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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華甄    


  她點點頭,儘管羞澀不已,但下巴仍倔強地揚起。

  他深深地看著她。「如果你不知道那是因為我愛你的話,我無話可說。」

  說完,他不在意自己赤裸著身體,大步從她面前走過,回到沐浴室去。

  因為我愛你!

  他的背影消失了,可這句話久久不去。他愛她,是啊,從昨晚到今晨,他不是用行動和言語告訴過她,而她也分明感受到了這份真情嗎?難道,是自己錯了?

  也許他與珈珞真的是因為太熱悉彼此,才會那樣不拘小節,而宮殿是他提供給她居住的,因此他熟悉那屋內的擺設;也許只是個巧合,他剛好知道布巾放置的位置,因此信手去取來幫她擦頭;更也許,是自己對人情世故瞭解得太少。

  思前想後,她決定不管多麼難過,都要相信他,不能再像個孩子似的發脾氣。

  當香兒進來為她更衣梳頭時,她已經想好要去跟他解釋,告訴她自己的困擾。

  可是,她暫時沒機會了。

  當她穿著完畢走出臥室時,看到巫蒙正從前廳走來。

  「夫人,大人讓我代他向你辭行。」

  她一驚,忙問:「辭行?他要去哪兒?」

  「信使送來皇上討伐高歡的御詔,大人前往護駕。」

  靜寧聞言,轉身往前殿跑去。不理會身後巫蒙的喊聲。「大人已經走了。」

  走了?不!他怎能離開她?

  「那你為何還在這裡?」她站住問他。

  「這次大人要我留下保護夫人。」

  不,我不要保護,我只要他!她再次轉身跑向前殿,成親第一天,他就得奉詔離去,而召喚他的人正是自己的皇帝哥哥,再有難解的心事,她也知道國事第一,可是,她不能讓他就這樣離開。

  「黑泰!」剛跑過殿門,迎頭撞進熟悉的懷抱裡,她氣喘吁吁地抓住他。

  「幹嘛跑那麼急?」一身戎裝的宇文泰抱著她,擔心地問。

  她也抱著他,喘氣道:「我真怕你走了。」

  「我是走了,可出了宮門才想起這個還沒給你,就趕回來了。」他將手裡的東西舉到她面前,那是昨天成親前,他送給她的玉珮。

  「我喜歡它。」她握著玉珮,眼睛則定定地看著他。

  「我知道。來吧,我替你繫上,以後不要取下,這個玉珮能帶給我們好運。」

  靜寧沒說話,看著他蹲下身,將那個雙玉玉珮掛在她的革帶上。

  「好啦,現在有玉珮陪著你,還有巫蒙保護你,我可以放心了。」確定玉珮掛穩當後,他站起身,對她微笑,可是靜寧沒辦法對他笑。

  「明天一早走不行嗎?」她含淚看著他。「我不要你在生我氣的時候離開。」

  她的眼淚粉碎了他刻意保持的平靜。他抱起她,把她放坐在大殿的案桌上,雙手托著她的臉龐,溫柔地說:「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而且,如果可能,我不想離開你,一天都不想。現在皇上已徵召十萬軍隊駐紮洛口,而高歡的二十萬大軍也到了洛陽,還發了許多封奏表請皇上南回,我若不去,於君不忠、於國不利。可是我向你保證,我會盡快趕回來,也會把皇上安全地接來。」

  靜寧點頭,憂慮地說:「那你要當心點,不要出事。」

  「只要你信任我、愛我,我就不會有事。」

  「我愛你、信任你,剛才是我不對,我吃醋,因為你讓珈珞摸你……」

  他熾熱的吻堵住了她的懺悔,而所有的言語和情愛都在那一吻中。

  ***

  就在宇文泰拋下新婚嬌妻連夜快馬加鞭前往兵營調集軍隊,趕赴洛口時,從晉陽出兵的高歡晝夜趕路,也已逼近黃河。

  元修面對高歡的兵進不止既感驚惶失措,又舉棋不定。司馬府內,他正與自己的親信分析前景,商量對策。

  中軍將軍王思政說:「皇上,斛斯椿派人傳信說高歡的先頭部隊已抵達黃河,請求給他三千輕騎,趁高歡立足未穩之時偷襲大營。臣以為此計可行。」

  元修不放心地說:「可是斛斯椿心機深沉,當初高歡韓陵山大捷時,是他殺我皇族,引狼入室,如今,朕恐怕他會賣主求榮,趁機取我性命!」

  剛從長安趕回來的楊寬立刻贊同。「沒錯,斛斯椿是易變之人,如果將兵權交給他,他擊敗高歡後,定會成為第二個高歡!」

  「是啊,是啊,朕討厭這樣的情勢,不要理他!」元修點頭如搗蒜,提振余勇說:「下令各部將士,沿河據守,不得讓高歡渡過黃河。朕要親自率軍擊敗高歡,顯神威於天下,服眾臣於戰場!」

  面對他的這番豪言壯語,眾心腹大臣都深知皇上是有此雄心而沒那魄力,可是也只能抱持姑且聽之的心情,寄希望於老天的神助。

  然而,神靈永遠不會幫助懦弱的人。

  ***

  次日,高歡在黃河邊集結成軍,立刻渡河向洛口發動進攻。

  聞報此訊時,宇文泰正在半路上,當即對手下大將遺憾地歎息。「皇上畏戰錯失良機!高歡數日內趕路千里,疲軍迎敵,當是兵家大忌。可是皇上竟放棄主動出擊的好機會,沿河布軍更等於以卵擊石,長河萬里,一點崩潰,全局皆散,皇上此舉必敗無疑,我不必再去河洛了。」

  中軍侍郎馮景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大人所言不錯,等我軍趕到也只能收拾傷兵殘將,毫無意義。那我們下一步該往何處去?」

  宇文泰看看深沉的夜空,堅定地說:「高歡過河後必定乘勝追擊,他要『請』回皇上以平天下悠悠之口,表示他並無逐君篡位之意。我絕不讓他得逞,更不能讓他把手伸到關中來。趙將軍──」

  「屬下在。」都督趙貴立刻應道。

  「我料皇上在戰敗後會另找避難之地,你速帶五千人馬前往護駕,其餘諸將隨我陪高歡玩一玩,讓我們探探他的實力究竟如何。」

  各位將軍領命而去。

  高歡大軍在河邊站定後,雙方還未交戰,元修手下已有賈顯智等要臣暗中與高歡約降,於是,未經交戰,缺口已開,高歡大軍迅速渡過黃河。

  乍見高歡大旗在眼前飄舞,元修驚嚇得失了方寸,在王思政、楊寬等人的保護下逃出軍營。群龍無首,他的軍隊立刻潰散投降。

  「這下怎麼辦?朕該往哪裡去呢?」面對大軍壓境,皇帝勇氣全失。

  楊寬立刻安慰他。「皇上莫慌,我們可以去找宇文泰,他不僅是皇上的臣子,也是姻親,如今他為關隴將士信服,據守長安,實權在握,定能保護皇上。」

  元修卻白著一張臉道:「可是朕覺得他過於強大,恐怕避湯而入火啊!」

  「那也是。」王思政想了想。「我手上的兵力並無什麼傷亡,既然與高歡相戰有立至之憂,西奔宇文泰有將來之慮,那我們不如先到關右去避一陣,看看情勢再做決定。」

  「那平原公主……」

  元修話未說完,楊寬勸阻道:「皇上毋須多慮,臣自會替皇上打點一切。」

  元修悻悻然不再開口,在他們的保護下往關右逃亡。

  然而,就連這樣的逃亡也只維持了不到半天,高歡的隊伍就追來了。

  高歡深知只有追回皇帝,才能穩定朝廷,可是這個皇帝治國不行,理政不行,打仗也不行,逃跑卻特別行,而他又不敢傷了皇上,因此從洛口追到關隴,一路追得好辛苦。

  兩日後,王思政和其他保護他的大臣們都被高歡的軍隊衝散,當元修發現連緊隨自己的貼身侍衛也在關鍵時刻逃離他後,只能連呼。「天亡魏王也!」

  可憐他單騎逃亡不久,即被幾個叛變的士兵認出圍住,想抓他去獻給高歡。

  危機時刻,一個單槍匹馬的將軍舞著長刀殺人陣中,護著他的坐騎往西狂奔。

  等甩掉追兵後,元修才認出這個救他一命的男人,正是他留守洛陽皇宮的將軍獨孤如願,不由得大感欣慰。

  「獨孤將軍,眾將皆棄朕而往東行,為何獨獨你往西而來?」

  獨孤如願道:「臣得知皇上失利後,即一路緊隨,幸好今日在此遇見皇上。」

  元修一時感動,竟孩子似的哭了起來,弄得獨孤如願當即下馬跪於他的馬前安撫道:「皇上不必悲傷,臣聽說宇文大人已經率軍困住高歡,前面就是長安,高歡追不上了,而長安臣民定會恭迎陛下聖駕蒞臨。」

  此後,元修由獨孤如願護送至長安,並在東陽郡遇見宇文泰派來迎駕的趙貴,於是歡歡喜喜地被迎進了長安皇宮。

  ***

  次日下午,當靜寧聽說皇兄已經來到未央宮時,不由得欣喜萬分。

  「大人呢?大人回來了嗎?」她拉著前來報信的巫蒙問,在這段沒有宇文泰的日子裡,與她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巫蒙和香兒。現在她一點都不覺得巫蒙怪異了,還很喜歡他的活潑、機敏和忠誠,如今,他們不僅是主僕,更是朋友。

  「沒有,大人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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