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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單飛雪    


  愛君困惑的挑起一眉,聽他狂妄地撂下話。

  「至少,不是這次。」展雲飛回身將刀擊人刀鞘,拋落床鋪。「你走吧。」他說,跟著邪肆地笑。「念在你將女人最珍貴的初夜給了我,就饒你這次。」他抬瞼盯住那冰冷麗顏,炙熱的視線往下移,讚賞地流連在那敞開著的美麗胴體。「下回,你就沒那麼好運。」

  「這話該我對你說。」彤愛君緩緩將紅杉紮起,不讓他貪婪的視線停駐。撇開臉,銀鞭往地上一擊,一冽銀芒中纏回她皎白臂上。她垂著臉,冷冷拋下話——

  「今晚的事你要敢洩漏半句,我……」

  「怎樣?」展雲飛昂臉瞪住她挑釁地笑。「你怎樣?你打得過我嗎?」他呵呵笑,頗無賴地盯著她瞧。

  可惡!彤愛君粉臉青寒。「若不是我累了,諒你那點功夫也佔不了便宜。」

  「是……」展雲飛歎氣。「是該怪我。」他懶洋洋往床鋪坐下。「怪我讓你樂壞,讓你虛弱得鞭不了人,是不?」見彤愛君氣惱,奪門而去,他仰頭放聲大笑。T_T

  使著輕功,彤愛君攀簷越脊,悄無聲息地離開府邸,離開展雲飛居住的樓台。

  落地後,她在月色下,翩然離去,返回屬於她的世界。

  走了幾步,怔住,她猛地回身——果然看見高台上仁立著一道暗影。那暗影和青黑的夜色融成一體。

  他在看她?

  彤愛君仰望那狂妄危險的男人,隔著夜色和重重矮樓,沒法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她的肌膚卻起之陣愉悅的疙瘩,仍能清楚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像火一樣燙她。

  展雲飛默默仁立樓台上,和彤愛君遙望,靜靜看她轉身離去,直至那鮮紅身影消失夜裡。

  這女人不簡單。

  展雲飛負手在背,昂然注視寂靜大地。平靜如常的外表下,千頭萬緒在心底翻覆。

  彤愛君……原來她就是彤愛君?展雲飛一對黑眸暗了。不知怎地想起進入她深處時她那歡愉的呻吟,令他胸腔又再發燙。

  她喊方笙,她把他當另一個男人——憶及此,展雲飛臉色驟變轉身入室。

  就算她把初夜給了他又如何?這不過是一夜風流,不過是一次的衝動,就如同她說的,他們是敵人。這纏綿純屬意外。

  該死,她利用他!展雲飛撩起下擺往床上一坐。更該死的是他被利用得愉快至極,埋在她濕熱的深處,她的戰慄是那麼銷魂。

  展雲飛揪緊拳頭,無法不去回味她美麗的胴體,誘人而熱情的呻吟。她毫不扭捏做作,雖是初夜,她的表現熱情豪放著實令他驚奇。世人都以為展雲飛太狂,而今夜他竟遇著更野的彤愛君。

  她不假思索就選了他,讓他成為她命裡的第一個男人。高潮時,當他的面喊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還毫無歉意,她令他太驚喜也太震撼。

  或者更多的是驚艷?驚艷?!是的,這就是彤愛君給他的感覺。

  展雲飛左手撐在床上,右手擱在腿上,身子懶懶後傾。

  她離開後房間顯得更幽暗更清冷,空氣裡還遺留她的殘香,瀰漫著,籠罩他。

  展雲飛陰著臉,在那麼激烈的纏綿後,不能抱著相伴入夢令人沮喪……他唇邊逸出一抹嘲諷的笑。他們非但沒有抱著人夢,甚且在高潮過後立即兵戎相向,大打出手。

  就算她是他的敵人,卻也是他遇見過最甜蜜的敵手。粗暴中夾帶危險的纏綿,不安疑懼和陌生卻更讓人益發放蕩與狂喜。

  但不會有下次了,下次他要殺她。他們的功夫或許平分秋色,然方才打鬥中,展雲飛意識到彤愛君的體力不如他,殺她不難……

  正思索著,忽地斂容,掌心感受到某種東西。移開左掌,拈起一根細發,在昏暗視線中將它扯平凝視。他的表情嚴肅,視線熱情。

  這是彤愛君的發,又細又黑又滑。

  就算只是一夜風流,只要纏綿過,免不了要烙下痕跡。

  她的發,他心上刻痕。她的溫度,他肌膚觸感。她的柔軟,他的強硬。她緊緊縛住過他,他也深深探索過她。在她如蛇般緊窒的束縛中,他狂喜地釋放過自己。

  第三章

  立在關著的門扉前,彤愛君揪緊拳頭。

  門內,母親哭泣的聲音加深她的恐懼,她遲疑著沒敢開門。

  「郡主——」身後丫鬟解釋著。「大夫已進去好一會兒,教主也在裡邊。」

  愛君望著那片褐色門扉,每次開這扇門都需要很大的勇氣,尤其在這種出其不意的夜半時分。

  彤愛君深吸口氣,咬牙推開門。

  坐在床邊的方笙回頭,一見到愛君慘白的臉色,立即說道:一他沒事。」

  聽方笙這麼說,愛君一顆心才放下。她踱近床畔,彤母正細心地用錦帕擦拭床上少年額間冷汗。

  「青銘差點就走了……」彤母一臉憔悴,抽抽噎噎地直責備愛君。「你大半夜去哪?」她瞥了愛君一眼。「你弟弟差點就救不回來了,還好是方爺……」說著,又蒙住臉哭。

  愛君望著床上慘白著臉的少年,他異常地瘦弱,連血脈都可以清楚看見。多年惡疾纏著她的弟弟,每一發病便是一次驚天動地的浩劫,和提心吊膽的恐懼。

  這次又勉強從閻王手中救下。

  方笙溫柔地向彤夫人保證道:「夫人,我找的大夫是最頂尖的,你放心,青銘沒事了。」他看了愛君一眼,又對彤夫人說:「別惱愛君,我差她去辦事,所以這麼晚才回來。」他替愛君解圍道。

  一聽女兒是幫方爺辦事,彤夫人立即拍拍愛君的手。「原來如此。愛君,方爺是咱的大恩人,他交代的事,你可要給他辦好了。這些年要不是方爺,我們……」

  「愛君是我最信任的下屬,你放心,她一直表現得很好。」方絕溫和笑道。

  彤夫人抽出帕子拭淚。「那就好,那就好。唉!我們彤家也沒什麼可以報答您了,只要您方爺有需要,您儘管交代愛君,她一定會盡力完成。」

  彤愛君一直很沉默,俯望母親哭泣的臉,靜靜聽著。

  然後方笙朝愛君使了眼色,兩人離開廂房。

  一輪明月映著花苑,花團錦簇中,彤愛君彷彿也艷成了一朵花,只是這朵花蘊藏著重重心事,美麗的臉龐斂著化不開的愁。

  她徒手拈下一朵紅花,垂眸凝睇。「不問我去哪嗎?」

  方笙順過髮鬢,一身白衫,玉樹臨風。「不必問,也知道你去哪。」他斂眉,表情嚴肅。「我提醒過你,展雲飛不是好應付的。」那對深不見底的黑眸打量著愛君。「相信,這趟你並沒有佔到便宜。」看見她頸上明顯的紅痕,他的眼睛暗了,嗓音更溫柔。「你……沒事吧?」

  一直把玩著手裡紅花的形愛君,忽然抬起臉來迎視他關切的眸光。

  不知何故,她急著衝口保證。「這回殺他不成,下回一定行。」愛君肅然道。「我承認我是太輕敵。」

  「他不怕鞭毒。」方笙提醒道。「我說過,斬情鞭一年只能練一式,你七成的功力,頂多和他打成平手。要殺他除非練完餘下一式——」他溫柔叮囑。「你知道躁進的後果,我不願你冒險。」

  紅花被那皎白的手捻碎,愛君垂眸。「你說一聲,哪怕豁出命,我也幫你殺他。」

  「不。」方笙溫柔地拍拍她。「我不要你殺他,反而希望你盡量避免和他衝突。」他用一種罕見的憂慮口氣認真道。「難道……你以為我會捨得你冒險?」

  愛君心悸,紅色花瓣自掌心滑落。他這話的意思是?

  方笙又說:「如果為了報恩,令你犧牲了自己,那麼我情願沒出手救過你們。」

  愛君抬頭,仰望方笙清俊的臉,他永遠那麼溫柔,那麼高貴得遙不可及。他對她的好,他對彤家的恩情,恐怕不是她犧牲生命就能償還的。

  「我……我們欠你太多……」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弟弟染病時他花費的金錢和遍尋名醫的心力,照顧他們一家的恩情,太多太多……這世上唯獨在方笙面前,令她意識到自己有多麼渺小及微不足道,她如今的天地都是他慷慨贈與的,就算有朝一日,哪怕是要她為他粉身碎骨,她也絕不會有第二句話。

  方笙黑眸閃爍。「何必說誰欠誰?」他按住愛君右肩。「也許……在我心中,你的重要,遠比你自己想像得多。愛君,你是師父最珍視的徒兒,下回貿然行動前,先冷靜想想,這回你讓我擔心了一夜。」

  「那展雲飛……」

  「別惹他。」方笙緩緩道。「百羅門教徒眾多,現下碩王府的勢力已不足懼。」他垂眸思索。「師父的功體被封在碩王府,『石中火』查了幾年已有眉目,只是還不確定封在碩王府哪個地方。暫且按兵不動,與碩王府和平相處。」

  「一旦『隙中駒』查出封印埋處,我立即去幫你偷來。」

  方笙寬慰一笑。「只怕,沒那麼容易。」他尋思道。「碩王府宛如迷城,以奇門陣勢排列樓閣,一般人進入是自尋死路。『石中火』正設法尋人破解陣勢,屆時我才能放心讓你偷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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