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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胡娟娟    


  「不行啊!我爸媽會擔心的!」

  「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啊。」

  「是啊!山裡的夜晚,可是凍得很!你若沒在天黑前趕下山、那可是會很危險的!」古弄竹預先警告著。

  「若是遇上了野獸的話,那可就更不好玩了。」海碧兒附和著。

  聽她們這樣說,方維維真嚇壞了。

  「所以,你還是打消念頭,明中再下山吧!」古弄竹好心的規勸著她打消念頭。

  方維維看看眼前的兩個人,猶豫了好久,才點頭答應。再怎麼樣,她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看來,只好先和她們回村裡去再說了。

  第三章

  入秋的天氣,早晚溫差大得很,這麼一冷一熱,使得從小在宮內養尊處優的李君懷,因而不適應地得了風寒,這一病,可病了他好些天,成天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你還好吧?」殷子飛站在床前,關心地詢問著。

  「你說呢?」李君懷躺在床上,虛軟無力的說。

  「我覺得……你病得不輕。」殷子飛一臉同情的說。

  「何止不輕?簡直病得快死了!」李君懷全身虛脫的說。

  「沒這麼嚴重。」殷子飛輕笑道。

  「什麼沒有!我真的快死了,全身—點氣力也沒有,還發著熱,真是快要死了!」李君懷吵著,這全身的不舒服感,使得他寧可死了算了。

  「誰教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得了風寒呢?」殷子飛一副不干我事的樣子。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李君懷有些生氣地嚷著,「瞧你—副幸災樂禍模樣,好似我快死了,你很開心啊!」

  「呵!冤枉啊!我可沒有這麼認為,你別亂冤枉我啊!」殷子飛委屈的喊冤。

  認識李君懷這麼多午來,殷子飛可清楚這位太子的脾氣,只要他龍體微恙,就開始無理取鬧了,只因為他認為他自已——快死了!

  真不知道他這生起病來,是不是連腦子也壞掉了,所以才會這般地不講道理!不過……他似乎平常就很不講理了,脾氣說來就來,一點預警都沒有,如今,他生了重病,當然就看誰都更不順眼了,好像大家都對不起他,是大家害他生重病的!殷子飛搖著頭想道。

  「我真的快要死了!」李君懷又哀嚎了一聲,一副真的要死掉了的模樣。

  「喔!」殷子飛索性順著他的話,應了一聲,並同意地點了點頭。

  「我真的要病死了!」李君懷加重口氣,重複了一次。

  「喔。」殷子飛仍是應了一聲,點點頭。

  「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李君懷又嚷嚷起來,不滿殷子飛那冷淡的反應。

  「什麼同情心?同情你的遭遇?病得快死了嗎?」殷子飛反問。

  「對啊!我很可憐哪!」李君懷一臉可憐兮兮樣。

  「拜託你!好不好?我的太子大爺!這點病痛,還不足以致人於死地,看你都還有力氣罵人,就表示你病得不是很重,是你自己杞人憂天了!」殷子飛歎口氣,搖搖頭說。

  「什麼不是很重!那什麼才叫很重?病死了嗎?」李君懷沒好氣的說。

  「你別一點小病,就昏天暗地亂叫嚷,活像個女孩家才有的行為舉止!」殷子飛已經受不了他的怪脾氣了。

  「什麼女孩家的行為舉止,你少亂說!」李君瞪大眼的嚷。

  「那你就閉上你的太子尊口,好好生你的病,好嗎?」殷子飛口氣有些許不耐。

  「這是什麼話?」李君懷可氣壞了。

  「隨你怎麼說了!」殷子飛無所謂的說,「只要你別亂發脾氣,安安靜靜的生病,就行了!」

  「哈!」

  此時,一個取笑的聲音傳來一一

  殷子飛轉身一看,是古弄竹,「弄竹!」他馬上打著招呼。

  這三、四個多月來,他和這位爽朗率直的古弄竹,相處得很好,稱兄道妹的,也因此,他由古弄竹這兒學會了流利的烏蠻族語言;只是她像還是跟李君懷,相處甚「烈」,每次見面總是會有一場口舌之戰!而且說也奇怪,平時嘴利的太子,卻老吵不過她。

  「你來做什麼?」李君懷看到了古弄竹,眉頭立即皺起,口氣不悅的問。

  「來看你魂歸西天了沒呀!」古弄竹不客氣的說。

  「很可惜,沒如了你的意!」李君懷開始惱火了起來。

  「的確是很可惜。」古弄竹同意地點點頭。

  逮到機會,古弄竹就很想氣氣這個老跟她作對的男人、而且,跟他相處這數個月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一天沒吵架,就會覺得全身長了虱子似的,難過得很。

  「你……你這個幸災樂禍的人!我詛咒你也生一場比我更嚴重的風寒!」李君懷氣得詛咒著古弄竹。

  「多謝你對我的詛咒,只可惜我身體沒像你這般不中用、從小至大,我生病的次數,用一隻手都可以數得完。」古弄竹火上加油的。

  「弄竹,少說幾句吧!就同情他已經躺在床上生病了。」見兩人又開始了唇槍舌劍,殷子飛趕緊在古弄竹耳畔,小聲地請求著。

  古弄竹看了眼滿臉哀求的殷子飛,點點頭說:「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說完,便將一直端在手中的碗,交至殷子飛手中。

  「這是什麼?」殷子飛看了一眼碗中的暗褐色液體,詢問著。

  「給他喝的藥!」古弄竹回答著,「是我娘剛熬好的。」

  「喔!」殷子飛點點頭,隨即彎身對李君懷說:「少爺,喝藥了。」

  李君懷看了一眼殷子飛手中的那碗藥,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古弄竹,才對殷子飛說:「如果是她熬的藥,打死我也別想我會喝!」

  「呵!笑死人了!我熬藥給你喝?你別作你的白日夢了!」古弄竹擺出一副不屑至極的表情。

  「很難說,誰知道這碗是不是你熬的毒藥!」李君懷一臉鄙視的說。

  「你還不值得我熬毒藥給你喝咧!太傷我的精神和元氣了。」古弄竹嗤之以鼻的說。

  「是嗎?」李君懷挑眉道。

  「少爺,你先來把藥喝了吧!」見他們兩人又開始沒完沒了,殷子飛便趕快岔開他們的話題。

  聞言,李君懷遲疑了一下,才慢慢撐起身子坐起,接過殷于飛遞過來的碗,才喝了一口,立即用手推開那碗藥,彎下身子直作嘔。

  「少爺,怎麼啦?」殷子飛見狀,迅速將碗擱置在桌上,雙手扶著李君懷的身子,急忙地詢問著。

  「好難喝的藥!」李君懷邊嘔邊說。

  「良藥總是苦口的。」殷子飛一手輕拍著李君杯的背,想平順他的呼吸。

  「問題是……藥不僅是苦的!而且味道和我前幾天喝的那幾副藥的味道不一樣!」

  「怎會呢?弄竹……」殷子飛一楞,便轉過頭詢問古弄竹,在一見到古弄竹那—臉得意的模樣,他心裡便明白了。

  「應該很好喝才是啊!」古弄竹故作不明白的自語著。

  李君懷倏地抬起頭,眼光狠很地掃向古弄竹、他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他質問著古弄竹。

  「什麼東西?」古弄竹佯裝一臉費解的表情說:「治你病的藥啊!」

  「你胡扯!這根本就不是!跟綠姨之前熬給我的藥,味道不一樣!」李君懷火大的說。

  「是嗎?味道差很多嗎?」古弄竹好奇的問:「比以前的難喝嗎?」

  「你這個瘋婆娘!到底給我喝了些什麼?」李君懷生氣地大喊道。

  「沒喝什麼啊!你凶什麼凶?好心端藥來給你喝,還被你罵,真是好心沒好報!」古弄竹一臉無辜的說道。

  「弄竹,你就別再調皮:你到底給了我家少爺喝了什麼藥?」殷子飛及時插口問著。

  「就是綠姨今天熬給他喝的藥啊!只不過……我知道這藥苦得緊,所以加了一些東西,讓這藥好入口些嘛!」古弄竹向殷子飛解釋著。

  「你給我加了什麼東西?」李君懷立即火大地追問著。

  「沒什麼東西啊!只是一些做飯菜的佐料,東加一些,西丟一點而已,我想應該還不難喝才是!」說到這,古弄竹捉弄得逞的笑意,在臉上顯露無遺。

  「你……你這個瘋婆娘,想害死我嗎?你自己來喝喝看!」李君懷此時真想一手把這可惡的古弄竹活活捏死。

  「我又沒生病,幹什麼要喝?」古弄竹得意洋洋地笑著說:「我看你還是乖乖地把藥喝完吧!免得一副要死不活的……」說到這,她歎口氣,語帶諷刺的說:「長得這麼大個兒,有何用處?天氣才一轉涼就病得要死了,真是沒用!」

  「你……」李君懷氣得想下床,但卻被殷子飛給阻止了。

  「少爺,你別激動,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啊!」殷子飛勸阻著。

  「他的身子早就壞了,不必氣了!」古弄竹絲毫不理會李書文的憤怒,而且還火上加油的說:「再氣可能就要魂歸西天了!」

  「弄竹,你就少說兩句吧!」殷子飛哀求著古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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