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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綠痕    


  「別怕……」

  她不解地問:「要怕什麼?」

  也是,以往那段記憶,早已被他消滅得不再留下痕跡,如今的她,是他的妻。

  他微笑地吻上她,「沒什麼。」

  納蘭清音兩指拈起桌上已看完的密信,將它給撕了個粉碎。

  「原來是西苑國。」

  不久前南貞國所失竊的魂紙,竟是被兩苑國派人給偷的?偷也就偷了吧,沒想到西苑國竟還把這事栽贓嫁禍到狼宗的頭上?

  以往無論哪國想動狼宗,他是不會理會的,畢竟狼宗在鐵料一事上的確是缺德得過分。可如今不同,湛朗已娶了小淨,狼宗即是她的夫家,他怎可能任由他人去破壞小淨的幸福?

  斐思年收走桌上的碎紙,即使也因此而怒火中燒,面上的表情卻絲毫不顯山露水。

  「確定是西苑?」好久沒這麼想砍人了,這事他得找斐然一塊兒好好計劃一番。

  「嗯。」納蘭清音招來身後的管家,「北蒙國和南貞國的動靜都打聽清楚了?」

  「預料今夜就能收到消息。」

  他邊拆開信件邊吩咐,「整理好情報後,捎封信給小淨,這事就讓她看著辦。」

  「先生不插手?」斐思年與管家皆是一臉驚訝。

  低首看著花彫鉅細靡遺的生活報告,納蘭清音唇邊泛起寬慰的笑意。

  「她已經嫁人了,也是該長大了。」

  同一時間,正於西苑國京城的黃金門莫追,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

  「沒想到南貞國被盜走的魂紙竟是在那老頭手上……」莫追突然發覺,他太小看那位江山與美人兩者都愛的西苑皇帝了,沒想到他竟敢利用魂紙去拈狼宗的狼須,都不怕會被咬嗎?

  與莫追一道來西苑國找魂紙的月穹,聽了也是有些訝然。

  「借刀殺人?」西苑國明知在狼宗身上討不了好處,所以就利用南貞國和北蒙國?

  莫追點點頭,「八成是西苑皇帝不甘損失了美人又被搶走西苑戰馬,所以這才給狼宗下了個套。」

  月穹搓著兩掌,「目前狼宗知道這事了嗎?」

  「應該還不知。」

  「很好。」

  「師姊,你想去偷西苑皇帝弄到手的魂紙?」莫追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嘿嘿,我就是打算來個黑吃黑。」她就不信西苑皇帝被偷了後敢大聲喊抓賊,要敢的話,看他怎麼向諸國解釋他的魂紙是哪來的。

  莫追也覺得這個機會錯過可惜,「那我祝你好運,反正今年我要燒的魂紙已經到手了,這機會就讓給你。」

  「謝啦。」她擺擺手。

  在目送莫追走遠後,抬首看著天上飄著的鵝毛大雪,月穹決定在行動前先去打探打探西苑皇宮近來的消息。

  快步走出無人的巷子後,月穹即人步走向位在街尾的一座老牌大客棧。當她踏進吵雜不已的客棧大廳不久,即不意撞上了個正踩著急忙腳步往外頭走的年輕男子,下意識地,她扶住來者的肩,待他站穩低聲向她致謝時,她一逕呆呆地看著他。

  「姑娘?」公孫狩不知她怎還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月穹的兩眼滑過公孫狩極為出色的臉龐,再掃過他那一身高大勻稱的好身材,緊接著,她眼中乍迸出光芒,抬起兩手用力握住他的肩,極為興奮地對這名讓她驚為天人的陌生男子大喊。

  「讓我畫一幅你的裸畫吧!」

  「……」不只是公孫狩,全客棧裡的人也都用同一號像看瘋子的表情看著她。

  「不想全脫的話那半裸也行,看你是要脫上衣還是脫褲子都由你選!」她所寫的小黃書裡正缺插圖的範本主角呢,她怎能放過身材這麼好的苗子?

  公孫狩沉默了半晌,然後選擇扯開喉嚨大叫。

  「非禮啊--」

  第6章(1)

  「宗主,夫人她這是……」

  木木西一腳踏進議事廳裡,抬眼就看到自家夫人像只八爪章魚似的賴在宗主的身上,而坐在椅內辦公的宗主,則是滿而無奈地一手握筆,一手扶住懷中的圓球免得她掉下去。

  「怕冷。」湛朗放下手中的筆,將埋首在他懷裡的斐淨拉開一段距離,讓她換幾口新鮮空氣,然後由著她繼續把臉貼回原處。

  「這雪才剛下呢,接下來還得連下五個月……」木木西搔著發,話都還沒說完,斐淨的身子便是大大地一抖,罩住她小腦袋的毛茸茸狐帽也隨之掉下。

  「別嚇她了。」湛朗幫她把帽子戴回去,並在她背後安慰地拍了拍,見她還是冷得發抖,他只好放下公事起身帶她回房。

  府內的眾人同情地看著路過他們身邊的湛朗,近來他就是這般抱著夫人走來走去,一點也不嫌累,更從不會覺得不耐煩。

  木木西站在議事廳的門口,遲疑地問著身邊也站在門口看戲的府內管事。

  「你說……咱們夫人真的適合宗主嗎?她到底是呆還是不呆?」

  怕冷一事就算了,平常在宗主的而前,夫人她就是好騙又好哄,可宗主一不在她眼前,她就一點也不顯得呆了,不但能三雨下算完帳冊,還可以完善規畫並補全狼城先前所有的工事。

  托她的福,今年族人們都不必擔心讓人頭疼的酷寒天候了,因她將家家戶戶的房子都改建,不但每道屋牆都加厚了一層,每間房子裡都設有燒煤的火爐與煙囪,既可排氣又溫暖,而那些煤還是原國小皇帝免費贈送的。

  「都有吧。」雖然她撒嬌的模樣看起來很不可靠,但管事對她還是有信心的,「我聽說原國的納蘭清音很會調教人,而夫人就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我想夫人就只是因被宗主寵著,所以才會發懶,也才會沒有一展長才的機會。」

  納蘭清音嗎?木木西很難想像,自家夫人能有像納蘭清音那般聰明的一日。

  不過,呆也好,不呆也好,反正只要宗主喜歡就成。為了族人,宗主以前過得太累太苦了,他不指望夫人能幫宗主分憂解勞,眼下他只希望宗主能夠得償所願,就這麼與心愛的夫人永遠在一起。

  將人抱回新房裡後,湛朗頭疼地問著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的某人。

  「夫人下來好不好?」她打算整個冬日都這樣過嗎?

  「不要。」

  「這樣我沒法做事。」

  她抬起螓首,「那你讓我摸摸狼耳朵。」

  湛朗依言把已許久沒再被人笑的狼耳朵亮出來,她愛不釋手地摸了一會兒,便說話算話地跳下他的身子,一骨碌跑向正瞪著她的花彫,但到了花彫面前她又突然轉身跑回來,匆匆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內室去。

  湛朗一怔,修長的指尖撫過唇間的暖意,然後心情愉快地轉身回去議事廳議事。

  離開這兒的湛朗是開心了,但花彫可不,她低首看著轉移陣地改賴著她的某人。

  「小姐請矜持點。」

  她繼續巴住不放。

  「小姐我要名聲的。」

  她兩眼往上一瞄,「你不都有後宮了?」

  花彫用力哼口氣,彎身扛起她便大步走至床前,毫不猶豫地往床上一扔。

  「花花……」斐淨拉著厚厚的毛毯,好不可憐地望著她。

  「我可不想被姑爺給宰了。」對姑爺那只妖來說,是男是女都能成為情敵,她才不要被當成靶子。

  斐淨只好退而求其次,「火炕還要多久才能弄好?」

  「已經在加緊趕工了,最快明日就能砌好。」她事前也沒料到狼宗會冷成這樣,就連她也被凍得快受不了,因此不得不接受小姐的建議,將城主府裡的床鋪都改成北蒙國常用的火炕。

  「弄好之前我能和大狼們一塊兒睡嗎?」

  花彫微微一笑,「我相信姑爺今晚定會弄桌狼肉全席來加餐。」

  這不行那不許,斐淨只好挪來屋內的炭盆,再用毛毯將自己裹成蠶繭的姿勢。

  「小姐先別睡,這是納蘭先生傳來的緊急書信。」花彫把她自床上扶起,交給她一個時辰前才送到的急件。

  斐淨登時沒了睡意,一把掙開身上的毛毯接過那疊厚厚的信件,原本看上去神態猶帶懶散的她,在看完書信後霎時氣勢一振。

  「好吧,我要振作。」她跳下床開始找最厚的衣裳往自個兒的身上套。

  「小姐找到事做了?」她的人生又再次有追求了?

  「嗯,我要在狼宗邊境築一道防禦牆。」她抄起那疊書信便大步往外頭走去。

  手捧著花彫追上來塞給她的一隻小炭爐,斐淨一掌拍開議事廳的大門,走進廳內打斷他們的會議,並單刀直入地告訴湛朗她要做什麼。

  「築牆?」湛朗不明白好端端的她幹嘛有這提議,「為何?」

  「因咱們被栽贓了。」她將信件擺在桌上讓大家傳看,「南貞國以為咱們偷了魂紙,而南貞國這回的怒氣可不小,為了找回顏面,他們出動的不只是尋常的正規軍,還有數支武者小隊,所以這回咱們狼宗慣用的人海戰術不見得會管用,我才要建牆抵禦都已在暗地裡勾搭好的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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