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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馥筠    


  「我衡德彪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那個秋蘭自以為生得有幾分姿色,就不把老子看在眼裡,我今天就是把這柳春院給翻了,都要把她給拉出來!」

  衡德彪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鬧上—次,只因為秋蘭賣藝不賣身,惹毛了他。

  聽了好幾間廂房,司徒緋玥對於自己所聽到的那些聲音,讓她羞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小蝶,別聽了,再聽下去,你的臉都可以當烙鐵了。」

  岳珉珀跟在她後頭好半天了,光看她偷聽的動作,岳珉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聽怎麼找得到人?」

  雖然聽了好半天,都只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但司徒緋玥還是很堅持要聽下去。

  「你就算一直聽,也未必找得到人啊:再說,你到底想要找誰啊?」

  岳珉珀一把將司徒緋玥抓了起來,不許她再聽下去。

  「找那個豬頭彪!不然我現在一肚子氣找不到地方出,你又不許我拆了你的老相好,我只好找別的目標出氣啊。」她還是很在意秋蘭。

  「你就那麼在意秋蘭?」岳珉珀托起她的下巴。

  「誰在意了?說得我好像有斷袖之癖似的,我只是替嫂子抱不平。」

  她推開他的手,又往另一扇門貼去,

  岳珉珀順手抓了一個路過的雜工,塞了點銀兩,問著:

  「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找衡大爺的,勞煩幫我們帶個路。」

  既然有客人這麼大方,光是帶個路就有銀兩拿,那個小雜工自然是樂於為他們領路了。

  岳珉珀不由分說的拉了司徒緋玥就跟了上去,差點沒讓司徒緋玥一個重心不穩摔進他的懷中。

  「我不是說過,要你要通知我的嗎?」司徒緋玥有些狼狽。

  「我不是也說過,你就當是風吹的吧。」他緊握著她的手,免得她不小心跟丟了。

  半晌,被領上三樓的兩人,一眼就看出來那有花盆酒瓶飛出來的廂房,正是那自命不凡的衡德彪的所在之處。

  「大爺,別砸了!咱們這可是要做生意的,您這三天一鬧五天一砸的,要我們怎麼受得了?!」老鴇躲在門外,又驚又急。

  「老子愛砸就砸!怕老子賠不起啊?!」衡德彪說罷,又砸了一件擺飾花瓶。

  「彪哥,別老是氣呼呼的嘛,讓春菊好好伺候您。」

  這春菊不知道是太敬業了還是不怕死,這時候居然還能繼續挑逗衡德彪。

  倏地,一個耳光揮上春菊臉頰,直接把春菊打飛了出去。

  「婊子!沒看到老子在發火?發什麼浪?!」

  衡德彪一腳踏上春菊的手,痛得春菊是直喊饒命。

  「這五短的肥豬,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青樓女子就不是人嗎?」

  在一旁偷看的司徒緋玥,看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衝上前去賞那衡德彪幾拳。

  「小蝶,冷靜點。」

  岳珉珀拉著司徒排玥,免得她衝上前去亂來。

  司徒緋玥不滿的嘟著小嘴,她決心幫這些青樓女子出口氣,也順便報上次差點被馬撞死的仇。

  「公子,白公子,你們跑得還真快!」小憐找了好半天才追了上來。

  「小憐,你來得真是時候。」司徒緋玥嘴角輕揚,似乎是有什麼鬼點子。

  看到司徒緋玥這不懷好意的笑容,小憐是冷汗直冒!她還清楚的記得,上回她家小姐露出這種表情,是要她拿著油罐等在門口,刻意潑得媒婆與提親的公子—身。

  「公子,這裡可沒有油罐給我捧啊。」小憐試探的問著。

  「我就知道你聰明,不過就是腦筋死了點。」

  司徒緋玥輕捏小憐的鼻尖,對她能馬上瞭解自己的任務而開心不已。

  「公子,你身上不可能有爆竹吧?,我記得夫人她——」小憐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徒緋玥連拉帶拖的扯到了樓梯間。

  「笨小憐,你是要害我在靖璽哥面前露出馬腳嗎?!」她重重的敲了小憐的頭。

  小憐委屈的撫著頭頂,低聲抱怨:

  「小姐,就算我說夫人把爆竹都沒收,白公子也猜不出你是女兒身啊。」

  「我就怕你一不小心往下說,說溜嘴了怎麼辦?」說罷又是一記悶拳。

  「小姐,不要再打了啦,不笨都給打笨了。你想要我做什麼,小憐做就是了,不要一直動手嘛。」小憐都快哭出來了。

  「這給你。」司徒緋玥隨手撈了一罈酒,放進小憐懷裡。

  「這麼一大壇,難不成要罰我喝光啊?」小憐吃力的捧著酒罈,滿臉無辜。

  「喝光?你喝兩杯就躺了,我還期望你喝光這麼大罈酒啊,我瘋了不成!我是要你假裝喝醉了走去那個五短豬身邊,用這罈酒幫他洗個澡。」

  司徒緋玥指著那間不斷有東西飛射出來的廂房,派下任務。

  「這酒灑下去,我還能活著走出來嗎?」

  小憐望了一眼廂房裡的情況,怎麼樣都不想去。

  司徒緋玥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死瞪著小憐,說什麼都不許她臨陣脫逃。

  看到司徒緋玥的表情,小憐也只得摸摸鼻子,認命的上戰場去了。

  「小蝶,你想做什麼?怎麼小憐一臉驚恐?」

  岳珉珀看她們竊竊私語了好半天,怎麼也看不出來司徒緋玥那鬼靈精的小腦袋是想到了什麼主意,能讓小憐哭喪著臉。

  「靖璽哥,你等會兒跑就對了,我可不希望你被老鴇給逮住啊。」

  司徒緋玥很好心的給了他一個良心的建議。

  「你要做什麼危險的事嗎?」她越是這麼說,他就越不懂。

  「乖乖在這看著。」司徒緋玥邊說邊推了小憐一把。

  被推上火線的小憐,也只能乖乖照著司徒緋玥的話去做。

  「這裡好熱鬧,來!大家喝酒!」

  小憐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那滿是瓷器碎片的廂房口,大喊了一聲,接著就踉蹌了一下,順勢把手上那一大罈酒一古腦兒往衡德彪頭上淋下去。倒完了酒,小憐為了閃躲衡德彪那肥重的拳,只得假裝醉死倒在地上。

  被莫名其妙淋了一身酒的衡德彪,一計狠拳又是揮空,讓他氣得想一腳踹上小憐的腦門。

  「這位大爺,我兄弟喝醉了,真是對不住啊,我這就把他帶走。」

  司徒緋玥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兩撇假鬍子,再刻意把聲音壓得像是快要啞了一般,裝模作樣的晃到小憐身邊,用地上的瓷器碎片往衡德彪腳下墊去。

  正當衡德彪因為踩上碎片而惱羞成怒之際,司徒緋玥從懷中取出了火摺子,輕輕點燃,便往沾滿酒的衡德彪身上一點,瞬間,只聽到衡德彪的慘叫聲,就如待宰的豬只一般淒厲。

  見衡德彪一身是火,司徒緋玥身手矯健的拉了小憐就往外衝。

  就像是勘查過逃生路線似的,司徒緋玥絲毫沒有遲疑的,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離衝到柳春院大門口。

  看了一場精采絕倫的好戲,岳珉珀不疾不徐的跟了上來,用玉簫輕敲了她們主僕二人的肩頭。

  被這麼一敲,司徒緋玥還以為是柳春院的人追上來了,頭也不回的就往花街的路口狂奔而去。

  看她們兩人跑得那麼急,岳珉珀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緩緩跟了上去。

  「放火放得這麼熟練,我想那衡德彪應該不是第一個被燒的傢伙吧?」岳珉珀從司徒緋玥後頭出聲。

  「靖璽哥,你是想把我嚇死嗎?沒看我差點喘不過氣啊!」司徒緋玥氣喘吁吁的撫著胸口。

  「你膽子這麼大,怎麼可能嚇死。居然在人身上點火,你不怕燒死人啊?」他可真是服了這小妮子。

  「他身邊有一堆人,不可能燒死的啦!了不起因為找不到水,燒掉半條命倒是還有些可能。」她說得倒輕鬆。

  「下次要放火,先通知我一聲。」

  「為什麼?靖璽哥想吃烤乳豬?」

  「我會先把你帶走,免得下回真的燒出人命。」

  對於可能有人會被她燒死這種結論,她早已經聽到耳朵都長老繭了!她才不信,那區區一把小火,會有那麼嚴重。

  既然這不是司徒緋玥第一次放火,那就表示,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因為放火而被罵,看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岳珉珀也知道,下次她要是還想玩火,鐵定還是不會乖乖通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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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妞好面生啊,來陪大爺玩玩吧。」

  街口幾個大漢圍著一個姑娘,想把她強行拉進暗巷非禮。

  「各位大爺行行好!我只是經過!並不是青樓女子,請大爺們高抬貴手啊!」那個少女驚懼的哭喊著。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只是看了一眼暗巷裡的黑影,卻沒有半個人願意上前幫那姑娘的忙。

  司徒緋玥見狀,又是滿腔熱血,直衝上去仗義相助。

  她一腳狠狠踹上其中一個色鬼的腰,讓那人一個重心不穩,往其他人身上倒去,這一倒,像骨牌效應一般,一群色鬼摔成了一團,各個臉上都沾滿的爛泥。

  「你們一群大男人強拉一個弱女子是想幹嘛?是知不知道什麼叫丟臉啊?」司徒緋玥一張嘴也沒閒著,滔滔不絕的說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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