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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董妮    


  花想容點點頭,忽然醒悟。「我明白了——皇上和太后都知情。既然只有栽花人才能準確使用藥引,皇后便成了唯一有嫌疑的人,而且有理由這麼做,因她不想太后再提廢太子的事,索性謀害太后。」而這件事有損皇室體面,不能宣揚出去,所以皇上和太后連手逼她出宮。「難怪皇上留皇后在慈寧宮休養,太后又說皇后重病,不見外客,其實皇后早被軟禁了。等我一走,他們便開始清除皇后的人,最後廢後……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但太子呢?在這一連串事故中,他又扮演何種角色?」

  「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皇后要謀害太后,但我還是覺得皇后沒那麼狠心。你只要看過她和太后相處,她們真的就像親母女一樣,我不願相信那份慈愛是虛假。我反倒認為,恐怕一開始應該是皇后與太子合謀,因此太子也知道藥引子如何施用。皇后只是想減少太后的壽算,並無意血濺宮廷,可她這手法太溫吞,太子煩了,乾脆將太后和皇后一起除掉。可惜你和卓先生的出現壞了他大事,他不敢在皇宮動手,恐怕自身難保,於是把目標轉向賢親王。太子曾經監國,手下收羅了大批人才,只有他有權調動軍隊、挪用軍械,襲殺賢親王,千里追殺小王爺。」

  「就算太子設計讓皇后頂罪,莫非皇后不為自己自辯,乖乖送死?」

  「沒人會相信皇后的。眾目睽睽,太后是吃了皇后端來的藥才中毒,那碗藥還是皇后一手煎熬端送,毒不是皇后下的,還能有誰?就算皇后把太子供出來,皇上和太后也只覺得她卑劣,等待她的恐怕就不是貶黜,而是三尺白綾了。但我知道,那碗藥除了皇后碰過之外,太子也端過。」那一日,太子和她一起到達慈寧宮,太子把藥碗端過來又還回去,肯定是在那時動的手腳。

  「太子用計果然周全,人一入局,便再無生機。」

  「所以我們要盡快進京揭發太子的陰謀,否則他不知道還要害死多少人。今朝,你陪我走一趟吧!」

  對於她的要求,他向來是全心支持。於是,席今朝幫她把孩子覆在背上,與她一起奔往京城。

  第7章(1)

  席今朝和花想容抱著孩子,拚命趕往京城。

  可越靠近京城,追兵就越多,這下又來了一波。

  「花想容,交出孩子,留你一個全屍,否則……呃!」對方話都沒說完,就被花想容一劍洞穿心口斃命。

  「橫豎都是死,誰要把孩子交給你們?」不眠不休的趕路,讓她早已一肚子火,哪有心情聽他們廢話。

  「你真要跟主子作對?」

  「我們早已是生死仇敵!」話間,她又連砍二人。

  那些追兵被她的狠辣嚇了一跳,連忙結陣對應。但他們不知道,花想容出手已經算留情了,席今朝一出馬,追兵們突然一陣嘩然,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兵器,痛苦地抓著胸口。功力差的,不過一小呼吸間便倒地身亡,就算內力高強,也只是多撐些時候。

  很快地,二十餘人的追兵便一個不剩。

  花想容對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幸虧有你。」

  席今朝點點頭,神情卻沒有太多的喜悅。

  出鬼谷時,他並未料到會遇上這麼多人,這三天扶殺下來,他身上的毒藥已所剩無幾,不知能不能堅持到京城,很是擔心。

  花想容招呼他繼續趕路,匆匆一個時辰過去,她看著道旁路標,臉上露出一抹放鬆的笑。

  「只要翻過陰山,京城就不遠了。我們再加趕一程,今晚在山上露宿。」

  席今朝拉住她,搖搖頭。「時候到了,寶寶要吃東西。」

  「他還在睡,應該不餓……」彷彿跟她作對似的,她話還沒講完,懷裡的孩子便放聲大哭。「你是他肚裡的蟲?這樣瞭解他?」她帶孩子的時間還比他久,卻沒他能幹。

  她行動果決,性格剛烈,卻不夠仔細,現在被孩子一哭,更是頭痛。

  「好啦好啦,乖娃兒別哭,這就給你找東西吃。」花想容四下張望著,看能不能捉一頭母獸擠點獸乳。

  席今朝取下腰間的皮囊,先喂孩子一口水,又道:「走這裡。我見前面有炊煙,或許有人家,若能找個乳母幫忙餵奶最好,再不濟,討些米漿也行。」

  她點頭,便隨他走向山道,行到半途,耳邊傳來一陣聲響。

  「不會又有追兵吧?」她急急忙忙又把孩子往背上綁。嬰兒大概也習慣了逃亡生活,兩個大人戒備,他哭聲就小,吸著拇指,一臉哀怨。

  「只有一個人,應該不是追兵。」席今朝持劍,唰唰兩下,平了身旁一處樹叢。

  花想容瞧見一個男子躺在地上,五官痛苦地扭曲著,臉上泛出一抹淡青。

  席今朝提氣戒備,走過去查看。

  「這人被毒蛇咬了。」他說。

  花想容略微放心,走到他身邊。「還有救嗎?」

  他點頭,卻是耗費功力為男子逼毒。

  她幫他護法,心裡有些疑惑。他身上難道沒一點解毒藥?怎麼救個被蛇咬的人還要費恁大功夫?

  約過半炷香,啞男子緩過一口氣,睜開雙眼,席今朝也跟著收功起身。

  花想容走到席今朝身前護著,右手握緊長劍。被死追活纏了半個月,她有點像驚弓之鳥,時刻都不敢放下戒心。

  她一邊注意男子的動靜,邊問席今朝:「累不累?我看著,你休息一下。」

  「不必緊張,我剛才給他動功的時候,發現他根本不懂武功。」他額上有些汗,但精神還好。

  她鬆下一口氣,看向男子,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怎會被蛇咬,倒在這裡?」

  男子歪著頭對她笑了一下,然後指指自己的嘴巴,咿咿唔唔半天,卻沒有一個清晰的字眼出來。

  「他是個啞巴。」席今朝說。

  啞男子一派無邪的模樣,方起身,便去拉席今朝的衣袖,比著前方。

  席今朝一愣。怎麼越來越多人喜歡不經他允許便拉他的衣服?都不怕毒尊了?

  但他還是彈指,為啞男子解了毒。

  花想容發現啞男子完全不知自己才自閻羅殿前走一遭,確是個沒有警覺心的普通人。

  她也收起戒備。「你是說,你家就在前方?」

  啞男子想了老半天才點頭。他的反應似乎很遲鈍,但繼續扯席今朝的衣服。

  「你想要我們去你家?」花想容問。

  啞男子手忙腳亂比出一串吃飯、喝水、睡覺的動作。

  花想容看向席今朝。「你覺得呢?」

  「去看看也好。」他估量身上的藥得補充了,若啞男子居住的村鎮有採藥人,便跟對方買藥材,否則,詢問一下山間藥草生長態勢,也方便他盡快補足藥物。

  花想容把小王爺從背上解下來,與席今朝隨著啞男子往前行去。

  席今朝發現啞男子行走的方向正是那炊煙裊裊之處,可隨著時辰推移,煙氣始終只有一縷,莫非前頭只有一戶人家?

  他們走了兩刻鐘,彎過一個山坳,鬱鬱蒼蒼的景象頓變。本來只有樹木花草的山巒間,出現一幢金碧輝煌的莊院,靠得近了,可見木柱雕花、梁壁彩漆,說不出的富貴華麗。

  花想容很訝異。「我們該不是中了狐仙的障眼法吧?從山道那邊看,明明什麼都沒有,轉個彎,卻有這樣一幢山莊?」

  「龍飛山莊。」席今朝走到她身邊,仰頭看著莊上橫匾。

  啞男子歡快地跟他們招著手,要他們一起進去。花想容向席今朝投過去一抹疑問的眼神:這地方看起來大有問題,真的要進?

  席今朝想了想,點點頭。「既來之、則安之。」他們便隨啞男子進了山莊。

  山莊佔地頗大,庭台掩映、樓閣突出,間或以假山流水,不只堂皇,還有一種悠閒氣氛。一般的富貴人家是不懂得這種享受的,這座山莊的主人必不尋常。

  一路走來,他們看見很多奴僕,每個人都埋首工作,絲毫不因外人的來訪而興奮或懈怠。

  「能設計這樣與眾不同的宅子,又訓練出一班穩靠的下人,此間主人必不簡單,我倒想見上一見。」她低語。

  席今朝和她有同樣的念頭。

  這時,她懷裡的嬰兒大概是餓慌了,再也不接受勸哄,扯了嗓子嚎忽大哭。

  席今朝和花想容同時一震。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哭聲太可怕,堪比魔音傳腦。

  啞男子朝他們比了比,把他們帶到一間偏廳稍歇,然後便跑了。

  「他是怎麼了?嫌寶寶哭得太可怕?」雖然她也被吵得崩潰。

  「也許吧!」席今朝看了孩子一眼,莫名想到,他與花想容成親後,要生育嗎?他兩個已婚的師兄弟都有孩子,似乎他也應該有;但是……嬰兒實在吵,如果有那種不會哭的孩子,他倒是願意多生幾個。

  這時,兩個婢女捧著食盒、藥罐正從廳門前走過,席今朝忙上前一步。「姑娘,請問府上有沒有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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