小心的餵著他喝湯藥。

  玄墨心裡有太多的疑惑想問身邊這位救他一命的姑娘,可口不能言,眼更張不開,無法問也無法看,也只能先暫時先壓下心底那份急切,就聽這位姑娘所說的,耐著性子將身體養好再說。

  虞婧將湯藥全餵進他嘴裡後,拿過一旁的布巾幫他將嘴上的藥漬擦掉,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讓涼風吹進屋子,通通風。

  她拉過一張椅子坐到床邊,蹺著二郎腿,不疾不徐的說著,「這位大俠,對,如你所見,是我救了你,雖然你現在是看不見,不過明天就看得見。

  「既然你醒了,有件事情我希望讓你先知道,就是我這裡不是善堂,為了給你治傷,花費了本姑娘我不少珍貴藥材和銀子。」有些藥她手邊沒有的,可不是要花錢買嘛。「銀子你知道的嘛,俗話說銀子不是萬能,但沒有銀子萬萬不能,雖然我爺爺也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要善用醫術做有用的事,但是那先決條件是要在我富得流油的前提下,再說我花了精力救你也不能白救,你說是吧!」

  繞了這麼大一圈原來是要跟他要醫藥費,這是應當的,他勉強吃力的點了下頭。

  「我看了看,你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一枚銅板,只有這一塊玉珮……」

  她自衣襟裡摸出一塊色澤溫潤、流光溢彩的翠綠色玉珮,這塊玉珮上面雕刻的字體圖紋她雖然不認得,但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能值不少錢。

  虞婧沉咳了一聲,繼續又道:「咳,我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明知道你沒銀子還硬要你給我銀子,所以……這一塊看起來不怎麼樣、值不了幾個錢的玉珮,我就當作診金先收下了,日後要是你有錢了,歡迎你隨時拿著銀兩來把它換回去,這樣可以嗎?」她一副十分通情達理,非常好商量的樣子。

  玄墨聞言,俊臉上似有一絲龜裂,嘴角暗抽了下。不值幾個錢?那塊玉珮是他宸王的身份象徵,別說玉質本身好得可說是價值連城,甚至可以拿來號召禁衛軍,這位不長眼的恩人,竟然說它不值幾個錢。

  「你不說話表示意見,我就當你同意了。」虞婧見玄墨默不作聲,逕自認定他已經同意,完全將人家現在根本不能說話、看不見這事忽視得徹底,擺明就是在坑人。

  「我算你這麼便宜的診金,你也不用謝我,大家相逢自是有緣咩,所以才算你便宜的,儘管你我相識的緣分是有點奇怪啦,但,我救人的心意是完全沒有打折的,這點你是絕對可以相信我。」虞婧拍著胸脯大言不慚的說著,邊說邊把那塊玉珮給塞進懷裡,穩妥地貼身藏好。

  救了這個從屋頂上掉下來的男人,身上雖然沒錢,但這塊雕工精細、質地上好的玉珮夠抵債了,恐怕她還要倒找不少錢哩。

  她在現代時看了許多寶石鑒定的節目,也學了不少知識,這塊玉珮不管是當了或是賣了肯定夠開一家藥鋪,愛進什麼藥材就進什麼藥材,說不能還能養活她下半輩子呢。

  一直安靜著的玄墨覺得自己的臉龜裂得徹底,敢情他的救命恩人是個女土匪黑心密醫?

  罷了,這玉珮就先暫時放在她那裡,改天再「贖」回來吧!

  第三章  市集賣香藥丸(1)

  一大清早天未亮,虞婧便來敲著玄墨的房門,也不等他回應,兀自端著熬好的湯藥跟早膳進入。

  「玄墨,喝藥了。」

  一聽到虞婧喊他喝藥,玄墨也沒多想的便吃力的想自床上坐起。

  「欸欸,你別亂動,我來就好,你這手上的刀傷深可見骨的,一亂動要是讓好不容易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裂開,我又得白忙一場了。」她見狀連忙出聲制止,將托盤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小心的扶他坐起身。

  「有勞虞姑娘了。」玄墨用著他那一出聲都還會感到刺痛的嗓音吃力的說著。

  「不用謝我,你趕緊把身體養好倒是真的。」

  她端過放涼到溫度差不多可以入口的湯藥,先餵他喝下。「今天開始換了藥方,連喝五天,你身上的毒就可以完全清除完畢,不過之後的調養很重要,一定得按著我的方法做。」

  「在下一定會全力配合姑娘。」他雖是因禍得福撿回了一條命,可因為體內毒素沉積許久,已傷及五臟六腑,這點虞姑娘在他醒來第二天便將他身體狀況毫無保留地全部告訴他。

  她警告他,這毒雖然已解,也必須好好調養身體,否則不出五年他便會英年早逝。她既是有能力解了他的毒,他自然是相信她所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因此對於她的醫囑奉為圭臬。

  虞婧繼續餵著他喝藥,看著他披著中衣光裸著健碩的體魄,忽然想起一事——雖說她這個人一向是大剌剌的不拘小節,對古代很多規範、禮節都是嗤之以鼻,要不就是一笑置之,但那件事放到現代來講也是很嚴重的,她可得先問清楚。

  見她突然停下餵他湯藥的動作,他不禁挑眉,用眼神詢問著她:怎麼了?

  虞婧扯扯嘴角,有些難以啟齒的開了口,「欸……那天,你從屋頂上掉下來後,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他濃眉微擰,「什麼叫作不該看的?」

  「就是非禮勿視的畫面……」

  玄墨回憶起那天他自屋頂上摔進她屋裡,掉落浴桶的情景,對了,他好像看到一個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的人正在洗澡……

  「有沒有看到什麼?」看著他陷入沉思的模樣,虞婧又問了一次。

  玄墨抬眼瞇眸,看著她變得有些犀利危險的眼神,如果這時候老實同她交代,他看到一個前胸平得讓他第一眼實在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她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依這幾天對她的瞭解,如果他真那麼說了,這位虞姑娘應該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即使他提出會對她負責,願娶她為妻,她恐怕也不會接受,說不定還會將他轟出去,不再替他治療……為了自己的身體,還是昧著良心一回吧……

  一陣思索後,玄墨搖頭,「沒有,在下腦海裡沒有一點掉下來後的印象。」

  「沒有?」

  「沒有。」他搖頭,篤定的回答她,「難道是在下掉下來後曾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望虞姑娘知無不言。」

  聽他這麼說,虞婧心就安了大半,乾笑著道:「沒有、沒有,哪裡能有什麼事情發生。」為了避免他打破砂鍋問到底,她趕緊將剩餘的湯藥全餵進他嘴裡。

  他沒看見不該看的,那她就放心了,要是他說看見了,她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把他趕出門去嗎?

  要是他說要對她負責,以身相許呢?那她該答應嗎?唔,肯定不會,她馬上拿著掃帚轟他出門,謝謝不用再聯絡。

  在這古代,她可沒有想過要把自己隨便嫁掉呢!

  虞婧看了下空藥碗,改端過一早熬煮好的雞蛋粥,餵他吃一口,「你趕快用早膳吧,吃完我好上市集做生意去。」

  「你在市集做生意?」原來如此,難怪她每天餵他喝完湯藥、吃完早膳便消失得不見人影,直到午時末人才會自外頭回來。

  虞婧又舀了一湯匙雞蛋粥,塞進他嘴裡,「我在市集裡賣香藥丸。」

  「你醫術這麼好,怎麼會去賣香藥丸?」玄墨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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