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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 羅莉塔·雀斯 「莉緹,你知道我們談不到兩分鐘就會吵起來,」他說。「今夜別談了,好不好?」他開始解第二顆紐扣。 她的手冷冰冰地抓住他的。「我的良心不允許我成為你的妻子,」她說。「我要聲請婚姻無效。」 「你的良心發瘋了。」他親吻她高傲挺直的鼻子。「這只是結婚緊張症。」 「我不是神經質的人。」她的嗓門拔高,聲音顫抖起來。「我不會歇斯底里,你不要擺出那副將就包容的態度。我只是恢復了理性。」她停頓一下,繃緊下顎,抬起下巴。「事實是,我不是貴族小姐,連半個都不是。你是昂士伍公爵,你應該娶貴族小姐。那是你對家族應負的責任。」 「我已經娶了你。」他不耐煩地說。「我不要貴族小姐,我不懂得如何跟貴族小姐相處。」他抓住她的肩膀。「希望你不是故作矜持。」 「我們不能上床。」她的臉頰浮起兩朵紅雲。「你不可以和我生兒育女,我不能讓你冒那種風險。」 「什麼?」 「我的家人。」她擠出這幾個字。「你對我的家人一無所知。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但我太激動,先是擔心你送命,後來……」地抽身後退。「真是荒謬。我想要使你快樂,你那麼堅決地要立刻結婚。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想使你快樂,為什麼認為我能使你快樂。」 「使我快樂很容易,莉緹。你只需要脫掉——」 「我的母親從生下我的妹妹後就體弱多病,」她一口氣說出來。「十歲時我的母親過世,我的妹妹在三年後染上肺癆過世。我的父親是酗酒嗜賭的三流演員,毫無可取之處。」絞著雙手,她走向壁爐。「我的血統低劣。你的家族應該得到更好的,你必須考慮他們——你代表的家族。」 「誰管我的家族。」他說,但並不激動。她顯然心煩意亂,瀕臨歇斯底里。今天發生的事帶給她太過沉重的壓力。他向她走去。「得了,莉緹,聽聽你自己說的話。你竟然比丹恩更要勢利。我代表的家族,真是的。自由、平等、博愛小姐怎麼了?維護女權小姐怎麼了?我的惡龍小姐哪裡去了?」 「我不是小姐,」她說。「我只是出身微賤、性情暴躁的小作家。」 「看來你沒有心情聽從道理,」他說。「我們得用運動比賽的方式解決這件事。」 他走開,脫掉外套,拉掉領巾,扯開背心紐扣,脫下背心扔到一旁,踢掉鞋子。 他舉起拳頭,擺出打鬥姿勢。她凝視他。 「打我。」他說。「給你三次機會,打不中,就換我試三次。」 「試著打我?」她問,顯然大惑不解。 他放下雙手。「莉緹,如果我打你,你會被擊倒在地不省人事,」他耐心地說。「那對我有什麼好處?動動腦筋。」他再度擺出拳擊姿勢。「如果你打不中我,我就有三次機會使你倒往床上,因慾望而嬌喘。」 她的藍眸閃出好戰的光芒。「可惡,昂士伍,我說的話你連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嗎?你可不可以暫時別想你的生殖器官,考慮一下你的未來、你的祖先和你的身份地位呢?」 他搖頭。「抱歉,我沒那麼文明。來吧,莉緹。」他伸出下巴。「你不是很想打碎我的下顎嗎?不然我的鼻子怎樣?」他指指那裡。「想不想打我的鼻子?並不是說你有機會打到,但看你嘗試會很有趣。」 她對他怒目而視。 他在原地跳了跳,朝空中揮出右拳,按著揮出左拳。「來吧,怕什麼?你在醋坊街說要賞我兩個黑眼圈,現在機會來了。或者那只是吹噓?是不是在我的下顎那麼輕敲一下就使你的小手太過疼痛,嬌嫩的小花?你是不是在那時學到了教訓?」 她的拳頭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又快又低地直攻他的私處。 他在關鍵時刻閃到旁邊。「那裡不行,莉緹。」他嚥下驚訝。「想想我們的子女。」 她往後退一步,瞇起眼睛,從頭到腳端詳他,尋找防禦的破綻。「你沒說不准使詐。」 「我若不准,你根本不會有機會。」他奚落道。 她舉起雙臂,擺成奇怪的角度,身體開始像準備攻擊的響尾蛇一樣左右擺動。她的髮髻鬆開,頭髮披散在肩上。他好想用手指插入那誘人的髮絲,但他不能分心。她會的招數太多,出手又極難預測,迅速就更不必說了。 他等待著,準備好面對攻擊,暗忖攻擊會來自何處,很清楚她在逗弄他,動來動去分散他的注意,等待他的防禦出現漏洞。 在她發動攻擊的前半秒,他看到她微微往下瞥了一眼。她撩起裙子踢出一腳,但他在同時轉身閃到旁邊。腳踢未中使她失去平衡,開始往前倒下。他本能地伸手去扶,幸好在她伸出手肘攻擊他下體的前一剎那,及時把手縮回來。 「天啊。」他驚呼,並非喘不過氣,而是大吃一驚。慢個半秒鐘,她那一肘子就會使他尖聲哀嚎。 他等待、防備,不敢放鬆戒備,即使她已經背過身去,嘴裡吐出一連串褻瀆的言語。 「三次了,莉緹,」他說。「該我了。」 她轉身面對他。「如果你——不,當你失敗時怎麼辦?」她問。 「你再得到三次機會,然後又該我。直到我們之中的一個獲勝,獲勝的人可以做他想要做的任何事。」 我一定會使你想要我想要的,他在心中補上一句。 她交抱雙臂,抬起下巴。「好,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他上下打量她,像她剛才那樣的評估她。他開始繞行,她則待在原地不動,只轉頭讓戒慎的視線緊跟著他。他貼近她的背停下。 好一會兒,他都只是站在那裡,逼她等待,讓緊張的氣氛升高。然後他低下頭,開啟的唇瓣從她的耳朵緩緩移到粉頰。「好柔軟。」他喃喃道,手指掠過她的手臂,把它們從她的胸前拉下到身側。「你的肌膚有如玫瑰花瓣。」 她猛吸一口氣。「一次。」她的聲音緊繃。 他用臉頰輕輕摩擦她的。「我喜歡你肌膚的味道。」他攤開的手掌幾乎沒有碰到衣料,輕輕慢慢地向下滑過她的胸前,來到她的纖腰,然後繼續往下,輕壓她的肚子使她背靠著他,翹臀剛好碰到他的褲襟,褲襟下他的慾望急切地膨脹。 她閉起眼睛,用力吞嚥一下。「兩次。」 他靜止不動,只是用臉頰貼著她的,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他的碰觸依然輕柔,只夠固定她,使她無可避免地感覺到他亢奮的男子氣概及其熱度。 一陣輕顫竄過她的全身。 他繼續等待,雖然令他極不舒服,但緊張的氣氛也對她造成影響。他可以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理智與感情交戰,抽像的原則與本質極端肉體與感官的事物爭取霸權。 她微微扭動,只更加貼近一點點。 他的唇輕掠過她的嘴角。 她輕輕呻吟一聲,往後靠在他身上,轉頭索討他用來挑逗那個吻。 他繼續挑逗她,讓他的唇輕輕慢慢地在她豐滿柔軟的唇上移動。 她的手緊緊覆蓋在他的手上。 「三次。」他嘎聲說。「現在輪到你。」 「壞蛋,」她嘶聲道。「你明知道我打不贏你。」她想要轉身面對他,但他不讓她移動,只讓她的翹臀繼續折磨他的下體。 「啊,別那麼快,惡龍小姐。」他輕咬她的耳朵,把她摟得更緊。「我不急,這是你的第一次,但那等於看不起你,對不對?你不怕跟我打,我注意到你對於瞄準的地方也不羞怯。體貼用在你身上,等於浪費。」 他用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腰,使她靠在身上,另一隻手解開長串的紐扣。 他把衣服拉下到她的腰際。袖子卡在手肘,困住她的手臂。 柔細白嫩的肌膚在襯裙和緊身褡邊緣引誘他。他匆匆吻遍她耳後、頸背和肩膀的芳香肌膚。她顫抖。 他解開繫帶和鉤子,把她的手臂從袖子裡解放出來,把衣服往下拉過她的臀部。衣服滑到地板上,凌亂地堆在她的腳邊。他用手肘輕推她,要她跨出衣服堆,接著立刻動手去解緊身褡的繫帶。硬邦邦的緊身褡終於解開,往下垂到臀部。他拉開它扔到旁邊。 他把她抱起來走向床鋪。他鬆手把她扔在床墊上。她低聲咒罵,但還來不及爬起來攻擊已被壓在身下。他把手指伸進她的秀髮裡撐住她的頭,激烈地親吻她的唇。 一如往常,她掙扎片刻就屈服了,因為現在她應該瞭解她非屈服不可。 「不准聲請婚姻無效。」他終於離開她的唇時說。「不准有別人,永遠不准。所以斷了那個念頭吧。」 「傻瓜。」她沙啞地說,抓住他的襯衫前襟把他拉回來。她展開報復,火熱的紅唇在他唇上肆虐,邪惡的舌頭在他口中撩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