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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夏涼    


  如果要送四個字來形容白憐薇,只有「作繭自縛」,如果再四個字,便是「咎由自取」!

  她自以為是的以為她賭贏莫憶天的心,什麼都告訴周芷珊,是她太自負!

  可是這些都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自己一定要拋棄「無心花」的身份,是她一直神經質的堅持著。

  所以她誰也不怪,真的,只覺得自己可笑之極。

  於是周圍認識的,不認識她的人,就都看到她一會笑,一會想,又一會笑,一會皺眉,接著又笑,如此反覆著。

  而在莫憶天看到了白憐薇離開會場前的那最後一抹殘影,原本微笑的臉,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中始終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愁。

  薇薇,最後想對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白憐薇穿著一身晚禮服在街上無目的的走著,引來無數的側目,她都不以為然。

  只想就這麼走啊走啊,走到世界盡頭也好,走到下個世紀末也好,都已無所謂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了,等白憐薇停在一處大廈門口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裡很熟悉,抬頭看了看大廈的招牌,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誠融來了。

  猶豫了再三,白憐薇就進去了,乘坐電梯,直接上了二十六樓。

  反觀天憶集團週年舞會會場的某間休息室裡,莫憶天剛剛將填好的一張支票遞給了周芷珊,來作為她陪自己演這齣戲的酬勞。

  周芷珊看了眼支票上填寫的數額笑了笑,最後和莫憶天握了握手就離開了。

  走出舞會的會場,莫憶天同樣也是一個人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腦子裡在思索著周芷珊離開前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周芷珊說,學長,你和學姐之間會走到這一步,其中最大的問題在哪裡,你想過嗎?

  他想過嗎?他怎麼會沒有想過呢?

  其實他老是在糾結白憐薇對自己的隱瞞,認為她對自己不夠坦白,然而他自己不也一樣嗎?

  明明知道她說謊,他為什麼不說出來?不說出來,不也是變相的隱瞞嗎?

  他們兩個錯就錯在他太自負,他以為她會說,但是他從來沒有把自己想問的問出來,又憑什麼以為她就能懂呢?而她錯就錯在她太逞強,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扛,而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被愛、被呵護的女人。

  也是因為想明白了自己的錯,所以莫憶天才會在週年慶上坦白自己對她的愛,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呢?

  走著走著,竟走回了公司,也猶豫了一會,就上了二十六樓。

  電梯的門剛剛打開,莫憶天聽到從自己的辦公室裡傳來一些聲響,他以為有小偷,所以很警醒的去找來一根警棍,俏無聲息的慢慢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直到從辦公室裡傳出來,窸窸窣窣的女人說話聲,讓莫憶天不禁挑眉,越是接近就越是聽得清楚,越是清楚,莫憶天的眼睛就越亮!

  她……為什麼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難道她……

  莫憶天丟掉警棍,就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而當他看到辦公室裡橫七豎八放了一地的酒瓶子,還有那個此刻已經喝得不知道自己姓誰叫誰的女人,眉頭都皺到一塊去了。

  一個女人,怎麼能喝酒喝成這樣?

  不斷上升的怒氣讓莫憶天踢開那些酒瓶子,就去拎白憐薇起來。

  「欸?大……大叔你又回來了啊?我……我不是說了沒關係嗎?我……我一個能收拾的……」白憐薇喝茫了,根本看不清拉自己起來的人是誰,只依稀記得之前有清潔工大叔上來過,就認定了還是那個大叔。

  莫憶天在聽到這句稱呼後,臉色又黑了一分。

  大叔?他哪裡看起來像大叔了?

  「我跟你說……說唷,今天他……們都去玩了,不……不會有人回來的,我……我一會就收拾好,信我。」口齒不清的說完話,白憐薇還打了一個酒嗝。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那濃烈的酒味盡數噴到了莫憶天的臉色,氣得他直接把白憐薇丟到了沙發上,沒錯,的確是用丟的!

  但是顯然,某個女人沒有一點自覺,「大叔……啊,我跟你……說哦,我今天可……可開心了。」

  本來還在撿地上酒瓶的莫憶天在聽到這句話後,就停下了動作,靜靜的望著白憐薇的臉。

  「因為我呀,不,不對!因為我的學……長,對!我的學長,他居……然對著所……有人說他喜歡……喜歡我唷,是我唷,不是別……人!」

  莫憶天的眼睛不知不覺的放柔了,說喜歡她,就有那麼高興嗎?

  「還……有唷,學……學長還請我……請我跳舞了呢!」說完這話,白憐薇就咯咯的笑了。

  然莫憶天的臉上卻明顯的一暗。

  似想到了什麼,本來還在笑的白憐薇突然癟了癟嘴,莫憶天覺得不對勁,剛走近到她身邊,就聽到地哭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哭了?不是說很高興嗎?」莫憶天一把抱住她,替她輕輕拍著背。

  為什麼每次看到她哭,他就會覺得比她還難受呢?

  「因為我……了學長。」似乎覺得這樣很舒服,白憐薇還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嗯?你學長怎麼了?」莫憶天稍稍抬起了一些她的頭。

  「因為我騙……騙了學長。」

  似覺察到真有人,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喝悶酒,白憐薇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那你為什麼要騙學長呢?」莫憶天勾了勾嘴角,繼續循循善誘。

  「因為……因為我不願意讓人家……人家說我是靠關係,靠他的關係。」白憐薇微微皺起眉頭。

  「為什麼不願意呢?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好,我要靠……靠我自己的能力進去。」

  可能是沒有再碰酒了,這會酒勁散了不少,說話也利索了許多。

  「為什麼呢?靠學長不是很方便嗎?」

  「錯!大……錯……特……錯!我要做一個……一個足夠和學長匹配的女人,這樣才能讓他愛……愛上我。」

  「你怎麼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愛上你?也許他早就愛上你了呢?!」這話讓莫憶天頗為滿意。

  「會……嗎?」這時,白憐薇忽然抬起頭來,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莫憶天,似要把他看清楚一樣。

  「那你還騙了學長什麼呢?」實在受不了那恐怖的酒氣,莫憶天將白憐薇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還騙了……還騙了……賭約!我和Tom打賭來著。」

  「打賭?打什麼賭?」莫憶天瞇了瞇眼。

  「賭我一周都不和總裁學長,呃,學長總裁……一周都不能主動找他,要對他不理不理,還不……能告訴他。」

  「那條件是什麼嗎?」莫憶天咬牙,該死的金毛猴子!

  「只要我堅持一……一周,而學長不……變心的話,他就不……不告訴學長我……我的事,也不再……不再追求我。」回答完,白憐薇還肯定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個樣子!怪不得那幾天白憐薇都對他不理不睬的,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作對。

  哼!金毛猴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那你現在還愛你學長嗎?」該坦白的都坦白了,莫憶天心情很好,於是……

  「不……」白憐薇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聽到這話,莫憶天臉都黑了,立刻擺正白憐薇的頭,讓她與自己直視。

  「不……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莫憶天的臉上稍稍好轉一點點。

  「因為……因為學長已經有了新的戀人,他不……他不愛我了。」說到這裡,白憐薇還有些難過的低垂了下腦袋。

  「沒有,他沒有新的戀人,他還愛著你。」

  「欸?大叔為……為什麼會知道?」白憐薇狐疑的看著「大叔」。

  「你學長告訴我的。」莫憶天偏開頭,順便再度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繼而彎了彎嘴角。

  「真的嗎?原來學長還……還愛我啊?那我……我也還愛學長好了,嗯嗯。」似乎得到了保證,白憐薇再也不折騰了,舒舒服服的靠在「大叔」的懷裡。

  本來莫憶天還想繼續說的。但是不多一會就聽到了白憐薇輕微的鼾聲,莫憶天抿了抿嘴。

  以後堅決杜絕這個女人再碰一丁點酒!

  第10章(2)

  當指針指走到凌晨三點時候,白憐薇終於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突然覺得頭有點疼,想起身給自己倒水,看到自己蓋著的被子,白憐薇就更迷糊了。

  陌生的被子,陌生的床,陌生的擺設,陌生房間……

  等等,這房間……好像自己來過吧?在哪呢?想了半天,等終於想起這是哪後,白憐薇也瞬間完全清醒了!

  天!她為什麼會睡著總裁辦公室的套房裡?

  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腦子抽風,跑來莫憶天的辦公室,然後到裡面來找酒喝的。

  其實她也不懂酒,也不知道價格,也不知道度數,反正失戀的人最大,得不到莫憶天的人,就讓他破一回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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