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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連清    


  「不准在我的客棧裡頭鬧事!快點架開他們,快呀!」店老闆氣急敗壞的大吼大叫,指揮夥計上去幫忙。

  「誰敢靠過來誰就得死!滾!」

  「啊——」夥計被踢走。

  「敢阻止我們帶走財神爺,殺無赦!」又踢飛另一個。

  「你們真有眼光,知道他是財神爺。」練蘺忍不住笑著說。既然平郡王不聽勸,那就讓平郡王嘗嘗被抓的滋味好了。

  端木似聽見她的風涼話,閃過一把劍之後,冷聲道:「你還敢說與他們無關,看來是你把他們引過來的。」

  「抓住他!」匪徒們又撲上去與端木似對打。

  「你喜歡自曝行蹤,要找你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引路。而且你不是有自信可以獨自應付,才敢支開身邊的護衛嗎?」練蘺繼續說風流話,仍然無意插手。坐在上位的王爺自認不會有人動他,那就讓他受點教訓好了。「我剛剛才很慎重地警告王爺會遇上麻煩,可惜王爺並不領情。」

  「該死!」端木似一個旋身,將三名匪徒手中的武器踢飛。

  練蘺笑意盈盈地觀戰著,那三個匪徒跟平郡王對打半天仍然無法傷到端木似分毫,看來端木似要脫身很容易。

  所以,她還是先行退走較妥,她得好好再思考一下對付他的方式。

  「我告辭了,你好自為之。」反正他自己可以逃走的。

  「你休想走!」冷澈的眼眸掃向她。

  她接收到他銳利的目光,卻是微撩裙擺,繼續往後退。「下回見。」

  「哪裡走!」平郡王喝道。

  「你還是先對付眼前的敵人吧。」她笑道。

  「站住!」

  端木似再吼,轉身一躍,往她所站的方向掠來,手掌一掃,抓住她的皓腕,她心弦也陡地泛麻。

  「放開我!」她被他拉住,回身想要甩開他的手掌,卻見到端木似後方的宵小怪異地從腰帶間取出一隻小瓷瓶,她察覺異狀,急忙開口。「小心你後面——」

  咻!一道淡淡的粉末已往平郡王臉上飄飛灑來。

  「有毒!」她喊,閉氣。

  平郡王雖然聽到警告,但他回頭時,仍吸入了一點毒粉。「蒙汗藥!」他腳步一個踉蹌。

  練蘺一震,端木似原本抓住她皓腕的手掌頓失力道,握不住她。

  一名匪徒對練蘺大喊道:「把他交給我吧!」

  練蘺看著吸進蒙汗藥的端木似,倘若此刻丟下他,他就真的要成為這三名大盜的「盤中飧」了。

  「快點把他交給我!」六隻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

  練蘺看著身邊的端木似。要把他交給盜匪嗎?交了,她就不會再有麻煩,也不用再辛苦地構思計策避開咄咄逼人的他了。

  「不准走!」平郡王強撐的意志力讓他再度抓住她的皓腕,但只是拉著,根本制不住她。分開半年,好不容易才又碰面,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她走。

  她凝視著他毫無氣力的掌背。

  「把他交給我!」匪徒一聲大吼,一把長劍迅即地射向練蘺。

  她為了避免自己與平郡王被刺傷,硬是將平郡王扯到身後,旋了個身,踢飛第二把砍過來的刀刃,但那快如閃電的劍刀卻劃破她束髮的棉布,一邊的辮子散開,烏黑頭髮搖曳出美麗的波紋來,那嬌麗姿態讓匪徒三人瞬間傻住,她則乘機拖著平郡王往窗邊走。

  「我還是救你吧!」她說道,把平郡王往屋外平台拉,準備翻過欄杆跳走。

  「別跑!」三名匪徒驚醒,連忙追上去。可不能讓平郡王溜走了,他大剌剌地出現在興安縣,給了他們擒人的機會,得要抓住他好要到贖金,畢竟抓平郡王可比找「聖宮」容易多了。

  「王爺,我這就要帶著你往下跳了,你可要撐著點,否則可能會摔死。」練蘺在跳樓前提醒他。

  平郡王冷冷地釋放僅存的力氣,對她道:「我若摔死了,變鬼一樣會抓你。」

  她一驚,他不是中了蒙汗藥,照理該雙眼無神飄忽,但並沒有,那兩簇深冷且不放過她的眼神還是讓她頭皮發麻,更讓她見識到他強大的意志力量。

  但,沒時間讓她多想,匪徒已衝過來了,她得趁著他腦袋還有理智以及些余體力前,立刻扶著他跳樓逃跑。「走!」

  「站住!」三名匪徒急追。

  「不准走!給我站住,站住!」客棧老闆跟夥計也要抓住破壞客棧的始作俑者,跟在後面追。「賠錢來!不准走,站住!站住——」

  三方人馬在路上追逐疾奔,嚇得路人紛紛逃竄走避,深怕被捲進莫名的糾紛中。

  幸好練蘺練武有成,內功不錯,有能力拖著端木似修長精壯的身體藏進一間空屋裡,躲過了眾人的追逐。

  第二回

  黑夜裡,冷冷的月光之下,在離「興安客棧」三條街的一座大宅院後方有一間小屋子,地處隱密,且因緊鄰著大宅院,以至於小屋子總被誤會是隸屬於大院主人的,也因此沒人敢進屋去。練蘺在前往「興安客棧」的途中就有特別注意四周環境,也發現到這間小屋,於是拖帶著端木似進屋藏身,避開後面的追逐。

  她這一年做事情都異常謹慎,可以先注意到的細節必會做足準備,就是因為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再在沒有防備之下又被狠狠地傷害了。

  小屋裡點起了燭火,燭光映在房間裡非常明亮,練蘺坐在床畔,看著床上昏睡的端木似。

  他一張俊美又迷人的容顏已經夠禍害女子了,偏偏又是位尊貴的王爺,這與生俱來的高貴身份更能吸引姑娘們為他卸下心防,想必他只要勾勾手指頭,就有無數女子願將自己的身心奉獻給高高在上的他吧?

  即便知道人不可貌相,但不被美麗容貌吸引者又有幾人?

  即便知道身份高貴者,花心風流的機會也變大,但可以守住方寸者又有幾人?

  即便腦子再聰明的人都可能沉淪,更何況是凡夫俗子?像她就沒有做到,非得要真正吃了虧才會領悟。

  思及此,她腦海又浮現一名斯文書生的面孔,想起他的背叛,想到她當時的驚詫,想到她的嘴唇曾經被這麼一個背叛感情的男人碰觸過。

  「惡……」俏臉立刻皺成一團,忍不住搗住唇瓣,那厭惡的感覺教她又一次揉搓自己的唇瓣。都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了,她仍然抹不去被他碰觸過的噁心感覺。

  一個書生就如此風流,平郡王是何等身份,一定比他更不可信。

  「對吧……」她盈盈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昏睡的平郡王,輕聲喃道:「你一定也是個風流種,對吧……」

  什麼?

  端木似尚未睜開眼睛,卻聽到模糊的喃語,她講什麼他沒聽清楚,但卻明顯地感受到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是誰?

  端木似慢慢回魂,同時也憶起那兩道視線可能屬於誰。他「抓住」妖女了,他沒有被她甩掉。

  端木似霍地睜眼,一入眼的影像就是練蘺玉手搗唇,美麗的眼睛流露著濃濃的哀傷水波。

  「怎麼了……我的眼睛……花了?」他無聲的喃語。竟然看到妖女練蘺流露出悲傷的眼神來,而且她的眼眶還含著淚。

  「你醒了?」練蘺的表情瞬變,翦水雙瞳立刻回復澄亮慧黠。

  端木似閉上眼,片刻後才又睜開,深吸口氣,精神恢復了些。

  「你剛剛有哭過?」低啞的嗓音問她為何事哀傷。

  「哭?」練蘺卻一臉疑惑。「我哭什麼?我為什麼要哭?」

  端木似一頓,他剛剛看錯了,是蒙汗藥讓他神智不清楚?

  「你明明哭了。」他試探地再說一次。

  「什麼呀?我怎麼可能哭!」練蘺扮了記鬼臉。

  他頓了頓,道:「你哭,是為我中了蒙汗藥而擔心嗎?」

  「啥?為你擔心?嘻,你居然也會說笑話啊!」她搗住唇,格格格地笑著。「不過我自己才是個笑話,剛剛應該乘機把你大卸八塊才對。你對我充滿著惡意,我沒殺你,卻反而救了你,我還真是個笑話呢!」

  「你現在要殺我還有機會,我的氣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你可以動手啊!」剛剛以為她流淚,看來是看錯了。

  她搖首,道:「莫氣莫氣,我都說在說笑了,你就別放在心上。我若要殺你,方才又何必浪費力氣救你?我不過是希望王爺能開開金眼,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要誤會我與宵小聯合設計你。」

  其實當她在客棧救他離開的一剎間,他是認為她與江湖宵小無關的,否則又怎麼會救他離去?

  只是,一想到她性格詐詭邪魅,他又忍不住懷疑這會不會真是個陷阱,畢竟練蘺難以捉摸的心性一直讓他束手無策。

  她雙手合十,微笑再道:「那幾個匪徒真的與我無關呀!我也是真心奉勸你別在江湖上亂闖,招惹危險。你是一尊活財神,一旦抓到你去向王爺府又或是皇帝威脅,你的尊嚴會盡掃落地的,所以你還是回京城吧。」

  「不。」他毫不思索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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