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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寄秋    


  「賽巴斯克?」她好像又給他惹麻煩了。

  臉上帶著無奈表情的賽巴斯克從高處飛落,黑色大翅膀朝她一扇。「你就不能安分點嗎?去幫人找找遺產,轉達沒來得及說的臨終遺言,或是助人早日駕鶴西歸,入土為安那種的。」

  夏春秋忍不住發笑,按住驟地飛起的及肩頭發。「你說的這些我都做過,可是成果不彰,事主只想聽他們想聽的話,不在他們接受範圍內的,就說我胡說八道。」

  她不只一次被當成神棍看待,好比有些較強勢的事主不肯照遺囑安排均分財產,自行拿出一份假造的,推翻真正的遺書,獨佔大份。

  而臨終遺言更是見仁見智,有的信,有的不信,事主大多傾向對自己有利的聽,損及利益的就翻臉不認帳,掄起球棒、椅子要砸人,她常被掃地出門,臭罵是個騙子。

  她也曾經幫找不到家及死得糊塗的往生者回家,用意很簡單,落葉歸根,人死後總要回到家人身邊,由陽世後人祭祀,當孤魂野鬼無法轉世投胎,還會被其他鬼欺負,但是她卻被誤會是兇手,謀財害命,因為失去親人的悲傷,家屬們便把怒氣發洩在她身上,追著她喊打喊殺,連警方也介入調查,將知之甚詳的她列為第一嫌疑犯。

  還有更過分的,有些人居然利用死人謀利,硬是指稱她害死人,什麼民代、議員、黑道大哥都來了,窮兇惡極地向她追討賠償,沒收到理賠金不罷休。

  次數多了她也會累,不勝其煩,後來事務所的名聲做大了,海麗才有選擇性的挑工作,而且事先預做調查,認為可接才簽下協議書,免了她不少麻煩。

  「你倒是委屈了。」賽巴斯克似笑非笑地揉揉她的頭,俯身在她唇上一啄,動作自然的彷彿男女朋友。

  事實上在田家門口外的小巷子,來往的路人只看見夏春秋一個人仰頭看向田家,自言自語不知在說什麼。

  「那倒是,幹我們這一行也有風險,不像你只要大鐮刀一割,事情就完成了。」他算是另類的合法殺人,割稻似的一刀下去便是一條人命。

  他一聽,倨傲的發出輕哼聲。「如果每一次都遇到你來攪局,我很快會被降為末等。」

  她一愕。「你會被降級?」

  「不會。」他語氣冷傲,不可一世。

  夏春秋主動勾住他臂彎,神色認真又有些歉意。「真的不會嗎?我總是在無意間干擾你的工作。」

  「沒事,幾個沒死成的生魂罷了,還沒人敢來說我的不是。」神不是無所不能,也有失手的時候。

  「真的?」她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賽巴斯克一把將她摟住。「相信我,你的男人沒那麼無能,我的強大是你無法想像,我應付得了。」

  因為小巷子要讓出車輛通行的通道,所以路的兩旁不好停車,夏春秋便將車停在附近的社區公園,走路過去要十分鐘。

  因此兩人十分愜意的向巷子口走去,走得不快,邊走邊做些兒童不宜的親暱舉動,很是濃情密意。

  「我不是擔心,只是不想當害你的罪魁禍首。」她特意解釋,但事實如何她心裡清楚。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時不時身邊有個他出現,一開始是有些抗拒,總覺得不合適,他們是如此截然不同的個體,她又畏他如虎,這事肯定不行的。

  可是他一再參與她的生命,漸漸地,她的心態在某些方面改變了,有個死神男友也不錯,像隱形的朋友,他能分享她的喜怒哀樂,讓一個人的冷清變成兩個人的快樂。

  「欲蓋彌彰。」微笑的賽巴斯克又低頭一吻,唇瓣重重的輾壓,吻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男人……想要她的命呀!緩過來的夏春秋雙頰潮紅,略有小喘。「好吧,我是關心,總不好因為我而讓你受到責罰,好歹你是我的男人,我可不想你帶著一身傷來見我。」她不知道死神做不好會有啥責罰,小腦袋瓜胡思亂想著古代的鞭刑,錯綜複雜的鞭痕密佈在他的後背,就是一陣害怕。

  「你總算承認了。」他眼中有一絲柔情。

  夏春秋因他這模樣而臉紅心跳。「不承認行嗎?老是不請自來,你自個兒數數前後一共嚇了我幾回,我沒找你算帳倒是拿翹了,死神也得講道理好嗎?」她掐他手臂抗議。

  「你掐我?」他雙眸瞇起。

  膽兒肥了。

  她強詞奪理。「你又沒有肉體,不痛的。」她掐的是空氣,至少在他人眼中是。

  「誰說我不痛,通靈師的手具有靈力。」她不是一般人,身懷異能的人擁有巨大能量。

  「你是說我也有傷害你的能力?」她訝異。

  賽巴斯克將視線落在她手上晃來晃去的墜飾,他沒告訴她若將十字劍刺向他的胸口,他雖不會死,但力量會大減,連飛也飛不起來,起碼要養傷一年半載才能恢復原先的八成。

  「親愛的,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她越來越不怕他,都快忘了他的身份。

  夏春秋訕笑的一吐舌。「我哪敢有傷你的念頭,不過說說而已,你在我心中可是無比的崇高。」

  「是嗎?」她哄人的話倒是挺中聽的。

  死神的心融冰了,汩汩流著一絲春暖花開的融融春意。

  「我敢在你面前騙你嗎?你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她很愛惜小命,想緩個幾十年再登極樂。

  他一哼,將她摟得更緊,巨大的羽翼一張,幫她擋住上頭的陽光。「知道就好,乖女孩才有糖吃。」瞧她得意的,真能騙過他嗎?她心裡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在他面前是無從隱匿的。

  「那你給過幾個女孩糖吃?」夏春秋問得不算太刻意,但對她而言,男人若太花心,那也不要妄想她的真心。

  感情有來有往,沒有人該被辜負。

  在麵包至上的速食世界裡,愛情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人們都學會了保護自己,不再輕易地付出。

  賽巴斯克低頭看她,隨即眼眸一深。「我不是有耐心的人,一個就夠,多了我嫌膩味。」

  「只有我?」夏春秋兩眼亮晶晶。

  他一笑。「你說呢?」

  「賽巴斯克……」給她個痛快,吊著胃口太不厚道,讓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好巧呀!夏醫師,在這裡見到你,你來訪友還是探親?我剛遠遠看見你的背影就覺得很眼熟,我們還真是有緣。」

  陽光下,一位穿白襯衫的男人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的袖口捲到手肘處,一口白牙笑得半露。

  「段先生。」居然是他!

  夏春秋口氣客氣但不熱絡的打招呼,朝來人一頷首。

  「說好了別跟我客套,叫我天軍吧!要不是你對小明的用心,他也不會好得那麼快,如今不扶牆也能放手走兩步。」段天軍像鄰家好男人,自來熟的攀談著。

  看段天軍穿過某個面色陰沉的男人,夏春秋的嘴角微抽。「那是我分內該做之事,犯不著一提再提,孩子肯努力,我們也不能放棄,小明的一生還很長,他得獨自走下去。」

  沒有人能幫助他,自己的路自己走。

  「夏醫師……欸,咱們都認識一段時間了,叫夏醫師太生疏了,還是喊你小夏吧!你應該小我幾歲,我若有妹妹差不多也是這個歲數。」他乾脆攀起關係,只差沒當場認起乾哥乾妹。

  賽巴斯克的臉色越來越沉,冷得嚇人。

  夏春秋臉色有點僵。「我不需要哥哥,你喊我夏小姐合適些,身為治療師不能和患者家屬走得太近,以免影響了專業。」

  這樣的暗示聽懂了吧,本小姐是有主的,不想和你多糾纏,真正識趣的紳士就該識相鞠躬退場,別給他人帶來麻煩。

  可是段天軍像看到獵物的獵豹,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始終盯著夏春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想將一個女人佔為己有。

  「夏小姐,給我個面子,讓我致上對你的感謝,自從我姊姊、姊夫過世後,我是第一次看見小明笑,我感動得眼眶都泛紅了……」他一臉的誠摯,像是為了外甥的好轉而感動。

  她不只是一個復健師,還是他們甥舅倆的救贖者,把燦爛的陽光引進他們生命裡,驅走陰暗和腐敗,讓失去光芒的心重新找回溫馨。

  她是背後功臣,功不可沒的推手。

  所以身為受益的家屬,他有說不完的感謝,若不讓他做什麼表達對她的敬意,他也過意不去。

  「我不……」她擔不起「謝」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收了他的錢就要做到最好。

  但是段天軍沒讓她把話說完,看似無心,其實是半強迫的往她背上一推,朝巷口的咖啡廳走去。

  「天氣熱,我請你喝咖啡,看你也流了一身汗。」他作勢要幫她擦額上的汗水,她腳一跨避開了。

  「我不喝咖啡。」她喝,喝得可凶了,一天三杯。

  「那茶呢?」他從善如流,一切以女性為主。

  她搖頭。「也不喝,我有心悸的毛病,含咖啡因的飲品我向來不碰,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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