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陳毓華 > 鴉片的蝴蝶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8頁 陳毓華 要結婚的人是她,可身邊的人比她還緊張。 凡事低調的她只把婚期跟米拉透露過。 婚禮前一晚,米拉拎著她的耳朵臨時惡補。 印度的女生都早婚,米拉要不是出國讀書,大概也早當人家的媽了。 所以,她很熱心的把眾家表姊妹們結婚的大事都說了一遍。 那些繁文耨節,聽得梁菱光差點打瞌睡。 不過她的好意都白費了。 尤其所有雜務都有專門人士幫妳打理的時候,籌備婚禮的期間,準新娘只要負責把自己的身心調整在最佳狀況,屆時讓化妝師打扮成美美的新娘,步上紅毯,一切就大功告成。 教堂很美,天上飛的白鴿跟粉紅色氣球也很美,證婚人是男方安排的人,來觀禮的人也很熱情,當簡單的卡地亞銀戒套上她的手指,新郎親了新娘的面頰,這樁婚姻就成立了。 米拉羨慕得直流口水,嚷著也要去找個像樣的金龜婿。 當然,東方狂也的父母是有微詞的。 他們神龍家族在日本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兒子不舉辦日式婚禮也就罷了……把婚禮安排在紐約,也可以吞聲,但是,親朋好友都不知會,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暴動……好,那簡陋的婚禮怎麼說?起碼也要席開個一千桌,那還是最保守的預估,偏偏,東方狂也撂下話,說要結婚的人是他,不是家族,實在把愛面子的兩個老的氣到得內傷。 身為新娘的梁菱光是不知道東方狂也怎麼想啦,偶爾也在他如墨的眼底看到驚艷的眼光,可以想見,她這新娘的角色還扮演得差強人意。 西式的婚禮,她站在教堂系滿鮮花的階梯上將手上的捧花丟給了那些伴娘們。 陽光好大,她看不到是誰接住那束祝福的捧花,但是,那瞬間,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她偷偷看著身邊的新郎,從頭到尾他都只帶著深思。 最後他們搭上車後串滿瓶瓶罐罐的禮車,揚長而去。 他們去了哪? 哪都沒去,直接吩咐司機回他在格林威治村新買的房子-- 十九世紀連棟式的住宅,大樹林立的街道,使這地方散發著大城市中難得一見的小鎮風味。 為了梁菱光上下學方便,新房距離紐約大學騎單車不用到十分鐘路程。 這是東方狂也給她的新婚禮物。 「進來吧!」石斛跟鳶負責將她簡單的行李搬進去,新郎站在台階上對她伸手。 沒有新郎抱新娘進門的風花雪月,他的聲音再平實不過。 這裡,就將是她未來要住上好幾年的家了。 她甜美的把手伸給他,兩人就這樣手牽手進了房子。 門打開,兩道鏤花的迴旋梯靜靜伏在兩側,挑高的客廳有著華麗的石膏細工雕飾,七間擺滿骨董的房間雅致又有品味,主臥室有著黃銅大床,維多利亞 衣櫥,木質扶手靠背紅絨長躺椅,每個房間都有壁爐。 四扇大玻璃窗外是典雅的游泳池,還有花木扶疏的後花園。 石斛跟鳶把她的行李提進臥房後識趣的離開了。 這偌大的宅子就剩下她跟東方狂也。 「我去洗澡。」他撂下話就想走。 「那我呢?」就這樣丟下她? 「這房子也是妳的,想做什麼都隨妳。」 今天是新婚日,就這樣?這人,連客氣都不會。 她隨手打開大衣櫥,裡頭分了好幾個櫃子,最醒目的,是清一色黑色絲綢、黑色緞面、黑色蕾絲的維多利亞的秘密,滿滿的性感內衣,老天!這些,全都要給她的嗎?他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啊? 羞紅了臉蛋,她火速把衣櫃關起來,再打開另外一個-- 好幾條黑線從她額頭滑落。 白的、粉的、紅的,黑的,迭得整整齊齊的小褲褲和各式各樣的胸罩也是滿滿一櫃子。 他以為她有幾個屁股跟胸部啊? 狼狽的關上門,剩下的……實在沒勇氣再去打開來看。 她也好好的、痛快的洗個澡去吧! 既來之,則安之。 ☆ ☆ ☆ ☆ ☆ ☆ ☆ ☆ ☆ ☆ ☆ ☆ ☆ ☆ 痛快的泡了香噴噴的玫瑰精油澡,渾身舒暢的步出浴室,她隨意的擦著清洗過的鬈發。 長髮就是這點麻煩,洗過之後老是又捲又翹,很難整理。 穿著自己帶來的舊睡衣,她就是愛純棉的啊,那些維多利亞的秘密就一直留在衣櫃當秘密吧。 真是叫人歎為觀止的設備,超讚的按摩浴缸,各國頂級的精油任君選擇,三十二吋的液晶電視鑲在牆壁上,隨時保持在十到十四度的紅酒儲藏櫃…… 人間好享受! 一隻強壯的胳臂接過她搓揉頭髮的浴巾。 她一怔。 「我幫妳。」 是他。 呃,真是三八,這棟屋子除了他跟她之外還有誰? 她乖乖的在大床上落坐,眼光只能看見他穿著浴袍的毛毛腿,頭頂感觸到他力道並不是很剛好的擦拭。 他身上有著跟她一樣的味道,乾淨清香,聞起來有種恍惚的溫柔。 「妳的鬈發是自然鬈,還是燙的?」他發問。 「自然鬈,太長了很麻煩,我一直想剪掉它。」快點找話來說吧,這樣的氣氛有點曖昧,好像不應該有這樣的氛圍的。 「別剪。」 「不好整理,你看我都戴頭巾對不對,就是有時候睡過頭沒時間整理它,只好戴頭巾遮醜。」 「不許剪,它很美。」 「呃……哦。」 他把浴巾丟開,「可以了。」 「謝謝。」 兩個新任夫妻,說著言不及義的客套話,忽然兩人都綻出尷尬的微笑。 「今天畢竟是我們的新婚日,希望妳的感覺不會太差。」 「你不用對我太好,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我要是不願意,誰也勉強不來!」她那頭如同子夜的黑髮跟他想像的一樣滑嫩柔軟,捧在手心像抱住大片波浪般的海洋。 「我去弄點東西吃,妳也餓了吧?」試問,哪個新郎跟新娘會在婚宴上狼吞虎嚥的?加減要假裝一下。 她才想客氣的說不用,肚皮卻很有自己意見的發出怪聲。 「哈哈……」她不好意思的乾笑。 「晚上的家宴那些食物大概也不會有多可口。」他還在念。 梁菱光第一次發現他孩子氣的地方。 「新郎結婚第一天就下廚,以後會歹命一輩子唷。」 「什麼意思?」 「我爸媽那一輩的人說結婚頭一天要把對方給壓落匠,最好用鞋子還是衣服把對方的壓在底下,從此以後你就會乖乖的順從我,唯老婆的命令是從。」她想過很多人相處的情況,卻沒料到是這種的。 「妳偷壓什麼東西在我的衣服或鞋子上面嗎?」他不以為忤,還有點開心的樣子。 「你現在弄飯,以後也要做一輩子的飯給我吃。」 「養妳?簡單!」 「好,趕快去做飯!」她故意表現出SM女王的鞭策模樣。 東方狂也有霎時的著迷。 兩人同時動了起來,冷不防就撞在一起。 沐浴後的他有著潔淨的氣味,浴袍微微敞開露出乎滑精壯的胸膛,一片美景攤在梁菱光眼前。 她想躲,卻被他捉住青蔥般的指頭將她往前帶,拉入懷中。 她困惑又混亂。 不是……要做飯嗎? 「看我!」他直視梁菱光美麗的眸子。 他眼底的慾望深沉而明顯。 她知道那代表什麼。 那是一種女性天生的本能。 她應該反抗,應該拒絕,應該用力推開他的懷抱。 他們沒有按照正常交往的程序,一步就邁進現代人害怕恐懼的婚姻裡面來,雖然說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交易,但交易裡,沒有包括這些的…… 他的溫度透過大掌直透她的身子,在她遲疑的時候,東方狂也已經吻住她紅艷如玫瑰的唇。 她睜著逐漸迷濛的眼,那種她不知道如何抗拒的感覺攫住了她。 「你……」 薄唇並不打算停下,他往下移,舔過她的粉頸,遊走到鎖骨,下輕不重的烙著屬於他的痕跡。 他炯亮灼熱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 她相信只要她一有拒絕的動作,這剛剛成為她丈夫的男人會停止的。 不安份的雙手從她衣服下襬探入,握住她細緻的腰身,沿著曲線往上攀爬,停在她呼吸急促的胸,然後有些笨拙的解開她的內衣,幾乎是急迫的將她的衣物整個扯開。 他猝然低頭噙住她的櫻唇,她的唇清純又性感,身材嬈艷又粉嫩,穠纖合度得足以讓男人發狂,他沉睡的慾望甦醒勃發,逐漸往下腹彙集…… 她錯過了最後退出的機會! 他的身軀貼著她,勾引她身體深處的熱流,令她發出難耐的低吟。 他喜歡她熱情反應的身子,喜歡她那理智跟情慾拉鋸間綻放的美麗,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歡。 她雙腮艷紅如石榴,身體緊繃,他順著她弓起的美好弧度,分開她修長的雙腿,長驅直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