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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春野櫻    


  「如果他真不想讓我姑母難過,就應該讓官府證明我的清白。」

  「朝露,你先別急,」張大飛耐心的安撫著她,「你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其他的事慢慢再說。」

  「嗯。」她點點頭,將信穩妥的收好。

  「兆文,」張大飛吩咐一旁的李兆文,「你陪朝露去雲來客棧。」

  「是。」李兆文答應一聲,便帶著方朝露離去。

  他們走後不久,一個高大的身影自轉角處走出,眼神深沉的目送著他們離去。

  張大飛轉過身,瞥見他的身影,「大少爺,這樣……真的可以嗎?」

  臧語農神情平靜,波瀾不興的表情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及情緒。

  在張大飛的安排下,方朝露住進雲來客棧。掌櫃姓汪,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先生,對她十分親切。

  這天,她下樓用膳,卻見底下吵吵鬧鬧,有人大呼小叫的。

  「掌櫃!」有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拍桌咆哮,「你自己來看看這是什麼?為什麼我的菜裡有蒼蠅?」

  跑堂的夥計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大爺,我剛才上菜時明明什麼都沒看見啊。」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誣賴你嗎?」鬍子男氣沖沖地道。

  這時,汪掌櫃趕了過來,試圖安撫客人,「大爺,你別氣,我讓廚房再給你炒盤新的,如何?」

  「不需要!」鬍子男再度拍桌,「我要你們賠錢!」

  汪掌櫃面有難色,「大爺,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說什麼?我要是吃壞肚子傷了身體,這帳算誰的?」鬍子男質問汪掌櫃。

  眼見他已嚴重影響到其他的客人,汪掌櫃決定息事寧人,「那好吧,我賠大爺你二十文錢,還請你高抬貴手。」

  鬍子男勃然大怒,抬手掀翻了桌子,碗盤頓時碎了一地,「二十文?你當我是叫化子嗎?我要十兩銀子!」

  汪掌櫃一驚,「大爺,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呀。」

  「你覺得我敲詐?」鬍子男一把拎起汪掌櫃的衣領,「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我打死你?」

  「大爺,你……」汪掌櫃驚惶地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在上頭看著這一切的方朝露忍不住了,下樓大喝一聲,「放開汪掌櫃!」

  鬍子男見有人出聲,而且還是個小姑娘,不由哈哈大笑,「小丫頭,你要管閒事?」

  方朝露正氣凜然地看著他,「菜裡有蒼蠅,重新炒一盤就是,但你不只翻桌、打人,還要敲詐,我看那蒼蠅搞不好根本是你放的吧?」

  鬍子男一聽,惱羞成怒的放開汪掌櫃,朝她走來,「你這不知死活的小丫頭說什麼?」話音剛落,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拎起。

  所有人見了這一幕,紛紛發出驚呼。

  「大爺,她只是個小姑娘,求你別……唉唷!」汪掌櫃上前懇求,卻被鬍子男一把推倒在地。

  方朝露眉心一擰,迅速抓住鬍子男拎著自己衣領的手腕,一壓一扭便將人壓在地上。

  她動作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尤其是鬍子男,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壓倒在地的,他用力掙開鉗制,氣惱的朝方朝露揮拳,她卻輕輕鬆鬆便將他打得滿地找牙,狼狽至極。

  所有人見鬍子男被打倒,都連聲喝采。

  方朝露將鬍子男的兩手擒住,以膝蓋壓制他,「服不服?」

  「臭丫頭!你——」鬍子男不甘心地咒罵著。

  一旁的夥計撿起從鬍子男袖子裡掉出來的一方錦帕,一打開,發現裡面居然都是死蒼蠅。

  「原來蒼蠅真是你放的?」夥計氣憤地指責,「你竟敢誣陷我們!」

  如今真相大白,方朝露問汪掌櫃是否要將他送到官府,但汪掌櫃認為開店做生意以和為貴,因此不想追究,於是她放走了鬍子男,並警告他不得再來撒野。

  鬍子男踉蹌逃出客棧,所有人為方朝露鼓掌叫好。

  這時,一名身著墨綠色暗繡竹葉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侍從。

  他站在外頭好一會兒了,目睹了客棧內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對方朝露的身手很是驚艷,眼底漾著讚歎。

  他行至方朝露面前,「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

  方朝露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此人面如冠玉,玉樹臨風,身上的衣著及衣飾都十分精緻,顯然非富即貴。

  「過獎。」她拱手一揖。

  「姑娘是客,抑或是汪掌櫃店上的人?」樓學齊問。

  以一個陌生人來說,他的問題太多了,方朝露不禁防備的看著他,雖然他看起來是個正派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汪掌櫃迎上前來。「王爺大駕光臨,小民有失遠迎,真是該死。」

  方朝露心頭一震。這男人是王爺?她驚疑的瞪大眼睛,開始回想剛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失禮之處,惹得這位貴人不高興?

  「汪掌櫃,別來無恙?」

  「托王爺的福,一切都好。」

  方朝露看汪掌櫃與他的應對,判斷兩人十分熟稔。一個身份尊貴的皇親貴胄居然跟一個市井百姓如此熟絡,看來這王爺應該是挺親民的。

  「汪掌櫃,這位姑娘是你店裡的人?」

  汪掌櫃搖頭,「朝露原是臧府的人,由於出了點事,護院總管安排她在這兒暫住。」

  得知她是臧府的人,樓學齊微微挑眉,「原來你是臧府的人。」

  她目光一沉,「回王爺的話,奴婢已經不是臧府的人了。」

  「是嗎?」樓學齊深深一笑,「既然不是,那麼你願意成為我知賢王府的人嗎?」

  「咦?」她愣住。

  第7章(1)

  臧府來了一位貴客,正是當今聖上的八弟,知賢王樓學齊,他是聖上十分信任及重用的皇弟,亦是臧語農的知己,兩人性子差不多,都愛遊歷,也喜歡結交江湖人士。

  八年前,當時還只是八皇子的樓學齊隱瞞身份遊歷北方,卻碰上了馬賊,適巧領商隊到北方辦貨的臧語農經過,及時搭救,兩人一路同行,十分投緣。

  之後朝廷發生政爭,樓學齊支持三皇子,並尋得臧語農在民間的助力,一舉將樓學潤扶上大位。

  三皇子登基後封樓學齊為知賢王,任命喜好自由的他遊歷民間,體察民情,負責將黎民百姓的需求及對朝廷的不滿匯報上奏,以做為政策制定及修改之標準;而臧語農也因為有功,獲得許多專買專賣的許可及契約,成了足以呼風喚雨的皇商。

  此時樓學齊神清氣爽的坐在花廳候著臧語農,還不時跟一旁只十六歲的侍從胡靜閒聊著。這個侍從其實是武官胡成軍的兒子,因為生性柔弱,胡成軍為了鍛煉兒子的心志,便將他托給樓學齊,讓樓學齊帶著他多方見識。

  臧語農來到花廳,笑著道:「什麼風把王爺吹來了?」他說著,在樓學齊身邊的位子坐下。

  在旁人看來,必然覺得臧語農對樓學齊未免太過失禮,但就因為他們夠熟,才不需客套迂迴。

  「好久沒見,怎麼你看見我也沒高興一點?」樓學齊故作哀怨。

  臧語農瞥他一眼,「無事不登三寶殿,王爺不是來玩的吧?」其實,他大抵知道樓學齊今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你知道了吧?」樓學齊睇著他。

  「嗯。」他不否認。

  上次見過丁常山之後,他便派人前往北方查探。正如丁常山所說,邊境情勢緊張,兩國私下的商業往來也已中斷,戰事可能隨時再起。

  打仗需要許多後勤補給,屆時戶部跟兵部必然會尋求各路皇商的協助,為了因應朝廷的需求,他早已開始收購米麥、布匹、生鐵、籐麻等各項軍需。

  「既如此,本王想你應該已經著手準備了吧?」

  「確實。」他坦白地回答,「皇上要王爺負責多少軍糧?」

  「一萬五千石白米。」樓學齊說。

  聞言,臧語農濃眉一蹙,「數量不少啊。」

  「對你不是難題。」樓學齊非常清楚他的能耐。

  「對我來說,一萬五千石的軍糧確實不是問題,但是我最多只能給王爺一萬石。」

  樓學齊微愕,「何因?」

  「去年稻米欠收,價錢波動極大,對一般百姓已造成負擔,我雖有足夠的白米交付王爺,但如此一來糧倉空乏、供需失衡,物價便會持續上揚,為了抑制物價,我必須自留五千。」

  樓學齊有點苦惱,「皇上要我籌措一萬五千石,你現在只能給我一萬,教我怎麼回京赴命?」

  「王爺何不向皇上諫言,以談判代替兵馬對峙?」

  「你以為我沒提過?」樓學齊一歎,「但皇上此番是為了宣妃娘娘的侄女而出兵,你也知道皇上對宣妃娘娘——」

  臧語農打斷了他,「聽聞宣妃娘娘的侄女被北戎國的王子擄走,是真?」

  臧語農的買賣觸角遠及北戎,自然也認識不少北戎國的商賈。他早已調查過此次邊境再起波瀾的原因,便是因為北戎王子克丹帶走了永寧總督張之濤的嫡女張仙羽。

  張之濤是宣妃張之露的胞兄,亦是國舅爺,而張仙羽已有婚配,對象是定遠侯的公子華鋒。克丹王子明知張仙羽如此卻還擄走她,張之濤私下找人要回女兒,克丹卻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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