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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綠痕    


  「兩個時辰後。」她頻喘著氣,呼吸也漸漸變得不順。

  「有道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嘛……」虧她想得出用這招來對付他,要是他真吃了那顆叫什麼極樂銷魂九重天的藥丸,她的下場肯定會比現下還要來得更慘。

  往後她再也不敢做壞事了……滿心後悔的軒轅如相,沮喪地將臉埋進雙掌裡,既氣自個兒幹嘛耳根子那麼軟,三兩下就讓封浩給教唆成功,更氣她為何不記取教訓,沒事竟打盛守業這塊鐵板的主意,回顧以往與他對陣下來的成績,她可是一次也沒贏過他啊。陣陣湧上的熱意,自她的腹裡逐漸朝她的四肢擴散,她忍不住扯開了衣襟,在仍不見半點涼意時,她索性把外衫給脫去,打算在這下著雪的寒天裡打起赤膊,但

  儼然就像個牢頭的盛守業,卻在她欲脫內衫時制止了她。

  「熱死人了。」他知不知道腹內有把火在燒是什麼感受?

  「別又忘了妳現下是個黃花大閨女。」盛守業再把她的衣袖給拉下來,免得她露出一雙藕臂勾引他的眼睛。

  她負氣地一把推開他,「你別看不就成了?出去。」

  「我怕我走了,待會妳可能會神智不清的脫光衣裳走出房門丟盡妳的臉,或是不著寸縷的衝到客棧裡勾引男人去。」他也很想走啊,她以為那顆藥丸就只折騰她一人嗎?他可不希望到了嘴邊的天鵝肉被別人給搶走了。

  令人無所適從的戰慄感,忽地自身體的深處裡竄了出來,讓不曾接觸過這種感覺的她忍不住顫了顫,求援似地直拉著他的衣袖。

  「破鏡呢?快把那面鏡子拿出來。」定完她造反的身子後,說不定也能把她胸膛裡那顆愈跳愈快的心一併定下來。

  「也對,我都忘了還有這一招。」盛守業拿起腰際上的小小寶鏡往她臉上一照,「如何,有冷靜下來嗎?」

  「沒用。」壞了,怎麼她僅是身子不能動而已,那些奇怪的感覺仍在她身體裡揮之不去?

  他拭了拭鏡面再照向她,「這樣呢?」

  兩管溫熱熱的鼻血,下一刻即不給面子地流了出來,結實地粉碎他倆的如意算盤。

  「要流也該是我流吧?別太激動了。」盛守業取出袖裡的綾巾,歎息連天地擦著她的鼻血。

  「為什麼這面鏡子不管用?」平常不是定她定得好好的嗎?怎麼事到臨頭就不濟事?

  「大概是藥性強過法力也說不定。」盛守業再自懷裡拿出另一面她沒看過的法鏡,將渾身難受又不能動的她解救出來。

  她訝異地看著自己的手,「等會兒,為何我能動了?往常不是都要半個時辰嗎?」

  「這是返心鏡,專門用來解定心鏡的。」他緊盯著她潮紅的面頰,不知不覺地又再次憶起上回他曾在澡堂裡見過的美景。

  「有這玩意兒……你卻從沒拿出來過?」軒轅如相一手撫著額,總覺得腦袋裡似有團迷霧,使得她的精神有點渙散,也讓她的視線不太能集中。

  「現下不是追究這問題的時候吧?」他一手撫著她的面頰,另一手仔細擦著她額際不斷冒出來的汗水。

  一接觸到他冰涼的掌心,她忍不住閉上眼,好似走失於荒漠之人遇著了綠洲般,令她受不了地將臉頰貼在他的掌心上,磨贈完了右臉又趕快換左臉。

  不行不行……她得要定定定。

  可是……這實在是好舒服好舒服。

  盛守業無言地看著她那類似貓兒撒嬌的動作,一時半刻間,他也不知他究竟該不該感謝那對慫恿她做壞事的小夫妻,當她磨贈到後來漸漸變得不滿足,整個身子都往他的身上靠過來,面上還帶著罕見的微笑時,他勉強地找出理智把她給推開。

  「冷靜點。」好險,差點就被她拐跑了。

  然而食髓知味的軒轅如相卻把他給拉回來,星眸半閉地捉來他的兩掌強壓在她的面頰上。

  他抽開手,「鎮定些。」若是可以的話,他還真想向她借張黃符往她的頭上貼。

  無法補足的清涼感再次離她遠去,她難忍熱意地拉高他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臂,再將它圍在她的頸子上。

  「我不趁人之危的。」他挪開手臂往旁邊坐,故意離她遠遠的,「妳好歹也考慮一下我的名聲吧。」換作平常時,她要是如此投懷送抱,他早一口將她給吃下腹裡妥善擺著了,可現下她卻是受藥所惑,這樣的她,才不是真正的她。

  軒轅如相氣惱地揍他一拳,「你有這麼委屈和不情願嗎?」

  「當然有。」他小心地觀察著她微帶翳翳水光的眸子,「妳老實說,妳還頂不頂得住?」可惡,為什麼會這麼誘人啊?就連他也想照照定心鏡了。

  忍耐不了片刻的她,倒抽口涼氣之後,兩眼直不隆咚地瞧著他的臉龐,接著便扯開了嗓子放聲大叫。

  「天哪!」

  「又怎了?」他著急地看著她面上宛若末日來臨的神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軒轅如相抱著頭邊在屋子裡亂竄邊頻頻怪叫。

  他一把拉住有如無頭蒼蠅的她,「究竟是怎了?要不要我出門去找個大夫來幫忙?」

  「你……」她緊縮著肩頭,萬分恐懼地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瞧回面上。

  「我如何?」

  「你現下在我眼裡看起來……居然貌勝潘安、器宇軒昂、玉樹臨風還外加傾國傾城?」太可怕了,她的心智竟被那顆藥給扭曲到這種接近幻覺的程度?

  盛守業頓了頓,「那本來就是事實好嗎?」搞哈?

  「這到底是什麼毒藥,怎會有這麼恐怖的毒效?」怪不得花楚說此藥萬夫莫敵,原來它最大的用處就是將再怎麼看不順眼的人,統統都在此刻變得美味可口無比。

  「喂,別太過分囉。」算他有風度,他忍。

  「不行了,看起來實在是太美味了……」軒轅如相嚥了嚥口水,在全然無法拘管心神的狀態下,強橫地拖著他到長椅上坐正,再動作快速地坐至他的腿上牢牢壓制住他。

  盛守業一把握住她正忙著拉開他衣裳的小手。

  「妳真想對我霸王硬上弓?」大勢不妙,她的獸性眼看就要全部出柙了,他該不該出門去避避風頭?

  「你敢挑剔?」她說著說著就把雙手伸進他的衣裳裡,以十指感受著他所帶來的清涼感。

  「多謝姑娘賞面,我看,這事咱們改日再來多多指教好了。」盛守業拒意甚堅地將腿上的她抱起,再放到一旁去置涼。

  她不死心地又爬回他的身畔,「現下這情況我還能選日子挑時辰嗎?」

  「可我對潑貓沒哈興致。」為什麼她會變得如此頑拗固執?明明平常她就不曾給過他什麼好臉色。

  「我都肯犧牲了你還嫌棄?」她雙眼無神地盯著他看似可口的頸項,完全克制不住滿心想咬他幾口的衝動。

  「這樣吧,我出去找別人來幫妳解決這難題好了。」冷不防被她咬了一口,還遭她以舌尖舔過頸部後,盛守業腦中名喚為自制力的細繩險些斷裂,害得他在鼻血跟著流出來前不得不落荒而逃。

  軒轅如相緊攀住他的手臂不放,「回來!」

  「再這樣下去我會死於非命的。」那對小夫妻要給藥丸不會一次給兩顆呀?乾脆讓他們倆一塊兒墮落到底不是更痛快?

  「可我真的很不舒服……」她委委屈屈地鬆開手,豎起雙腳將臉埋進膝蓋裡。

  哪兒不打專打他的罩門?

  盛守業無奈地走至她的面前,滿心不捨起她這等難受無依的模樣,他投降地歎口氣,坐至她的身旁朝她攤開了兩掌。

  「過來吧,不過妳得保證會乖乖的。」自作自受,待會他一定會死於內傷。

  「你在做什麼?」軒轅如相不解地看著他拉開衣襟露出光溜溜又結實的胸膛。

  「為免妳今晚過後會後悔,我先用真氣定定妳的心神。」他將她抱至胸前緊貼著她的背,「待好別亂動,這樣妳會舒服些。」相較於上回為她取暖的熱度,這一回,貼在她背上的那片胸膛所傳來的,是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體溫,這讓只安分了一會兒的她神智被蒸騰得更加迷茫,也更加管束不住她似是有了自主意志的手腳。

  盛守業在她的小手鑽進他的袖裡時,忍抑地提醒,「妳的手又不小心離家出走囉。」

  「這又不是我能克制的……」她左扭右動地想鬆開他牢牢圈在她腰上的鐵臂。

  「只要忍過這兩個時辰就行了,打起精神來。」別再動了,以前同樣也是男人的她,就多點同理心稍微同情他一下,現下的他可禁不起這種曖昧的磨贈啊。

  「你說得容易……」她抬起他能動的一臂,老實不客氣地在上頭亂咬一通。

  「別咬我了好嗎?」他辛苦地抗拒著那種可致人於死地的撩撥感,「也不要又親又舔的。」這到底是誰教她的?他分明就還沒教到這些呀。

  波濤洶湧的眩暈感,令軒轅如相不舒服地閉上了雙眼,任由像是螞蟻般啃咬著她的需求感攻佔她的腦海,並如火燎原般地壯盛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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