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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莫顏    


  「不行呀公主,妳身負重傷,統領大人正在幫妳療傷呢。」

  「我不用他幫忙,叫御醫來咳咳」

  在掬香不知如何回答之際,赫嘯風直接拒絕了她的命令。「火龍掌的毒,只有卑職可以解,御醫也束手無策。」

  「你以為我會相信?」

  「若不在一個時辰之內運功治療,公主恐怕有性命之虞,這也是為什麼卑職未經公主同意先行施救,實屬不得已,若有『冒犯』,望公主海涵。」

  他的「冒犯」很明白是指脫下她的衣服,令她臉頰一熱,直想開罵,但一用力,胸口又痛了,貌美的花容瞬間皺在一塊,懸在眼眶裡的淚水為那倔強的容顏增添三分嬌憐,這些全收進赫嘯風湛黑幽邃的眸底。

  「別運氣,否則吃苦的是自己。」

  這還用你說嗎?她賭氣地瞪他。

  赫嘯風很明白火龍掌打在身上會有多疼和多難受,那感覺猶如五臟六腑在灼燒,光是吸一口氣就會教人痛哭流涕,而她卻能夠忍住,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毅力。

  他的手臂感受到懷中人兒因為隱忍而微微抖顫,雖然她表現得倔強刁蠻,但她的勇敢著實令他刮目相看。

  原來,她並不是一個只會耍性子,一點苦頭也吃不了的公主,這一點,和那些平日養尊處優,稍一折騰就嬌弱得需要人家呵護的貴族千金們大相逕庭,見慣了那些女人,她這一面,反而變得特別了。

  他慶幸著當時沒有用盡全力,因為只要再多一成功力,勢必教對方五臟俱裂,必死無疑。

  思及此,他心下某一處竟微微抽了下,他並不怕皇帝怪罪斬首,身為一個習武之人,對死是無懼的,他是對自己差點置她於死地而泛起一絲的寒意,連他自己也不甚明白,胸口那股複雜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赫嘯風無視於她的抗議,抱著她經過一條長廊,跨過一道拱門後,進入了房裡,房中準備了一個大木桶,桶裡放滿了熱水,帶點黃褐色的水裡散發出濃濃的藥材味,而蔻兒正站在木桶旁攪拌桶裡的藥材。

  他將她交給蔻兒,然後命令。「將衣服全部脫掉。」說完,便背過身等著。

  什麼李雲蓉又瞪大了眼睛。

  「是。」蔻兒應答,然後和掬香兩人就要合力侍候她脫衣。

  「住手我命令妳們住手」叫她在男人面前脫光光,開什麼玩笑!就算痛死,她也非掙扎不可。

  「公主,妳不脫衣服,怎麼泡藥澡?」

  「妳放心,池水混濁,坐下去瞧不見的。」

  蔻兒和掬香兩人一人一句,連哄帶勸地安撫。

  「妳們敢!到底妳們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她厲眼一瞪,擺出公主至高無上的尊威,兩人見狀,懾於主子的威儀,動作遲疑了下。

  「當然是聽公主的呀!」

  李雲蓉聞言鬆了口氣,誰知她倆接著道:「不過為了救公主的命,聽統領大人的。」

  她呆愕,進而驚恐地低呼出聲。「我不」她也只能抗議這麼多了,因為掬香和蔻兒兩人分別露出刀疤香和魔爪蔻的表情,向她伸出了魔爪。

  在無處可逃,也沒力氣逃的情況下,李雲蓉如同一隻待宰等著被拔毛的雞,任由她們手腳利落地扒光,終至一絲不掛。

  第二章

  空氣中瀰漫著藥單香,李雲蓉全身光裸,被困在一桶池水裡。

  為了怕留下永不復愈的內傷,她不敢妄動內力,她再衝動、無知,也深深明白此事的嚴重性,何況她現在虛弱無力,身子又不著寸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叫鬼鬼不理,連貼身女婢都「出賣」她,只好羞赧地待在水裡,認命地讓赫嘯風醫治。

  水深及胸,煙霧裊裊,她一頭柔亮的青絲往後綰起,露出纖細的頸子和晶潤瑩白的肩臂,胸部以下的美麗春光隱藏在色濁的藥水裡,隨著水波晃動,半露的酥胸若隱若現,成就一幅引人遐思的銷魂美景。

  她貝齒咬著唇辦,在赫嘯風的目光下,感到皮薄的臉頰被火燙著似地灼熱,儘管身為尊貴的大唐公主,一旦卸下了錦衣華服,她和一般女子沒什麼不同,一樣會感到不安和羞澀,甚至是輕顫的。

  赫嘯風將她的美收進深黑的湛眸裡,她的掙扎,她的忐忑,即便是一個微小的細部表情,也逃不過他明察秋毫的眼底。

  他冷靜地收回目光,凝聚心神,運行內力,使之功聚於雙掌。

  「得罪了,公主。」厚實的大掌平貼在她光滑的背部上,將內力灌入她的體內。

  她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氣,在他將源源不絕的內力灌入她體內時,她的疼痛便逐漸減低,可說是舒服的。

  只要輕輕閉上眼,便能從皮膚的觸覺感到他粗糙的掌心有著厚厚的握繭,那是一雙長期練功使劍的手,粗糙的繭與她柔滑似水的肌膚形成明顯的對比,如同他倆的身份,他是個粗獷的武夫,她則是嬌貴的金枝玉葉,兩個八竿子打不著,又從未有任何瓜葛的人,卻因今晚的一場糊塗仗而有了交集。

  他們連熟識都不算,她的衣服就被他給脫了,內襯的抹胸也讓他瞧見,現在還親觸她的肌膚,說真的,好處都讓他佔盡,她可虧大了。

  可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並非打心底生氣,表面上的怒意有一半以上原因是為了維持自尊而裝腔作勢的,如果不這樣,她會羞得抬不起頭來。

  「你私自帶本公主回房,不怕事後本公主向皇上告狀嗎?」要知道,皇宮裡的男人,唯有太監和御醫可以碰她,其他男人若是摸了她的身子,不管理由為何,皆是砍頭的大罪。

  「情況緊急,不容卑職猶豫。」

  「哼,你打傷了我,這個罪,輕則斬手,重則可是要斬頭的。」

  她這麼說只是嘴上不服氣,故意嚇他,原以為他會因此變臉膽怯,誰知這人完全無動於衷,還光明正大地回答——

  「公主放心,卑職會自動向皇上請罪並說明原委,然後交由刑部審判,聽從發落。」

  這還得了,那不是全皇宮的人,上自王公大臣,下至奴僕小廝,到時候都知道她李雲蓉半夜不睡覺,穿著夜行衣冒名刺客跳到牆上演大戲嗎?戲沒演好還不打緊,最後反而被人狼狽地打下來,還被扒光衣眼又看又摸的。

  到頭來丟死人的是她,成了全皇宮茶餘飯後取笑的對象。

  她暗暗咬牙,姓赫的明知她丟不起這個臉,故意說這話氣她。

  「你敢?!」

  「卑職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本公主定不饒你。」

  「公主要卑職保密?」

  「廢話——哎!」說話的力氣用多了些,扯動了傷痛。

  「公主鳳體珍貴,千萬別說太多廢話。」

  「你……給我記住……」竟敢一語雙關取笑她說廢話?好啊這傢伙!

  「是,卑職會記住保密。」

  「你可惡……該死……」

  「公主請勿動氣,否則只會讓自己的傷勢更痛。」

  還用得著你說嗎!早就在痛了!

  她含淚咬著牙,又想哭又想罵人,這傢伙存心氣死她,她和人吵架從不輸陣的,偏偏現在連吵的力氣都沒有,唯一可以罵個痛快還不會回嘴的兩個婢女,在脫光她衣服,將她放到木桶裡後,便眼明腳快地逃之夭夭,以為她不曉得她們兩個躲在門外偷瞧嗎?光看那門縫裡的四隻眼珠子就知道了。

  「你別太囂張,小心我——」她欲哭無淚地罵道。

  她沒發現,背後那張威凜漠冷的面孔上,不輕易笑的薄唇,勾起淺淺的弧度。

  突地喉緊一熱,她嘔出了一大片黑血,一陣暈眩感襲來,癱軟的身子撐不住,眼看就要沈入水裡。

  身後的雙掌快手地捧住她,並點住她的天柱和完骨兩穴。

  總算把她體內的火龍毒給逼出來了,他濃眉舒展,放下心了,輕柔而小心謹慎地將虛弱的她從池裡抱起,拿過長袍包住懷裡的香軀,也遮住了那令男人銷魂瘋狂的雪膚胴體。

  而她,就這麼倒在他寬敞堅實的臂彎裡,嬌小輕盈得彷彿沒有重量。

  「你給我記住……」即使虛弱至此,她仍喃喃念著,頑強地不肯服輸。

  真是倔強的公主哪……

  那斂下的鷹目,望著懷中嬌貴的公主,少了平日銳利的眼神裡,蘊著一絲火苗,視線落在她漸有血色的唇辦上。

  「給我記住……」

  溫柔渾厚的聲音,輕輕回道:「我記住了,公主。」

  宮裡耳目眾多,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會傳到下人的耳裡,並奔相走告。

  文樂公主,身體微恙,掬香和蔻兒口徑一致地向外邊的人這麼說,所以宮裡的人都以為文樂公主是染了風寒,因而臥病在床。

  早先除了皇上來探過,其他大臣王爺,皆讓管門的太監奉公主之命給婉拒在門外。至於御醫也只能站遠遠地觀其色,提供一些藥材,不准把脈,反正文樂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鑽,大家已經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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