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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劉芝妏 站在他身後,早就將證件備妥的謝宛愉等了等,終於忍不住的跨出半步,疑惑的望著突然停步不前、擋住隊伍的老闆。 「管先生?」 瞧著從口袋裡一併掏出來的小東西,他怔了幾秒,指腹輕撫過行天宮的字樣,不由自主的勾唇輕笑。 這傻子,什麼時候把這玩意兒塞到他口袋……呵,應該是臨出門時,她匆匆衝進他懷裡,非得要跟他抱抱一下那時,順手擱進他口袋的吧……她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怎麼他都沒感覺呢? 瞥見老闆唇畔那抹愉笑,謝宛愉猛然瞪直了眼。 只要是「必須性的應酬」,就算是對牛鬼蛇神也能笑顏如春,這是管墨的強項,可是跟了他兩年多,越來越熟悉他外熱內冷的奸人性情,萬萬沒想到皮笑不達肉裡、城府深不可測的管墨也會有笑得這麼……像人的時候? 呃,該不該敲醒他的白日夢? 「呵呵。」 嗄,還笑得這麼柔情似水?那她還是別開口,就讓他想到爽好嘍。 「這個禮,不花本錢,真划算。」他笑歎,精眸隨著垂吊在指間的平安符而閃爍異彩。 但,心知肚明,這份輕薄的禮,直送進他心坎兒裡去了。 「管先生……」後頭有人在嘀咕了,不得已,她喊得略帶遲疑。 算是見識過他的各款笑容,就是不曾見他笑得這麼「春心蕩漾」過,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弓掌,將平安符握進掌心,被喚回注意力的管墨隨眼一瞥,不做聲,迅速出關,簡短的交代了謝宛愉幾句,不待她走遠,就撥了通電話。 現在她在幹什麼?難得一次,他對別人的行動起了好奇心。 「查勤。」 「……」電話彼端的人兒微怔。 「到了。」 「嘩,管墨!真是你?嚇我一跳……這麼快?你是搭噴射機呀……這訊號不太穩,害我不太確定是不是你的聲音哩,你下飛機了?」連珠炮的問句透露出她的驚喜。 「對。」 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到遠行的他來電報平安,太過意外,拓跋可掬除了傻笑,還是傻笑。 「在幹麼?」她的喜出望外,他懂。 「約會。」 「不是想我?」 「離別的淚痕都還掛在臉上,時間太短,我還來不及想你啦!」哈,沒想到他還會來這一套。 「禮物收到了。」 「禮物?」 她疑惑,管墨也不禁微訝。 「平安符。」怎麼,難道那不是她塞進他口袋的?可這陣子除了她,沒人近他的身呀。 「啊,你說那個呀!拜託,那哪是什麼禮物,害我聽得一楞一楞的,那個叫心意,是心意好不好?呵。」 真是她! 「都好。」 「你就放在口袋裡,別掉了。」 「好。」 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拓跋可掬不由得心花怒放。而即使看不見,管墨也揣摩得出她笑瞇了眼的呆相。 「飛那麼遠,累不累?」 「累。」 「那你待會兒回到飯店就早點休息,別亂跑……呃,還是,晚上有……排節目?」 聽到她頓了頓的欲言又止,管墨輕笑。 「今天沒有。」 「明天呢?」 「上午到彼得的設計室轉一轉,下午才跟對方老闆碰面。」 「然後?」 「晚上有個歡迎酒會。」 「嘖,這麼風光?那你後天呢?」 「滿貫。」 「從早到晚?」 「是呀。」突然,他啞然輕歎。 方纔他隨口謅了句查勤,只是鬧她,沒想到她倒反客為主,問得詳詳細細,偏他更絕,一五一十的答得徹底,絕不含糊。 怎麼,難不成她的平安符其實另有玄機,除了保他平安,也鎖他身心? 「真是辛苦,行程排得這麼滿,那你的睡眠可要充足,否則就沒精神跟人談事情了……」 「管先生?」 「等我一下。」睨了眼去而復返的謝宛愉,不待他開口,耳尖的聽進這悅耳怡人卻又教人想入非非的「背景聲音」,拓跋可掬已經機靈的打住了源源不絕的叮嚀,善解人意的放他一馬。 「先忙吧,知道你平安抵達,我就很開心了。」尤其,他一踏到地就Call她,一想到這一點,她更是心花怒放。 「晚點Call妳。」 「好呀,我等你電話。」 再叮嚀幾句,管墨收了線,而她卻有些不捨,話機緊貼在耳,足足聽了一分鐘的嘟嘟聲。 側身,接觸到秘書還沒完全回過神的詫然眼神,他忽然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記憶中,除了爸媽,他還不曾向誰報告過行蹤,可剛剛怎會一下了機,腦子裡就直想著跟她說一聲、聽聽她的聲音? 毀了! 第六章 「以後,別再懷疑我的話。」 「嗄?」 「幹麼一臉的狐疑?蛋糕、蛋糕呀。我說這裡的蛋糕好吃,妳還口口聲聲說不信,去妳的香蕉芭樂,什麼叫做我的評價都要打對折?」 「唔……嗯嗯……」 「拓跋,妳是餓鬼上身呀?跟妳說話啦,有沒有聽進去?淨顧著吃,蛋糕在妳的盤子裡,不會飛了,好歹妳也分一眼給我好嗎?」 一眼?這簡單,聽進楊佳容發出的不滿,拓跋可掬很勉強的溜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埋頭苦幹。 「就這樣?」 「吃飯皇帝大,誰有空理妳呀!嘻嘻。」笑瞇了眼,瞥見體型圓滾滾的阿丹又端了一整盤的新貨,她水汪汪的奸眼打量著那盤小蛋糕,趁她不備,毫不客氣地迅速掃了兩塊到自己盤裡。 「嘩!」 「謝啦。」 「少來了,妳知道妳這叫什麼?」 「攔胡?!」見阿丹白眼射來,她忍不住笑咧了唇。 果然,回到台灣最令人感動的就是友誼,當然,還有這種吃到飽的山珍海味啦……呵,待會兒一定要再去倒杯咖啡喝,因為這裡的咖啡也是沒話說的贊。 正陶醉著,隱約聽見眾人的話題一轉。 「李佩珊是怎麼了?」蔡文蕙首先丟出新發現。 李佩珊? 聞言,幾雙眼睛同時離開食物,紛紛落向門口最亮的那顆星星身上。 「她怎麼了?」 「妳們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麼啦?厚,妳說清楚一點,別浪費我們的腦細胞行嗎?」楊佳容的耐心向來不足,首先發難。 「妳們不覺得她看起來很無精打采?」 眾女不約而同的點頭稱是。無論在哪兒出現,李佩珊絕不可能會讓自己淪為路人甲,然而此時,向來不可一世的冷艷神情卻稍稍蒙上一層晦暗的憔悴。 「對耶,她看起來是有點睡眠不足,熊貓眼都出來了。」 「她是出了什麼事?」 問題又丟回蔡文蕙臉上,只見她眼白一翻、肩膀一聳,一副拿眾女沒轍的無奈模樣。 「啊栽,就是不清楚才會問妳們哪,看看誰的消息比較靈通,抖個最新的八卦來配配咖啡。」 「誰像妳呀,八卦婆!」阿丹白眼一翻的吐槽,轉頭向其他人竊竊私語。 薑是老的辣,朋友也不是當假的,聽阿丹嘴快,蔡文蕙毫不猶豫的將炮火攻向她。 「欸,小丹豬,妳話不能這麼說,喝咖啡聊是非,天經地義啦!」她理直氣壯的替自己辯護。「要不然,單喝咖啡多無聊呀,說不定還會消化不良……等等,阿丹,妳再重複一次剛剛的八卦,我沒聽清楚。」可惡,聲音這麼小,擺明了就只說給佳容她們幾個人聽,硬生生將她給摒除在外啦! 阿丹緊閉嘴,朝蔡文蕙揚揚眉,一臉「就是故意不讓妳聽到」的得意。 「妳──給我記住!致君,妳說。」轉個目標,八卦照樣是囊中之物。 她跟阿丹穿同一條裙子長大的,阿丹知道的任何一條小道消息,致君絕不可能被蒙在鼓裡。 「她應該是失戀了。」 「失戀?不會吧!她那麼亮又那麼悍,而且她們家的牆壁是用金磚砌的耶!」蔡文蕙難以置信的瞪直眼,先瞄了眼女主角,不自覺的將身子傾向王致君。「喂,誰那麼有種?」 「妳是從哪座廟裡出來的?連她先前跟管墨在交往都不知道。」 「管墨?那個赫赫有名的黃金獵犬?」 「正是他!」 「他們有在交往?致君,這事妳們哪兒聽來的?不是李佩珊煞到他的嗎?」阿丹這個消息來源也犯迷糊了。 「對呀,怎麼會是李佩珊?他明明就是跟立台企業那個大老闆的千金在一起好不好?」 「李蔚琳?錯錯錯,妳們都被騙了啦!別說李佩珊,連李蔚琳也都滾邊去,他現在的焦點是在謝宛愉身上……」 「謝宛愉?她不是他的秘書?」 「對呀,『貼身』秘書,人家最近火得很呢。」 「不會吧!謝宛愉也有插一腳?這是什麼時候的頭條新聞,怎麼我都沒聽過?」 「妳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像這兩天,他們就一塊兒飛到巴黎,其他的,不用我多說吧?」 「嘩,搞雙宿雙飛呀!」 「欸欸欸,等等,謝宛愉當管墨的秘書也不是三、五天的事了,怎麼可能?聽說他再怎麼雜食也不吃窩邊草耶!小丹豬,妳會不會爆錯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