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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連清 籐子樓無奈地回道:「闕老大──」 「我不是老大!」闕印立刻打斷他的稱呼,顯然無法接受這種叫法。「我是老么……不,我甚至連老么都不是,在『第一塑形諮詢集團』的眾位塑形師當中,我是位處末段班的最弱者,這樣的我哪能被尊稱為老大?」 「嗯、咳……」籐子樓突然詭異地咳了幾聲。 「你籐子樓才是真正的老大。」他自憐地說道。 「你想太多了。」籐子樓微微一笑。 「不可否認,你籐子樓是塑形界的第一把交椅,通常只要你站出來,『受教人』就會自動乖乖聽話。」 「可惜對付宣似純卻完全沒用,她至今仍然只用敷衍的態度面對我。」 「真有這種事?」他不太相信。 「我沒騙你。」 闕印沈默了,但是臉上卻慢慢浮現出興奮的光彩。 「這中間是出了什麼問題呢?」他詢問細節並且打算做筆記。他最喜歡記錄同事們解決難題的方式了,這對於他這種業績老是處在末段班的塑形師有著極大的助益。 瞧,他是多麼的好學上進呀! 籐子樓看著他神采奕奕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好似習慣了,甚至還繼續跟他討論起宣似純的種種反抗手法。「她還是一個喜歡唱反調的女孩。」 「那你覺得煩嗎?還可以教下去嗎?會不會打退堂鼓呢?」闕印現在想知道籐子樓的態度。 「退堂鼓?請問這三個字怎麼寫啊?」他反問道。 「嗯嗯嗯,你是不會寫退堂鼓這三個字,因為你根本不是半途而廢的人,哪怕『受教人』再怎麼『無藥可醫』,『第一塑形諮詢集團』的第一號塑形大師還是有能力扭轉乾坤的。只是……籐老大啊,你要用什麼方式與她溝通甚至改變她的想法呢?」得問問其中訣竅,然後好好學習起來。 「我打算使用胡搞蠻纏法。」 「胡搞蠻纏法?嗯,聽起來挺不錯的。」闕印趕緊低頭記下來,寫了一半又忽然抬起頭來,問:「你有耐性嗎?你的耐性一向不好。」 不愧是知交,清楚他的性格。按照道理,對付唱反調的「受教人」他一向不手軟,也會立刻使出絕招反制「受教人」,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不成功的。然而這次面對不受教的宣似純,他的手法卻迥異於以往,給了她時間適應。 「看她耍笨樂趣無窮,這也讓我的耐性變好了。」這是他願意延宕的理由,只是說完之後,籐子樓的胸臆裡突然泛起某種漣漪。他是第一次用這個理由與客戶耗時間,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也願意這麼做?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那你會不會為了看她耍笨而失信於客戶?我們的合約可是有期限的,一年內若訓練不了她,你就得要退款還錢,這樣玩下去會不會出事呢?」他提出疑問。 「我會讓自己出事嗎?」籐子樓斂下眼,掩去心中的情緒。可不能再把心事給透露出來了。 「當然不會。很好,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安心地站在一旁觀察事情的走向了。」 「你是可以慢慢欣賞,看我如何收服她。」 第三章 「十點了,宣特助怎麼還沒有進公司?」會議室的橢圓桌前,「愛戀服飾設計公司」的各部門主管以及高級幹部照例準備開會,只是一直等不到會議主席宣似純前來坐鎮。怎麼回事呀?每個星期五的早上九點鐘,公司都會進行一次例行會議,這個規矩行之有年,並且董事長宣潮還曾經下過令,除非有極嚴重或極特殊的理由,否則一律不准請假。 「籐助理,你的老闆沒進公司,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嗎?」主管問道。 籐子樓看了看腕表,十點多了,原本該九點開始的會議已經延誤了一個多小時,宣似純還是不見蹤影。「她家裡電話沒人接,應該出門了。」她的手機同樣不通,一人獨居在外的她該不會笨到連基本生活都不懂得怎麼過吧? 「應該出門?」陸城對於籐子樓的回話顯然很不滿意,不悅地質問道:「籐特助,你的工作不就是替宣小姐安排行程,為她打點好一切,怎麼你竟然無法掌握宣小姐的動向?」陸城畢竟是「愛戀服飾設計公司」的重量級要員,也在公司服務五年多,自然有權質問這個新進的助理。 「我是助理,而非奴隸,無法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著她。」籐子樓卻是氣定神閒地回答陸城的問題。 這答案讓陸城更加不滿。「你怎麼可以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別吵起來啊……」女主管勸解道,她很擔心籐子樓應付不了咄咄逼人的陸城,萬一籐子樓因為羞愧而離職,那麼她們日後豈不是沒有眼福了? 「陸經理倒是很關心宣小姐喔!」籐子樓對女主管愛慕的眼神視而不見,只睇住陸城。 「當然!我是員工,理應關心老闆。」 「好盡忠職守啊,我會向宣小姐報告陸經理是這麼的擁護她,我想她知道以後一定會痛哭流涕的。」 「你這句是在褒獎我還是在諷刺我?」 「當然是褒獎,你怎麼會想成我是在諷刺你呢?」籐子樓回道,挑眉看著他。 陸城冷聲道:「你一進公司便指稱公司有『藏鏡人』,我倒想問問籐助理你,經過這麼多天了,你可有把『藏鏡人』揪出來?」 「『藏鏡人』在該現身的時候自然就會現身。」籐子樓籠統回道。 陸城哼了聲。「你分明是在敷衍我們!」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陸城氣結。算了,再跟他扯下去也不會有答案,眼前的問題先處理要緊。「對了,你要不要再打電話找找宣小姐?她一直沒出現,不知道會不會出了事?」 籐子樓思忖了一下。或許該去她的住處一探究竟,誰知道她會不會瓦斯中毒?又或者壓力太大,想不開燒炭了?思及此,籐子樓突然想笑,為自己的天馬行空感到有趣。那丫頭是少了根筋,沒啥鬥志,不過也沒有糟糕到連日子都不會過,倒是……有個陰影忽然掠過他心頭,他會不會忽略了一件事──那位「藏鏡人」會不會對她下手? 他竟忽略了「藏鏡人」有可能的報復。在他點出「愛戀服飾」有內奸之後,極可能會使得「藏鏡人」惱羞成怒地對她下手…… 籐子樓倏地站起。「我去宣特助家裡走一趟。」 喀喀喀喀…… 疾跑聲從外頭傳進會議室,緊接著,門板一開,宣似純現身。 「呼呼呼……」她氣喘吁吁,跑到滿面通紅。「對不起、對不起!呼呼呼……我遲到了……」 「宣特助沒事吧?」陸城一見著她,馬上關心地詢問道。 「不好意思,我把鬧鐘按掉,結果睡過頭了。」她不好意思地伸了伸丁香小舌,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原來是鬧鐘沒響……」這答案嚇了大家一跳。 陸城唇角也僵硬掉。「特助是睡過頭了?」 「是啊,我最近好累,累死了,累到連鬧鐘都吵不醒我,真不好意思啊!」她盥洗時照了照鏡子,差點被自己的貓熊眼給嚇昏過去。 「宣特助的體力真是不太好呢!」技術部的常經理說道,話雖婉轉俏皮,可也帶著明顯的諷刺。 「大家剛剛還很擔心宣特助會不會出事了呢!」另一位主管說著。 「我怎麼會出事呢?」宣似純傻笑道。 「誰說不會出事?若是迷迷糊糊且覺得公事無關緊要,甚至還得靠鬧鐘吵醒的領導者,如何在商界裡打滾?早就被淘汰了!」 「我也這麼覺得耶……」幾位主管居然不在乎宣似純董事長千金的身份,開始高談闊論了起來。 宣似純沒有生氣,只覺得羞愧。沒辦法呀,他們的諷刺也不無道理,誰教她不適合當個領導者。 「幸好妳現身,否則我會以為妳被綁架了。」籐子樓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眾人的消遣給止住。 「綁架?」宣似純驚詫地眨眼。「你怎麼會冒出這種想法?」 「誰也不知道宣特助會不會被『藏鏡人』給綁走了,剛才我可是擔心得要死。」籐子樓緩緩吐出一口氣,犀利的眼神還故意掃過在座者的臉龐。 大夥兒面面相覷,籐子樓好像在說「藏鏡人」的身份未明以前,公司每個人都有嫌疑。 「宣特助,真不好意思啊,大家剛剛只是開玩笑,妳不會放在心上吧?」趕緊修補關係,以免被當成「藏鏡人」。 「是我不對,其實劉經理剛才說得也沒錯,需要鬧鐘吵醒的老闆是很難在商界生存的。我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你們都希望我能把公司給穩住,我也明白大家對我的期許,我會努力的。」 她的自損也讓在座者不敢再多吭一聲,而且多數的主管都在「愛戀」待了一段時日,一起看著公司成長茁壯,也都有著革命情感,雖然這陣子公司內部變得很奇怪,但幾乎都選擇觀望,沒有離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